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沈總,你讓我查的那個號碼,是一個外省的號碼,辦卡的人是個學生,還需要查他的信息嗎?”助理匯報道。 “查,聯系到他本人最好,問問這個號碼他是給誰辦的?另外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沈赫鈞吩咐道,助理很知趣的應聲回復。 掛了電話,沈赫鈞轉身對楊珂說道:“許益弘走了沒關系,我一個朋友打算近期拿一千萬到新昊基金,另外……” 沈赫鈞在猶豫,究竟是讓林珊把林氏的對外投資款放到景通,還是動用自己封存的那部分股票和債券。 想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總之這個月內我幫你解決大資金,你以后不要再做這種冒險的事了。” 他這么一番安排之后,楊珂心里很感動,語氣也軟了下來:“其實,我并沒有想要冒險,我本來給鄭老板找了個女模特,可沒想到那女人不守信用,拿了定金卻臨時跑了。” “這么說,許益弘也是你用這種方式拉過來的客戶?”他若有所思。 “嗯,是我把蔡雅婷介紹給了他,就是那晚和他一起去吃飯的那個女人,你見過。” 沈赫鈞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雖然楊珂不是傳言中的那樣,可是一想到蔡雅婷,想到她是這樣投入了許益弘的懷抱,他的心里一時又不是滋味。 就算愛已不在,那畢竟曾是他愛過的人,當年她就是這樣傷了他很久。 “怎么突然不高興了?”見他一直沉默不語,楊珂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搖搖頭,一只胳膊搭在窗玻璃上,默默的對著窗外吸煙。 車廂里一陣沉寂,楊珂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說錯了,他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低沉。 她討好的伸手抱住他的腰,他沒有反應,她又仰頭去吻他。 他開始還很冷淡的回應著,她就去吻他的耳垂,雙手在他身上撫摸著,撩撥著。 沈赫鈞漸漸有些受不住了,身體越來越僵硬,他掐滅了還沒抽完的煙,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目光堅忍的看著她:“你想在這里?” 她沖他清淺一笑,“不行?” 又是挑釁,他一把攔腰抱住她,按倒在后座上,深邃的眼神注視著她。 的確很渴望她的身體,可是,yuhuo這種東西,一旦點燃,就很難熄滅。沈赫鈞一想到自己和楊珂如今的境況,又沒法做到真正的酣暢淋漓。 隱忍了半天,他只是俯下身子輕柔的吻她,熟悉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安慰著彼此想要靠近的心。 這是他們迷戀的滋味,分開的越久,這樣的感覺就越強烈。 所以即便是剛剛經歷一場不痛快的談話,即便是幾個小時之前遭遇過一場可怕的沖突,此時此刻,也早已拋之腦后。 沈赫鈞把車窗搖上,深色的窗玻璃,很好的掩飾了這夜色下的一切。 車廂空間實在太狹窄,楊珂的腿無處伸展,只能一條腿搭在他身上,另一條腿踩住前排座椅靠背。 他在糾結中,手伸向她半敞的襯衫,卻在接觸到那細滑柔嫩的肌膚時,輕輕顫抖起來。 沈赫鈞,你在做什么?你究竟想要怎樣? 不能拋開一切障礙,給她想要的生活,現在繼續這種歡愛,是不是正把她往無盡的深淵里推? 只是剎那間,無數個念頭閃過,他的動作越發遲緩。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他頓了頓,沒有理會。 鈴聲并不因此而停息,一直持續不斷的響著,似乎在提醒他,該剎車了。 終于,楊珂推推他,示意他去接電話。 身體還纏繞在一起,沈赫鈞稍微挪了一下上身,伸長胳膊抓過前排座位上的手機,屏幕上一閃一閃的幾個字:sandy來電。 “阿竣,你在哪里?”靜悄悄的車廂里,手機那端的聲音也能隱隱聽見。 “在外面有事。”他接電話的聲音還有點微微喘息。 “跟誰在一起?”林珊突然問道,一副咄咄逼人的語氣。 他看看身下的女人,猶豫著答道,“……同事。” “楊珂?”林珊在電話里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車里的兩人同時怔住了,互相對視一眼,沈赫鈞往一旁移動了一下。 “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回來再說,我等你。”林珊的口氣不容置疑。 放下電話,沈赫鈞終于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從容的幫她裹好衣服,抱她起身,“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楊珂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默默的把衣服整好,看著他穿好衣服,下車拉開前車門上了駕駛座。 之后一路都無言,等到了她住的小區,他下車送她到樓道口,輕輕捋捋她的碎發說道:“進去吧,我明天給你電話。” 沈赫鈞回到酒店,已是夜深,林珊正在他房間看電視,她穿戴整齊,臉上的妝還沒卸掉,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好像哭過的樣子。 見他回來了,她拿起遙控器就關掉了電視,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就連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沈赫鈞沒有說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他只是放下手機和車鑰匙,走到一旁脫下皮鞋,換上酒店的拖鞋,順便擦了擦皮鞋。 林珊一直盯著他看,直到他擦完皮鞋,從衣柜里拿出浴袍準備去洗澡時,她才開口,“你晚上和那個叫楊珂的女人在一起?” 沈赫鈞腳步一頓,淡淡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珊拿著手機走上前來,打開手機上的短信,遞給他。 他狐疑的接過手機,只看了一眼就懵了,短信發來的是幾張照片,正是幾個小時前他和楊珂在車上擁吻的照片。 發短信的號碼竟然就是那個給他神秘短信的號碼。 