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擷香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碧君,陪著你姑母說說話。”廖大太太吩咐長女,隨即對次女道,“我有幾句話要交代你,去你房里吧。”

    “哦。”怡君無法,與母親一道回了香雪居。

    廖大太太在東次間落座之后,只留下羅mama,把其余的人都遣了,正色說起程夫人再度到訪的事,末了道:“本該等到那邊下定時再告訴你,可這事情家里家外傳得沸沸揚揚,與其瞞著你,不如早一些讓你心里有數。”

    對于程夫人的行徑,怡君意外且有些感動。自己也好,家門也好,哪里值得程夫人如此?說來說去,不過是為著兒子罷了。

    “我們家這邊,也送去了一樣傳家寶。如此,這樁親事,兩家已經先定下來。”廖大太太道,“至于這兩樣寶物,來日就都是你的了。”程家送來的,來日會隨著嫁妝過去,廖家那一件,程家也沒退回的道理,會賞給怡君保管。

    怡君說什么都不合適,繼續沉默。

    “你可要惜福啊。”廖大太太叮囑道,“等說項的人再次登門,明面兒上,我們就同意了。那么,你日后真不能再四處走動了——與你投緣的,總會來家中找你小聚,是不是這個理?”

    怡君輕輕地點了點頭。

    “再有,你要靜下心來做針線。滿腹詩書能當飯吃、當衣服穿么?”廖大太太直白地道,“單說珠算、心算,你以前學的時候特別用功,可那也是過日子用得到的,跟女工沒什么差別。出嫁之后,閑來給婆婆做件衣服、繡一條帕子,她心里的歡喜,不會少于跟你談論詩詞歌賦。你當程夫人清閑啊?每日里也要主持中饋,管著家里人的衣食住行。不把日子過好,便是別人縱著你,你自己也不好意思整日鼓搗用不到實處的東西吧?——我可不記得,本朝允許女子參加科考。”

    怡君莞爾。母親說的這些,的確有道理。

    “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換個人,這會兒早已滿臉通紅,可小女兒就不是那種人。廖大太太又氣又笑的,沒轍地捏了捏怡君的臉頰,“不管怎么著,嫁出去之后,決不能讓娘家沒臉。上次我讓你添置些針頭線腦回來,照做沒有?”

    “……沒有。”怡君如實道,“您賞的銀子,我給姑母添置了一對兒粉彩花瓶。”

    “……”廖大太太橫了她一眼,差點兒就說你往后跟著你姑母過去吧,卻只能忍下去,琢磨一會兒,老大不情愿地拿出一個荷包,放到炕幾上,“這就讓吳mama去給你置辦針線,再置辦幾樣好看的首飾,敢再花到別處,就把你的小書房封起來。”整治女兒的法子,她多的是,而且在這時期,沒人能說她做的不對。

    “好吧。”怡君笑著承諾,“我會用心跟jiejie學針線。”

    “知道就好。”廖大太太寬心不少,“要盡快學會裁衣縫制,繡活摸不著頭腦的話,便問我。”停一停,補一句,“你姑姑的繡活也很好,問她也行。”不管怎樣,小女兒學會最要緊。

    怡君笑得眼睛微瞇,欣然點頭,“好。”

    第二天起,碧君、怡君上午上課,下午不拘早晚,騰出一個時辰做針線。

    三日后,幫忙說項的首輔夫人、監察御史再度來到南廖。

    南廖內外態度一致:爽快地應允下來。

    .

    好友的親事有了眉目,舒明達少不得帶著一壇陳年好酒前來道賀,用飯時笑道:“消息傳到了宮里,皇上對指揮使說,程家何需急著給長子定親,等著來年賜婚不也一樣么?”

    程詢失笑。

    “我們指揮使就說,尋常門第哪里敢指望皇上賜婚,遇到合適的,早些定下來更穩妥。皇上說也是,橫豎就是個錦上添花的事兒。”舒明達說完這些,笑問,“你這幾日忙什么呢?倒是沒聽說你進進出出地忙活。”

    “終日留在書房看書。”程詢道,“我要是再像前一陣一樣,家父怕是要氣得跳腳。安生幾日,要跟他一起出門走動。就是跟你提過的那事兒。”

    “應該的。”舒明達贊許地一笑,“到時候,令尊要是不情愿,跟他好好兒說。父子兩個當真起了沖突,令堂再偏疼你,瞧著也不是滋味兒。”

    “明白。”比誰都明白,但那是不可避免的。程詢問起柳閣老,“柳閣老何時返回內閣?”

    “要等到明年了。”舒明達如實相告,“閣老這些年落下些病痛,又剛與兒子團聚,想親自照料一段日子。皇上讓閣老明年開春兒返回朝堂,吩咐太醫院定期前去柳家診脈,并且賞賜黃金五千兩——擔心柳閣老手頭拮據。”

    “皇上這般體恤,實在難能可貴。”

    “誰說不是呢。”兩人同時喝盡一杯酒,舒明達問起學堂的事情,“那些人怎樣?沒人出幺蛾子吧?”

