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特別是這種蒼白無力的解釋 。 反正岑言不信他的鬼話。 她佯裝自己也很冷,抱著雙臂顫抖:“真的嗎?那我也去躲躲,太冷了。” 說著就朝著假山走去,想往里面鉆。 男人果然攔住了她:“別去了吧,我剛才已經體驗過了,里面寒氣更重。” 看來肯定是有些什么了,岑言暗暗記下了這座假山。 既然確定下來,她也不想多待,告辭道:“那就算了,這里太冷了,我先走一步,公子請便。” 轉身剛要離開,身后的人卻喊住了她。 “姑娘留步。” 她側過頭面帶疑惑。 男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那個……總覺得姑娘很像個故人…” 岑言懂了。 攀關系拉攏自己,然后打友誼牌讓自己別把今日在這兒看到他的事說出去。 男人繼續道:“所以想問問姑娘……你是否是叫岑言?” 她驚都驚了。 現在的攀關系都這么厲害的嗎?居然連名字都能猜出來? 不對…… 這已經不是攀關系打友誼牌的范疇了吧…… 這人難道真的認識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一時也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了起來。 岑言:“不是,我叫小土豆。” 總之,先否定再說。 男人看上去有些失落,但也談不上失望,接著道:“這樣啊…不過你們長得真的挺像,除了你個子高上許多,幾乎能算得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 怎么全世界都是對她身高有惡意? 至于這相貌……周越監督著易得容,當時她照了銅鏡后也嚇了好大一跳,確實是很像以前的自己……很幼稚。 搭配上凹凸有致的身子,說好聽點就是御姐身蘿莉臉,說難聽點就是從少女身體上突然冒出來的娃娃頭,不能再不搭了。 不過對于這男子為什么會識得自己,她還是非常好奇的。 于是試探道:“聽你這語氣,這位故人似乎對你挺重要的?” 哇臭不要臉。 岑言暗罵自己。 “倒不說是重要不重要,那位姑娘曾救過我和我師兄師姐的性命,雖然相處時日甚少,但卻是我們還未報恩的救命恩人。” 胡折。 岑言一下就想起了這個男子的名字。 同時也將那紫袍小少年的臉與這個男子的臉在腦中重合起來。 雖然覺得挺有緣的,但她現在這種狀況,自然是不能與他相認。 “那確實是很難忘的故人啊,”她點了點頭。 胡折嘆了口氣:“是啊,江湖之大,見面是緣分,想要再見一面卻是緣中緣,難上難。” 這么正經? 岑言覺得自己都快忘了這個正經男人少年時是怎樣的毒舌和皮。 不過記得當時那三位小年輕都是那個啥鞭的門下弟子來著,現在怎么會出現在了白家? 她又問:“公子在宅中是何職務?怎么從未見過公子?” 胡折聽后略一沉吟:“姑娘是宅中新來的丫鬟吧。” 穿得是丫鬟服飾。 岑言點了點頭。 胡折道:“那倒是怪不得不認識了。” 說完笑著指了指自己:“我兒時在白家長大,前不久剛與你們家主定了親,如果硬要說職務的話,大概是個……姑爺?” 岑言傻眼了。 這真是…… 緣,妙不可言。 xxx 青黛看著面前的一幕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腦子一時放空,只有一個想法在腦中回蕩… 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白無是剛回得白家,許是坐車坐久了,便說著去院中走走,她作為貼身丫鬟,自然也是陪同。 然后這一走就走了好久,白無終于有些累了,剛準備折返回屋,便看見不遠處的假山旁,姑爺和一位丫鬟站在那里,有說有笑的。 再定眼一看…… 那位姑娘,不就是被她易容成另外一副相貌的姑娘本人嗎! 看著白無越來越沉的臉色,以及那方完全不知道情況的兩個人,青黛覺得自己心臟已經到了喉嚨位置,很快就能從嘴里吐出來了。 看了會兒,白無突然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青黛呼吸一窒。 被……被發現了嗎? 但白無終究沒對她說啥,只是轉回了頭,朝一旁的丫鬟道:“那個同姑爺站在一起的丫鬟,一會兒等姑爺走了,便亂棍打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只剩最后十五分鐘的國慶快樂!!! 第55章 白染白無 岑言正在屋里吃著餅子, 見青黛神色慌張地掩上了門, 不明所以。 “姑娘, ”青黛哭喪著臉, “二小姐可能對你起疑心了。” 然后劈頭蓋臉就是這樣一句話。 岑言:“?” 青黛道來緣故:“今日下午時,你不是和咱們姑爺一起說話來著嗎, 然后被二小姐見著了, 二小姐她一向不喜有別的女子同姑爺談閑,上次也是有位丫鬟在姑爺面前說笑, 第二日就被亂棍打死了……” 岑言聽著頭疼,揉了揉太陽xue:“親愛的,說重點。” 青黛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當時二小姐便說要處死你,我一時心急, 說你是我表妹,就替你求了情。” 說到這里頓了頓,眼淚鼻涕嘩嘩嘩就往下流。 岑言知道她是個膽小愛哭的性子,只能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張手帕。 青黛接過手帕,在臉上抹了抹,繼續道:“誰知……誰知二小姐接著就笑了,她說我從小跟著教易容術的師父長大,對家里的人沒什么感情,怎么會如此著急地來替個表妹求情。” “雖然接著二小姐也沒再說處置你的事, 但看樣子多半是起了疑,怎么辦啊姑娘, 我可能害得你暴露了,”她越說越傷心,就差沒放聲大哭出來。 岑言聽后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然后你就直接跑來找我了?” 青黛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岑言覺得這已經不是揉太陽xue能解決的頭疼了,她抱著頭,有些崩潰。 青黛不解:“怎么了姑娘?” 岑言還沒來得及給出回答,就聽到門口響起咚咚咚地叩門聲,隨后一個女子在屋外道:“這位姑娘,家主有請。” 青黛一時又驚又嚇,眼睛瞪得老大。 岑言將手中因為吃了餅而粘上的油往裙側擦了擦,早有預料地站起身。 果然啊… 青黛這樣急忙慌張第一時間就來找了她,只怕那白無現在不僅是疑心,多半已經確定下來了。” 她走之前囑咐道:“你也別怕,去找周越吧,不過告訴他聲,萬不得已不能出手啊。” “不然等白家沒了,我還上哪兒去找你家小姐死亡的原因。” …… 等到了白家正院,再往左側走幾步路,就是家主的屋子了。 這種武林名家一向闊綽,屋外寬敞閑適,屋內富麗堂皇,和這張身子長得完全一副模樣的白無正坐在里間的紫檀平角桌旁,在果盤中翻著手指挑選棗子。 不過令岑言側目的是站在白無身邊的一位男子,他戴著惡鬼面具,看不出來年齡。 只是那一身收斂的氣息,很明顯是個拔尖厲害的高手。 她站了好會兒,白無終于從果盤中捻起個棗子,是深紅卷著嫩青的顏色,白無抬起頭,露了笑。 “這位姑娘,是我讓人替你洗去臉上的容貌,還是你自己動手?” 一位丫鬟端進盆水,放在木案上。 岑言懶得扭捏,卷起袖子,將頭埋在盆中,幾下洗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