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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我要做首輔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這種事還能有假?”常老爺回想起在林瑜那邊嘗到的幾種糖,“以后這事就是咱們頂頭弄,常家三成的份子,你大伯愿意給我們兩成。”

    “也是。”已經(jīng)明白林瑜和常大學(xué)士那樣的人,并不會將些許的銀錢放在眼里,他們更關(guān)心的是朝堂是青史留名。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也不屑于騙人的,“那族里頭?”

    常老爺哂笑一聲,道:“什么族里頭,回頭要是有合適的,咱們也的確需要人手。這要是不識相。”他冷笑一聲,還真當(dāng)他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都在背后說了什么好話?他也不是什么軟柿子,“還翻不出天去。”

    常子蘭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當(dāng)這幾日依舊沉浸在激動中的常子蘭突然接到一個來自府衙的人的拜帖,心情激蕩自可知。

    忙忙地親自迎了人進(jìn)屋,那人見常子蘭這般熱情,自以為得計(jì),才剛坐下來,就忙忙地壓低聲音道:“小生有一個大禮,想要送與常公子。”

    大禮,什么大禮?常子蘭心里納悶,還有什么能比林知府拿出來的東西更大的禮嗎?他納悶地問道:“不難道兄臺不是林知府派來的?”

    那人就嗨了一聲,揮了揮手,笑道:“那個就知道死板的知府能懂什么,前頭您可是被他坑慘了。”說著,他還賊兮兮地靠近常子蘭,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道,“您買的地啊,都買貴了。這上等的好田,也不過這個數(shù)。”

    常子蘭再笨也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和府衙一個路數(shù)的了,他嘴角的微笑略僵了一僵,心道,前頭剛在林知府面前做了那樣的丑態(tài),如今這人正好裝在自己的手里,且聽聽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回頭也好將功折罪。

    便打疊起十分的精神,裝作難以置信道:“竟是這樣?怪道我說那些個農(nóng)戶怎么就這般喜出望外的。”憤怒了片刻,又頹然嘆道,“罷了,他是知府,還能跟知府犟不成?不過一萬的銀子,扔了也就扔了。”偏偏又悄悄地做出rou痛的樣子來。

    那人聽見一萬之?dāng)?shù),不由得咂舌,心道到底是閣老的族裔,這么些銀子說扔就扔了。更是下定了決心要與常子蘭打點(diǎn)好關(guān)系,孫家的想法他知道一些的,略略讓一些與常家,好賣大學(xué)士一個面子。但是,聽過了常家的財(cái)力,他靈機(jī)一動,為什么一定要以孫家的利益為先呢?他自己又不姓孫,又沒有給自己什么實(shí)實(shí)在在的好處。還不如講這事全告訴常家,到時候常家得了興化府的地,還能不念著他的好?日后有個萬一,也好謀個肥缺——比起他的表兄弟來,他倒是想得更實(shí)在一些。

    主意既定,于是他便討好道:“如今正有個好機(jī)會,保管將您前頭丟下去的銀錢都給賺回來。”然后就將孫、聞兩家的謀劃一五一十的盡數(shù)與常子蘭說了。

    常子蘭不意這人竟這般,身在府衙之時,悄悄地與母家孫家打掩護(hù)。結(jié)果到了自己這邊,轉(zhuǎn)眼又將孫、聞二家賣得一干二凈,可謂是無恥之極。偏偏他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這一份臉皮厚度,他也是聞所未聞。

    見他那般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常子蘭就故作為難道:“好是好,這是我一人怕是吃不下那么多,需得問過老爺才好。”

    那人一聽,只道自己已經(jīng)搭上了常家的大船,就笑道:“原來前頭都是常公子一人做下,真真好大的手筆。”就豎起一個拇指,又問,“只不知您怎么就運(yùn)了那么些鹽與林知府?”

