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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1973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柳三妹到了學校,不再像昨天那樣一直頻頻走神了。中午她回家吃飯的,早上大姐炒的菜,她回家熱熱就能吃。不需要再花時間另做。

    吃完飯回校的時候,看到錢東正站學校大門旁邊無聊地踢著邊上的石子。

    柳三妹沒有理睬他,直接進學校。

    可錢東卻叫住了她,“柳絕妹,我找你有點事情。你跟我來!”

    柳三妹想了想,還是應了,跟著他到學校里面的自行車棚后面的拐角處,自行車都是老師才能騎得起的,現在老師都回家吃飯去了,幾乎沒有停有幾輛,所以,這里很僻靜,不會有人來。

    “你有什么事,快說吧。”柳三妹見他站了好一會兒了,一直在不停地轉圈圈,就是不肯出聲,有些不耐煩了。

    錢東見她似乎想要走,有些急了,怯怯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懷疑林菲菲的事情是我|干的?”

    柳三妹挑眉,反問他一句,“怎么能證明不是你干的?”

    錢東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壞了,昨天他在班級里囂張極了,自從他被林菲菲拒絕之后,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氣,覺得她有眼無珠,所以每次都找她茬,故意刁難她,看到她氣極敗壞的樣子,他才覺得有些解氣。后來她被他惹急了,又會反過來欺負他,弄得他灰頭土臉的。昨天乍一聽到林菲菲家倒霉了,他下意識就覺得惡有惡報。心里覺得十分解氣,可放學的時候,他的好兄弟都躲避他,不跟他一起回家了,明明之前,他們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可他們卻不叫他了,下了課就著急忙慌的,像兔子似的撒腿就跑,讓他不明所已。回到家里,他把這兩件事情都說給jiejie聽,她直接罵他是豬腦子。說他們班上的同學一定會誤以為他是陷害林菲菲一家的罪魁禍首,他當時嚇得六神無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jiejie便讓他一早就過來找林菲菲的好友,讓她幫著帶話給林菲菲,一定解釋清楚。現在聽到柳絕妹真的懷疑是他干的,那林菲菲肯定也這么想的呀,于是他急了,狂躁無比,卻又無法發泄,只好不停地轉圈圈,結結巴巴地替自己辯解,“怎么…怎么能…懷疑是我|干的呢?我那么喜歡她,為什么要害她?”

    柳三妹覺得有些諷刺,勾起嘴角,譏笑著反問他,“你說你喜歡她,可現在她落難了,你卻不肯去見她,還有,你昨天剛知道她落難的消息,也不是擔憂,而是覺得解氣,覺得她自作自受,這就是你所說的喜歡?那你這喜歡還真是奇怪,盼著心上人倒霉。”

    錢東羞得滿臉通紅,像充了血一樣,好一會兒再訥訥地說,“她現在是反革命分子的女兒,我怎么能和她扯一起?我要是被逮到了,我爸我媽怎么辦?他們還有工作呢。”

    柳三妹沒話可說了,是啊,這個年代的許多人都是這樣,當身邊的人發生這種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

    錢東,性子比較虎,喜歡虛張聲勢,其實他膽子比誰都小,他做不出來告發別人的事情,自然也沒有膽子與犯罪分子家庭有什么牽扯。

    錢東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和羞愧,從褲兜里掏出七塊五毛錢和兩斤糧票遞給柳三妹,“請你幫我給林菲菲帶句話,請她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告發她。這錢,是我的一點心意,是我平時自己個兒偷偷攢的。希望能幫到她。”

    說著不等柳三妹拒絕,一股腦地往柳三妹手里塞,然后直接跑走了,就怕她追上去還給他的樣子。

    柳三妹握著手里的錢,大多數都是一毛一毛的,最大的錢也不過是五毛錢。看樣子,這的確是他攢了很久的家當。現在,為了林菲菲卻全拿出來了,看來,這個人也是有點善心的。

    在這個年代越久,她就發現像錢東這樣的人其實也是很少的,他們不會害人,對別人的苦難不敢明著幫助,暗地里偷偷地幫上一把,這已經是善心人了。更多的是不主動害人,但卻對這些身受著苦難的人視而不見。

    下了晚自習,柳三妹依舊先回趟家,做了些熱的飯菜,這次為了增加她們的營養,她特地用瓦罐燉了人參雞湯。湯燉好了之后,她特地把人參給撈了出來。

    用抹布把瓦罐上面的水漬擦干,先用舊衣服給包了一層,再把它放進籃子里的半新衣服里緊緊地蓋了一層又一層。

    正想拎著籃子就走,突然想起來,她還要給她們帶點蠟燭。昨晚她就發現,他們的蠟燭只剩下一點點了,估計昨晚就被燒光了。她昨天只給了錢和糧票,蠟燭票可沒有,他們應該也買不到。

