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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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有些苦笑地看著偏屋的方向,“我也想要孝順老人,可爹你娘和你大伯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不給看,說這病花費太多不說,而且根本不能治愈,所以不肯浪費錢。” 柳三妹默然了,那柳二蛋說的倒也沒錯! 就是后面幾十年醫(yī)學(xué)上突飛猛進了情況下,中風(fēng)也是沒有特效藥的,只能靠著調(diào)理和開得一些治標不治本的藥來維持身體。 他什么也沒說,只能把錢接過來,準備明天下午回去就給許紅兵送過去。 出了柳建軍家,謝絕了陳梅花客氣留飯的邀請,立刻往牛棚走去。 陳天齊見她如約而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抿著嘴一直笑個不停。 陳元生湊過來一起拿著家伙到小南山里。 三個人把地方又擴大了一下范圍,把重新買來的漁網(wǎng)重新圍起來掛上樹杈上,按以前做的那樣,吊著糧食在樹梢。 棚子也在三人的合力搭建下完成了。 剛來的時候,這棚子四面透風(fēng)不說,還歪了一腳。 等三人從小南山里出來,天給沒黑,柳三妹要到周強大隊長家開介紹信到上海,可路上陳天齊突然說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話! “什么?你也想去上海?”柳三妹大感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尋到蛛絲馬跡,卻見他神色坦蕩地看著她,目光之中有股她以前從未發(fā)現(xiàn)過的火焰。 那目光有種感情孕育其中,像火花,又似流星。璀璨奪目不說還吸引人。 柳三妹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陳元生個子矮,所以也沒看清陳天齊眼里的不同尋常。 他見陳天齊沒有回答,愣愣地追問了一句,“你去上海干嘛了” 陳天齊抿了抿嘴唇,眼角的余光看到柳三妹不自在地低著頭,心里微微黯了黯,隨口扯了一句謊,“我從來都沒出過縣城,想去上海見識一下。” 本是陳天齊隨口說的一句話卻讓陳元生呆住了。 他的家在北京,可他已經(jīng)13歲了,還不能回去,他記得他很小的時候,和他mama在院子里玩游戲,他爸在旁邊修鐘表的場面,那時候的他是多么幸福快樂呀! 難道,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回去了嗎? 也不知道他偷偷埋在院子里梧桐樹下的東西還在不在? 他真的很想回去。 “你以后會有機會的!”一句突兀的聲音響起,陳元生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柳三妹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 陳元生摸了摸臉上的淚,彎了彎嘴,笑著嗯了一聲。 陳天齊回頭看著這一幕,覺得特別礙眼。 柳三妹開介紹信的理由是去上海找三叔,一個村子的,周強自然知道柳爺爺病重的消息,猜測可能是柳家要柳三妹去請人回來的。 不過,他還是追問了一句,“只有你一個人去嗎?”一個介紹信里不僅要把地址寫清楚,還要把事情寫清楚,甚至連幾個人都要交代清楚,所以周強才會有此一問。 柳三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娘要掙工分走不開,家里只有我能去。” 周強仔細想了一下,別說還真的是,不過,這一家子心也真夠?qū)挼模尤蛔屢粋€14歲的孩子獨自去上海找人,也不擔(dān)心孩子出啥問題。 陳天齊緊接著說,“叔,我跟著她一起去,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周強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你不掙工分了?” 陳天齊搖搖頭,故作嬌憨地撓撓頭,“叔,我家里的糧食足夠吃的,就不跟隊里爭糧了。” 周強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坦坦蕩蕩地目光,又覺得自己有點胡思亂想了,瞧她這是什么腦子,這孩子也才十四歲,能懂啥叫喜歡嗎? 回過神來,立刻重新把介紹信開好。蓋上章,兩個人一人一封,柳三妹把它放進自己的書包的課本里夾好。 陳天齊是拿在手里。周強見了,立刻從自己的桌子上拿了一個信封,幫他的介紹信放了進去,柳三妹摸著書本頓了頓。 兩人辦好事之后就告辭。 因為要去上海,柳三妹出發(fā)前一晚又重新盤點了一下自己的身家。 除了空間里的東西,她還有三萬八千五百塊錢的現(xiàn)金。 