    常子蘭以為他有心試探,便擺手道:“還不是家里的老頭子說的,那知府在京里頭與大學(xué)士又些許的香火情,這才立逼著我來了。倒騙我花了那么些,實(shí)在有失厚道。”

    說著,就遣人去通報(bào)。

    不一時,就聽管家畢恭畢敬地來了,也不進(jìn)門,只在外頭道:“大少爺,老爺請您與這位貴客過去。”

    那人心道,果然是大家氣度,連個管家也這樣不凡的,忙收了土包子一樣打量人的眼神,生怕叫人不快,恭恭敬敬地跟著常子蘭往外走。

    為了不泄密,常老爺大手筆的將整家客棧都給包了下來。原本的掌柜伙計(jì)只當(dāng)放了個長假,回頭等常家尋著了合適的院子住下,自然能物歸原主。

    那人跟著常子蘭學(xué)著身邊管家的模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沿途經(jīng)過不知多少的丫鬟婆子都遠(yuǎn)遠(yuǎn)地側(cè)身行禮,他心里頭羨慕,心道日后必也有這樣的風(fēng)光。正亂七八糟地想著,不多時,就出現(xiàn)在了一個小小的院落前。

    又經(jīng)過了層層通報(bào),常子蘭這才帶著人進(jìn)去了。

    那人頭一抬,不由得大驚失色,窗戶下與一個陌生的員外說話的,不是柳秋池是哪個?他知道自己這回是栽了,來不及細(xì)想究竟為何,轉(zhuǎn)身就要跑。

    常子蘭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往里頭拖去:“跑什么,這不是有好事么?”

    邊上就有人上前,幫著常子蘭將這人如同拖死狗一般,拖進(jìn)了常老爺?shù)臅坷镱^。

    接了消息就忙里偷閑跑來的柳秋池欣賞了一下那人慘白的臉色,笑道:“多謝常員外援手,秋池感激不盡。”

    常老爺忙擺手道:“哪里敢說援手,柳同知太自謙了一些。”須知他這句話的的確確是再真心不過了。前頭剛得知自己兒子那邊接待了一個可以將功折罪的人物,結(jié)果,就在下一刻,柳秋池就登門拜訪。也不說什么要緊事,只閑聊到現(xiàn)在,若說這里頭沒有文章,誰信呢?

    常子蘭也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這時候總算對自家父親說的魚目珍珠論有了些切身的體會。未免地上這家伙轉(zhuǎn)頭就信口雌黃,倒栽他一把,畢竟他剛見識過這家伙無與倫比的面皮厚度。常子蘭忙忙地將這個家伙之前說了些什么,哪兩家人家,具體又有設(shè)呢謀劃給抖露了個底朝天。

    柳秋池就笑道:“前頭林大人就知道這里頭有人弄鬼,是以一直叫人盯著呢,誰知眼錯不見的,竟叫他跑了,還來打擾了常員外常公子,秋池心中實(shí)在不安。”

    那人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小動作一直叫人給看在了眼里,這才息了心思。頹喪地倒在地上,也不知是何下場。不過,好歹自己是個可以見官不跪的秀才,也沒什么罪名,就算是知府一時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吧?想著,那人細(xì)膩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恨常子蘭剛剛將自己知道的都給抖了干凈,他一時搜腸刮肚也榨不出什么有價(jià)值的東西。

    另一邊,三人客套過后,柳秋池就以公務(wù)繁忙為由,身后押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倒霉蛋回府衙去了。他自不是撒謊,而是真的忙得厲害。就這么一點(diǎn)時間,還是把活推給了辛宗平,這才逮著了機(jī)會,好好松垮松快。

    常老爺和常子安忙起身相送,被柳秋池再三地請留步,這才送到院門口,目送著他去了。

    等柳秋池走得都不見人影了,父子兩個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常子蘭摸了摸沁出了冷汗的額角,道:“光林知府手下的一個同知就這般難對付,更不用說本人了。”又問,“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常老爺轉(zhuǎn)身回了院子,道:“就在你遣人來說,屋頭來了個蠢貨不久。”他面色古怪地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應(yīng)該就在那人到你那邊不久之后,問問門房就知道了了。”

    身后的管家忙上前道:“前后不過一刻。”頓了一下又道,“差不多就是騎馬從府衙到這邊來花的時間。”

    “也就是說,那人剛走,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并且還直接找到了這里,幾乎沒有多花什么尋找的時間。

