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坐在他對面、衣服領(lǐng)子下面露出了蜘蛛戰(zhàn)衣一部分的棕發(fā)少年也扒了扒頭發(fā), 苦著臉點頭：“對, 獲勝那天晚上我趁著他來看麗茲把監(jiān)控蜘蛛黏在了他身上……”

    “不不不不，這不是重點……”內(nèi)德一邊看屏幕上的亮點移動, 一邊搖頭，搖一下頭，說一個詞，“重點，難道，不是你，為什么，要，跟蹤，一個，女同學，的爸爸？”

    在“女同學”這個詞組上，內(nèi)德加了重音。

    沒等彼得張嘴，胖小伙就又湊近了八卦：“你不是喜歡魔女小jiejie嗎？別告訴我你移情別戀了兄弟，不但移情別戀還要當個癡漢！”

    彼得頓時：“不！我不是！我沒有！”

    內(nèi)德“哦”了一聲，放下心來，繼續(xù)監(jiān)控。

    又過了兩秒，他猛地一個激靈，渾身的rou都像小山一樣抖起來：“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語無倫次的胖小伙：“你剛剛否認了啥？”

    彼得：“……移情別戀當個癡漢？”

    內(nèi)德捂住臉：“所以你承認你喜歡小jiejie了？”

    彼得：“……”

    內(nèi)德：“不是吧我一直都是開玩笑的……你真喜歡啊？”

    棕發(fā)少年的表情不動如山，耳根卻rou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內(nèi)德想了一下網(wǎng)上關(guān)于新英雄的各種猜想，再想到當初變成了鏡像平面還可以播放視頻的哥譚市——天知道等哥譚解禁可以重新連上外界網(wǎng)絡(luò)后，從網(wǎng)友口中知道了哥譚當時的真實狀態(tài)的他們內(nèi)心有多三觀顛覆——突然一臉敬佩的拍了拍好基友的肩膀：

    “很好，志向遠大，那么厲害的魔女小jiejie只有你這種超級人類有膽量喜歡了。”

    本來這句話只是鼓勵和調(diào)侃，但，出乎內(nèi)德的意料之外，彼得的臉色卻苦了下來。

    “你也覺得她很強對不對？”棕發(fā)少年俊秀的臉上滿是苦惱，“我總覺得在她眼中我就是那種……你懂得……需要鼓勵需要抱抱的小孩子？有了能力就想跳來跳去炫耀的那種？”

    內(nèi)德：“啊？你不是嗎？”

    彼得：“……”

    ——k！o！

    會心一擊。

    ……

    大概是彼得臉上的怨念太重，開玩笑的內(nèi)德不忍心逗他：

    “好啦，我開玩笑的，不過小jiejie確實比你大一兩歲嘛，而且同年齡的情況下，女孩子也總是要比男生早熟一點。”

    彼得：并沒有被安慰到。

    彼得把話題移開：“總之，我感覺麗茲的爸爸好像有點不對勁，之前派對那個晚上，那群賣武器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會跑到附近……”

    “之前我又聽麗茲說，被做了變種人實驗的男人曾經(jīng)和她爸爸認識……”

    越說，少年臉上的表情越是凝重起來。

    “……就因為這個？”內(nèi)德皺了皺眉頭，雖然還在盡職盡責的盯著監(jiān)控，但也忍不住為麗茲抱不平，“那是麗茲的爸爸，如果她知道你這樣想肯定會難受的。”

    彼得小小聲：“我也希望我的猜測不對，但我總覺得西婭知道什么，但顧忌著我沒有說……”

    “而且我感覺她爸爸是經(jīng)歷過哥譚那個晚上（哥譚鏡像）的，既然他在競賽開始之前就來了哥譚，為什么不來找麗茲呢？這不合邏輯。”

    內(nèi)德恍然大悟：“所以你昨天晚上才去和她爸爸搭話？”說什么“前一晚的事情很奇怪”啊什么的。

    小蜘蛛揉額頭：“對……而且我的蜘蛛感應(yīng)響了。”

    他也不想懷疑朋友的爸爸，但這事兒真的太奇怪了。

    當時禿鷲的表情有點警惕和審視，蜘蛛感應(yīng)噼里啪啦響，彼得強行裝作若無其事的圓過去了。

    ——感謝西婭日常的言傳身教！那簡直是他的演技巔峰時刻！

    他們離開哥譚的時候，麗茲的爸爸是和他們一起回來的，在路上，彼得把偵查蜘蛛發(fā)射到了男人身上，然后跟著男人回了家——這中途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不過，萬一呢？

    “我說，兄弟，既然你覺得小jiejie知道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問她呢？”內(nèi)德指了指屏幕，“總比我們在這兒瞎監(jiān)控的好……”

    “我……”彼得卡殼了一下。

    內(nèi)德：“嗯？”

    彼得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想證明什么？他不知道……總之他確定他不想問西爾維婭。

    他想把幕后黑手揪出來——靠他自己，蜘蛛俠！然后……

    “嘀嘀嘀！嘀嘀嘀！”

    正在兩個小伙子面面相覷時，一直停留在麗茲家里、沒什么動靜的監(jiān)控紅點突然開始移動了。

    竊聽器傳來隱隱的對話聲：

    “公司臨時有點事情要做，我出門了！”這是禿鷲的聲音。

    “記得早點回來，路上小心！”

    ……

    “啊……回來了。”

    西徹斯特的城郊，西爾維婭抱著兩米高的小豬佩奇跌坐在房間里。

    松松軟軟的玩偶帶著點常年不見天日的潮氣，不過干凈倒是挺干凈。

    小時候她總以為這只玩偶是二爺爺做出來作弄她的，因為它總是在每天早上六點鐘定時發(fā)出“哼哼昂哼哼昂哼哼昂”的鬧鈴音: )

