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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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蘇霽華還在為自個兒的燙疤傷心,畢竟身為女子,身上有了疤, 還是在如此明顯的位置難免會傷心, 卻是不想因禍得福,得了這日日點花繪丹青的樂趣, 這可比那些閨中夫妻畫眉點脂詩意多了。 日頭正盛,一行四人坐在一葉行舟之上,漫游于一整片荷花湖中。阿寶與蘇霽華坐在一處,兩個身影挨的緊緊的。 阿寶閑不住,晃著梳著雙髻的小腦袋, 欣喜的不停伸出小胖手的去撈湖面上的粉荷花。 蘇霽華見荷花嬌美, 也忍不住的伸手去觸了觸, 那細(xì)薄羅袖被湖風(fēng)輕吹起,露出一截凝脂皓腕。 “哇, jiejie, 你這里也有荷花。”阿寶眼尖的看到蘇霽華腕子上的荷花, 神色驚喜的捧著直看。 “真好看,阿寶也想要。”阿寶撐著下顎坐在那里瞧,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觸了觸蘇霽華的腕子。 阿寶的指尖沾著水,那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到蘇霽華的腕子上,粘在那荷花瓣上就像是湖面上沾著露水的粉荷花。 見粉荷沾了水,蘇霽華微蹙眉,有些焦急的趕緊用繡帕輕吸去上頭的水珠子,生恐毀了這荷花。 那頭,賀景瑞正拿著一個竹簍子靠在行舟船頭折荷葉,看到蘇霽華的動作后便開口道:“那荷花防水。” 防水?蘇霽華用繡帕擦了擦,果然見那粉荷依舊搖曳生姿于白膩細(xì)腕之上,根本一點都沒有被湖水暈開。 “jiejie,我也想要。”阿寶又絮叨了一遍,然后踩著行舟往李莞那處蹭,指手畫腳的把蘇霽華腕子處的那朵荷花夸的天上有,地下無。 “不會。”李莞盤腿坐在行舟尾,時不時的拂開面前擋路的荷花瓣。 阿寶不依,一定要,李莞折了一頂碩大荷葉遞給阿寶道:“遮在頭上。” 阿寶抓住那柄荷葉遮在頭上,然后攥著那粗大的荷葉梗子轉(zhuǎn)圈,荷葉上頭滑溜溜的水珠子就被甩了出去。阿寶玩的不亦樂乎,立時就忘記了要討那朵粉荷花,兀自頂著一大片荷葉傻兮兮的繼續(xù)去撈粉荷。 賀景瑞折完了荷葉,提著竹簍子回到蘇霽華身旁。 日頭很曬,荷花與荷葉根本就擋不住多少日頭,賀景瑞將那采到的荷葉堆積起來,搭成一頂小帳篷一樣的東西,然后讓蘇霽華鉆進(jìn)去。 這番精巧妙思可比李莞那隨意折了一支荷葉遞給阿寶細(xì)心多了。阿寶見狀,叫嚷著也要,李莞瞧了一眼那占據(jù)了大半行舟的荷葉棚,眉眼微動。“地方不夠了。” 阿寶不依,擠到了蘇霽華身邊,然后舒舒服服的一道躺了進(jìn)去。 蘇霽華用繡帕遮在臉上,鼻息間滿是荷香四溢,只感覺整個人沉靜下來,腦子里頭空空的毫無煩憂。 “jiejie,jiejie……”阿寶挽住蘇霽華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嗯?”蘇霽華閉著雙眸,身心放松。 “jiejie,狐貍精一百歲以后就能變成男兒身,到時候我來娶jiejie,好不好?” 對于阿寶這些胡言亂語,蘇霽華已然習(xí)慣,她笑瞇瞇的彎唇,一張含春媚顏遮在繡帕下,只能瞧見那微微顫動的眼睫,她道:“好啊,我等阿寶來娶我。” “嘻嘻嘻。”阿寶喜滋滋的笑了,然后閉上眼睛,瞬時就睡了過去。 賀景瑞拿著一朵荷花過來,放到荷葉棚上,然后突然俯身鉆了進(jìn)去。 