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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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霽華猜到了,三叔的性子與天闕的性子南轅北轍,與其說這兩人有一個是主人格,不如說這兩人都是次人格。當這兩人融在一處時,那被塵封許久的賀景瑞才出現(xiàn)了。 他是三叔,也是天闕,他更是賀景瑞。 第94章 賀景瑞被封長平侯, 前來祝賀之人絡(luò)繹不絕,賀府門前一派車水馬龍之相。 金玉苑修繕完畢, 蘇霽華帶著梓枬等人搬了進去。 “奶奶,外頭這般熱鬧, 您不去瞧瞧?”梓枬替蘇霽華端了吃食來, 瞧見她懶懶癱在竹塌上, 雙眸怔忪的模樣, 有些擔心。 “唔。”蘇霽華低應(yīng)一聲, 沒有將梓枬的話放在心上。 梓枬蹙著秀眉嘆息一聲,“奶奶,奴婢可是聽說朝陽公主奉圣上旨意,特意帶了賀禮前來,現(xiàn)下正跟侯爺在大堂內(nèi)說話呢。” “朝陽公主?”蘇霽華總算是有了些許反應(yīng), 她霍然起身, 趿拉著軟底兒繡鞋欲往外去, 才邁開幾步卻是突然頓住了腳。 “梓枬, 將那對紅石榴金耳墜替我尋出來, 再替我取件石榴裙。” “是。”梓枬喜滋滋的替蘇霽華將東西都取了出來,然后又忙前忙后的拿出新制好的口脂胭脂, 幫蘇霽華上妝。 收拾完, 已過小半個時辰, 濃妝艷抹的蘇霽華落下最后一筆, 將螺子黛往梳妝臺上一擱, 便急急往外去。 “奶奶, 朝陽公主與侯爺去后花園了。”元寶被派出去打探情報,一路跟著朝陽公主與賀景瑞兩人從大堂到后花園,這會子急急回來告知蘇霽華兩人的行蹤。 “去后花園。”她梳妝打扮用了小半個時辰,從金玉苑里頭出來又走了半柱香的時辰,這兩人到底有什么話要說,從大堂說到后花園子,平日里都沒瞧見他怎么與自個兒說話,就會跟她擺一張臭臉。 蘇霽華噘嘴,全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那股子醋味早已飄出十萬八千里。 后花園子里,夕陽西斜,種滿了奇花異草的花圃內(nèi)嬌花斗艷,蘇霽華一路過來,瞧見幾個貴女們站在一處賞花吟詩,卻愣是沒瞧見朝陽公主與賀景瑞。 這兩人,不會背著自個兒在干什么事吧? 蘇霽華越想越覺得心慌,提著裙裾疾奔起來,梓枬和元寶跟著蘇霽華從假山石林處繞到幽靜小道上,再從幽靜小道繞到?jīng)鐾せ乩壤铩?/br> “奶奶,呼呼,奶奶……”梓枬撐著胸口停下來,實在是累的厲害。元寶早就癱倒在一旁的美人靠上起不來身了。 “真是沒用,你們在這等我。”蘇霽華話罷,香汗淋漓的又跑遠了。 賀府極大,蘇霽華尋了半刻,正撐著紅漆圓柱喘口氣的功夫,眼角一瞟看到回廊盡頭處一閃而過的男子身影。 瞧著像是賀景瑞! 蘇霽華雙眸一亮,提裙疾奔過去。 “站住。”男人走的極快,蘇霽華沒追上,總是差了那么幾步,她急急喚出聲,看到前面的男人停住步子,轉(zhuǎn)頭朝她看來。 “二嫂。” “四弟?”蘇霽華喘的厲害,靠在假山石上勻氣。 這賀廣穿一身玄衣,遠瞧著身形與賀景瑞極為相似,怪不得她會認錯,畢竟是親兄弟。 蘇霽華認錯了人,但她臉皮薄,不好承認,只道:“四弟瞧見侯爺了嗎?” “二哥嗎?方才看到與朝陽公主在前頭的閣樓里吃茶,我嫌煩悶便沒進去。”賀廣撓了撓頭。“二嫂是要找二哥?我?guī)闳グ伞!?/br> “那就勞煩四弟了。”蘇霽華雙眸一亮,朝賀廣輕頷首。 賀廣咧嘴笑起來,黑黝黝的臉上露出一口白牙。其實賀廣長的不差,只是因著常年在軍營里,皮膚曬的太黑,在賀景瑞的襯托下便沒那么出眾了。他穿著玄衣,整個人十分硬朗挺拔,朝氣十足。 “二嫂當心腳下。” “多謝二弟。”蘇霽華微頷首,用繡帕擦了擦自己滿是汗?jié)n的鬢角,突兀覺得有些委屈。 她這邊滿園子的找人,那頭賀景瑞卻跟佳人坐在閣樓里頭吃茶用糕點的,不知有多愜意呢。 賀廣見蘇霽華面色不好,便引著話題道:“二嫂子別介意,二哥與朝陽公主自小相識,情同兄妹,難得見面說說話罷了。” “自小相識?”蘇霽華微瞪大了一雙眼。這事她可還是頭一次聽說呢。先前三叔還說與那廣曼兒自小相識,情同兄妹。