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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我要做首輔在線閱讀 - 第126節

第126節

    別的不去說,一個官營的鹽還有皇家和常家的生意糖,便是兩處能銷掉不少紙幣的地方。這糖類的生意中還有一個王家,不過現在王家也就剩下王子騰一個人了,就算以前一直以王子騰為靠山的王熙鳳如今對自己那個孤家寡人的舅舅也沒有了什么好感。

    同樣是造反,林瑜就能保證自己的家人甚至于姑蘇那邊的族人——自然現在已經分宗了,但是王子騰就把賈王史薛四家人全都給坑了。王家就更被說了,全都折了進去,連襁褓中的幼兒都沒有被放過。王熙鳳要不是當時跟著賈璉在林瑜治下的興化府,可能就和王夫人一般逃不過去。

    特別是,王子騰現在已經沒有了可以讓人為之妥協的尊位。

    當初,王子騰那一次帶著殘兵投靠林瑜之后,林瑜果斷地剝奪了他的指揮權,也不擔心所謂軍隊的嘩變。敗兵還有什么心氣,便是那些他所謂的心腹在不容抵抗的林瑜面前也一個個低頭低得快。這也是原著之中,王子騰暴病而亡,可軍中沒有鬧出什么動靜來的原因之一。

    這些兵士被全部打散了,編入林瑜的軍中,不愿意再當兵的就原籍遣返。至于王子騰本人,在當初選擇了另一條路之后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在看見林瑜毫不猶豫地剝奪了自己的大權之后,就知道這是最糟糕的狀況了。他想象中的帶兵投靠根本就沒有用。不過,最終,林瑜看在他鬧了一處給自己爭取了不少時間的份上,饒了他一命。

    這時候的王子騰空有千萬身家,但是孤家寡人一個,他本就是一個狠心的,對別人狠對自己尤為如此。因此,征召令一下,他就想辦法通過打理糖業的常家人將自己的話帶進宮中。

    他愿意將手中的份額,換做去蓬萊的一個機會。

    王子騰這樣的選擇也算是在林瑜的意料之中,他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孤家寡人,原本的親緣誰還敢搭理他,他又是有過和林瑜爭鋒之意的,知道的人更是離他遠遠的,生怕和他走得進了,會招來林瑜的惡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征召令一出,他為什么不去碰碰運氣。若是能在外面重新開始,做一個土地主也好過在中原處處挨人白眼。

    這一次王子騰學乖了,或者說面對已經位登九五的林瑜,他再也沒有了底氣去討價還價。所有糖類的份額換一個征召令的名額。王子騰心中甚至是忐忑的,因為他擔心林瑜寧愿不要這些份額也要把他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老死。

    林瑜還真沒這樣的心思,他手中的產業早就不再親自打理,原本是白術總覽他還看兩眼?,F在總覽的還是白術,但是他連看都不看了,交給黛玉去關心。走到他這個地步,錢對他來講已經沒有多少的意義。也就在糖類生意上還有些關系的王子騰他其實都已經給忘得差不多了,也就京中的暗子時不時地替皇上關注著。

    所以,接到黛玉消息,說是王子騰交換一個名額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原來還有這一號人。

    王子騰的身份特殊,就算沒有鬧出什么特別大的動靜,但是就這么讓人離開,在朝堂上說不過去,也容易往人以為林瑜心慈手軟。但是,也僅止于此,就林瑜自己來說,對其人倒沒有太大的惡感。

    是以,對于王子騰的要求,他想都沒有多想的同意了。不過,同樣的,林瑜提了一個要求:

    ‘王子騰’必須生活在京城直到死亡。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王子騰打心眼里的松了一口氣。他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坐擁萬貫家財又如何,還不是叫人側目而已,避如瘟疫。隱姓埋名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特別是由官府出手更換戶籍,更加沒有后顧之憂了。唯一可慮的,是他用著這樣的新身份,也就意味著他這一輩子都依舊生活在林瑜的眼皮子底下。

    不過,還能有比現在更加糟的狀況么?至少在蓬萊,天高皇帝遠的,他還能送快一些。

    王子騰想起案幾之后林瑜毫不猶豫就同意了餓,看起來并不在乎的模樣,就將自己原本想問的問題給咽了回去。倒不是說不甘心,只是他也好奇,蓬萊離中央這么遠,他難道就真的不擔心他在那里鬧一出?

