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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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麻了。”蘇霽華靠在美人靠上,蹙著細(xì)眉,聲音微啞。許久未說話,嗓子里頭就像是含著一口濃霧,吐不出,咽不下。 梓枬趕忙蹲在地上給蘇霽華捏腿,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是在捏著一塊軟豆腐。不過蘇霽華的肌膚確實又細(xì)又滑,即便是穿著裙衫,也依舊能感覺到里面凝脂白玉般的觸感。 “奶奶,您的裙衫都濕了,還有這羅襪,還是回去換了吧。這日出便是在二樓的風(fēng)窗上都能瞧見,何必一定要候在院子里頭呢?這四面透風(fēng)的,雖說現(xiàn)下天色暖了,但您身子不好,可不要鬧出些病癥來。” 梓枬苦口婆心的勸著蘇霽華。 蘇霽華略點了點頭,便被梓枬攙扶著回了二樓。畢竟她可不是真來看日出的,只是想等一會子看看三叔會不會回來,卻是不想這一等就不小心睡著了。 二樓門扉處,元寶靠在那里還在酣睡,身上裹著薄毯,“呼嚕呼嚕”的甚至在打瞌睡。 梓枬上前,正皺眉要將元寶喚醒,蘇霽華止住她的動作。 “別叫了,讓元寶再睡會。”替元寶掖好薄毯,蘇霽華徑直跨入屋內(nèi),然后打開簾子躺回榻上。“我歇會兒,今日就不看日出了。” “……哎。”梓枬明顯感覺到蘇霽華情緒的低落,她猶豫著應(yīng)了一聲,替蘇霽華將帳簾遮好,然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行至主屋門口時還是忍不住的將元寶給喚醒了。 元寶迷迷糊糊的起身,剛剛站起來就被梓枬扯著耳朵往前拉了幾步,“嗷嗷”的叫喚個不停,直接又被梓枬捂住了嘴,作噓聲狀。 待元寶安靜下來,梓枬壓著聲音皺眉道:“不是讓你看好奶奶的嗎?昨晚上奶奶出去你怎么都沒瞧見?” “奶奶出去了?”元寶皺著眉,左右看了看。 “別看了,奶奶已經(jīng)回去歇著了。定是你個懶貨睡的太死,不然怎么連奶奶出去了都沒瞧見。” 元寶心虛的垂下腦袋,一副喪氣模樣被梓枬一臉?biāo)槟钜宦防チ诵N房。她也不想睡那么沉的啊…… 樓上屋內(nèi),蘇霽華躺在榻上,摟著紗被,神色迷茫。 三叔是真的生她的氣了嗎?還是……厭惡了自己?紅著眼眶,蘇霽華埋首在紗被內(nèi),聞到那股子熟悉的味道,禁不住的泛起水霧。 她知道,她能變成賀家的二奶奶是她死皮賴臉求來的結(jié)果,她本就沒有幻想三叔能真的歡喜上自己,可是真的等到這一日,她卻覺得心口發(fā)疼的厲害。是她自己不好,三叔說的對,她越發(fā)放縱大膽了。 她早該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個寡婦,能嫁給應(yīng)天府赫赫有名的大司馬,已經(jīng)是祖上積了幾百年的大德了,說不定連她下頭幾輩的幾百輩子大德都算進(jìn)去了。 攥著自己的衣襟,蘇霽華嗚咽出聲,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她早就應(yīng)該清楚自己死皮賴臉后要承受的結(jié)果,三叔不愛她,說不定待日后尋到了真愛的女子,便會讓她退位讓賢。 想到這里,蘇霽華更覺心里難受的厲害。說不定,說不定那朝陽公主要進(jìn)來的事是真的,那個時候三叔會娶她,是不是正在與朝陽公主鬧脾氣?然后待朝陽公主與三叔和好了,她這個寡婦便多余了。 趴在榻上,蘇霽華胡思亂想的流著眼淚珠子,嗚嗚咽咽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天色很好,但一連三日蘇霽華都沒再收到過糕點,而風(fēng)窗處被灑上了白粉的地方也總是紋絲未動,連只蚊蠅都沒瞧見。 蘇霽華有些泄氣,她想三叔生起氣來真是難哄。可不是嘛,這人都看不著該怎么哄嘛。 撐著下顎靠在內(nèi)院的石桌上,蘇霽華盯著頭頂皎白的圓月,幽幽嘆息一聲,覺得眼睛又有些發(fā)酸。