    “大事不會出,小事斷不了。”程詢微笑,“除了寧博堂,這幾日都在忙著攀交情。”

    “寧博堂鄉試不是考得很好么?”舒明達笑道,“他敢來程府求學,膽兒可不小,也不怕你請姜先生把他帶溝里去。你也一樣,居然就讓姜先生把他收下了,不怕他來年考不中往你身上找補啊?”因為比程詢大兩歲,挺多事情上,明知好友腦子轉得飛快,仍是會先一步提醒。

    程詢笑著擺一擺手,“他不是那種人。”不出意外的話,他與寧博堂會像前生一樣,先后在官場、內閣共事。交情談不上太深,但絕不會與對方起爭端,遇到大事,總能達成無言的默契。

    “你心里有數就行。”舒明達放下心來。

    .

    正如程詢說的那樣,這一晚,楊汀州與周文泰相約到狀元樓用飯。料理完商陸的事情之后,楊汀州開始效法旁人,與現今的同窗攀交情。

    徐巖、凌婉兒兩個女孩子,是想都不要想的,白日里在學堂里說說話就得,私底下敢邀她們相見的話,傳到姜先生耳里,當即就會被掃地出門。

    但是,貌美的女孩子總少不得成為男子的話題,席間,楊汀州自然而然地提起兩個女孩,不自覺地做出比較:

    “……徐小姐聰慧流轉,從來是一點就通。凌小姐呢,偶爾會給人應付差事的感覺,并不想多付諸精力的樣子。”

    周文泰頷首以示贊同,“徐小姐是來學以前不擅長的棋、畫,旁的都是技藝精湛——畢竟是小小年紀便才名在外,不說別的,只看她最初交給先生的那篇制藝,足見學識扎實,我反正是自愧不如。”停一停,說起凌婉兒的時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凌小姐則不同,想要在音律方面更為精進,需要花費的精力便少了許多。”

    楊汀州深以為然,“雖然你每日只上午留在學堂,但應該也看出來了吧?先生對徐小姐似乎更偏愛些,主要也是徐小姐這個人很是有趣,偶爾上著課呢,隨意一看,她竟是氣鼓鼓的樣子——很愛跟自己較真兒的人。每次先生瞧見了,都要笑一會兒。”

    “留意到兩次了。”周文泰想起當時情形,亦是忍俊不禁,“說起來,這樣的人,就是那種至情至性的人吧?”

    “對對對。”楊汀州頻頻點頭,“她就是那樣的人。這種閨秀,大抵就跟程解元、黎王爺、唐侯爺一樣:不高興了,或是懶得理你,就冷冷淡淡愛答不理,讓人知難而退,但若真與誰投緣,便與人無話不談,掏心掏肺地護著朋友。這類事,你總該沒少聽說。”

    周文泰莫名有些尷尬,“沒少聽說。只是,不是出類拔萃的人,哪里有他們的底氣。”

    楊汀州玩味地一笑,“可是不管怎樣,對人以誠相待總是老話兒吧?總不能說,不管相識多久,都藏著掖著的,什么事兒都不肯給個明白的說辭。”

    “是這個理。”周文泰略顯沮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想一想,凌婉兒對自己,欠缺的就是一份真誠。他也不求別的,只要她別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成,真像朋友似的相處就知足。

    可她不肯,好像閑來無事與他走動是莫大的負擔。

    他就那么拿不出手么?做她的友人都讓她覺得丟臉么?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楊汀州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笑道:“徐小姐和凌小姐似乎不大合得來?你與凌小姐熟稔,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怎么回事?不外乎出色的女子之間必有的相輕:凌婉兒討厭徐巖直來直去的做派,徐巖呢,據說是極為反感凌婉兒有意無意間招惹男子矚目的做派。

    這些,周文泰不可能擺到明面上。

    楊汀州也沒深究,轉而道:“在我看來,單說相貌的話,便是各花入各眼了,只說品行,兩位閨秀之中,尋常門第會認可的只能是徐小姐——噯,這可沒我什么事兒,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就多說幾句。”

    周文泰認真地看著他,“怎么說?”

    “還能是怎么回事?風氣再開化,女子的名聲也是大事。”楊汀州略顯不屑地笑一笑,“如那位凌小姐一般,背地里的糊涂賬也太多了,沒人會在大庭廣眾下說起這些,但關起門來,誰心里不清楚她是個怎樣的人?臉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讓人擔心詬病的地方未免太多。哦,合著爹娘養育我們一場,就為著我們娶個來日興許不守婦道的女子回家么?”

    他對周文泰沒什么好感,但比起凌婉兒,他就希望周文泰能早一些醒悟:出身不錯,樣貌也過得去,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同為男子,瞧著真是起急,覺得周文泰太給男子丟臉了——每日看到凌婉兒,魂兒都要被勾走似的,至于么?值得么?

    這些話就有些重了,周文泰險些變色。若換個熟人,他定會拂袖走人。

    楊汀州卻道:“白日里在程府求學的閨秀,晚間滿京城追著黎王爺跑,去黎王爺常光顧的酒樓守著,為的是什么?不難想見吧?”

    周文泰愕然,“果真有這種事?你說的……是凌小姐?”