荷葉棚本就小,還裝著蘇霽華和阿寶兩人,賀景瑞只鉆了半個身子進(jìn)去,就已然將其填的滿滿的。 抿著唇瓣,賀景瑞隔著那塊繡帕咬了蘇霽華鼻尖一口。 蘇霽華吃痛,正欲痛苦,立時,她的嘴也被堵上了。 一旁的阿寶睡得無知無覺的還在砸吧嘴,李莞摟住她的腰將人給扯了出來放到膝蓋上,然后用荷葉幫她遮了光。 荷葉棚內(nèi),蘇霽華瞪著一雙眼,眼前卻只有那霧蒙蒙的素白色繡帕,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人。 放開那被咬破了一角的繡帕,賀景瑞慢條斯理的拿出嘴里的絲線,然后壓著聲音,眸色暗沉的貼到蘇霽華耳畔處道:“你是我的妻。” 蘇霽華還沉浸在方才的觸覺中,她眨了眨眼,恍惚想起自己剛才是隨意應(yīng)了阿寶一句話。所以難不成這個人在……吃醋? 想到這里,蘇霽華心神一蕩,心里頭想著難道是三叔或者天闕回來了? “別動。”一把按住蘇霽華臉上的繡帕,賀景瑞用指尖捻著繡帕下的唇瓣,面色平靜無波,眸中卻一派波濤洶涌。 似乎猜到了蘇霽華心中所想,他雙眸暗黑,隱著戾氣,狠狠的抿住唇瓣,聲音愈發(fā)低沉。“別讓我生氣。” 聽到賀景瑞這句話,蘇霽華有些失望,知道這人依舊是那個失憶的人。所以方才他親她,只是因著覺得阿寶觸到了自個兒的東西而憤怒,并不是在吃醋? 其實這點倒是與天闕極其相似,那廝慣是個霸道性子,將她當(dāng)成所有物,只要旁人瞧上一眼抑或是說上幾句可有可無的話便能悶著氣盯她半日,然后還要折騰的她抽泣不停才算是歇了心中的一口氣。 只是她是人,可不是能隨意擺置的物件。 揮開賀景瑞的手,蘇霽華翻身將臉上的繡帕壓在行舟上,露出半張臉。鴉羽色的睫毛輕顫,眼尾隱隱發(fā)紅,唇角處帶著一抹艷色。 賀景瑞瞧見這副模樣的蘇霽華,想起方才的觸感,暗緊了緊拳頭。 滋味果然比想象的更好。 舟行到一淺地,賀景瑞撩起儒衫后裾率先下去。然后朝著蘇霽華伸手。 蘇霽華愣了愣神,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賀景瑞的手上。賀景瑞微一使勁,就將蘇霽華帶進(jìn)了淺地里。 淺地里有數(shù)十朵蓮花,湖水到膝蓋處,因著行舟靠岸,激起水紋,所以湖水略顯渾濁。蘇霽華身上的裙衫被打濕,小腳陷在淤泥地里,拔不出來陷不下去。 賀景瑞見蘇霽華這副寸步難行之相,掐住她的腋下把人從淤泥地里提起來,然后放到一旁淺水處。“你就看著我找吧。” “找什么?”蘇霽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毀的軟底兒繡鞋和裙衫,寸步難行。 “找藕啊jiejie。”一覺睡醒的阿寶十分精神的挽起大袖,扯著李莞的胳膊在淺灘處艱難跋涉,然后興致勃勃的彎腰把胳膊伸進(jìn)泥水里頭一陣搗,被李莞皺眉呵斥。 阿寶噘著小嘴,窸窸窣窣的摸索片刻,然后驚叫一聲使勁抓起一個東西。“阿寶找到啦!” 蘇霽華仰頭,看到那被阿寶抓在手里的半截爛梗子。 “啊,不是哦。”阿寶噘嘴,把那半截爛梗子扔回去,然后扯著李莞的寬袖抹了一把臉上濺著的泥點子。 “jiejie,你也一起來找嘛。”阿寶朝著蘇霽華使勁揮手。 蘇霽華猶豫片刻,看了一眼那正彎腰在挖藕的賀景瑞,終于是磨磨蹭蹭的往下走去。 泥潭子有些深,蘇霽華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腳被吸進(jìn)了泥水里,軟膩膩滑溜溜的要使十足的力才能拔.出來。 “那處太淺,沒有的。”賀景瑞將儒衫后裾系在腰上,一雙皂角靴也早就拋到了岸上,打著赤腳挖藕。 賀景瑞身形修長挺拔,穿衣雖不顯粗壯,但與體型纖細(xì)的李莞比起來,身上薄薄的貼著一層肌理,舉手投足之間是武將特有的干凈利落,即便這個人相貌比文臣還要文臣。 