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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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賀景瑞應(yīng)聲,起身走到圓桌前倒茶。 “三叔。”小姑娘又委屈的喚了一句。 “嗯。”賀景瑞應(yīng)一句,給蘇霽華端來一碗熱茶。 蘇霽華小心接過來吃了一口,干啞的嗓子才稍稍好些。賀景瑞沒給她端茶來時,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嗓子都快疼的冒煙了。 茶水清冽,印出蘇霽華那張帶傷的臉,雙眸紅通通的像只迷途毛兔,此刻正可憐巴巴的盯著賀景瑞瞧,似乎只要一句重話便能落下淚來,哪里還有剛才那副按著小郡主胖揍的兇悍模樣。 “三叔,你方才是在裝天闕?” “……嗯。” “為什么要裝他?” “安平地處疆域,疆域多戰(zhàn)亂,人只知字天闕的戰(zhàn)神賀景瑞,卻不知應(yīng)天府的大司馬賀景瑞。” “天闕,是三叔的字?”哪里會有人取這么奇怪的字? “是那人自己取的。”賀景瑞無奈搖頭,又替蘇霽華去添了碗熱茶,然后道:“晚間不要飲太多,傷神。” “哦。”蘇霽華乖乖捧著茶碗坐在那里,翹著小腿看向賀景瑞。“三叔的意思是說,在疆域之地,是天闕的地盤。在應(yīng)天府,是你的地盤?” “可以這么說。”賀景瑞頷首。 蘇霽華了然。怪不得方才她覺得三叔在裝那天闕的模樣呢,只是好似沒有天闕裝三叔裝的像。 內(nèi)院傳來一陣疾奔聲,蘇霽華瞬時僵硬了身體,怕是那小郡主又尋過來了。 賀景瑞斂眉,撩袍坐到蘇霽華身旁,只瞬時,便斂去渾身溫潤之氣,眸色鋒利的看向房門口。 蘇霽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副模樣的賀景瑞,神色呆滯。 戶牖處,安平郡王挪動著胖墩墩的身體進(jìn)來,朝著賀景瑞行禮道:“實在是對不住如花姑娘,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望如花姑娘不要嫌棄。” 有數(shù)十丫鬟端著漆盤自安平郡王身后走出,漆盤上置著珠玉翠環(huán),瑪瑙玉石,一派珠光寶氣之相。 “不知如花姑娘可喜歡?”安平郡王神色忐忑的看向蘇霽華。 蘇霽華沒有回應(yīng)。按理說,她一個丫鬟跟小郡主打了架,不管對錯,一頓責(zé)罵總是少不了的,怎么這安平郡王還要反過來討好她呢? “如花姑娘不喜歡?”安平郡王急的一臉是汗,他用寬袖使勁的擦了擦自己那張浸著熱汗的胖臉,然后又招呼了一群人進(jìn)來。 這次漆盤上放的是各式糕點用食,什么玉帶糕,白云糕,沙糕,酥餅……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果真是投天闕所好了,只是可惜,坐在這里的不是天闕,是賀景瑞。 賀景瑞一撩寬袍,長腿一搭,眉眼上挑看向蘇霽華,“如花姑娘,覺得如何?” 蘇霽華覺得不如何。她果然還是很討厭如花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郡主: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華姐兒:…… 安平郡王:???我,我還活著啊乖女兒~ 第28章 蘇霽華作為一個丫鬟, 雖然有賀景瑞撐腰,但還是只能將這虧往肚子里頭咽。 安平郡王留下一堆瑪瑙玉石和糕餅用食后便恭恭敬敬的出了主院。安平郡王一走,賀景瑞立時就放下了咬了一半的糕餅,然后捂住左臉頰,眉心微蹙。 “怎么了?”蘇霽華嚼著嘴里的玉帶糕,兩邊小臉被塞得滿漲,抬眸看向賀景瑞時更顯雙眸水潤。 