她之前還特地跑到柳大姐家找王宏林問上海的黑市地點,王宏林自從結(jié)婚之后就再也不肯做這些危險的行業(yè)了,怕影響到現(xiàn)在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柳三妹來問,他就把實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她,半點沒有藏私,還特地囑托她先去找他的一位朋友,讓他帶著她去,否則恐怕會進不了。 柳三妹這才想起在北京的黑市也是這樣的,里面限人數(shù)的。看來上海也許是同樣的情況。 為了答謝他,她投桃抱李需不需要給他帶東西? 王宏林半點沒客氣,讓她幫著買衣裳。同樣的價格,上海和北京的款式要更新穎一些。樣式也洋氣一些。 好在,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王宏林最多的就是糧票。還有他特地從朋友那換來的布票,工業(yè)票等每樣都有三四十張,一股腦全塞給她了,就怕她不夠用。 柳三妹沒有客氣的全都收下了。 從北京黑市買回的票,她除了還剩下兩張自行車票其它的都花光了。 柳二姐那更是個愛美的,光給她一人買的東西就有十來樣。要不是可以坐車,她都想噴她,拿她當(dāng)牛使了都。哎,不過,看著她郁郁寡歡的臉,她又有些不忍責(zé)備她。 王宇半個月寄一回信,雖然信里寫得濃情蜜意,可到底不在身邊,噓寒問暖的也指不上他,柳三妹知道她這個二姐心思又開始有些動搖了。 柳三妹囑托小姑好好照看她,小姑點頭答應(yīng)了。 柳三妹看著小姑越來越沉默的表情,也不知該如何勸她。 四月三十晚,八點,她和陳天齊進了火車站。她兩手空空,只有腰上有一個書包,其他的東西全是陳天齊這個壯勞力提著了。不過,看他那樣子似乎還挺高興。柳三妹白了他一眼,走在前面。 這一路上倒沒有出現(xiàn)什么事情,很順利的,不到三個小時就到站了。 方琪親自過來接的。 她現(xiàn)在的模樣與兩年前的相差無已,只是臉上的幸福與甜蜜是以往所沒有的,看來她很滿意自己的結(jié)婚對象。 方琪帶她和陳天齊到招待所,她再次見到了方家人,他們?nèi)胰硕紵崆榈恼泻羲?/br> 這小姑娘人實在,每次給陳教授寄東西的時候都會給方家也準備一份,也正因為她的經(jīng)常幫助,方訓(xùn)才能照顧到那么多的教授。像前些年那樣冬天,許多教授都因為寒冷生了大病,自從有了她的幫忙,前年和去年的冬天因為有棉衣,所以,大家都沒有生病,很平穩(wěn)的度過了這個冬天。 大家伙,互相寒暄著,因為一年半雙方都一直通信,所以并不陌生,反而覺得很親切。 倒是陳天齊坐在柳三妹旁邊充當(dāng)隱形人,強忍困倦和疲憊,雙手支著下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人,分析這些人話里話外的意思。 寒暄過后,柳三妹把自己帶過來的臘味交給方琪,方琪很歡喜的收下了,像他們舉辦婚禮肯定要辦酒席的,素菜倒不費事,現(xiàn)在天熱了許多蔬菜都長成了,可雞鴨魚rou這些上海一直供應(yīng)很緊張,所以,這些天她對象都要準備去黑市花高價買了,還是柳三妹寫信過來說,到時候給她們帶臘味過來,她心里挺感激她的,畢竟黑市賣的東西至少也要兩三倍的,十桌下來,光rou的價錢就能讓他家囊中羞澀。 婚禮是在第二天中午舉行的,柳三妹也是在婚禮上才見到新郎的,人長得很精神,濃眉大眼,身高挺拔,猿臂峰腰,雖然新郎的樣貌不是特別出眾,可周身散發(fā)的氣質(zhì)卻是很罕見的,一看就是非常有能力的人物。 方琪站在他的身邊,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非常賢淑的樣子。 柳三妹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一對英雄鋼筆,男式的大氣些,黑色,女式的嬌小些,紅色。不顯眼,也不寒酸,方琪很喜歡。新郎也流露出很喜愛的意思,對著她笑了笑,把柳三妹驚了一下,倒不是她膽子小,沒見過世面,而是新郎從她見的第一眼開始就一直板著臉,活似這不是他的婚禮,倒像換屆選舉一樣,臉上全是肅穆莊嚴。 柳三妹小小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過,看到他終于笑了,倒發(fā)下心來了,看來,新郎不是被逼婚的,那就好哈! 第71章 上海黑市 送完禮物之后就開了席,柳三妹和陳天齊坐的是方家人這一桌子,雖然陳天齊與方琪剛認識,可歪方琪的熱情邀請之下還是來了,臨時買禮物也來不及了,只好掏了五塊錢包了個紅包送給她,方琪不知道里面多少錢,只當(dāng)他一個小青年手里也沒什么錢,所以也就沒有推遲,接受他的祝福,笑著接受了。 吃完酒席后,天色還早,柳三妹就和方琪說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方琪知道她來一趟上海也不容易,也很理解她想趁著空閑時間到處走走,便讓她哥哥陪著她一起去,柳三妹笑著拒絕了,指著陳天齊做了個手勢,意思是還有他呢! 方琪只好作罷,叮囑她一定要小心,逛完街之后早點回來。柳三妹笑著應(yīng)了下來! 柳三妹按照王宏林說的地址,和陳天齊一起到他的那位朋友家。 