這會子又冒出來一個朝陽公主自小相識,情同兄妹,鬧著她玩呢? 見蘇霽華面色愈發(fā)難看,賀廣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臉。他這又是說錯話了? “二嫂子,聽說你是從新安郡來的?那處的人可是多會做生意的聰明人啊。” “不過糊口罷了。”蘇霽華勉強扯唇笑了笑,“若非迫不得已,誰愿意背井離鄉(xiāng)的千里迢迢去外頭做生意呢。” 新安郡地貧人瘠,哪比得上江南這等富庶地,要想吃飽飯,只得出來混。想當年,蘇家也是從一個小商鋪,漸漸變成富甲一方的蘇府,這其中艱難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能懂。 商戶,就是在官老爺?shù)难燮ぷ拥紫掠戯埑裕辛隋X財又如何,人家官大人一句話便能將你打回原型。 “二嫂子,到了。”賀廣突然道。 蘇霽華回神,抬眸看向面前的閣樓。 閣樓不高,只三層,她站在底下,仰頭看去,瞧不見里頭的情景。 “二嫂子,咱們進去吧。” “……不了。”蘇霽華垂眸,聲音微啞,“走了這么久,我都累了,想回去歇息了。” “哎,二嫂子,既然累了就去閣樓里頭歇上片刻再走吧。”賀廣神色疑惑的攔住蘇霽華。“二嫂子這回金玉苑,可還要再走上小半個時辰。” 賀廣耿直,根本聽不懂蘇霽華的言外之意。她不愿進去,是怕瞧見什么讓她不歡喜的場面,但賀廣表情坦蕩的厲害,全然不知蘇霽華心中的顧慮。 “二哥,二嫂子來了。”正當蘇霽華猶豫不決之際,賀廣突然抬手朝閣樓三樓的窗欞處揮了揮。 蘇霽華仰頭看去,只見賀景瑞身著素衣立在窗口,眉目俊朗,姿態(tài)清冷。 “走吧,二嫂子。” 蘇霽華被趕鴨子上架的進了閣樓。 踩著木制樓梯,進到三樓,繡墩上坐著朝陽公主,賀景瑞正立在窗邊,側(cè)眸朝蘇霽華看來。 蘇霽華原是精心打扮過的,但因著奔波許久,臉上妝容有些化了,不過卻不影響她的容貌,反因著這紅暈而更顯波光暈染,粉腮紅唇,整個人由里到外的透出一股嬌媚勁兒。 “給朝陽公主請安。”蘇霽華與朝陽公主行了一個萬福禮。 朝陽公主穿著繁復(fù)宮裝,在這般夏日之中依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好在閣樓里頭置著冰塊,朝陽公主梳的一絲不茍的發(fā)髻旁并未顯出汗?jié)n。 “侯夫人。”朝陽公主啟唇輕笑,艷若牡丹。 蘇霽華緩慢站直身子,纖細的身影立在那處,毫不示弱的看向朝陽公主,眉目流轉(zhuǎn)間艷如桃李。 朝陽公主的艷是大艷,富貴大成。而蘇霽華的艷則是外艷內(nèi)媚,比朝陽公主那種氣勢迫人的艷多了幾分婉轉(zhuǎn)的精致。 兩個絕色美人,一坐一站的在閣樓內(nèi),猶如世上最嬌媚的兩朵花。 “日頭這么大,瞎跑什么?”賀景瑞打下窗邊的蘆簾,然后抬步上前走至蘇霽華面前,瞧見她一身香汗,眉目輕蹙。 蘇霽華不自覺噘嘴,覺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嫌棄她來礙事了。 “哦。”阻礙了你跟朝陽公主meimei哥哥的敘舊情真是不好意思呢。蘇霽華斜睨了賀景瑞一眼,臉上的表情將她出賣的一干二凈。 賀景瑞不自禁的翹了翹唇角,牽著人坐上繡墩,然后替她倒了一碗茶。 “二哥,軍營里頭有些事我想與你商量商量。”賀廣上前,粗聲粗氣的道:“那些兔崽子太不服管了,您給出出主意。” “嗯。”賀景瑞略點了點頭,攏袖起身,與賀廣一道出了閣樓。 兩人一走,閣樓內(nèi)只剩蘇霽華與朝陽公主二人。 蘇霽華與朝陽公主坐在一桌旁,面面相覷片刻后,朝陽公主率先開口,“我與瑞哥哥自小相識,那時候瑞哥哥進宮還是奴隸身份。我瞧著他一個小小奴隸被欺負的厲害,便出手幫了幾次。” 蘇霽華攥著茶碗,垂眸沒有說話。青梅竹馬就罷了,看上去還有救命之恩? “誰能想到呢,那時候的小奴隸竟能變成現(xiàn)在風(fēng)姿翩然的長平侯。”朝陽公主勾唇輕笑,挺著腰板的模樣姿態(tài)高貴不可攀。 “是啊。”蘇霽華笑著截過朝陽公主的話,“不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往常,蘇霽華定然是說不出口的,可是她瞧著朝陽公主那副囂張至極的高貴模樣,心中便不舒服。 “朝陽公主雖生來便是公主,但正所謂,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待賀景瑞造反稱帝之后,堂堂公主,也不過就是前朝遺孤,甚至連勛貴之女都比不得。 “你……”朝陽公主自小受寵,哪里有人敢這么跟她說話。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蘇霽華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茶。“朝陽公主雖是公主,皇家之女自然身份尊貴,但也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別人的夫君,不要隨意肖想。” 蘇霽華挺直腰板,陡然覺得今日這般將公主懟的啞口無言的自己,應(yīng)該是她這輩子加上輩子最風(fēng)光無限的時候了。 “蘇霽華,你以為瑞哥哥真的喜歡你嗎?”朝陽公主暗咬牙。 “不然呢?難不成他是喜歡我的錢?”蘇霽華斜睨了朝陽公主一眼,頗有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 “當然,我長的這么好看,相公興許貪圖我的美色也說不準。”撐著下顎朝朝陽公主眨了眨眼,蘇霽華得意的揚眉。 “你,蘇霽華,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朝陽公主活到這么大,真是沒見過這么死皮賴臉的。 兩人正打著嘴仗,突然,閣樓窗口處傳來一陣異響,蘆簾被掀開,露出一張帶著面罩的臉。 蘇霽華愣了愣神,就見那黑衣人指著她與朝陽公主道:“誰是蘇霽華?” “她!”蘇霽華反應(yīng)極快的指向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氣呼呼的瞪向蘇霽華,“你瞎說什么呢?”青天白日的一身黑衣出現(xiàn)在閣樓窗口,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找到了嗎?”窗口處又擠進來一個黑衣人,抻著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瞧見兩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便笑瞇瞇的道:“一起扛回去。” 蘇霽華鼓足一口氣,剛想叫,四面八方竄出數(shù)個黑衣人,直接就把她跟朝陽公主的嘴給堵了個結(jié)實。 朝陽公主美目圓睜,怒瞪向蘇霽華。這幫子黑衣人明顯就是來找蘇霽華的,她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連累了。 蘇霽華無奈聳肩,她哪里知道她什么時候得罪了人,讓人巴巴的跑到賀府里頭來抓她。不過這賀府不是自稱守衛(wèi)森嚴,還有暗衛(wèi)巡邏的嗎?怎么這么一大幫黑衣人進來都沒發(fā)現(xiàn)? 黑衣人扛著蘇霽華與朝陽公主,一路暢通無阻,飛檐走壁的出了賀府,然后又將她與朝陽公主扔進了馬車里。 被五花大綁的蘇霽華跟朝陽公主靠在一起,腦袋被朝陽公主發(fā)髻上的金簪子戳的生疼。 “唔唔唔……”蘇霽華用力的扭著身子,朝朝陽公主眨眼。 朝陽公主嫌棄的踢開蘇霽華。 蘇霽華向天翻了個白眼,死皮賴臉的蹭上去用下巴夾著肩膀,把朝陽公主發(fā)髻上的金簪子給取了下來,然后艱難的從馬車窗子的蘆簾細縫里擠了出去。 瞧見蘇霽華的動作,朝陽公主明白過來,繃著一張臉配合的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蘇霽華卻搖頭,抬著下顎示意了一下外頭。 朝陽公主滿頭珠翠,少了一兩支簪子那些黑衣人定是不會注意的,只若是滿頭珠翠都沒了,勢必會引起懷疑。 馬車轆轆出了城,往應(yīng)天府外去。 蘇霽華跟朝陽公主靠在一起,聽到外頭傳來說話聲。黑衣人打開簾子進來,看到瞪著兩雙美目的兩個美人,直接用手刀將人給砍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