蘇霽華盯著人看了半晌,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張臉臊紅一片,恨不得把自己埋進(jìn)淤泥堆里,跟那白藕種在一處算了。 “jiejie,你臉好紅。”阿寶沒找到藕,反而發(fā)現(xiàn)了蘇霽華的異樣,她笑瞇瞇的湊過來,用指尖觸了觸蘇霽華的臉。 蘇霽華偏頭躲開,不僅是臉紅了,戴著一對青石白玉耳墜子的白玉小耳也猶如通透紅玉似得沁出一層嫩粉。 這處地方幽靜,除了他們四個人根本就沒有別人,蘇霽華尋了片刻藕,就見李莞拎著阿寶去了不遠(yuǎn)處,隔著厚實寬闊的荷花荷葉根本就瞧不見人了。 “把鞋襪脫了。”賀景瑞腳步極穩(wěn)的上前,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那泥潭的桎梏,直接把蘇霽華摟到膝蓋上,然后替她褪去了羅襪和繡鞋。 蘇霽華光著一雙腳,白嫩嫩的比那剛剛從泥里頭挖出來的肥藕還要再白上幾分。 重新把蘇霽華放到泥潭里,賀景瑞替她挽起羅袖道:“馬車上備了換洗的衣物。” “哦。”蘇霽華點頭,褪了羅襪和繡鞋之后直接觸到那泥水,只覺軟綿綿的十分舒適。 “當(dāng)心碎石子。”見蘇霽華起興,賀景瑞拉住她的細(xì)胳膊畫了一塊范圍道:“別跑太遠(yuǎn)。” “知道了,知道了。”突然覺得賀景瑞萬分啰嗦的蘇霽華急不可耐的彎腰去尋藕,只那藕被嵌在泥潭深處,不僅要使勁摳挖出來,還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讓它中途被拽斷。 蘇霽華這幾日吃吃睡睡的根本就沒幾把子力氣,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根藕,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摳出來半根。 “啊……”舉著那半個藕,蘇霽華偷偷瞧了一眼旁邊的賀景瑞,只見那人已經(jīng)挖出五六根大藕,根根相貌齊整,又白又嫩。 蘇霽華噘嘴,不想認(rèn)輸,磨磨蹭蹭的下腰又去挖藕,但愣是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只除了她手里頭的那半根藕。 累的半死的蘇霽華一屁股坐到泥地里,被賀景瑞拎著后領(lǐng)子提起來放到岸邊。 蘇霽華跺著腳,泥點子亂飛,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小脾氣。“我不找了,好累。”說完,蘇霽華羨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賀景瑞那筐子胖蓮藕,覺得自己深受打擊。 把蘇霽華那處的半截蓮藕拿過來扔進(jìn)竹簍子里,賀景瑞用干凈的繡帕替她擦了擦臉,然后踩著一地濕泥上岸。“去前頭的清泉處洗洗。” 話罷,賀景瑞不等蘇霽華反應(yīng),直接就把人摟起來帶到了清泉旁。 清泉就在涼亭的后頭,不大不小一臂寬,泉下圓石滑軟,被沖刷的十分干凈。賀景瑞將人放到一旁的大石上,然后踩著圓石入泉,自顧自的開始清洗身體。 蘇霽華晃著腳丫子坐在石塊上,時不時的瞧上一眼賀景瑞。 比起賀景瑞,蘇霽華只臟了裙衫和小腿以下的部分,所以她只要洗洗腳就好了。用腿打著清泉,蘇霽華看到有幾尾小魚游走在自己的腳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好似在找食。 