    父子兩個對視一眼,頓覺毛骨悚然。

    其實(shí),這真的沒什么可怕的。若是在林瑜的老家姑蘇,要做到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地支幾乎已經(jīng)滲透到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各種各樣的方面。但是,這是林瑜好幾年的謹(jǐn)慎發(fā)展,再加上從老太妃那邊繼承過來勢力相結(jié)合才能達(dá)到的結(jié)果。

    但是在興化府這么長時間,一開始忙著怎么控制疫疾、怎么自然巧合地拿出牛痘來。后來,疫疾控制住了之后,又天天為了興化府的民生犯愁,不是缺鹽了,就是缺糧了。

    無論缺哪種,對于本就是艱難掙扎著求存的百姓來說都不好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林瑜一時也沒有辦法去發(fā)展什么個人勢力。市井那邊,還全靠柳湘蓮給盯著。

    而且,林瑜在興化府,和林瑜在姑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地位。一個只是已故進(jìn)士之子,一個卻是一府長官。他要做的不一樣,自然,控制的手段也不一樣。在興化府,他能光明正大地施加自己的影響力,在這座海邊的小城的邊邊角角之上刻上自己的痕跡。

    不過,要做到林瑜心目中的不會‘人走政息’,后期還需要好好經(jīng)營。光靠明面上的手段,還是不夠的。

    柳秋池能一路緊跟著那人直到常家包下的客棧,無非是因著林瑜這么長時間以來在興化府樹立起來的威信。那個家伙大概永遠(yuǎn)想不到,凡是從府衙里頭出來的人是有多么的引人注意。基本上,柳秋池只要一路問過去,就有人熱心地告訴他,什么樣的人往哪邊走了。

    如今的府衙沒有吏目,人數(shù)精簡到了歷年之最。區(qū)區(qū)十來張的面孔,百姓們記起來并不艱難。

    這一回,柳秋池都沒準(zhǔn)備讓這個家伙去見林瑜,橫豎之前他們已經(jīng)就這件事討論過了。常家很快就會出面用最高的價(jià)格開始收地,到時候,就算孫、聞兩家反應(yīng)過來想要搶地也無所謂。

    常、王、林無論哪一家都有著充足的實(shí)力,更何況三家合力。只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用個辦法將孫、聞兩家的資金全都給坑出來。既然想吃人血饅頭,就該有血本無歸的覺悟,不是么?

    林瑜看著手中已經(jīng)完成了一大半的計(jì)劃書,愉快地彎了眼角。

    第63章

    資本論中有一句話很出名: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挺而走險(xiǎn);如果有200%的利潤, 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 那么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這句話并不能適用于一切的人,但是對孫、聞那樣, 已經(jīng)將道德踐踏了個徹底的畜生來說, 林瑜很愿意用手邊原本就準(zhǔn)備開展的計(jì)劃來試一試, 看看他們會不會上鉤。

    柳秋池有一點(diǎn)說得很正確, 林瑜的確很善于利用手邊所有的條件, 化作自己的武器, 來達(dá)成他各式各樣的目的。

    面對被褫奪功名的威脅,柳秋池面前的這個秀才果然不負(fù)他反復(fù)小人的名聲,對著秋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生怕說得哪一點(diǎn)不滿意,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簽字畫押之后, 他就被重新放回了班房。按照柳秋池的要求,一切如常地繼續(xù)做活, 務(wù)必不能叫他人看出一分一毫的破綻。

    柳秋池在班房外看了一會子之后,就悄悄地離開了。

    后衙, 林瑜的院落。

    他稍微理了理手邊的宣紙,一抬眼,就看見柳秋池手里卷著一疊的供詞, 正皺著眉看著他, 就問道:“怎么了,不順利?”

    “這種什么都敢賣, 眼里除了自己就沒有什么的人的,哪還有骨氣。”柳秋池懶洋洋地靠在窗下鋪了錦褥的榻上,抓了一把黑子拿在手里把玩,眼里覷著林瑜隨手?jǐn)R在榻上小幾上的宣紙,“真要拿這些個出來?”