不行,她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這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輕微聲響,似是石塊滑落的聲音,蘇霽華神色一喜,猛地起身轉(zhuǎn)頭喚道:“三叔!” “華姐兒。”粉墻處,站著一人,提著一盞紅紗籠燈,穿月白寬袍,戴銀制面具,一雙眼執(zhí)拗的盯住蘇霽華,透出一股別扭的瘋狂。 “怎么是你?”蘇霽華原本揚(yáng)著笑的臉順勢搭攏下來,她瞪向李錦鴻,表情嫌惡。 “怎么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華姐兒想是誰?那大司馬賀景瑞嗎?”李錦鴻掩在面具下的臉顯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方才那聲三叔,李錦鴻聽得清清楚楚,他瞧著以前心愛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憤怒非常。 恨不能將那賀景瑞撕成碎片。 “對,我就是在念著三叔。三叔是我的夫,我念著他怎么了?若是我念著你,那才是大逆不道,紅杏出墻呢。”蘇霽華諷刺的看向李錦鴻,聲音雖軟糯,卻句句刺骨。 李錦鴻面色大變,他猛地扔下那盞紅紗籠燈大步往蘇霽華的方向走去。 看著來勢洶洶的李錦鴻,蘇霽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靠到石桌上。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若不是這李錦鴻被她戳了一剪子,還指不定要做出什么禽獸之事呢。 后腰貼在微冷的石桌上,蘇霽華霍然站直身體,用力瞪向面前的李錦鴻怒斥道:“李錦鴻,你擅闖賀府內(nèi)宅,當(dāng)心我喚人來將你亂棍打出去!” 面色蘇霽華的聲色內(nèi)荏,李錦鴻并未說話,只站定在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住蘇霽華,猶如一條盤桓在陰暗角落處伺機(jī)而動的毒蛇。 在沒有毀容前,李錦鴻也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但自毀容后,他就變的脾氣暴躁易怒,整個人像炮仗似得一點就燃,尤其是看人的視線,總是帶著那股子陰冷惡意。 蘇霽華看著面前的李錦鴻,想起以往風(fēng)姿卓卓的他,只覺天意弄人。誰會想到,那么一個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會淪落至此。 “李錦鴻,你快些走吧,不然待人來了,你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蘇霽華一邊說話,一邊不自禁的往粉墻處看了一眼。 那個地方是她以前經(jīng)常爬進(jìn)來尋賀景瑞的地方,假山石塊林立,便是她這般的弱女子都能借勢進(jìn)來,更別說是李錦鴻這樣的男人了。 內(nèi)院里很安靜,原本一天到晚圍在蘇霽華身邊的梓枬和元寶都不見了蹤影,蘇霽華攥著繡帕,面色沉靜的盯住李錦鴻。 “華姐兒,你在擔(dān)憂我?”李錦鴻面上一喜,但因著臉上戴著面具,所以看上去愈發(fā)顯得猙獰可怖。 看著又往自己面前邁了一步的李錦鴻,蘇霽華瞬時扭身躲到石桌后。 李錦鴻臉上喜色一斂,“華姐兒,你在怕我?你為什么怕我?我們是夫妻啊。” 呸,不要臉的東西,誰與你是夫妻。蘇霽華心里頭雖是這樣說的,但因著院內(nèi)無人,不太敢得罪這情緒異常的李錦鴻,畢竟若是出了事,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我與你早就恩斷義絕,合離書已交給衙門,我現(xiàn)下是賀府的二奶奶,大司馬賀景瑞的妻子。”斜睨了一眼李錦鴻,蘇霽華摳著石桌邊緣,突然揚(yáng)高了幾分聲音,“你快些走吧,不然待三叔回來瞧見你,斷胳膊少腿的我就管不著了。” 聽蘇霽華一口一個三叔,一口一個賀景瑞的,李錦鴻面色愈發(fā)低沉。 “莫再誆我,我已看了幾日,這小錦園內(nèi)除了幾個粗使婆子和兩三個丫鬟,可沒有別人了。