    直到真的到了蓬萊之后,他才知道為什么林瑜滿不在乎了。因為開疆拓土從來都和武力是分不開的,在那個地方,有著荷槍實彈的巡邏隊,百姓的家中常備槍支,說起了遙遠的大皇帝陛下更是沒口子的夸贊,滿臉的忠心。能鬧什么?找死嗎?

    等過了十來年,王子騰的小兒子也能騎著羊處亂跑了。他們這一片的土地上也迎來了封國,來人正是瑞親王林如海的兒子、當今皇帝的親侄林琨。

    王子騰才看著北方恍然嘆息,封王建制啊,原來林瑜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要是當初他沒有挑選那一條路,而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林瑜,是不是封國的人中就會有他一個呢?

    這可惜,一切都已經如過眼云煙了。

    這卻是后話,只說當前。伯恩男爵將手中的貨物全都在松江府給出手了。原本他是想帶去京城再出手的,后來聽了安格斯的勸,就在他的幫助下全都賣了出去。這一位男爵手上的貨物本就是順道,和那些正經做生意的人來說,量小得很,一些專門做貿易生意的商戶還不一定愿意收。

    不過安格斯因為當初戰亂的原因,在國中待得時間也長了,好歹還有些門路,便找到了愿意接受的商家全都賣了出去,然后換回了大量的紙幣。

    相對于因為寶鈔的緣故而對紙幣有所疑慮的百姓,像安格斯這樣的商人對著紙幣的信任度就非常的高。他們可不知道再往前一個朝代的官府干過濫伐紙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這樣的一個強大而富有的國家,他們發行的紙幣肯定也是可以信任的。特別是這些精明的人知道,拿著這些紙幣,在有著皇家標志的商店里買東西是有優惠的。

    伯恩對于安格斯拿回來的紙幣果然不以為意,他沒有帶上多少的金銀錢幣,特別是知道在這個國家,他國的金銀幣在這里進行兌換的時候,都是要算一定的折耗的,他可舍不得。反正錢幣不多,他也就隨身帶著,等以后回國了再用。

    他反復地揉搓手中的紙幣,聞一聞又對著陽關看一看,很有種后世買菜老人家擔心拿到□□的架勢??赐炅酥?,他才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紙幣很難仿造。

    “這個國家的工匠擁有著世間最精巧的手藝。”安格斯看了之后笑道,“據說在紙幣發行之前很久,朝廷就開始做準備了。就像是在征伐倭國之前發行的國債,要不是沒有資格,我還真是想買一點?!彼讨吷系馁羾寺牪欢麄兊脑?,用英語和伯恩男爵說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伯恩男爵聽了,也嘆息道,“那該是多少的利息??!”就現在的事實看來,這個戰敗國恐怕要被狠狠的宰上一刀。至于這個國家會不會賴掉手中的國債,兩個英國人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據說有整整百分之五的利息!”安格斯談起這個來,恨不得兩眼都要閃閃發光了,“不過,聽說這還是朝廷剛剛興起的時候財政才有這樣的困難,以后就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他可惜地咂咂嘴,如果以后國家還發國債的話,沒準他就會有機會購買了。

    想到了自己賣掉那些貨物所交出去的關稅,伯恩男爵rou痛的咧了咧嘴,然后搖頭遺憾道:“這是不可能的,想想吧,就我們看見的一個松江府那里有著多少的商船,每天能征收多少的稅啊!他們肯定不會再缺錢了?!痹谟?,商人向皇室貴族放貸還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特別是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貴族們幾乎在舉債度日,來維持他們的排場,伯恩男爵也是見怪不管。

    因為他本身也不過只是一個男爵而已,就爵位而言并不高。但是因為得到了溫莎伯爵的信任,他才向著國王陛下推薦了他,得到了這樣的一個來東方的機會。

    別的不說,就他剛剛交完稅到手的錢幣換算下來就足夠他在這個國家過上好幾年的奢侈生活了。等他回去之后,再帶上一些貨物,這一趟來訪東方的行程也就值了。

    若是能得到東方君主的友誼那就更好了,伯恩美滋滋地想著。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很有野心的人,這些也就是想想而已。當然,想想又不犯法,不是嗎?

