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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官家(福寧殿)在線閱讀 - 第298節(jié)

第298節(jié)

    直到趙琮的臉龐察覺到一絲微燙,他回過神來,抖著手順著往上摸,摸到對方潮濕的眼睛。

    “陛下——”耶律延理抱著趙琮,埋在他的肩窩里哭。

    耶律延理趕來,擔(dān)驚受怕了一路,這兒原本是他們打算在城外駐扎的地方,帳篷都已提前扎好。耶律延理從未想過攻打登州,他只想來殺了錢商父女,救下趙琮他就走。

    可誰又能料到發(fā)生這些事。

    他方才順著自己的海東青趕來,可是馬跑得始終沒有鳥飛得快。海東青將趙琮送到這兒,回頭又去找他。他擔(dān)憂趙琮,又把鳥給趕了回來。

    等他真正趕到時,恰好看到自己的鳥從空中掉落。

    他的心立刻跟著高懸,他幾乎是猛撲上前,恰好看到那個進入帳篷的身影。立刻,他手中的刀飛了過去。他也不知帳篷里頭到底是如何情形,他根本不敢去想。他只能再拔出一把刀,面對這一個又一個冒充遼兵的人,他的鳥在一旁哀聲叫,他則是一刀一個地砍了他們。

    等他殺盡了那些人,他心中反而更慌。

    他甚至不敢去帳篷中看一眼。

    等他走進帳篷,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琮時,這場景與他心中擔(dān)心的重合了。

    他立刻就傻了。

    是真正的傻。

    他傻,他害怕,他無措。

    他不敢上前去碰趙琮,他怕自己碰到的是具冰冷的身子,更不敢多看一眼。他焦躁,他不知還能做什么。種種情緒下,他只好徒勞地再朝那人身上補了一刀,這似乎是唯一能做的事。

    當(dāng)他的腳踝被射中時,他的渾身也是一陣酸軟。

    這份酸軟直達心底與他的雙眼。

    這輩子,他頭一回哭。

    當(dāng)他將依然溫?zé)岬内w琮抱在懷里時,那個名為眼淚,實際是懦弱的東西,便控制不住地直往下落。

    可他已然顧不上。

    他只知道,趙琮沒死,還在他懷里。

    趙琮自己都沒怎么哭過,即便是哭,也是隱忍的哭。

    他如何也未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小十一在他面前會哭成這般。

    “陛下,陛下,陛下——”小十一,一聲聲地叫著他。

    叫得趙琮的眼睛也跟著酸,他吸了吸鼻子。雖看不到對方的臉,卻還是去擦他眼角的淚。

    可是這眼淚啊,真似源源不斷,如何也擦不干凈。

    趙琮索性將手臂繞至他背后,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并輕聲道:“沒事兒了啊。”

    “陛下。”

    “嗯,在呢,沒事兒。”

    “陛下。”

    “不哭,啊。”

    “陛下,我來遲了,我總是在遲,離開東京的時候我就該殺了錢商。我也不該與完顏良打交道,我錯了,我都錯了,我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趙琮心中難受,此時也顧不上從前的恩恩怨怨,只要對方在懷里,那就是好的。趙琮輕聲道:“在其位,謀其政,你是對的,你沒錯。”

    “先拔了腿上的箭,都是我——”趙琮低頭還要去看他的腳。

    小十一卻忽然道:“陛下,你可還愿意相信我的話?”

    趙琮愣了會兒,還是點頭:“相信。”

    小十一渾身是血的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小十一,還是那個小十一。

    “陛下,我有罪,我當(dāng)初進宮的確是為了皇位。”

    這是真要說實話了,趙琮聽到這話,雖說難受,卻還是愿意聽下去,他點頭。

    “陛下……”耶律延理心中也很忐忑,他若將最大的秘密說出口,趙琮可會覺著他是怪物?可會厭他?他忐忑著,便將趙琮抱得更緊。

    “你說。”趙琮安慰般地再輕輕拍他。

    耶律延理心道豁出去了,他下定決心地說:“陛下可信,這世上是有人活過兩輩子的。”

    趙琮一僵,他自己就是活過兩輩子的人啊。

    他這么一僵,耶律延理也是一僵,更不敢將實話說出口。

    也好在趙琮緩緩回過味來,他想到小十一小時候的種種,在宮中裝傻子的模樣,心中忽然有了些明白。他輕聲道:“你說,我聽著。”

    耶律延理身子再一松,沉默片刻,低聲道:“陛下,我便是那多活一輩子的人。”

    趙琮釋然而笑:“所以,你的上輩子中,朕是十六歲那年死的?”

    耶律延理將他抱得更緊,沒說話。

    趙琮又問:“你呢?上輩子的你與我,是何關(guān)系?你我可曾見過面?”