而且那賀景瑞現(xiàn)下在宮中,就算是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也要一炷香的時辰。”李錦鴻啞著嗓子開口,那聲音粗嘎難忍,就像是樹皮磨在粉墻上的聲音。 蘇霽華面色不變,只笑道:“李公子這便錯了。賀府臥虎藏龍,便是賀家軍里頭隨意挑出一人怕是都比李公子的武藝高上那么幾分。既如此,他們想躲你還不容易?” 蘇霽華說話時語調(diào)緩慢,語氣灼灼,故意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但其實心底卻在發(fā)虛。 李錦鴻一瞬不瞬的盯住蘇霽華,然后突兀發(fā)出一陣低笑,“華姐兒,我說過了,別再誆我了,我還不了解你,最喜信口雌黃。” 咬住“信口雌黃”四字,李錦鴻那張掩在面具下的臉變得十分扭曲。 聽出李錦鴻的言外之意,蘇霽華冷笑一聲,“信口雌黃?信口雌黃的人不是你嗎?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那白娘是誰的人?那一雙兒女又是誰的種?” 李錦鴻抿著唇角,使勁攥起拳頭。“白娘那事只是一個意外。我那時候在梨園吃醉了酒,將她誤認(rèn)為成了你,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我對你的誓言依舊作數(shù)。”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蘇霽華不讓李錦鴻碰,不然他也不會去梨園吃酒找白娘瀉火。當(dāng)時李錦鴻與蘇霽華要求這事時,蘇霽華沒答應(yīng),還與他鬧了一陣別扭,生恐這人介懷便拉著臉皮去賠罪,簡直就是丟盡了臉。 可現(xiàn)下想來,自己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若是那時候她真是在與李錦鴻成親前失了身,估計連李府的大門都進(jìn)不了,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被李錦鴻用一頂小轎抬進(jìn)角門做了一方小妾。 這般齷齪的心思可憐她這個蠢笨之人,竟然連一點都看不透。 “呵。”蘇霽華偏頭,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內(nèi)院,真是一個人都沒瞧見。心知這可能是李錦鴻搞的鬼,蘇霽華只能按捺下焦躁的心情繼續(xù)拖延。 “吃醉了酒?這可真是個好借口,但我怎么聽說,這吃醉了酒的男人,可辦不了事。”上挑的媚眼轉(zhuǎn)向李錦鴻,里頭乘著滿滿的嘲諷。 李錦鴻被蘇霽華的話說的一噎,他松了松拳頭,半響未說話,然后才道:“這話是那賀景瑞與你說的?華姐兒,他在騙你,你若是不信,盡可將他灌醉了與女子一道扔在榻上。” “你以為我有這般傻?”蘇霽華臉上諷色更甚,篤定的反駁李錦鴻的話,“羅翰表哥早就與我說過,這吃醉了酒的人最是清醒,所謂酒壯慫人膽,你不過就是借酒裝瘋罷了。” 蘇霽華的話說的愈發(fā)利落,她瞧著李錦鴻那副默不作聲的模樣,漸沉下心,甚至還提裙坐到了石墩上吃茶。 李錦鴻低頭,視線從蘇霽華那張白細(xì)小臉上挪到纖細(xì)脖頸處,那里星星點點的綴著一些紅痕,而因著蘇霽華肌膚尤其白皙,因此非常顯眼。 月光下,蘇霽華穿著一襲緋紅裙衫,窄袖窄腰的勾出楚腰寶地。一頭青絲披散,兩鬢略挽起,插著一支金步搖,耳垂處戴一對青石白玉的耳墜子,菱唇上抹檀香色口脂,蛾眉花面,明艷端莊。 蘇霽華今日是精心裝扮的,應(yīng)該說她這幾日都是精心裝扮的,甚至于連晚間都舍不得卸妝,要不是梓枬強(qiáng)硬著給她卸了妝,蘇霽華都能頂著這妝面在風(fēng)窗處硬生生坐上一晚。 她想著,三叔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她自然要好好的捯飭一下自個兒,將自己最美的那面好生給三叔看看,不定這樣三叔便能少生些她的氣了。 他說過,她生的好看。 那頭,李錦鴻盯著蘇霽華脖頸處的痕跡,用力的攥緊拳頭,突然怒吼道:“他碰你了?” 蘇霽華被嚇了一跳,面前的茶碗徑直打翻砸在石桌上裂成碎片。 