    和輕松愜意的英國使臣不一樣,來自于倭國的伊藤小五郎等人就嚴肅多了。他們隨身帶著的都是幕府覲見大皇帝陛下的貢品,或者說,賠禮。

    但是,在這松江府看了這么長的時間,伊藤小五郎心中越加的不安。這個新建的漢朝和之前的華夏王朝都不一樣,他們更加看重商貿,所以才有了現在松江府的繁榮。要知道,就在一年之前,松江府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府城。如今,整個府城商戶往來熱鬧非凡。哪里還看得到原本那個小府城的樣子。聽作為向導的佐藤平三郎說,在這個府城中,原本的小老百姓都因為將自己的宅院賣出去而獲得了一大筆的銀錢。

    當然,更加聰明的人就卡著不賣,畢竟現在的松江府地皮那是一天一個價,看著以后還要漲起來。好些的百姓都后悔賣早了,叫林瑜看了,大概也要感慨拆二代在他的治下提前數百年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也因此,更是聽說了皇室的富有、以及坊間謠傳的皇家發家史,伊藤的心中滿是不安。他總覺得,以這個國家的行事,恐怕不會像是之前的皇朝一樣,送上禮物和臣服之后就能被輕飄飄地放過。

    他、包括他代表著的幕府以及整個國家,對于這個新漢那是絕對沒有一點不恭敬之心的,特別是在看到這樣繁華的景象之后。

    雖說士農工商,但是在幕府時期的倭國嚴格來說農戶和商戶都是身處社會底層的人物,具體說來,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他們還不至于深受儒學影響心中悄悄嘀咕的李氏朝鮮,堅信發展商貿就會‘國將不國’了。對他們來說,一切能帶來繁榮的法子都是好法子。

    作為這一次的正使,伊藤在煤油燈明亮的燈光之下寫下了自己自登陸漢朝以來的所見所聞。寫完了之后,伊藤小五郎小心翼翼地在燈下面的撥弄了一下,將亮光調得小一點。

    這樣子的煤油燈在整個國中還不是很普及,至少這時候一般的百姓之家用的還是傳統的蠟燭或是油燈。卻不是煤油燈上面的玻璃罩子太過貴價,只不過是工藝還沒來得及普及,以及煤油的出產量不夠高而已。想來等蒸汽機全面普及的時候,隨著煤炭產量的提高,煤油這樣的附屬產品也會隨之增多。產量大了,價錢很快也會隨之降下來。

    在電被發明出來,更明亮的電燈出現之前,這樣的煤油燈還是要在這個世界上占據一段時間,才會漸漸地退出這個世界的主流。

    而這時候,這樣的一盞煤油燈還是只有大戶人家用得起的,因著是供使臣起居的房舍,這里面的一應器物都很齊全,包括這樣的煤油燈。伊藤小五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還是常在國中往來的佐藤平三郎教會了他們怎樣使用這樣的貴價物件。

    “想必大皇帝陛下的房間也會用這樣的器物照得和白天一般明亮吧!”伊藤感嘆道,“也不知道天皇一家現在如何了。”他皺起了眉毛,作為臣子的很難從口中說出這一家子的不是來,但是在忠于幕府的伊藤的心目中,這一家子既然被俘虜了,就應該干凈利落的自盡了事。須知,他們活下來的每一天都是恥辱,也給大和民族蒙羞。

    他才不會想到,如果這一家子全都自盡了,那么所謂的天皇一系就要在此斷絕,不過,所謂天皇的萬世一系本來就是后世才吹出來的東西。這時候的天皇雖然已經將自己往神明身上去靠,真正吃這一套的貴族公卿還是很少的。要不然,德川幕府也干不出將這一家子全都架空的事情來。

    雖然德川家還是堅持著所謂的征夷大將軍,但是這也就是一張皮而已。如今,林瑜來了這么一手,直接將天皇一家俘虜進京,就等于在倭國人面前將這最后的一張皮都給掀了。

    人有失策、馬有失蹄,便是林瑜也沒想到,他這么一來,將天皇一家子的皮掀得太徹底了,以至于這些來自倭國的使臣居然愿意接受林瑜的提出的各項條款,但是卻不樂意為著一家子支付高昂的贖金。

    林瑜一轉念弄明白了這些人的想法,一時間哭笑不得。只好半賣半送,算是廉價將這一家子給還給了這些使臣。他留著做什么呢,白白養著還浪費糧食,罷了吧!說好個將士們的賞金最后還是由林瑜自掏腰包,補足了贖金之外的缺額。

    不過這么一來,原本的高昂的代價變得廉價,反而將所謂天皇、不、倭奴王的臉面和尊嚴更是往地上踩得厲害。以至于這一家子在回到了國內不久之后就舉家自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盡,但是以在京城發生的贖金事件來說,這兩種的可能性都挺大的。后世倭國的史學家們對這兩種說法爭執得厲害,甚至也有說是圣元帝遣暗子下得手,被另外兩派給臨時一致對外噴了回去。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終成了一大謎團。