    “不是她還能是誰?”楊汀州更為不屑,“我料想著,該是三日前那檔子事兒:午膳后,我去找徐小姐,問徐大公子怎么沒來學堂,在家忙什么,何時得空的話,我想去串門。徐小姐如實說徐大公子已經開始幫家中打理庶務,這一陣去了外地,收一筆賬。

    “之后,多說了一陣子話,期間凌小姐湊了過去,問起徐小姐在何處買到的上好的畫筆、顏料,徐小姐沒隱瞞,說是廖二小姐幫忙之故,在墨香齋買的。她們各自的丫鬟站在一起說話,徐家丫鬟說起曾在墨香齋偶遇黎王爺的事。

    “當下誰都沒當回事,結果當晚家兄就跟我提起,在四季樓用飯時,聽伙計、隨從先后提及見到了黎王爺、凌小姐的事兒。

    “凌小姐想要怎樣的意中人,知情的不少。我想一想,就有了些猜想。于是,這兩日,喚人留意些,便有了這結論。要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我怎么可能背地里說別家閨秀的是非?”

    “……”周文泰的面色越來越差。如果楊汀州所說不假,那么,凌婉兒是不是有些太……輕浮、不自重?

    只因為徐巖見過黎王爺,她就能放下矜持的身段追著黎王爺跑……這樣看起來,徐巖在她心里的地位,可比他高了太多——他連她視為對手的人的分量都不及。

    .

    月末了。明日起,便進入臘月。

    這幾日的碧君,像是被霜打了,凡事都心不在焉的。

    葉先生忍無可忍,冷著臉訓斥了一通。

    碧君哭了一鼻子,之后,心里竟松快了不少,紅著鼻子眼睛回到座位,作山水畫時分明專注很多。

    葉先生啼笑皆非的。

    怡君一上午都忙著調色。作畫時用到的一些顏色,是現成的顏料里沒有的,需得親手調制。先生給她列出了幾個很難搭配的顏色,考一考她如今手的準度和對色彩的了解。

    鼓搗一上午,她只完成了三種,下課時,頗覺得眼花繚亂:對著各種顏色看太久,眼睛很累,就快分不出黑白紅了。

    葉先生臨走時說:“不急,明日我再教你。”

    其實她覺得挺有趣的,想等眼睛緩過勁來,便繼續嘗試。

    午膳時,是廖太太、廖書顏和姐妹兩個一起。

    飯后,天空陰沉下來,北風嗖嗖地刮著。過了一陣子,飄起了小雪花。

    廖大太太告誡兩個女兒:“天兒不好,瞧你們這幾日委實辛苦,下午就在房里好生歇息。針線暫且放一放吧,這東西不似你們讀書,停一半日再拿起來,興許就能開竅。”

    怡君如獲大赦,當即笑著說好。

    碧君也笑了,“娘說的是。”某種角度來看,母親對她們管得更嚴了,但也對她們多了幾分關心。

    廖書顏笑道:“下雪下雨的天氣,最適合蒙頭大睡。去歇著吧。”

    姐妹兩個笑著稱是,各自回房。

    雪斷斷續續地下著,怡君并無倦意,獨自來到小書房。

    坐在書案后方,取出鑰匙,打開一格上了鎖的抽屜,小心翼翼地取出程詢親手做的信物:

    珊瑚打磨成鮮紅欲滴的紅豆形狀,以銀環鑲嵌,所用的絲線顏色不鮮艷,但特別柔韌,看得出,是特地選材編織而成。

    她反復把玩著,把吊墜翻轉,湊近些,凝眸細看。

    小巧的銀環一面,有微小的三個字:最相思。

    這樣細細把玩、賞看的時候越來越多,他專注又耐心打磨、雕篆、編織的情形便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在心頭。

    那帶來的,已非感動可言。

    前所未有的,她感受到歲月的溫柔、繾綣。恰如他有時候的目光。

    .

    程詢帶著程安、程福來到廖家。

    是的,廖家。京城官場日后只有廖家,再無南北之分。

    廖大太太聞訊,連忙迎到正房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心里有幾分忐忑。

    程詢謙恭地行禮。

    廖大太太忙邀他到正房廳堂說話。

    待程福奉上幾色禮品,程詢與廖大太太閑話一陣,笑著指一指程安拎著的書箱:“葉先生看過了,說二小姐應該用得著,為此,便送了過來。”他遲疑地望著廖大太太,“我,能見見二小姐么?說清楚這些書的用處就走,不會耽擱她太久。”

    廖大太太心里樂開了花。她到此刻回過味兒來,終于能夠確定:程詢喜歡怡君,今日是特地來見意中人的。怪不得,先前程府小廝就曾來給姐妹兩個送過一些書。

    “可以,自然可以。”她連忙答道,“解元若肯指點,是她的福氣。剛剛問過,在小書房呢——暖閣北面,這就遣人帶你過去。”

    小書房作為待客之處,也不失禮。鐘情在先又已定親的男女,不乏時不時見一面的——人之常情,定親后反倒要一半年見不到對方的話,便沒誰傻呵呵地從速告知家中了,有等著兩家磨嘰的時間,情愿成全自己的那點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