林鵬飛,年紀四十來歲,黑黑的皮膚,粗粗的彎眉,大大的眼,厚厚的嘴唇,國字臉,五官長得非常粗狂,很有古代土匪的那種豪邁之氣,只是他的腿似乎是瘸了很久的樣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聽到柳三妹簡短的介紹之后,林鵬飛又問了些關(guān)于王宏林的體貌特征以及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的暗語,柳三妹答得錯無遺漏。林鵬飛仔細觀察了她好一會兒,才終于讓他打消懷疑,不過,卻也沒有讓她進屋,直接轉(zhuǎn)身和屋子里的人說了一聲,就帶著他們到黑市了。 一路上林鵬飛不停地給兩人科普知識說,“上海不比你們那小地方,光抓投機倒把的小組就有十來個,平時那些小商小販都是打一搶換一炮,跟搞游擊也差不多了,我這次帶你去咱們上海歷史最悠久,最安全也是最大的黑市逛,那里的東西更全面還便宜,不過,你們看上任何東西都不要還價,也不要問東問西的,喜歡就直接拿錢出來,價錢都是寫好的,童叟無欺!” 柳三妹微囧,這臺詞好熟悉呀! 心里也暗暗佩服這個黑市老板,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連一口價這個詞匯都能讓他創(chuàng)造出來了。 柳三妹沒想到林鵬飛說帶她到上海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場,居然會是個地下室。 林鵬飛見兩人驚訝失色的模樣就笑詁解釋起來,“你別看這是個地下室,可里面跟迷宮差不多,聽說這里以前還是革命組織的秘密接頭地點呢,別的黑市大大小小都被民警掃過,只有這個沒有,而且在這里買東西必須得有擔(dān)保人。一般人根本不讓進。尤其是你這樣的新人更加得要別人帶著來才行的,不然人家直接就把你推出去了。他們這些人就怕遇到上面抓投機倒把的jian細。畢竟是冒著生命危險做的買賣,嘖嘖,你們進去就知道了,這種場子可是不好找的。” 沒想到這個林鵬飛外表粗礦,可是還非常健談的,甚至還非常細心,讓他們走路時該注意哪些人,該留意哪些人,都仔仔細細地交待了一番。 上海與別的地方不一樣,別的地方買家到黑市買東西是不會受懲罰的,頂多是口頭警告幾句,可上海這邊是要寫檢查,并且通到所在大隊或街委會批評的。要不是家里實在不過下去,很多人都不愿意冒險,被生活逼的沒辦法了,買東西也都是偷偷的買,就怕被人抓到。 地下室門口有兩個人坐在那里閑聊,好似是普通人在尬聊的樣子,要不是柳三妹聽林鵬飛說這下面是個黑市,她都不可能知道這兩個人居然是看門人,看他們那打扮,那動作,妥妥的偽裝高手呀! 兩個人看到林鵬飛三人過來,面色不變,依舊在聊天。 直到林鵬飛說,“軍民團結(jié)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請問,同志,您知道三里街怎么走?” 其中一個男人接口,“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位同志,您去三里街干什么?” 林鵬飛:“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學(xué)生。同志,我要去找秘制醬料。” 三人你來我往的對暗語對了十來個回合,把柳三妹和陳天齊看得是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看了看陳天齊和柳三妹兩人,又問了林鵬飛一些問題,見他回答沒有問題,立刻向另一個人點頭同意了。 那人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立刻把門打開了,等三人進去之后,門重新被他們給關(guān)上了。 里面真的如林鵬飛所說的,非常大。 她剛才在路上向林鵬飛交待過自己要買的東西,林鵬飛直接帶著她到指定地點,每樣?xùn)|西前面的確如林鵬飛所說用了炭筆在木板上面寫了價格,銀元一塊二一個,金字十元一克,珠寶八十塊錢一斤。比她當(dāng)初在北京買的可便宜多了,看來有熟人就是不一樣。 她把身上所有的錢全拿出來,一股腦的全包了。賣家一高興還特地給抹了零頭。 三萬八千五百塊錢,花的只剩下零頭了。 她自然不能就這么走了,只好賣了一部分人參和鹿茸。 黑市收的價格自然不可能很高,所以她只賣了兩萬三千塊錢。 柳三妹給林鵬飛一千塊錢的好處費,他客氣一番也就收下了。 聽王宏林說起過林鵬飛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全都未成年,所以,她從書包里掏出牛筋軟糖,林鵬飛見了很歡喜地接過了。 等林鵬飛走之后,她和陳天齊便也往回走。 柳三妹手里的東西還是很重的,柳三妹便讓陳天齊先回去,自己要把這些東西先處理一下,陳天齊幽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叮囑她要注意安全,便一個人離開了。 柳三妹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些東西全部放入空間和了,自己開始在附近閑逛。 七十年代的上海與二十年后的上海差別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