    原本伊藤也不是很看得起來自于西方那一群見錢眼開的外夷,但是現在既然是上國官員的安排,他們也只好聽令了。而且這時候,他們心中還忐忑著,也沒什么心思去理會邊上的那幾個外夷。

    伯恩男爵和安格斯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戰敗國,現在正要給大皇帝陛下去賠罪,也沒有去結交的意思,這些西人也不傻么。是故,這一路上倒還清凈。

    已經從船長手上接過負責這一船客人的副手看見他們各有各的圈子,倒是送了一口氣。倒不是說他怕了怎么的,只不過是不希望辦砸了事情,惹得嫉妒提拔他的船長失望而已。對于這些人本身他還真算不上多關心,這時候漢人的□□自豪感可是很強的。生活并創造著這個偉大的國家,他們也有理由這樣自豪,林瑜也樂見更有意的去培養這些自豪感。

    華夏乃是禮儀之邦,謙遜是美德,但是林瑜很是直白的告訴那些報社的編輯,謙遜可以,但必須在展現過武力之后。唯有強者才有資格去謙虛,弱者的謙虛在他們的眼中只是懦弱好欺。人如此,國亦如此。

    所以,少在報紙上談什么沒有用的君子之禮,多報道一些國家強大的一面。當然,真正的強大不是吹噓出來的,而是靠著將士們用命打出來的。不過,將這些大捷報道出來讓全天下的人看到,就是報社的活了。

    伊藤是看得懂漢文的,他是公卿出身,又是男孩子,打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漢語就是其中的一環。只不過,因為之前靖朝的影響,也因為兩個國家之間近百年來的閉關鎖國,這十幾年倭國高層之間關于漢語的教習已經漸漸地不受重視。

    但伊藤家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大貴族,據說祖上有著源氏的血統。不過,一想到如今的所謂天皇一家,原本他深以為傲的血統就變成了伊藤現在萬分不愿意承認的恥辱了。當然無論這血統帶給他的觀感如何,這數百年的傳承讓他家族的漢語也成為了傳承中的一部分。伊藤得承認,現在的他很慶幸自己認真的習慣,將這一門語言給學了下來。這才有了這一次的出使。

    在倭國的國內,出來往來商人,漢話能說得好的已經不多的了。不過可以預料,不久之后,因為遣漢使的出現,漢語會重新登上舞臺。

    伊藤細心地對比了兩國之間的差距,得到的結果讓他嘆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并不能在外多走動,并不是因為漢朝官員的不允許,而是時間上的緊張。但是就他所能接觸到的、以及從佐藤平三郎口中了解到的東西足以讓他心生望塵莫及之感。

    他嘆了一口氣,難得走出房間道甲板上吹吹風。這時候風平浪靜,船已經停了。又是正值夕陽西下,景色宜人的時候。不過,入目所及原本熙熙攘攘到處都行走著的水手現在卻少了很多,剩下的幾個也匆匆忙忙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攔下了其中的一個管事,先道了一聲失禮這才問道:“這船上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被攔下的正好就是之前負責貨物以及客人上船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聽這個倭人字正腔圓的漢話,就笑道:“客人莫緊張,這是船上的荀先生親自給大家講課呢!。”他們也不知道這荀先生是個什么來頭,比起那些官身、還有這些別國的使臣,他倒是被船長親自定下了最好的艙位。不過,原本辰龍手下的漕運出身,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他們心里都是門清。

    伊藤心道這人必然是一位大家,便道:“唐突了,只不知在下能不能也去聽一聽?”

    那中年管事看了下這個明明身為使臣卻對他們這樣水手出身的人這般客氣,心中對報紙上的宣傳更信了幾分,便道:“就是講一些淺顯的東西,客人不嫌棄的話,那就一道來聽聽吧!”

