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等麥假結束后,柳二姐攢了一百五十塊錢,早已把之前許諾的一百塊錢就收手的事情忘在了腦后。 柳二姐為了感激大姐幫她遮掩,很大方地給了她二十塊錢封口費。 柳二姐和柳三妹一天一天地往外跑,柳大姐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這錢必須給,柳三妹也私下里給了她三十,就這樣,勤勞的柳大姐得到了她人生中的兩筆私房錢。 第10章 柳二姐一天天地不著家,尋她的財路。柳三妹總算松了一口氣。 拎著籃子往小山走去。看著青澀的蘋果,還是不能吃,柳三妹只好從包里拿出一個新鮮的蘋果。 找了個地方,躺在草上,仰望著天空,咬著蘋果,思索著。 空間里存的雞還夠賣半年的,賣鴨子和鵝可以搭配著賣,大米還有一大半,面粉還沒動,魚也還有一多半,水果和干果之類的還沒有動,只有自己吃了一點點。干貨不急,可以慢慢找人。衣服之類的雖然自己買的時候是人家陳舊老款,可在這時代看來還是顯得太新潮,根本沒法拿出來。棉被這個太稀罕會被發現,更加不能拿出來,再加上還沒到冬天,也根本不需要蓋厚被子。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雞的來源,否則無法支撐這三年的交易量。站在小山上,看了看不遠處,小山后面的小南山很少有人去,里面很適合養雞。 如果自己在小南山下圍上一圈,等來年養些雞,就可以繼續供應了。 想到這里,她決定親自去南山看看。。 正走著,耳邊突然聽到細碎的聲音。柳三妹尋聲找去,原來是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好柳柳,你就和你爹說說唄,讓我給安排輕便點的活。”這是男人的聲音。聽著聲音非常溫和。 “怎么,你個大男人還怕割麥子?” “我是拿筆桿子的,哪里拿過鐮刀呀。這兩天你看看我的手都裂開了。”說著把自己的手往柳柳面前送,“你就不心疼我呀?” 柳柳果然很心疼地摸著他的手,“哎呀,是裂開了,不行,我得和爹說讓他幫你安排文職。記工分,怎么樣?” “好,這個適合我,還是柳柳疼我。”說著兩人親了起來。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情況也越來越激烈,柳三妹覺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必須乘著兩人忘乎所以趕緊離開,萬一完事了兩人發現她怎么辦。 正想轉身,柳三妹看著不遠處那個東西,一步也邁不開了。她的兩腿發軟,不動也不能動了,一身黝黑黝黑的,嘴里長著長長的獠牙,嘴里發出哼哼地聲音,四條腿慢慢地往那兩人走去。她如果不發出聲音,這兩人一定會被頂成重傷,畢竟沒有一點預防,可如果她發出聲音了它轉過來攻擊她怎么辦?千鈞一發時刻,柳三妹大喊一聲,“我的天吶,是野豬!” 喊完趕緊跑!菜籃子也不管了,手里的油灰刀不能丟。 雖然跑著,可后面的野豬似乎跟了過來。 柳三妹回送一看,可不是嗎?只差幾步就追過來了。 正怕著,腳下被什么東西給絆住了,整個人倒了下來。趕緊爬起來,還未站起來,聽到兩個物體相撞的聲音,轉過頭看去。 陳天齊?他怎么在這里? 他打了野豬一拳,陳天齊似乎真的有把子力氣,野豬整個身體都被打飛了,可因為皮糙rou厚,一點傷也沒有,但卻也把野豬惹火了,發出一聲難聽的嚎叫。 “你沒事吧?”天,這種時候還在關心她? “我沒事!”雖然說著話,可柳三妹的眼睛卻一直盯的是野豬,怕它立刻沖過來。多了一個人就不怕了。 野豬吼了一聲,就往陳天齊沖過去,很快,野豬的力氣和身軀都是陳天齊的幾倍,陳天齊整個身體都被它壓在了身下,柳三妹立刻把手中的油灰刀舉起來,扎進它的rou里。可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把它的皮扎破,反而陳天齊被它壓的死死的,只能用兩只手肘抵住的它的兩條前腿,兩條膝蓋抵在野豬的下顎,防止它的獠牙咬過來。 正僵持著,剛才的兩個人跑過來。 “快點來幫忙呀。”柳三妹喊了一聲。 哪知,那兩人誰也不顧誰的看了她一眼就要往外跑。 柳三妹急得大喊一聲,“柳柳,你們要是跑了,我就把你們的丑事告訴全村的人。” 那兩人對她的威脅似是沒聽到一般,轉眼就跑得沒了身影。 柳三妹只好靠自己,把手里的油灰刀胡亂往野豬身上扎。可野豬本身就是皮糙rou厚的,砍了十幾下竟也沒有把它皮砍破。反而讓它更憤怒了。 