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姜瀚繼續(xù)冷笑。 車上自然很溫暖很舒適,還可以躺著閉目養(yǎng)神,凌瀟瀟坐在副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姜瀚閑聊:“姜總,你怎么忽然改變主意要跟我一起走啊?” “快過年了,公司本來也沒什么業(yè)務(wù),這雪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倒不如趁著機(jī)會回去看看外婆。”姜瀚淡淡的說道。 雖然他當(dāng)時頭腦確實有些沖動,但仔細(xì)一想,回江州這個決定竟然也不是特別突兀。 他們分公司主要是做室外建筑的,兼做一些裝修方面的業(yè)務(wù),冬季本來就是淡季,加上雪災(zāi)爆發(fā),年前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了,趁此機(jī)會休息一下也好。 雪花沙沙落下,越野車在路面上緩慢行走,天色漸黑的時候,姜瀚把車停在了一個酒店前方。 借著酒店前面明亮的燈光,凌瀟瀟睜大眼睛望著外面,表情似乎有些驚訝。 姜瀚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不會打算連夜趕路吧?” 凌瀟瀟搖頭:“我是想回家,不是想尋死,天這么晚了還趕路,死在雪里都不知道。” “原來你還有點兒理智啊!”姜瀚佯裝驚訝的看著她,“我以為你的被害妄想癥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什么都不怕了呢!”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通常情況下,凌瀟瀟是要毫不猶豫的懟回去的,然而這次她卻罕見的沒有說話,而是下了車,一腳踏入了路邊花叢中,那里的雪從來沒清掃過,厚厚的雪一下子就淹沒了她的膝蓋。 姜瀚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還說你有點理智,那么厚的雪,你一腳跳進(jìn)去干什么?” 凌瀟瀟沉默不語,兩腳繼續(xù)在雪堆里跳來跳去,似乎在算計著什么。 “怎么了?”姜瀚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皺著眉頭下了車,站在清掃干凈的酒店階梯上狐疑的看著她。 “這雪,好像跟冀中市一樣的厚啊!”凌瀟瀟從雪堆中跳了出來,比了比自己膝蓋以上的位置,“我記得從冀中市出來的時候,雪就是這么厚了,而冀南的雪竟然比冀中市還厚。” “雪越下越大,又下了一整天了,當(dāng)然會比早上更厚。”姜瀚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對,這不正常。”凌瀟瀟喃喃自語,語氣帶了幾分驚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世雪災(zāi)是由北向南漸漸蔓延的,越往南走天氣越暖和,雪并不會一開始就這么大,融化的也會快一些,而現(xiàn)在他們已到了靠南邊的一個小縣城,雪災(zāi)程度竟然跟冀中市相差無幾,這說明了什么? 凌瀟瀟忽然打開手機(jī),看了眼其他城市的天氣預(yù)報。 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冀中市南邊緊鄰著的合南省也開始下雪了! 前世雪災(zāi)爆發(fā)絕沒有這么快!這才剛剛下了一天一夜,就蔓延到了隔壁省,那其他的地方…… 凌瀟瀟握緊拳頭,心里隱隱有了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前世雪災(zāi)蔓延至全國用了將近一個月,而末世推遲之后,爆發(fā)的速度卻似乎加快了,那她還能順利的按照計劃回到江州市嗎? 凌瀟瀟忍著心慌走進(jìn)了酒店,姜瀚已經(jīng)開好了房間,這會兒正等著她的身份證,兩人登記之后,一前一后進(jìn)了酒店。 晚餐也是在酒店吃的,或許是因為雪災(zāi)把很多人堵在了路上,這家酒店住的旅客還挺多的,吃飯的時候,凌瀟瀟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她眉心微皺,吃飯的速度飛快,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誰知姜瀚吃的比她更快,吃完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先離開了。 凌瀟瀟回房間休息了很久,才聽到門鈴聲,姜瀚帶著一身冷風(fēng)走了進(jìn)來。 “氣溫驟降,感冒的人太多了,你先吃點兒藥預(yù)防一下。” 他將一盒藥遞給了凌瀟瀟,這么大的雪又是這么晚,也不知從哪兒買來的,凌瀟瀟默了片刻,接過藥道了聲謝,然后倒了杯水吃了。 雖然她知道,這場感冒并非尋常的小感冒,而是一種傳染性極強(qiáng)的流感,流感爆發(fā)后沒多久,一部分人恢復(fù)了健康,一部分人在高燒后獲得了異能,而更多人則因為治療無效而死去,最后變成了喪尸。 凌瀟瀟或許是自身免疫力太強(qiáng),壓根沒病過。 但是姜瀚呢? 她托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姜瀚后來怎么樣了。 前世她跟姜瀚算不上熟悉,末世爆發(fā)的時候她在自己家中,姜瀚則在公司酒店,兩人一個城東一個城西,末世來臨的時候各自出城逃難,碰到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姜瀚語氣冷淡,但話語里的關(guān)心凌瀟瀟聽的出來,她頓了頓,認(rèn)真的問道:“你呢,有沒有發(fā)燒頭疼咳嗽或者其他癥狀?” “我沒事,倒是你們女孩子要多注意……”話說到一半,姜瀚忽然頓住,捂著唇輕輕咳嗽了一聲。 凌瀟瀟心底一涼。 姜瀚這是被感染了? 第7章 第 7 章 這個晚上凌瀟瀟睡得不□□穩(wěn),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夢,其中有一個夢里姜瀚變成了喪尸,張著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要來咬她,她抬腳去踹他,結(jié)果這一腳踹的力氣太大,把自己給弄抽筋了,疼的直冒冷汗。 然后夢就醒了。 醒來后發(fā)現(xiàn)一只腳在被子外面,大概是凍抽筋了,直到現(xiàn)在腿還是有點麻。 凌瀟瀟揉著小腿,抬眼看了下時間,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九點多了。 不上班的時候她睡到九點很正常,但問題是,姜瀚那貨一向是個工作狂,無論上不上班都起得很早,這會兒沒來喊她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凌瀟瀟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畢后穿著拖鞋去敲姜瀚的門,過了好一會兒,姜瀚才穿著睡衣把門打開了。 他似乎剛洗了個臉,人看起來還算精神,看著凌瀟瀟的時候表情還有點兒不耐煩:“你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出發(fā)。” 凌瀟瀟打量了他一陣,忽然伸手去摸他額頭,有點燙,但不是很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