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岑言覺得有些不對勁:“夜寒……唔…” 他一把關(guān)上門,放下她,將她抵在門上低頭親了上去。 口中不斷地吮吸著她的津液,和她人一樣,甜得讓他想要發(fā)瘋。 手開始不老實,隨著她的曲線而下,一路撫摸下去,嘴也移到了她脖頸處,輕輕啃咬著。 岑言從未見過這樣的夜寒,以前在宮里的時候他雖然也喜歡動手動腳的,但終究還是克制,可現(xiàn)在的夜寒就像是一頭釋放了天性地猛獸,帶著逼迫和兇猛。她嚇得連連用手推他,可力量差距實在懸殊,怎么也推不動,反而他抽出一只手將她扣住。 夜寒覺得自己全身都是燙的,這與之前所有經(jīng)歷都不同,現(xiàn)在他有種近乎窒息的興奮,手摸到了她的腰帶,正準備解開,卻感到頸間有些冰涼,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緊咬著牙卻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他像是被人在鮮血淋漓的心口撒了把鹽,痛得不行。 明明她連面對著惡狼的時候都沒有哭,現(xiàn)在卻因為他哭成這樣。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將她微敞的衣領(lǐng)理好,攬過她的身子,輕輕抱在懷里。 “對不起啊,岑言,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好想開車啊!! 再更一章這個篇章就完了,期待加不舍 寫個小劇場: 夜寒將手探進岑言衣服里,疑惑:你咋沒胸啊? 岑言微微笑:我掏出來比你還大 夜寒默默將衣服給岑言理好:對不起啊,岑言,對不起 岑言卻翻身壓了上去:現(xiàn)在說對不起?晚了 第20章 離開 自那日后,夜寒見了她,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似得,恨不得將所有好的東西都堆在她面前,生怕她會生氣。 但同時他在娶她過門這件事上也越發(fā)用心,早早就擇好了吉日,然后將府邸布置妥當,每一棵樹上都系了數(shù)條綢帶,屋檐下掛滿了燈籠與紙繡花,門窗上也貼著剪紙,整個府中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 他還讓人把用來裁嫁衣的布帛一匹匹擺在她面前,各種花式目不暇接,都是最好的織物。 岑言心情復雜,隨便指了一匹,帶著布來的婆子立刻恭維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這匹布乃極稀有的玉爻蠶絲所織,暗處或許看不見,可若是放于亮處,便會像是渡了層金光一樣耀眼奪目。” 說著,她拿著這匹布帛往門口有光的地方一站,果真能看到有絲絲金色在布上跳躍,周圍的丫鬟忍不住驚嘆出聲,岑言笑了笑:“嗯,我很喜歡。”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夜寒下午就來世安苑中看她:“聽說今日有匹布你很喜歡?” 他看起來有些開心,像個犯了錯后又被老師獎勵了小紅花的小孩。 岑言看著他這個樣子,心情更加的沉重,像是有誰砸了塊石頭在上面,壓得她喘不過氣。一直藏在心里的那句『娶我什么的,要不還是算了吧』差點就脫口而出,但還是被她的理智逼著忍了下去。 最后她只能點了點頭輕輕笑:“是啊,我很喜歡。” 夜寒也跟著一起笑,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眉眼,笑起來時眉眼間更是無止境的溫柔,如同潺潺的溪水在上面淌過,好看極了。 也不知怎么岑言就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她忍不住問他。 『你咋長這樣啊?』 他也是這樣笑,然后反問道—— 『那姑娘覺得,在下該長成什么樣?』 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啊。 轉(zhuǎn)而她又想起幾天前那個許久未出現(xiàn)的聲音突然于半夜的時候在腦中響起,還是那樣的不帶任何感情,機械得有些詭異。 它說:就最近這幾天了。 岑言當時正是深度睡眠的時候,腦中突然出現(xiàn)個聲音,她被嚇了好大一跳:啥??? 它又說:離開這個世界,就最近這幾天了。 隨后便完全銷聲匿跡,就如它突然出現(xiàn)一樣,突然得消失了。若不是當時腦中一片清明,岑言簡直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一個有好也有壞的夢。 大部分都是好的,因為這個世界的任務(wù)終于快要完成了,她離回家又近了一步。 而有那么一小部分的壞,來自她對夜寒的愧疚。 看著他因成婚的事忙前忙后,看著他將最好的胭脂珠寶拿到世安苑來,看著他即使再忙也會來監(jiān)督她喝藥,看著他遣散了所有侍妾,甚至是看著他對她笑,眉眼中藏不住的溫柔。 她都會全身都不自在。 想著,她一不小心又發(fā)起呆來,還是那頭夜寒出聲才把她拉回現(xiàn)實:“你有沒有什么想在婚宴請過來的人?” “啊?請誰?” 夜寒猜她許是又在發(fā)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在問你,你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 岑言那如馬拉松一樣長的反射弧依然沒能到位,下意識回了句:“我怎么知道為什么反倒要問你?” 