    “上輩子,我與你從未見過面,我,最后也是皇帝,大宋的皇帝。”

    趙琮更覺好笑:“難怪要為皇位進宮。”

    耶律延理悶聲道:“我的確為了皇位進宮,卻從未想過要陛下的命。我有罪,我原本的確也是想等著……”

    “等著我死唄。”趙琮說得輕松,其實方才聽到小十一是重活一世的人時,他心中的一切不滿與絕望早已散盡。

    “王姑姑下毒,我未阻止,是我的罪。”

    “但你還是救了我。”

    “陛下待我好,我向來是沒有良心的人,是陛下教會我‘良心’二字。我不愿讓陛下失望,當(dāng)時的我心中還不平,生怕自己留在東京傷到你,我已不愿傷你,是以才選擇離去。我也從未想過再回東京城,十六歲那年之所以回來,是因我手下的人與當(dāng)初淮南東路的鹽稅司楊淵勾結(jié),逃到東京,我來抓他回去。誰料,上元節(jié)那日,我無意中瞧見孫竹清加害趙叔安,便出了手。隨后的事。陛下你也知道。”

    趙琮點頭。

    他繼續(xù)道:“源頭是錯的,之后便步步錯,我不敢與你說實話,我更怕自己嚇到你。畢竟我是這樣的來歷,我怕被你當(dāng)成怪物。端午時,孫太后的事也是我所為,上輩子的時候我便知道她與趙從德之間的事,我厭惡他們,想早些了結(jié)他們,卻又怕你誤會,就這般,反而使我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多。錢商的事,我事先并不知,上輩子的時候,錢商并不出名,我也是直到西南將要事發(fā)時,才確定錢商的確與李涼承勾結(jié)。可之后……我離開東京時,已來不及處置錢商,當(dāng)時也早已沒有心力。”

    趙琮再點頭。

    “上輩子的我并未回遼國,我厭惡那里,我娘也厭惡那里。吉祥,是我娘貼身太監(jiān)的干兒子,因我僥幸多了一輩子的記憶,我才能早早謀劃起這些來。除這些外,還有許多事,以后可以慢慢說給陛下聽。只是眼下有一件事……”耶律延理松開趙琮,與趙琮對視。

    他已漸漸停止哭,可他實在難得哭一次,眼睛紅紅的,趙琮看在眼中十分心疼,也喜愛。

    “我從未想過逼宮。陛下,你可相信?”

    趙琮毫不猶豫地點頭。

    他露出淺淡笑容,又道:“陛下,其實這輩子的我,進宮還為一件事。”

    “什么?”

    “我上輩子是為你而死的,是以我想進宮見你一面。”

    趙琮不可思議道:“為我而死?”

    “有人替你報仇,說是我殺了你。”

    趙琮僅想了片刻,便道:“是寧寧?”

    “是她。她殺了我,當(dāng)了女皇帝。”

    趙琮笑出聲:“不愧是我meimei。”

    “陛下——”耶律延理又將他抱回懷中。

    趙琮也未繼續(xù)問其余的事兒,兩人就這般抱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趙琮還惦記著他的腳,正要再度催著拔出來時。

    外頭忽然響起雜亂的聲音,馬蹄聲有,人聲有,兵刃相接的聲音也有。

    趙琮的精神一凜,耶律延理也是。

    不待他們分開,趙宗寧的已經(jīng)近在跟前:“哥哥!哥哥,你可在?!”

    趙琮松了口氣,對耶律延理笑:“是寧寧來了。”

    只是他還未笑完,趙宗寧便提劍進來,見他們倆抱在一處,她先是一喜,隨后又大怒道:“你竟還有臉!”說罷,她就持劍朝耶律延理后背刺去。

    “住手!”

    劍將要刺進他后背時,趙琮大喊出聲。

    “哥哥!外頭全是他的人,他帶人想圍攻咱們!”

    趙宗寧剛說完,耶律延理輕輕松開趙琮,他先是定定看了眼趙琮,隨后對他道:“陛下,你定要等我。”

    趙琮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他忽然提刀站了起來,大步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趙宗寧去追他。

    趙琮也在身后大聲道:“你站住!”

    “哥哥?!”趙宗寧跺腳。

    趙琮緩聲道:“讓他走。”

    “他與完顏良勾結(jié),想害哥哥您!”

    “讓他走,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哥哥!”

    “放行,放他走。你帶人全城去追拿完顏良。”

    趙宗寧氣得臉色都變了,最終也只能再跺腳,轉(zhuǎn)身出去吩咐。

    耶律延理吹了聲口哨,受重傷的海東青撲扇著翅膀,勉強飛到他肩膀上。他回身看了眼身后帳篷,低頭拔了腳踝上的羽箭,小心放好,再爬上身旁的馬。

    耶律延理再朝走出帳篷的趙宗寧看了眼,笑道:“多謝!”說罷,他一甩馬鞭,帶著他的海東青走了。

    趙宗寧氣道:“他日打到你們上京城外,看你還如何嘚瑟!!”

    她實在是不明白,都到了這個份上,人證物證都在,哥哥為何又放他走!

    哥哥還沒被這只白眼狼氣夠嗎?!

    天亮之后,趙琮回到了登州城內(nèi)。

    他手腕、臉上與腿上都有擦傷,衣裳早就破了,人又是被從馬車中抬出來的,福祿與染陶看到他,立刻就哭了。他笑了笑,興致倒是十分好,一點兒不似剛度過驚魂一夜的人。

    福祿與染陶不解去看趙宗寧,趙宗寧皺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