陳天齊在下面喊一聲,“往它脖子上剁!” 柳三妹立刻使出渾身力氣往脖子那里扎,可也沒能砍破它半分。 蠻干肯定不行,一定有別的辦法,柳三妹轉了轉身子,眼睛飛快地看四周。 對了,她有繩子,說著從空間里調出一截麻繩。 這麻繩是前世買大米時,村里人綁在板車固定用的。當時她把大米放進空間,連繩子也一起收了進去,沒想到,現在居然能有了大用處。 野豬被陳天齊固定住了,只有兩條后腿能活動,可也只能在原處扒拉著,柳三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一個套子圈進野豬的脖子里,拉著著剩下的繩子往旁邊最粗的樹上繞去。她的力氣雖不大,可繩子繞在脖子上,野豬很不舒服,身體不受控的往后倒去。 陳天齊能活動了,立刻爬起來幫著柳三妹一起拉繩子。 脖子被簕住,野豬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掙扎,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把它勒死了。 但兩人也筋疲力盡了。倒地坐在一起。 “你怎么在這?” 陳天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些天一直跟著你。” 柳三妹渾身無力的身子立刻打了個機靈,“你一直跟著我?” “不是,你割草的時候跟著你。” 拍拍胸口,嚇了一大跳。如果他一直跑著她,豈不是她的秘密被他發現了? 好在只是割草。她在割草的時候,很少從空間取東西。 “你跟著我干嘛?” “這山雖然不是很危險,可野豬還是經常出現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跟著你好些。” “你才十二歲,力氣可真大,這回要不是有你,我可就慘了。”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在,她一定會閃進空間里去。當然,陳天齊在了,她也不能進空間。所以,她只能和野豬搏斗。 等兩人歇息夠了,柳三妹讓陳天齊去喊隊長來搬野豬。 柳三妹叮囑他,“偷偷的,誰也別知道。” 陳天齊不明白就理,但是看她很認真的樣子,還是點頭同意了。 沒一會兒,隊長就過來了,說起來這人還是柳三妹的大伯父呢。 隊長大伯聽到柳柳說柳三妹在小南山遇到野豬了,他擔心極了,就想著到麥田多找些人去救人,哪知半路上遇到了陳天齊,他說野豬已經被逮到栓起來了,他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被倆孩子打到了。 柳三妹很奇怪,這么快人咋就到了呢。陳天齊小聲地她耳邊解釋,“是柳柳回家,讓她爹來的。我正巧遇上了。” 柳三妹點點頭。這個柳柳堂姐還好沒有滅絕人性,知道叫人來救他們。 “大伯。”隊長大伯點了點頭,看了看兩孩子,手指頭點點兩人,嘖嘖起來,“你倆真行!” 柳三妹湊過去,“大伯,這野豬事小,可有件事很大。” “啥事?” 柳三妹窺視著隊長大伯的臉色,小聲地說,“我們在這邊割豬草,看到柳柳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 “啥?”隊長大伯驚呼起來。 “這熊孩子!怪不得她不肯來呢,原來是有事呀!”說著就要轉身回家找孩子。剛轉身又想起來,“柳柳的事情,你們沒跟別人說吧?” “沒有,所以,我才讓陳天齊先找你過來的。放心,我倆會保密的,不過這事,您等晚上回去再說,現在著急也沒什么用。”隊長大伯放心了,讓陳天齊去麥地找會計了。 柳三妹想了想問,“大伯,這野豬是我倆打的,能算工分不?” 隊長大伯斜睨了她一眼,笑了笑,“當然算工分了。你放心,去年隊里就有人打過野豬,有先例的。咱不用怕人說閑話!” 柳三妹搖了搖頭,“我的倒沒什么,可陳天齊的不能這么干。他的工分分了糧食全被他的叔叔嬸嬸拿去了,可卻不養他,把他往村民家里趕,算起來,他就是百家姓的孩子,不如把工分計到村里人頭上,就說是陳天齊挨家挨戶吃飯給的,村里一百多戶人家,每家都能分到二十個工分。” 隊長大伯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很快,會計來了,還跟著兩位村民。 野豬很快就被弄會了村子,村子專門開會的地方,里面有稱。 會計計在本子上,“一共四百零五斤。就按四百斤計算,剔出七成rou,不算下水骨頭一類的,七成rou是三百五十斤,一斤七毛五,可得二百二十二塊五毛錢,足足能換一萬五千個工分。