    伊藤忙連連道不敢,跟著人走到了船上最大的一個大廳。伊藤知道這里原本是活動室,眾人閑來無事的時候,就來這里互相聊聊,也有書籍報紙,圍棋象棋等。不過這時候,整個大廳之中已經站滿了人,大約整條船的人都已經聚集到了這里。

    眾人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最前面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年輕男子,穿著時下最常見的深衣,見人來得差不多了,就一點頭,道:“前面一段時間已經說了數術的幾種不一樣的算法,今天正好說說怎樣在日常生活中怎樣快捷有效地使用它們。”

    此人正是管云飛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來的本時代數算大家,預定好了的出使歐洲的使團成員之一,荀長林。

    第116章

    那倭國的使臣看見一眾他眼中的地位低下的力夫居然各個握著筆,專心致志地聽著上面的荀先生講課聽得津津有味, 明顯是聽懂了的樣子, 心中難免驚異非常。

    同他一般驚訝的還有船上的幾個西人,倒是現在的漢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形, 不以為意。另外兩個頭等艙的官員也拿著筆, 儼然不覺得混在這一群的力夫之中一道聽課有什么不好的樣子。

    這時候的世界上大多數還存在著比較嚴重的階級分化, 尤其是西方的國家, 他們固有的階級觀念讓他們非常注重血統, 就算身上流著所謂的貴族血統的人可能連字都不認識, 但是富有學識的人卻依舊要向他們表示尊敬。像漢人這樣不同職位的人普通一等的坐在一起聽講那是不可想象的。

    更何況,他們還覺得這些力夫都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呢!在這方面倭國和西人其實很類似,受教育也是要將就資格的。

    是以, 伊藤小五郎在今天收到的沖擊就可以想象了。

    在天津港登陸之后,轉道京城, 這些外國的使臣漸漸地習慣了這個國家和其他的國家不太一樣的畫風。

    在林瑜推行義務小學之后,別的地方不好說, 這京城已經京城周邊的地方絕對是普及度最高的地方——誰讓這里是天子腳下呢!據說,就算皇帝陛下睡著了, 夜間都是有一只眼睛盯著這里的。

    這其實是說的是地支的鷹犬們,不過這些國外的使臣不是很了解內情,就從字面意義上理解了。

    所以, 在清晨時分走在大街上, 隨處可見穿著不一樣制服的小孩子們歡快地被這小書包三三兩兩的一道上前學去。這些孩子有的是官員的孩子,有的是一般商戶家的孩子, 更有一些是仆役的孩子,但是他們所有人呢全都接受著同樣的教育。做先生的不能因為家長職業的不一樣有所偏向,這作為師德考核的內容之一,每年都有人不定時的下來choucha,萬一被投訴查實,那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因為是義務教育,是以這些先生也都是拿的官府下發的俸祿,收到官府的監管也是正常的事情。

    因為教育方面算是禮部的職能之一,這監管人自然也是從禮部抽人,另一部分就是從原本的御史臺里挑人了。原本的御史風聞奏事,但是在新朝這些都是老黃歷了。如今誰要是敢沒有真憑實據就隨便告人,少不得被人反告一個誹謗罪,那可是要反坐的。

    無論在后世這一條會變成什么模樣,在林瑜的眼皮子底下,現在大概算是難得的吏治清明的時期。

    伊藤小五郎自己出來買早飯的時候,正好看見眾多的小學生禮貌地排隊在一邊等著拿自己的包子的情形,不由得神情復雜。

    該驚訝的已經在船上驚訝過了,現在再看到這樣類似的情形,他不禁反思,如果真的只有那些公卿貴族的孩子可以教授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了。這些孩子雖然都出這話一樣的制服,但是身上的書包明顯還是有不一樣的,可見家境也不一樣,并非所有人都是富裕之家。

    想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并非因為官位和階級而存在,否則大皇帝陛下也不會這樣自掏腰包也要大力推行教育。他后來在自己的出使日記中這么寫到,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他都一一記載了下來,后來被當做重要的史料保存了起來。

    另一位伯恩男爵就沒有那么多的感慨了。他算是貴族中學識還算不錯的,能說會寫,還會吟誦一些十四行詩來享受姑娘們的追捧,但是真要他對林瑜大力推行的義務教育有什么樣的想法的話,那就是不愧是這個強大帝國的皇帝陛下,愿意這般花費。在他的眼里,這樣的花費只能算的上是奢侈的浪費,還不如買一些金銀珠寶來的有意義。

    撇懷鲆飭希他這樣的言論在傳回他的祖國的時候,收到了不少有識之士的抨擊。只可惜這時候的貴族階級還沒有完全的消亡,新興的資產階級還沒來得及崛起。至少在在貴族階層之中,像伯恩男爵一般對林瑜的奢侈津津樂道的人不少。他們只覺的讓天下的人普通一等的接受教育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浪費,更是認為有這樣財力的林瑜應該是一個連馬桶都由黃金打制,鑲上珠寶的人。

    但是,其實在很多由身在東方的使臣寄回來的信件中看得出來,林瑜其實是一個很節儉的帝皇。他倒不是可以節儉,畢竟皇家的財富眾多,他本人打小也是王孫公子一般長大的,要說節儉的話和真的不能和百姓相比。