沈赫鈞一張張的翻著,一時間憤怒向他襲來,“是你在調查我?找人偷拍我?是你安排的這一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才沒那么無聊。”林珊鄙夷的答道,但語氣卻很不平靜:“這照片你怎么解釋?” “我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沈赫鈞一臉冷漠。 “阿竣,你還想跟我結婚嗎?”林珊突然厲聲問道,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沒有回答,內心里很想沖動的告訴她,他不想跟她結婚,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如果你還想跟我結婚,那么,你跟這個女人分手,我可以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 “或者,我去找她談談,讓她開個價,只要她離開你再也不糾纏你,我都答應。” “sandy。”沈赫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終于柔和了幾分,“我有那么好嗎?值得你這樣做?” “有。”她從后面抱住了他,臉貼在他的背上。 “我等了你十幾年,不想失去你,我知道你只是一時追求新鮮刺激感,那個楊珂和當年的蔡艷一樣,無論哪方面都配不上你,阿姨叔叔也不可能接受她的。阿竣,只有我才是你最適合的伴侶……” 沈赫鈞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她抱著,心卻在隱隱的生痛,他真的只是追求新鮮刺激感嗎?他們之間真的只是一場游戲嗎?他知道答案顯然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又遭暗算了,躲在暗處的那個人究竟想干啥? 陰謀才剛開始呢。 其實原稿中本章是開車情節呀,但是為防止有三觀不正的嫌疑,老司機刪去了大量激烈的車震情節,改為男女主發乎情止乎禮,想想有點可惜呀,哈哈哈。 ☆、第 42 章 楊珂一早無精打采的走進公司, 前臺行政助理馬上跟她匯報, 大客戶許益弘正在會客室里等她。 來的真是時候, 她正想找許益弘算賬呢,可剛踏進會客室, 卻發現他身邊還坐了位胖胖的中年男子。 “這是我朋友老劉, 打算搞點投資。”許益弘介紹道。 男人約莫四十多歲, 個子不高,皮膚有些坑坑洼洼, 一笑起來, 臉上的橫rou直顫。 楊珂第一眼感覺就不太舒服, 心想, 許益弘這老狐貍,怎么給她介紹的都是這樣的人?鄭老板就那副德性, 現在又拉來這么個橫rou男。 但想歸想, 表面上她仍然得賠著笑臉熱情的接待。 “您好,劉總, 幸會幸會。”楊珂跟老劉握了握手,“要不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景通現在發行的幾款產品吧。” 這老劉cao一口海市口音的普通話,偶爾說快了會蹦出幾句海市地方方言,他直接問道, “楊總, 聽許總說你手里還有個基金蠻不錯的,我想咨詢咨詢。” “您是說新昊基金?”楊珂笑道,“那個基金我們定向銷售的, 一千萬起步,cao盤手是業內高手,現在的凈值是……。” 楊珂邊說邊從手機上翻出最新發布的凈值數據,今早剛出爐的,截至昨日結算之后,新昊一號的凈值已達2.1,這簡直連楊珂都沒想到,只不過兩個月而已,這收益率簡直是突飛猛進,她不得不佩服周浩瑋,果然名不虛傳。 “2.1。”她興奮的報出了這個數字后,就見老劉一臉的羨慕。 “你看,老劉,我這小妹真是能干啊,我的二千萬放這里才兩個多月就翻倍了,比我自己瞎倒騰賺的多多了。”許益弘在一邊夸贊道。 “那我現在加入可以嗎?”老劉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楊珂考慮了一下,看看許益弘,再看看老劉,“不瞞您說,我們一號早就不賣了,不過我可以跟基金經理商量一下,推出二號產品。” “那太好了,我資金也不是很多,做小本生意的,只能拿五百萬出來,楊總,可以把起步限制放低點嗎?” “這個,我去跟合伙人商量商量吧。”楊珂故意表現的很為難,老劉馬上一副虔誠的表情,生怕她不答應他加入基金。 老劉走后,楊珂調出了最近一個月的新昊一號基金賬單,收益果然不錯,這段時間股指一直低位震蕩,沒有太大的行情,商品卻是一波流暢的下跌行情。 楊珂許久沒看過盤了,她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新昊一號的交易記錄,周浩瑋最近都以貴金屬為主,這段時間黃金白銀的行情太過刺激,暴跌之后又暴漲,如此大的波動,最符合周浩瑋的重倉波段手法,因此抓到了不小的利潤。 周浩瑋是個投資天才,就像杰西.利佛莫爾一樣,是專為投資而生的人。 股票自不必說了,只要市場是牛市,他就能毫不費勁賺到超越大盤指數的收益。 但實際上,他真正拿手的應該是期貨。不管是牛市還是熊市,期貨就是他的提款機,輕輕松松每天就可以在市場上合理合法的掠奪別人的財富。 這男人雖然年齡不大,交易年限卻不少了,曾經幾次大起大落的經歷讓他練就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性格。 他沉默寡言,不愛與人打交道,沒事就悶在房間里研究他的k線組合,在分公司待了兩個多月,他也只和楊珂、陳曉宇有過交流。 楊珂經常去找他搭話,但沒說幾句他就埋頭研究起行情來,根本無話可說,除了身份證上僅有的一點個人信息外,楊珂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有什么其他的興趣愛好。 她對周浩瑋的了解也僅僅是知道他是靠期貨發家,在海市有豪宅名車,至今未婚。 想到此,楊珂放下手中的賬單,看看時間,離交易開盤還有十多分鐘,這個時間,周浩瑋應該已經到辦公室了,她起身朝走廊東南角的交易室走去。 周浩瑋正埋頭伏在蘋果筆記本上,雙眼緊盯著幾張圖表,手中鼠標來回的劃著。楊珂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半天,他也顧不得跟她說句話。 不過他今天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楊珂趁機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頭發剛剪過,好像還特意用啫喱水打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