兩個孩子每個七千五百個工分。柳三妹的就直接記在柳建國家,陳天齊的就記在每戶人家頭上。咱們大隊一共一百二十三戶人家,平均一家二十一個工分。這一年天齊到各家吃三天飯。” 陳天齊詫異地看著會計,又看了眼柳三妹,感激地笑了。 當天村里下工后,每家都分到了豬rou,柳建國直接分了五斤豬rou。他家一下子得到了七千五百個工分,不得不說喜懵了。一個成年人全年不過才攢三千多個工分,沒想到三丫打了個野豬就賺到那么多。 當天,柳三妹破天荒地有了存在感,柳建國和許翠林全都很開心,一個勁兒地夸她有出息。 柳二姐因為正跟著她賺錢,這次也沒有說酸話。 第11章 大姐的工作 麥假一結束,柳二姐就到縣城高中拿回了畢業證,可是她卻沒能找到工作。回到家,許翠林知曉她沒有找到工作,氣得暴跳如雷,對她極盡羞辱,她再會說好聽地話都沒有半點用處。 “你不是說你在你們班上交了一個不錯的對象嗎?咋啦?他為啥沒給你安排工作?” 柳二姐抿了抿嘴,低著頭,悶聲道,“他媽不同意他處個鄉下丫頭,硬著我倆分了。” 許翠林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她的腦袋,大聲嚷嚷,“啥?你個死丫頭,可把你能的,你看看,當初不讓你上高中,你非要去,說高中是在縣里,同學肯定都是城里人,到時候,你處個縣里對象,他就能給你安排個工作,你瞧瞧,我這錢也給你花了,你的工作呢?咋沒影了呢,你個死丫頭,花了老娘那么多錢,就弄來這么個破玩意!”說著用手甩了甩畢業證,又很不解氣似的,把畢業證丟在地上踩了又踩,尤不解氣,又用腳尖碾了又碾,把畢業證的紙都要碾破了。柳二姐不敢吱聲,許翠林現在看著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瞪了她一眼,扶著腰進正屋了。 柳大姐和柳三妹擔憂地看著柳二姐。 柳大姐彎著腰上前把畢業證撿起來,又用袖子抹干凈上面的塵土遞給她,柳二姐接過來,看里面有張紙已經破了,委屈的眼珠子都紅了。 柳三妹都有些可憐她了。 這件事對柳二姐的影響極大,她不再執著于討好許翠林,或許是因為許翠林不再吃她這一套,每天給她安排工作,但柳二姐明著點頭,背后還是裝可憐博同情讓柳大姐幫她做,許諾柳大姐會給她好處,然后她開始每天不著家,到處找人買銀元,回來家就交給柳三妹幫她賣,柳三妹看著她這拼命三郎的架勢,心里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九月初一,柳三妹就開始上學了,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吃點大姐做的米湯和饃饃,走半個多小時的路上初中。她也有幸見到了這個時代的中學。一排干凈簡單的磚瓦房,用白白的石灰涂了墻面,青青的瓦片蓋在頂上,兩層小樓,全校一共十八個班級全在這幢房子里。上課時都能聽見別的班提問回答的聲音。cao場都是土,最前面有個高臺,不大的位置,是中間是旗桿,上面飄著每天都要升起的國旗。食堂沒有專門供應學生吃飯的地方,只有三個窗口供應學生打飯菜。打完菜后,有的同學在宿舍,有的在教室,還有的就在原地吃完再洗碗。 這學生的生活過得簡單而單調。 周末休息兩天,除了給劉海名送大米,自己再賣賣山里摘下來的水果,去舊貨收購站淘淘貨。 這天,周末,柳三妹早早就把干果賣完了。 到舊貨收購站里淘東西,看到許紅兵一個人站在外面收貨,陳慧芬在里面算賬。 “三丫,來啦?我幫你挑了些好書,你上回說要《數理化自學叢書》,我幫你找到了幾本,堆在一邊了,你去看看吧。” 柳三妹道了謝,把自己帶來的兩兜水果遞給他,“這些都是山里的野果,不值錢,帶給叔叔和嬸子吃。”這些水果都是山里種的,她摘了不少放進空間里,陳天齊因為不上學,也幫著她摘了不少。 許紅兵笑著接過來。把其中一袋拿進屋里,又向陳慧芬說了幾句柳三妹的好話,。柳三妹每回來都不空手,帶的東西也送給她一份,雖然送給她,可她卻不喜歡往她面前送,她做不來這種舔臉往上討好的事情,許紅兵許是看出她的臉皮簿,每回都主動把東西送給陳慧芬,順便說她幾句好話。陳慧芬對柳三妹這個鄉下丫頭也有了些好感。對她來買東西也不再緊盯著不放,態度上也好了許多,反而一切都由許紅兵做主的意思。 柳三妹轉身到里倉庫果然堆了一小堆,有十五六本,柳三妹翻看了一下,其中《代數》是最多的,有四五本,新舊不一。 正翻看著,許紅兵從外面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