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畢竟也算得上是生前的遺憾了吧…… 沒有享受大學生活什么的。 見她突然就沉默下來,眼里帶著明顯的失落,簡離也不再問,他雖然好奇,但比起她那些過往來歷,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其他的所有事都算不上重要。 “這個拉面,”他轉(zhuǎn)移了話題,“上面有雞蛋。” 岑言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掛在墻上的店家推薦,是碗再正常不過的拉面,面上攤著一個煎雞蛋。 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啊?” 他緊緊抿著嘴,像個看到了自己不喜歡的食物的小孩:“好惡心。” 岑言突然想起挑食的他對雞蛋一向沒什么好感,這讓早上起來喜歡吃白水煮雞蛋的自己一直都不太能理解,覺得他真的是錯過了一樣超美味的世紀佳肴。 自然,什么都吃的岑言對于各種挑食的簡離,只要遇上他不吃的東西,就會覺得他在錯過她心中的世紀佳肴。 都是偏見。 但偏偏他再怎樣挑食,自己腦海里也只有『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能把他養(yǎng)得很好很好』這樣的想法。 真是…… 拿他沒有辦法啊。 剛好這時好幾份炸雞也被端了上來,岑言知道他對炸雞的喜愛并不亞于甜食,于是捻起一塊抹了醬往他手里塞。 “看什么雞蛋啊真是,吃炸雞吃炸雞。” 簡離看著整個拼盤中最大的那塊被她塞進手中,無奈地笑了笑,每次在吃東西的方面,她都像養(yǎng)了個兒子似得,什么好的都往他手里塞。 好像生怕他在這“二十一”歲的年紀里不能好好長身體似得。 岑言塞了塊炸雞給簡離后便準備自己也開動了,但剛往翅中上抹了層醬,坐在她對面的簡離突然站起身來。 皺著眉,表情有些嚴肅。 岑言不明所以,一手拿著一只翅中,一臉懵比地看向他。 簡離取下戴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拍了拍她的頭,稍微調(diào)整過來表情:“我去趟廁所,很快就回來。” 岑言揚了揚手里的翅中,又朝他呲了呲嘴,像只占下地盤的威風小老虎似得:“那你可得快點啊,不然回來可能我就吃完了。” 他唇角輕輕彎起。 “好。” 當他站到大樓的樓頂后,感受著鋪天蓋地的異能者在這附近一圈瞬間聚集,簡離眸色微微沉下,腦海之中一個想法越加清晰。 他和岑言之間的第一次約會,任何對她來說不好的記憶,都不該在這個時候發(fā)生。 而坐在座位上悠閑的吃著炸雞的岑言,聽到有匆忙的腳步聲在耳邊傳來,她抬頭看了眼,怔住。 前幾天突然離開的皮皮正站在她面前,額上有汗,表情很驚恐,他緊張地搖了搖岑言的手臂:“幫幫我。” 岑言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小孩時,也是這樣的情景。 歷史總是驚人的似曾相識啊…… 她的心情不可控制的有些復雜。 只是不同于上次的素不相識,她如今和這小孩也算得上是共同生活過的……朋友了? “怎么了?”她問道。 “我的mama……我的mama她……”皮皮的表情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你能不能和我去救救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瘦…… 啊啊啊啊臨近完結(jié)真的好卡啊 第76章 小曲折 岑言本來是想讓皮皮坐下來一起吃炸雞的, 但聽他這么一說不由一愣:“你的mama……” 想了好會兒才反應過來大概就是將皮皮接走的親人。 于是正色道:“她咋啦?” 皮皮紅了眼圈, 由于演技相當可觀, 此時儼然是個悲傷恐懼中帶了那么一小點不知所措的小孩模樣。 “我們遇到了歹徒, mama她……她為了讓我先跑,獨自留下來拖延時間, 幸好在這里……這里看到你了嗚嗚。” 岑言看著他, 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將手里的炸雞放到碗中。 “在哪兒?”她一邊取下手套一邊問道。 取下手套后又迅速地發(fā)了條短信給簡離, 大概內(nèi)容差不多是自己也去廁所了,讓他回來看到?jīng)]人不要著急。 由此看來,廁所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吧…… 皮皮立刻報了位置,聽完岑言才想起自己對這里完全不熟悉所以并聽不懂, 不過還好皮皮說他記得方向,于是岑言便一只手撈起沒幾斤rou的小孩,從炸雞店出來后便疾步飛奔而起。 她的速度一向極快,到達目的地的位置也不過幾分鐘。 面前是一條小巷,沒有路燈,唯一的光源是黃昏之時從云層間透出的晚霞,小巷中站著三個人,逆著光,看不清臉,兩高一矮,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岑言將皮皮放了下來。 眼睛微微瞇起,靜默了會兒, 合上,再睜開。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她漫不經(jīng)心地攤了攤手,問道。 