    一看見這只豬，西爾維婭就能回想起早上六點被迫起床的痛苦！

    她當初當然試過想把鬧鐘找出來，但不管怎么摸，從頭摸到尾，把每一寸棉花都掐過去，里頭都沒有什么類似鬧鐘的存在。

    小孩子不懂事，二爺爺騙她說這是會說話的神奇豬她就真信了，從此覺得兩米高的布偶特別的神秘以及高大上。

    長大后當然就沒再相信，等回來這里發(fā)現(xiàn)布偶沒了，姑娘也只以為它是被律師或者家政人員或者二爺爺自己丟棄——畢竟一個玩偶用了那么多年肯定臟了舊了。

    真的是死、都、想、不、到會被放在瑞士銀行……_(:3ゝ∠)_

    黑發(fā)姑娘坐在床上翻了個白眼，粉色的豬被她平攤在床尾，豬嘴上掛著軟綿綿的笑。

    盯著那個豬笑盯了半天，西爾維婭才重新伸出手去，從豬嘴到豬尾，一寸一寸捏過去。

    和小時候不一樣，這一次，在佩奇的心臟部位，她摸到了一個不算大的硬物。

    西爾維婭動作一頓，拉開玩偶脊背上隱藏的拉鏈，找準位置，將手伸了進去——透過綿綿密密的厚實棉花，她的指尖觸到一點冰涼。

    輕輕一勾，一只坑坑洼洼的銀色不規(guī)則球體，被姑娘的手抓了出來。

    “……這什么？”

    坑坑洼洼的凹陷部位組成了一種玄妙的圖騰，被古樸的金色顏料填補，整個球體呈現(xiàn)一種上下不均勻的卵形，看起來很像一顆……心臟。

    西爾維婭幾乎有一種錯覺，手上的心臟仿佛有著細微的跳動。

    翻來覆去仔細查看，底部偏窄的“尖端”，刻印著一枚紫黑色的豹頭。

    ——瓦坎達制造。

    ……

    “嘟……嘟……嘟……”

    “尊敬的用戶，您好，歡迎致電特惠國際通訊服務(wù)，查詢辦理請按1，資費……”

    西爾維婭聽見機械的人工語音，也沒按什么1什么2，按照特查拉的交代，干脆利落的報出一個單詞：“black panther（黑豹）”。

    人工語音詭異的停頓了一下。

    原本機械的音樂和話語消失，一陣長久的安靜之后，電話再度被接通，那頭的人沒有說話，只有隱約的呼吸聲。

    “特查拉？”西爾維婭輕聲喚了一聲。

    原本以為的回應(yīng)并沒有出現(xiàn)，她只聽見了一個什么東西傾倒在桌子上的聲音。

    聽筒那頭的人很快把東西撿了起來：“喔喔喔，姑娘的聲音，特查拉個大騙子！”

    活潑潑的少女音，原本還感覺奇怪的西爾維婭想了想：“你是蘇睿公主？”

    “噫……”瓦坎達的小公主聲音一頓，西爾維婭隱約聽見她捂著聽筒說了一句“特查拉居然把我的名字都告訴她了？！啊好想告訴娜吉雅！”

    如果不是西爾維婭五感經(jīng)過強化，她也聽不清對面的小公主在嘀嘀咕咕什么。

    娜吉雅是瓦坎達強大的戰(zhàn)士，也是特查拉的前女友——以及未來再續(xù)前緣的女友和妻子，一位非常值得敬佩的女性。

    西爾維婭一開始覺得小公主是誤會了什么，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不高，因為日常總是在和哥哥斗嘴玩笑的蘇睿有可能只是在唯恐天下不亂，想要拿個梗去懟一懟兄長。

    蘇睿的停頓不過一兩秒，等她再說話時，聲音已經(jīng)正經(jīng)了幾個度，“你好，特查拉現(xiàn)在在實驗室里，暫時不能接電話，請問你是……？”

    西爾維婭就報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我姓林。”

    ……

    非洲，瓦坎達，王族領(lǐng)地，蘇睿公主的實驗室內(nèi)。

    長長黑發(fā)盤成辮子、眼周和額頭悉數(shù)點著瓦坎達特色裝飾油彩的黑膚小公主正歪坐在實驗臺旁，一手拿著通訊器，一邊看對戰(zhàn)室的動靜。

    從小公主的角度看去，特質(zhì)玻璃封閉的對戰(zhàn)室內(nèi)，一身肌rou無比完美的兄長特查拉、正在實驗她最新研制的黑豹戰(zhàn)衣。

    手機里傳過來的名字和姓氏讓蘇睿的神色微微一動，她瞪大了眼睛，滿臉躍躍欲試和迫不及待：

    “噢，我知道你！原來特查拉已經(jīng)去找過你了嗎？”

    “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他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人偶的心臟啦？”

    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動作幅度太大，戰(zhàn)斗室內(nèi)硬生生抵御了一大波子彈射擊的黑豹王子偏頭看過來。

    黑豹制服的尖耳隨著他的動作歪了歪，看起來莫名有點……萌。

    “誰的電話？蘇睿？”

    “人偶的……心臟？”

    兄長的詢問和西爾維婭的詢問通過對戰(zhàn)室的擴音器和通訊器分別傳出來。

    蘇睿公主給她哥哥打了個“你先出來再說”的手勢，興致勃勃的慫恿西爾維婭：“你可以帶它一起過來，我的技術(shù)很不錯的，林老先生留下的資料我十三歲就研究透了！保證還你一個真正完整的人偶！”

    真正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