    只不過,林瑜一向秉持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從不再無意義的地方花費多余的錢財。就比如說,在喪葬這一方面。因為本朝廢除了徭役,是以皇陵應該怎么建,花皇家內庫的還是國庫的銀錢就引起過私底下不止一次的討論。

    這件事一傳進林瑜的耳中,他就知道工部尚書之前沒有領會他的意思,直接把人給喊過來,當著他的面,將那個皇陵的圖紙給劃了。并告訴他,讓他建的皇陵是以后所有皇族宗室的墓地。真正需要用心的地方并不多,甚至沒有多少需要建設的地方。畢竟,林瑜的標準大概也就是他印象中后世的公墓,花費自然從皇家內庫來。

    雖然這也算的上是皇家私事,但是林瑜這樣的簡單的想法顯然把工部尚書給嚇壞了,居然不敢領命。會出現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林瑜在百姓之間的聲望相當之高,這要是傳出去這么簡陋的陵墓是出自他的手筆。他們可不會管什么這是林瑜自己的想法,只會覺得他這個當官的不干人事。官能不能當下去兩說,走上大街都要被人唾罵那是妥妥的。

    后來還是召集了外班大臣,大臣們原本還以為林瑜這是不滿意皇陵的興建進度呢,結果一看皇帝陛下自己的準備,一下子哭笑不得。這要是趕上了一個庸碌荒yin的皇帝,當大臣的難免頭疼。但是要是趕上了這樣的一個圣明過頭的皇帝,當大臣的也不輕松。

    和工部尚書想得一眼,他們也覺得這樣的皇陵一旦建完,那他們這一班的大臣日后就等著被百姓痛罵吧,連在青史上也少不得落下一個逼迫皇帝的污名。天可憐見,他們還真沒有,倒是皇帝自己一臉的堅持。

    在臣子們的苦勸、尤其是白安的勸說之下,林瑜才稍稍退了一步。甚至為了勸說,大臣們紛紛表示這一部分的費用可以讓國庫來出。沒道理國庫管著天下犧牲將士的身后事,卻連自己皇帝的事情都不管?。∵@時候,他們儼然忘記了,之前是誰為了到底那一方出錢而爭吵了。

    就這樣,雖然雙方各退一步,但這史上最為簡陋的皇陵這一頂帽子依舊是摘不了了。但是,也因為如此,林瑜在后世才會被稱為完人而被后人所稱頌。

    到底,那部分建皇陵的錢還是林瑜自己掏的腰包,畢竟這要讓國庫出了,這些在座的大臣在以后少不得被人給揣測。在這方面,林瑜自己不在意后人評價,但是對這些的臣子,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

    說會這一邊,相比于被安排著悠哉前行的兩國使臣,那個年輕的荀先生卻是一下船就被專人給借走了。還是走水路,從天津港輾轉至內河,從京杭大運河的通州港下,走個二十來里,就到了京城腳下了。

    這一回擬定的赴歐使團在預期中要在整個歐洲帶上個五年左后才回來,至于為什么將荀先生這樣難得的人才放出去,一來是因為這一位先生自己有意去接觸一下西方的文化,二來便是林瑜考慮過的怎么講西方的人才給盡數吸引過來的問題,荀先生自愿當這樣的餌。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能夠沉浸在學術中的同時,還能給皇帝陛下效勞,哪里還能找得到這樣的好事呢!

    這個荀長林原本在鄉間研究數理雖然也自得其樂,但是在讀書人的圈子里,儼然就是不務正業而聞名了。為了這個愛好,自小不知道被多少長輩同窗給嘲笑,他就更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愿搞研究。為了研究數理,他甚至還躲進了深山之中,幸好他打小體格健壯,靠山吃山,養活自己無虞。大約是躲得太深了,居然連外面天翻地覆了一年多都不知道,還是出去逃亡了又回來的家人想起家里還有這么一個兄弟,以為他死了跑去深山一看,人家活得好好的,看這精神氣,比他們這群剛輾轉回來的還好呢!

    這個年近三十還來得及娶妻的大光棍兒的軼事就被傳了出去,不知怎的,到了管云飛的耳朵里頭。其實,就算是管云飛不去找到這么一個人,知道了新朝科舉中居然有著數算的荀先生也已經高高興興的準備去科考了,他還野心勃勃地準備去考皇家科研院,絲毫不覺得自己有沒有落選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