賀景瑞搖頭, 輕抿一口熱茶,但臉上神色卻依舊有些難看。 蘇霽華盯著賀景瑞看了半響, 突然道:“三叔, 你不會是有了蟲牙吧?” 賀景瑞神色一頓,而后緩慢開口, “我沒有蟲牙,天闕有。” 其實賀景瑞與天闕本就是一人, 這一人有了蟲牙自然是兩人都會有, 但蘇霽華知道天闕喜吃糕點,尤其喜歡甜口,有時她還能瞧見那廝干嚼糖果子呢, 那聲音“嘎吱”脆響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牙口有多好呢。 所以賀景瑞說這話也對,不過怎么聽著有些怨念呢? “那怎么辦呀,很疼嗎?”蘇霽華擔(dān)憂道。 賀景瑞的眉頭蹙的更緊。 蘇霽華撐著下顎盯住賀景瑞瞧,聲音悶悶道:“我瞧著就是那天闕知道自個兒蟲牙犯了,才將你換出來的。” 原本還揉著左臉頰的男人動作一頓, 似是從未想過這種事。 “三叔,我曾在一本書中看過,說蟾酥丸可以治蟲牙。”不過過程較為復(fù)雜,也很受苦。要用綿裹于痛處咬之,有涎即吐卻。日復(fù)一日,直至終好。 “嗯,桑振清給我用過。”賀景瑞不知在想什么事,端起茶碗又飲一口,然后起身道:“我與安平郡王去談叛亂一事,你在這處等著我,莫亂跑。” “哦。”蘇霽華乖巧點頭。 賀景瑞去了,蘇霽華一人坐著無聊,便起身參觀了一下這屋子。 安平郡王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凈,不過擺設(shè)凌亂,喜擺些金玉器,顯得俗氣了些。蘇霽華又看了看漆盤里面擺著的瑪瑙玉石,覺得成色其實也沒多好,反而是那些糕點還不錯,尤其是那盤芋粉團(tuán),軟軟糯糯的和著野雞餡,尤其美味。 捏了一個芋粉團(tuán)塞進(jìn)嘴里,蘇霽華鼓著臉轉(zhuǎn)身,冷不丁看到面無表情站在自己身后的賀天祿,那黏糯的芋粉團(tuán)堵在嘴里,上不去下不來的差點噎死她。 這會點武功的人怎么都喜歡神出鬼沒呢? 灌下一碗茶,蘇霽華斜眼看向賀天祿,賀天祿一邊摟著小雞仔,一邊拎著鷹,目光直直看向圓桌上面的芋粉團(tuán)。 “想吃?”蘇霽華敲了敲盤子。 賀天祿不說話,但明顯在咽口水。 蘇霽華雙眸一轉(zhuǎn),“這樣吧,你去幫我把那小郡主的頭發(fā)給剃了,我就把這芋粉團(tuán)給你吃。” 其實蘇霽華說這話也只是玩笑,畢竟人家是小郡主,她不能拿她怎么辦,但沒想到,她拿來逗弄賀天祿的話竟被他當(dāng)真了。 看著瞬時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賀天祿,蘇霽華嚇的臉都白了。 “賀天祿!賀天祿!我開玩笑的!”蘇霽華疾奔出去,但哪里還有賀天祿的影子,無奈,她只能隨手抓了一個女婢問小郡主的住處,然后一人跌跌撞撞的尋過去。 小郡主住在一四進(jìn)院落內(nèi),雖不算大,但卻格外精細(xì),明明是安平,卻偏偏布置出了江南之地才有的小橋流水,樓臺亭閣。 蘇霽華被婆子攔在外頭不讓進(jìn)去,那婆子似乎知道蘇霽華是賀景瑞的人,言語間頗為客氣,但不管蘇霽華如何說,她就是不放行。 站在小郡主的院子前頭愣了愣,蘇霽華恍然一拍腦袋。她這個傻貨,那小郡主今日剛剛與她打了一架,怎么可能讓她進(jìn)去,她應(yīng)該先去尋賀景瑞才是。 嘟嘟囔囔的轉(zhuǎn)身,蘇霽華還沒走兩步,突然聽到身后的婆子道:“給世子爺請安。” 蘇霽華抬眸,看到面前站著一男子,穿白袍,提著只野兔子,面容俊朗,只雙眸呆愣愣的盯著她瞧,似乎有些癡傻。 這安平王府的小世子竟是個傻的。蘇霽華搖頭,突兀有些可憐起那胖墩墩的彌勒佛安平郡王。 “給給給,你。” 看著面前被遞過來的野兔子,蘇霽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接的話無功不受祿,不接的話這傻世子要是犯起病來可怎么辦? “姑娘,世子爺給的東西,您就接了吧。”