    蠟燭就放在堂屋吃飯桌下面的抽屜里。

    立刻打開堂屋門,開了燈找蠟燭。

    卻發現飯桌上放著許多|毛線,顏色十分雜亂,綠得紅得,灰的,白的都有。連種類也很多,比如棉線,化纖線,羊毛線等等。柳三妹沒想到柳二姐辦事效率這么快,喜得她都想抱著她親上一口。

    把這些毛線全都裝進自己的書包里,又從抽屜里翻出織毛線用的粗針。

    第49章

    東西都收攏好了, 柳三妹立刻把東西拿上, 關門走人。

    到了林家, 三口人都還沒有睡。聽到敲門聲, 很快就過來給她開門了。

    全家人依舊是待在廚房里互相取暖。她猜得沒有錯,她們的蠟燭沒有了。廚房里頭黑漆漆的, 伸手不見五指。

    柳三妹從包里掏出蠟燭, 用火柴點上。她來的時候,不僅把蠟燭拿了, 連火柴也拿了一盒,這火柴也是需要票才能買到的,估計她們現在應該也沒有票買它了。

    林菲菲一臉驚喜的對柳三妹說,“今天, 我們去鄉下小群山里撿了些柴火偷偷賣給附近的人。換了點吃的回來。以后不會坐吃山空了。”

    柳三妹有些驚訝,隨即皺著眉,斥責起來,“這么冷的天你們還去小群山?前一陣子才剛剛下過雪,山上到處都是沒化完的雪,你們身上又穿得這么單薄,要是凍壞了,可咋整呀?”

    林菲菲知道柳三妹是擔憂自己, 想了想還是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我們,可我們一家不能一直靠你救濟吧?再說,你的條件也有限。至于工作, 我們家的成分是黑五類,哪家敢用我們呢,就是你兩個jiejie也未必能幫得上忙,我們撿點柴火換些吃的,先把這一個冬天過了再說吧。”

    柳三妹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擔心找不到工作,那這事就好辦了,于是她也不再勸她了,直接從書包里拿出毛線,三個人的臉上全是驚喜的表情,看著這些毛線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柳三妹向林母提了建議,“嬸子,這毛線是斷得挺多的,是我姐廠子里的殘次品,你們先幫著織毛衣,一件給一塊五毛錢的收工費,你看怎么樣?”

    林母有些意外,她還真的能幫她找到活計。她激動的用手摸著這些毛線,一疊聲地應下來,“行,行,怎么不行,斷了線怕啥,接上去就行。”

    柳三妹點點頭。又和林母說了毛衣的尺寸,林母點點頭,把毛線和針都小心翼翼地收好,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她就開工。

    柳三妹從身上掏出錢東給的錢,又把錢東的話重復一遍給林菲菲聽。沒想到林菲菲的反應這么大,直接流出了淚,她接過錢,小聲地說,“昨天夜里,我仔細想了想,你說的對,錢東他這人雖然虎,可確實不是那種陰險小人,這錢我就先收下了,算是我欠他的,將來,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他的,你明天上學,替我向他道謝。”

    柳三妹一一應了。

    她昨天回去的路上想了好久,終于想到一個破綻之處。

    柳三妹仔細地說與她聽,“你之前曠課的時候,我向全校的人都打聽過,沒有人知道你家的地址,咱倆關系這么好,我也只知道你家住在城東,后來請朋友們打聽這附近姓林的人家,一家家找上門才知道你家住在這里。”

    林菲菲聽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呆呆地問,“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柳三妹對她的遲鈍無語了,提醒她道,“你想啊,上面的人下來搜查,人是直接到你家里來搜東西的,擺明了事先就知道你家的詳細地址。如果被舉報的人是你,應該會先到學校調查下你的情況吧?可我們老師也是在你家發生一個月之后才知道的,所以,那些人沒有去我們學校調查過你。你想想,有哪些人知道你家詳細的地址呢?”

    三個人聽了都恍然大悟,林母也很同意這個觀點,“這點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說著一臉愧疚的握著女兒的手,“菲菲,媽錯怪你了。這事可能真的不能怪你!”