陸遷和見她已經(jīng)察覺,也懶得再演,本來天真稚嫩的孩童面孔畫風一轉(zhuǎn),掛上了幾分蔑視涼薄的笑意,看上去像個黑心小正太。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就連聲音也不再是清脆的童聲,而是低沉磁性的成熟男人嗓音,配上那張黑心小正太的臉,居然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岑言看向陸遷和,目光涼涼的,仿佛再看個第一次認識的陌生人。 “一開始我就懷疑,我坐在炸雞店最靠里的位置,你如果不是有意尋我,根本不會有什么湊巧才對。” 這倒是陸遷和意料之外,他饒有興趣地應了聲:“哦?那你為什么還跟過來?” 岑言默了半晌,突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是被逼迫的啊,沒想到居然是一伙的,這樣看來,上次在超市受傷也是故意的吧?” “沒錯。” 他點了點頭。 岑言又繼續(xù)說道:“所以你也是暗派來的嗎?上次半夜莫名其妙地被暗的人攻擊,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好像這個組織對我很有興趣的樣子。” 陸遷和腦中有什么念頭晃過,心中控制不住地有些不舒服。 他抬頭望向比他現(xiàn)在的個子高出許多的岑言,臉上的笑瞬間收起,明明還是張小孩的臉,卻能看出相當明顯的冷漠。 “說什么以為我是被逼迫,其實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怕將你那小男友牽扯進來,所以才跟著我過來的吧。” 提起簡離,岑言眼中頓時露了殺氣。 “這些本來就和他沒有關(guān)系,”連帶聲音也冷了好幾分。 陸遷和還是頭一次看到她這副表情,像把最為鋒利的劍,只要有誰觸碰到她身后所保護的事物,她就會以劍刃相向。 是和與平日中的散漫隨意完全不同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讓他全身近乎瘋狂地都充斥著不爽。 他突然想要看到她知道自己不顧一切想要保護的那個人是誰時又會是什么表情。 “他還沒告訴你他是誰嗎?”陸遷和笑了笑,只是嘴角微微扯了扯,眼中和臉上都毫無笑意可言。 他看到岑言有短暫的愣怔,但她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 “這是不是那種,想用我在意的事物分散我注意力的情況?電視劇里經(jīng)常這樣演得,”她歪著頭,思索。 陸遷和沒有說話,只是招呼過來一個人,是站在一旁的一位男性,長得很健壯,個子也很高大,為排行第九的丸子。 他讓丸子使用出異能『鋼鐵身軀』 丸子的身體立刻變成了鋼鐵一般的灰色,泛出光澤。 岑言不明所以,警惕地看向這位肌rouboy。 “你看著,”陸遷和卻轉(zhuǎn)頭這樣對她說道。 隨后只見丸子朝著她相反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幾步,身上的鋼鐵色突然消失,變成正常的膚色。 岑言依然滿頭霧水,不懂這是個什么情況。 “所以?” 陸遷和慢慢將身子回了過來,仰頭看著她,面露譏諷:“這是至今為止最強的異能『神之領(lǐng)域』,在范圍之中的所有異能者都無法使用異能,并且自身對所有攻擊免疫無效。” 岑言一怔,幾乎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這樣的感覺讓她莫名有些不適,像是喉嚨中卡了一根刺,連帶著呼吸的節(jié)奏都變得亂七八糟。 果不其然,陸遷和接著說道:“這便是世上第一個異能者的異能,而這個人,就是簡離。” 他似乎還在繼續(xù)說著什么,可岑言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更為嚴重的問題,站在原地,手腳冰冷。 顯然,暗肯定不是對她這個沒什么威脅連異能者都不是的人感興趣,所以只能是為了對付簡離才找上的自己。 這樣的想法讓她一下子有些慌了,手心開始冒出些許冷汗,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的rou,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成為簡離的累贅啊…… 她望了一眼前方小巷,緊跟著立馬抬起腳,眨眼間已經(jīng)在旁邊的墻壁蹬了好幾腳,想要趁現(xiàn)在還沒人反應過來直接跳向剛才那鋼鐵男就走過去就恢復原樣的地方。 那是肯定就是簡離異能的范圍內(nèi)了。 若是他們不能使用異能,那對她來說,想要逃脫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看著越來越近伸手便能觸碰到的地方,突然一股怠惰的倦意從 頭頂傳到腳下,她身子一下沒了力氣,眼皮也越來越重,她努力想掙開這種像是要將她吞噬的無力感,但卻只能感受到身體在不斷下沉,最后被誰輕輕接住。 “簡離……”她已經(jīng)快沒了意識,輕輕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