婆子上前道。 蘇霽華抿唇,接了那野兔子,然后朝世子爺行禮道:“多謝世子爺賞賜。”看來這婆子也怕這世子犯病。 “不不不,謝。” 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結(jié)巴,真可憐。 蘇霽華摟著懷里的野兔子去尋賀景瑞,世子爺站在原處巴巴的瞧著。 婆子上前道:“世子爺,那是賀將軍的丫鬟。”頓了頓,婆子又補(bǔ)充道:“貼身丫鬟。” 男人自然知道這貼身丫鬟是什么個用法,世子爺臉上癡傻神色一收,面露難色。“賀將軍一向潔身自好,說不準(zhǔn)也只是……” 婆子插嘴道:“聽說是住一間客棧上房的。” “那也說不準(zhǔn)什么。”世子爺狠狠一剜那婆子一眼。 婆子登時閉嘴,側(cè)身讓開了路。 世子爺昂首闊步的進(jìn)去,還沒半刻就被打了出來。“野兔子呢?野兔子呢?我瞧見你給那丑女人了,你個混蛋,你怎么把野兔子給那丑女人了?你給我去要回來,要回來!” 小郡主的刁蠻任性是一家子人寵出來的,世子爺縮著腦袋出來,還用胳膊護(hù)住臉,動作習(xí)慣,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站在院門口整理了一下衣冠,世子爺側(cè)眸瞧了那婆子一眼,婆子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里,安靜的猶如安平王府門口的那尊石獅子。 世子爺擺正臉色,拍了拍寬袖,想著又能去見那美姑娘了。 這頭,蘇霽華摟著那傻世子送的野兔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終于在安平郡王主院的書房里找到了賀景瑞。 所以她找了這么久其實都是在白費功夫? 書房門口,宮燈傾照,賀天祿蹲在房廊下正在給小雞仔喂食。 蘇霽華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開口道:“你沒去剃那小郡主的頭發(fā)吧?” 賀天祿頭也不抬,“沒有。” 蘇霽華吐出一口氣,摟著野兔子要走,突然被賀天祿扯住了襖裙一角。 賀天祿抬眸看向蘇霽華懷里的野兔子,張口道:“兔子給我。” 野兔子白軟軟一團(tuán),窩在蘇霽華懷里亂蹭,長耳朵搭攏下來渾身絨色,可愛的像是個白糯米團(tuán)子,蘇霽華舍不得給賀天祿。“這是我的。” “給我。”賀天祿起身要去搶那野兔子,蘇霽華摟著野兔子撒腿就跑。 正巧賀景瑞聽到聲音從書房里出來,跟蘇霽華撞了個正著。 “哎呦……” “沒……毛毛躁躁的,像個什么樣子!”剛剛吐出一字,賀景瑞突然便轉(zhuǎn)換了嗓音,那沙啞的聲音由那張臉吐出,隱顯出幾分天闕的影子。 蘇霽華愣愣抬頭盯著賀景瑞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小腦袋給低了下去。 這副硬把自己憋成天闕模樣的賀景瑞,其實還挺好笑的……想到這里,蘇霽華把腦袋埋得更深,生怕別人瞧見她臉上的笑。 賀景瑞瞧見蘇霽華這副愧疚模樣,以為是自己罵重了,但無奈頂著天闕的殼也不能說出什么好話,只擰眉道:“回房去,好好的給大爺暖床。” 說完,賀天祿不自禁紅了耳尖,好在天色昏暗,無人察覺。 蘇霽華摟著野兔子要走,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疾呼聲,“賀將軍,小丫鬟不懂事瞎胡鬧,您莫要動氣。” 來人是世子爺,一改方才瞧見蘇霽華那磕磕絆絆的模樣,此刻說話十分順暢,也無半點癡傻模樣。 賀景瑞擰眉,并未搭話,依舊保持著一副生人莫近的暴虐模樣。 安平郡王急忙上前扯過世子爺,朝著賀景瑞道:“這是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