好癢。蘇霽華碰了碰那魚,正欲找賀景瑞說話,冷不丁的見那人已然赤著身體往前去了。他穿著一條綢褲,那綢褲被水沾濕了,極貼身。 蘇霽華面紅耳赤的轉(zhuǎn)頭,只覺面色臊紅。雖說是夫妻,可這也太不見外了。 用小腳撥開游過來的小魚,蘇霽華彎腰,細(xì)細(xì)的清洗著自個兒的腳。天色悶熱,清泉水帶著余溫,被曬的guntang,連帶著水底下的石子都燙腳。蘇霽華洗完腳,仰身就癱倒在了大石上。 清泉在樹林中,周邊古木蔭蔽,涼風(fēng)徐徐,細(xì)碎的陽光自樹縫間落進(jìn)來,璀璨如珍珠。 賀景瑞的身上帶著水珠,他立在泉水中,身手敏捷的抓住一尾魚扔到岸上的竹簍子里。大魚掙扎片刻,鉆進(jìn)白藕里,撲騰片刻再出不來。 蘇霽華闔著眼簾,有些昏昏欲睡。 午后正懶,賀景瑞抓了兩條魚,轉(zhuǎn)身時就看到在大石上睡著了的蘇霽華。她那一雙玉足淌在溪水中,波光瀲滟間,白嫩嫩的就像兩塊上好的凝脂白玉。 賀景瑞移動著身體,緩慢朝人靠近。蘇霽華睡得無知無覺的翻了個身,還當(dāng)自個兒在那張大榻上,卻是不想這一翻身就差點摔進(jìn)了泉水里。 賀景瑞眼疾手快的將人接住,蘇霽華被嚇醒,她摟著賀景瑞的脖子心有余悸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方才自己睡的大石。那大石因為常年在林中而沾染了青色苔蘚的大石,被蘇霽華一滑,壓出一大片暗色。 “去馬車?yán)飺Q衣服。”賀景瑞摟著蘇霽華上岸,也不將人放下,直接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馬車。 馬車很寬敞,用蘆簾隔出前后兩間,蘇霽華在后頭的那間馬車廂里換好衣物,再出來時就看到賀景瑞換完了褲子,正在穿衣。 她心虛的看了一眼,賀景瑞的脖子和胸口處都是她方才摔下大石時抓出來的血痕。其實若是賀景瑞的身上穿了件衣服,蘇霽華也不至于因為心急卻怎么都抓不到東西,而在他身上留下這么多血痕了。 正想著,馬車輕晃,同樣一身濕衣的李莞打開蘆簾進(jìn)來,剛剛瞧上一眼里頭的情景,立刻就把身后急忙要鉆進(jìn)來的阿寶給按了回去。 “嗚嗚嗚,壞李莞。”阿寶使勁掙扎,被李莞提著腰帶扔了下去。 “你從后頭上。”轉(zhuǎn)頭對阿寶說完,李莞邁步跨進(jìn)馬車廂,然后重重的打上簾子。 賀景瑞面無表情的換著衣物,李莞拿了干凈衣物靜坐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賀景瑞身上的抓痕,然后又看了一眼剛剛換好衣物的蘇霽華。 對上李莞的眼神,蘇霽華陡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眨巴著一雙眼,看了一眼賀景瑞。 賀景瑞微抬眸,面色平靜如常,并未言語。 李莞自顧自的解開身上的玉帶,朝著蘇霽華瞟了一眼,“青天白日,很是有興致。” 蘇霽華面色瞬紅,總算是明白了李莞方才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jiejie,jiejie……”阿寶從后頭的蘆簾處鉆出半個腦袋,朝著蘇霽華使勁招手,“jiejie,我不會穿。” 蘇霽華紅著一臉趕緊躲到了后頭去替阿寶換衣服。 換好衣物,一行四人回到?jīng)鐾み叄钶溉ゴ蛄藘芍煌米樱瑑芍簧诫u,正在拔毛放血,尤其血腥。賀景瑞拎著那兩尾魚正在生火。 蘇霽華四處看了看,最后牽著阿寶一道到水邊,將竹簍子里頭的胖蓮藕倒出來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