    林菲菲苦笑不已,即使這事不是她招來的,可是這事情依舊是發生了,怪來怪去又有什么用呢。他們是一家人吶。

    “你們好好想想到底都有哪些人知道你家的地址吧。”

    三人皆點頭,會仔細想想。

    柳三妹又有些不太放心林菲菲的性情,她是一個特別愛八卦,而且又絲毫沒有心機的一個人,她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幫她,可不想惹禍上身,畢竟她們現在是反|革|命分子的家屬,于是小心地叮囑她,“如果這些天,有認識的朋友來看你,一定要對織毛衣這件事情保密,還有,你們盡量表現的可憐一點,別被人看出了破綻。”

    林菲菲聽了很動容,拉著她的手保證,“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暴露出來,家里的親朋好友都像瘟疫一樣地躲著我們,只有你這個好朋友肯幫助我們,我會小心的。一定不讓你有事。”

    柳三妹點點頭,有些不自在然地解釋,“其實,我這樣做還有另一層意思,害你的人如果這時候上門來,如果發現你們過得好,肯定心里頭不開心,到時候又會另找機會趁機報復了。”

    林菲菲想了想,面上苦笑著,“現在連親戚好友都避著我們,那害人精又怎么可能會上門呢?他恐怕也怕沾惹上麻煩吧。”

    柳三妹一聽也覺得有理,“那他暫時應該不會上門,可是等松動了一段時間,那就難說了。”

    林菲菲細想了想,點頭,“你說的有理,我會按你說的做。”

    柳三妹松了一口氣,只要她們表面上不讓人看出破綻來,希望那人看到這家被他害到這種地步,別再把人往死里頭逼了。

    又約定了下次過來的時間,一周之后再過來拿衣服。總是半夜跑過來,她的身體也吃不消,今天上課的時候差點睡著了,好在現在的老師不像后世那么嚴厲,即使看到她睡覺了,也都裝作不知道,并不多太管學生的學習問題和態度問題,即使是考試也都出得不是很難,更加不會把大家的成績貼出來激勵大家,一切頗有一種放任自流的意思。柳三妹猜測這些老師應該也怕被學生們□□吧,畢竟現在處于文|革時期,學生□□老師就是家常便飯一樣隨處可見。柳三妹對這一點,既無奈又心痛。

    這毛線應該有三斤多,就算林母手再快,也得要一個星期才能織好。

    該說的都說了,該給的也都給了,柳三妹沒有多做停留,也就起身離開了。

    七天之后,林母的毛衣已經織好了。全都是按照正常成|人女性的標準來織的,因為顏色多又雜亂,所以織得都是混色的,不過,林母的手藝的確是不錯,即使顏色太多,織得一塊一個顏色,像打滿補丁一樣,也能被她織得很有時尚感。柳大姐,柳二姐都能穿,柳三妹會顯得大了一點。

    “這四件毛衣織得非常好,還這么密實,線頭也一點都看不出來,嬸子的手藝很不錯!”

    林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三妹把毛衣收起來,把帶來的毛線遞給她,“嬸子別急,慢工出細活,若是錯了,還得重新拆了。”她知道,林母好不容易有件活,肯定想加班加點多掙些錢,可織毛衣也很傷眼睛,尤其是冬天,屋里也很暗,更別提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了。

    林母知道這孩子是擔心她,也很心領,點點頭,“行。我一定慢慢織。”

    柳三妹當場給她們結算了工錢,林母小心翼翼地接過錢,喜極而泣,林菲菲和林弟弟也非常高興。

    這四件毛衣,柳大姐,柳二姐,柳三妹和小姑四人一人一件,除了柳三妹有點大,其它的人都很合身。林母看了,便說按照她的尺寸重新織一件,柳三妹當然同意了,衣服大了一點穿著空蕩蕩的。

    多出來的毛衣,柳三妹全讓劉海名和趙大軍幫著賣了。

    這年頭許多人家都沒有足夠多的工作票,花點錢買件毛衣穿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賣出去的價格其實也不低,柳三妹還小賺了一筆。等到給林母結算工錢的時候,她還漲了點價錢。

    保證林母一個月靠織毛衣也能賺到三四十塊錢。這價格養活一家老小絕對沒有問題了。

    柳三妹時不時地還會用糧票跟她們結算。畢竟這年代只有錢,沒有票,也是買不到東西的。

    這糧票是柳大姐問王宏林要的,他是管供銷局采購的,都是食品類的,所以弄到糧票很簡單,但工業票就不行了,倒饒路子搭人錢才能弄到。

    柳大姐拿回來的糧票數目還是挺可觀的。

    柳三妹想好了,冬天的時候就讓林母織毛衣掙錢,畢竟她弄毛線的數量也非常有限,支撐一個冬天的量已經挺費勁的了,其它三季到了就讓林母幫著做刺繡賺錢。

    柳三妹沒想到林母居然會刺繡,這還是她在偶然間發現的。

    之前林菲菲從來沒有提起過,原來,林母的母親是大戶人家的繡娘,做得一手好繡活,做為她的女兒自然也得到了她的真傳,不過她的母親早亡,林母后來嫁給了林父,來到了古陽縣,所以沒有人知道她是繡娘的女兒,后來□□開始了,全國都在□□地主家的小姐,她們縣城有戶人家,也會一點繡活,因為日子過得實在苦,就繡點東西想賣出去賺點錢,可沒想到,這繡品居然被人給告了,一家子全被□□了,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林母嚇得好幾天沒睡得著覺,自打那家子出事了以后,她就再也沒有動過針,林菲菲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做繡活。