說完反射弧突然到了位,愣愣地看向夜寒:“你剛才說啥?是不是問我有沒有想在婚宴上請過來的人?” 夜寒:“……” 夜寒:“對。” 岑言答道:“沒有。” 夜寒倒是怔了怔:“一個都沒有嗎?” 岑言點了點頭后,一下又想起了在宮中待了七年沒有出過門的雪糕糯米糍,于是說道:“把皇上請著吧,我就只認識他。” 沒想到夜寒下午就讓人去宮中將小皇帝接了過來,說是他最近事比較多剛好可以讓小皇帝陪陪她,岑言看著眼前正在下馬車的雪糕糯米糍和周嬤嬤,一時語塞。 雖然沒實權(quán),可好歹也是個皇帝是不是,隨隨便便就將人往府里接,還是為了來陪她這個草民,皇帝還要不要面子啊!岑言已經(jīng)看到了小皇帝的祖祖輩輩從墳中跑出來砍她的畫面。 小皇帝倒是開心極了,立刻小跑過來停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 岑言想這小孩肯定是多日未見想她了,于是揉了揉他的頭,正想開口表達自己對他也同樣想念,卻見小皇帝掏出一本小冊子,寫道—— 『岑言jiejie,上次你去燈會說好的給朕帶禮物呢』 岑言:“……” 原來想得不是她,而是她的禮物啊… 由于右手受傷寫不了字,她只好笑容僵硬地回答道:“那個啥…那天出了點意外,所以…” 看著小皇帝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我現(xiàn)在折只青蛙給你吧?我青蛙折得可好了,我看了看,燈會那些折紙鋪子沒一個有我折得好的!” 小皇帝一下就抬起了頭,眼里又變得亮晶晶了。 于是岑言讓人拿了張彩箋過來,由于現(xiàn)在府中有喜事,所以只有紅色的彩箋。不一會兒,她就熟練地折出了只小青蛙,遞給小皇帝。 小皇帝看著手心中那只焉焉巴巴紅色紙蛙,嘴角抽了抽。 他不禁又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岑言,見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滿臉的期待,一副『是不是折地特別好啊快夸夸我』的樣子。 怎么會有這么幼稚的大人啊。 這是在蕭絡(luò)記憶里,岑言最后的模樣。 送走小皇帝后,也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時間,今晚的晚膳依然還是粥,雖說每日的粥都是不同口味和食材,但岑言真的很想哭。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時間,吃過的rou卻寥寥無幾。 真是個失敗的穿越者啊。 她的心很痛。 過了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的心…是真拓么的痛啊!不是那種抽象的痛,而是像有蟲子在一口一口咬著一般,痛得她一時臉色蒼白,眼前也變得模模糊糊,越到后來那疼痛感越是強烈,她突然喉間一股腥味,血一下就涌到了嘴邊。 她聽到丫鬟們頓時像炸開了鍋。 “姑娘!姑娘!” “快去通報侯爺!” “快找府里最近的醫(yī)師來!” “這里的食物誰都不許碰!待會兒讓人來檢查!!” “姑娘!您別嚇我們啊!”最后這是念夏和碧冬帶著哭嗓的聲音。 夜寒本是在府外辦事,所以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快半個時辰。岑言起初還有力氣折騰,痛得將屋里的東西摔得一片狼藉,后來心像是被食去了大半,只能倒在床上奄奄一息。 見了夜寒,侯府中的醫(yī)師們立刻跪成一片,誰都不敢說話,最后還是最權(quán)威的那個抖著聲音開了口:“侯爺,姑娘她…她可能命不久矣…” 夜寒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們,并未說話,但那一眼卻看得一眾醫(yī)師膽戰(zhàn)心驚,像是十二月最冷的雪將他們蓋住,全身都不敢動彈。 岑言撐著最后一口氣,迷迷糊糊中像是聽到有人喊了聲侯爺,她微微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看不清了東西,只能隱約看到個影子,在她床前站著。 她不知道是不是夜寒,于是喊了聲:“夜寒…” 聲音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 然后她看到那個影子慢慢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他說:“我在。” 是夜寒的聲音啊。 她放下心來:“我要死了。” 說完她感覺到握住她的那只手一僵,可隨后又松了下來,他在她額間輕輕吻了吻,緩緩道:“沒事,我等你回來,你那么懶的一個人,我給你打點妥當,回來就可以直接成親了。” 聲線有些顫抖,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自欺欺人。 岑言覺得眼睛快睜不開了,但她特怕夜寒就這樣等下去,強撐著開了口:“我是…是真的要死了,回…回不來了…” 又怕他沒聽清,喃喃想再重復遍:“回不…” 話還未能說完,一口氣斷在嗓間,再也提不上來。 這一世,她死在暮春,正是無人問落花的時節(jié)。 “沒什么好難過的,”重新回到那片荒蕪混沌中時,那個機械化的聲音這樣對她說道,“他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