李錦鴻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蘇霽華的腕子就將人給扯了起來,蘇霽華即使沒有瞧見他的臉,也能想象到里面的猙獰。 “他碰你了?”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李錦鴻戴著面具的臉幾乎貼到蘇霽華臉上。 蘇霽華蹙著細(xì)眉,腕子被李錦鴻捏的生疼,她使勁的喘了口氣,聲音艱澀道:“他是我的夫,碰我又如何?” 攥在腕子處的力道一瞬增大,蘇霽華嗚咽出聲,眼淚珠子順著香腮滾下,簌簌而落。 “他碰你了,他碰你了,他怎么敢碰你……”李錦鴻?quán)恼f著話,整個人處于一股極端的暴躁中。 蘇霽華微微側(cè)身,一道銀光自寬袖內(nèi)翻出滑到掌心,然后趁著李錦鴻不注意,猛地朝他刺去。 李錦鴻側(cè)身躲過蘇霽華的攻擊,用力將她往旁邊一推。 蘇霽華踉蹌往后退了兩步,銀剪子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后背處正巧撞到一塊軟綿綿的東西,她偏頭看去,還沒看清楚就被糊了一臉兔毛。 慌忙接過那只灰毛兔子,蘇霽華捂著自己鈍痛的腕子抬頭看向面前的賀天祿。 只大半月未見,賀天祿便好似又長高了不少,現(xiàn)在站在蘇霽華面前,繃著一張臉?biāo)坪醪淮蟾吲d。 “笨。”盯著蘇霽華吐出這個字,賀天祿突然一晃影,就跟那邊的李錦鴻纏斗上了。 蘇霽華摟著懷里的灰毛兔子,呆愣愣的看著那在內(nèi)院纏斗的兩人。 賀天祿的武功又精進(jìn)不少,但心眼子卻好像也多了幾分。蘇霽華能明顯看出來,賀天祿是在逗著李錦鴻玩,而不是像之前一般打敗了事。 看著賀天祿拿著一根柳條抽打李錦鴻的模樣,蘇霽華突然想起那時候瞧見賀天祿訓(xùn)兔子。那兩只灰毛兔子和白毛兔子不聽話,什么東西都喜歡啃上一口,賀景瑞便命賀天祿去取了根柳條來訓(xùn)兔。 蘇霽華原還以為這是賀景瑞在誆他,卻沒曾想,還真是被賀天祿給訓(xùn)出來了。 而現(xiàn)在看到賀天祿這副對著李錦鴻左右開弓的樣子,蘇霽華有些明了為什么賀景瑞要讓賀天祿訓(xùn)兔了。 賀天祿對兔兒不舍得下重力,但是又不得不訓(xùn),便專挑了些疼卻不傷的地方打,兔兒立時就乖巧了。但他打人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對這些兔兒雞兒的那么溫柔,沒輕沒重的,一個不留心就能給人打死。 賀景瑞用這種方法讓賀天祿控制自己的力道,還真是別出心裁。只是現(xiàn)在這別出心裁被用到了李錦鴻身上,蘇霽華卻巴不得賀天祿沒輕沒重點,將那東西打死了事。 李錦鴻自然是打不過賀天祿的,他轉(zhuǎn)頭看了蘇霽華一眼,雙眸通紅的翻墻回了春悅園,背影狼狽。 賀天祿扔下柳條,提過蘇霽華懷里的灰兔子也翻墻去了,來無影去無蹤的似乎還在生蘇霽華的氣。畢竟要不是蘇霽華,賀景瑞也不會罰他在院子里頭砍了那么久的柴火。 原本吵鬧的院子一瞬安靜下來,蘇霽華愣愣站在石墩旁,耳畔處聽到一陣聲響,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廊下的紅紗籠燈下顯出一個修長身形,靜靜的立在那處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叔?”蘇霽華邁步向前,但走了幾步后卻又不敢再往前去了,只局促的立在那處,神色緊張。 男人從暗色中走出,一張白皙俊朗的面容顯在月光下,皎潔如華。 果真是三叔。 蘇霽華吐出一口氣,她還以為是那李錦鴻去而復(fù)返了。 “三叔。”蘇霽華急急迎上去,怕賀景瑞還在生氣,便趕緊擺出一張討好的小臉,笑顏如花的模樣尤其諂媚。白細(xì)面容上,雙瞳剪水,素齒朱唇,蘇霽華顫著眼睫,即便諂媚,也諂媚的十分好看。 賀景瑞俯身,突然照著蘇霽華的額頭狠狠敲了一下。 蘇霽華捂著額頭蹲下身,眼眶內(nèi)下意識的泛起水霧。 “小寡婦,認(rèn)錯人了,該罰。”天闕大刺刺的繞過蘇霽華走到石桌旁,將一包糕點扔在石桌上,然后撩袍落座。 蘇霽華捂著紅通通的額頭坐到天闕對面,噘著小嘴尤其不甘。怎么是這廝…… 天闕笑瞇瞇的盯住蘇霽華,卻在看到那印在白細(xì)腕子上的青紫痕跡時面色大變。“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