    柳三妹會發現是因為她發現林母懂繡法,她大姐的圍巾上就繡了一朵花,是小姑幫著繡上去的。不過,小姑家里是八輩貧農即使有人去告發她會繡法,也經得起查!所以,柳大姐才敢戴出來。柳大姐見她一直縮著脖子,怕她凍著了,就把圍巾送給她了,她自己戴的是王宏林給她買的新圍巾。

    后來,她追問再三,林母才承認她會繡法。柳三妹說請她幫忙繡東西,并且說自己絕不會說東西是她繡的,后來又叫柳三妹說,她小姑也會,而且從來沒有被人□□過,也就應了。到底是同人不同命。出身不一樣,做法就不一樣。

    后來,柳三妹就專門到百貨大樓買繡品需要的各種細和工具。

    請林母幫她繡。樣子就參照她畫的樣子。

    柳三妹畫的樣子多數都是她前世看到過的東西,花花草草,動物小鳥之類的,有種小清新的感覺。

    林母也覺得挺特別,這繡品穿在衣服上特別好看。

    柳三妹還特地請她幫忙在她的白色襯衫上繡了一個小動物,十分好看,柳二姐見了也要她幫忙請人繡。于是林母接的繡活更多了。

    不過,每當問起是誰繡的時候,柳三妹就說是自己跟小姑學的。大家也都沒有再細問。

    第50章

    柳大姐的婚期是定在臘月十八,柳家人早早就給遠在上海的柳建黨和在哈爾濱上學的柳建民去了信,可卻遲遲沒有收到他們的回信。

    柳建國有些急了,柳建民也就罷了,他就是個學生,雖然這年頭上大學是有補貼,可那點錢只夠勉勉強強養活他自己的。不回來也就算了。

    可,老四不一樣啊,他在上海工作,又在上海結婚,兩口子都有工作,還都是大學生,工資拿得比一般人高多了。為了不讓他露掉這份彩禮錢,柳建國便讓柳大姐帶著柳三妹一起坐火車去上海。

    柳三妹因為要上學,只有周末兩天才有空,柳大姐卻只休息一天,所以還特地請了一天的假。

    火車票是柳大姐跟她的同事換的,因為她逢年過節發的火車票全都是北京和上海各一張,這次特地找人換成兩張上海的。

    早上五點半的時候,兩個人拎著幾大包的東西坐著火車出發了,因為時間只有兩天,坐火車要坐五六個小時才能到,時間非常緊急,柳三妹也沒打算去上海黑市淘寶貝。

    兩人上了火車,雖然他們兩人位子都是硬座,可因為兩人的車廂不在一處,最后還得要分開來坐。

    柳三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著哈欠,她困得要命,昨天晚上又偷偷地去找林菲菲,把柳二姐從廠里拿回來的毛線拿給她們一家。看到林母掙得錢已經足夠溫飽,她還是很有欣慰的。

    只不過,即使賺了點錢,他們一家還是不肯住進自家的堂屋。一是因為堂屋里面有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二是因為堂屋太大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之前的窗戶補紅衛兵們打碎了,冷風吹進來,空蕩蕩的屋子,格外陰冷。所以,一家子仍然全都窩在廚房里取暖,小是小了點,可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

    不過,因為掙了點錢,他們還是到舊貨收購站那里淘了點舊家具,東西越添越多,現在看著倒有點像一個家的樣子了。只是卻依舊不把東西往堂屋放,而是放在廚房里。

    自從他們家被打成了黑五類,三不五時地就會有人上門審批。

    先是紅衛兵時不時的上門,每一回都像鬼子進村一樣,對屋里屋外搜蕩一圈。如果發現書一類的東西,一定從頭到尾,把書的每一頁都翻得仔仔細細,似乎很想逮到他們有什么不軌的證據好立功。

    如果發現她們家有什么新東西,就會借口給他們一家安上資本主義的作風問題,再對一家子進行嚴厲的□□。好在,她們現在連吃飯都難,哪里有錢置辦啥新東西。

    就是這些舊家具,也都盡量選破的買,而且都只是桌子,板凳之類的外加一張一米寬的床,買來了,還特地把腿給卸下來了,把床豎起來,這樣顯得屋子更空曠些。等晚上睡覺了,再把四條腿給安上,再鋪上稻草,從鄰居家拿些被褥回來,給鋪上,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