    “為什么不呢?”林瑜拈了顆白子,低垂著眉眼摩挲著熟悉的溫涼,道,“若沒有誘餌,這些個不見黃河不掉淚的怎么會心甘情愿地下場。”

    柳秋池倒不是為了這些人求情,只是擔(dān)心林瑜接來的計(jì)劃而已。畢竟,按照他的說法,這些個方子都是真實(shí)的,并沒有虛假之處。若是玩大了,豈不是反而叫那些人得意。

    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林瑜在他心目中算無遺策額的印象太深刻了,這才沒有多問。

    林瑜卻是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畢竟是三家人家合力,并不僅僅是生意,更多的在于利益的結(jié)合。當(dāng)制糖順順利利的進(jìn)行下去之后,這三家人家就是板上釘釘?shù)耐恕>退阆敕此仨氁壬嵯逻@么大的一塊rou不說,還要面對另外兩家的報(bào)復(fù)。

    除非有更大的誘惑,恐怕這種實(shí)實(shí)在在的利益綁定,要比一般的姻親還要穩(wěn)定一些。

    當(dāng)然,不能否定內(nèi)部傾軋的狀況的存在,但是這種事向來都是能對外團(tuán)結(jié)就可以。現(xiàn)在的話,只要上面還有林瑜、常柯敏、王子騰鎮(zhèn)壓著,就不怕有外人接著里頭的事情來挑撥離間。

    至于這幾人都不在了的話,且不說林瑜注定了會相當(dāng)長壽。幾十年后,連林瑜都走了,他也管不了下面的那么許多了。

    柳秋池嘆一聲,道:“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橫豎是他自己的決定,想來還不至于弄不過幾個自作聰明的蠢貨。他更好奇的,是林瑜為什么將這個計(jì)劃給他看。

    若說是因?yàn)榻?jīng)商乃是最低一等而覺得無妨的話,柳秋池覺得是不可能的。不說林瑜是怎么想的,就是他自己也能看得出這樣龐大的利益之下,會出現(xiàn)的局面。

    白大儒的弟子中,避世的不少,但是,選擇出仕的少說也占了三成以上。所謂知行合一,白大儒本身從來不干涉他們的選擇。就像是他說的,要他們這些做弟子的能夠?qū)⒆约旱睦砟罾卫蔚脑谛袆由献鱿氯ィ呐聸]有結(jié)果,做師父的就會覺得很高興。

    柳秋池本就是偏向出仕的那一邊,也因此向自己的師兄們請教過關(guān)于朝堂上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僅僅興化府制糖一項(xiàng),林瑜就收攏了常、王二家。

    常家本就是盤踞泉州百年的士族,如今更有一個大學(xué)士在朝。王家自不必說,就算如今賈王史薛四家已經(jīng)沒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算是老牌勛貴,王子騰自己更是正一品的九省統(tǒng)制。作為四大家族唯一一個出息的,更是掌握了四家大多數(shù)的人脈。

    朝堂上一文一武,再加上如今身為戶部左侍郎的林如海,又一個實(shí)權(quán)官,林瑜在朝堂上的根基可謂是穩(wěn)當(dāng)無比。無論是誰吃虧,都不會是林瑜。

    “放心吧。”林瑜翻了翻柳秋池遞過來的供詞,沒什么興趣地?cái)R在一邊道,“這上面的內(nèi)容雖然全部都是真的,但是就算能做出來了,成本也會大大的增加,雞肋而已。”制糖之法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jīng)試驗(yàn)過了,最早的時候,清洗粗汁時用的還是石灰法。就是在甘蔗榨出汁之后,將粗汁濾干凈的一道工序。這一道工序直接影響到了后期做出來的糖的品質(zhì)如何。當(dāng)時,為了這一道工序所需要的的不同酸堿度,可是花費(fèi)了他很長一段的時間才算是試驗(yàn)出來。

    就算是這樣,后期還需要經(jīng)過幾次的過慮、沉淀、結(jié)晶,在林瑜這里已經(jīng)淪為了只做粗糖的一種被淘汰的方式。

    那一天,林瑜給王子騰和常老爺試過的最好的糖,已經(jīng)是用亞硫酸法來作為清洗的步驟。成本大大降低不說,成品的品相口感也會更好。不過這一道工序需要大量密閉性強(qiáng)的玻璃器皿,光這一點(diǎn),敢問當(dāng)世除了林瑜還有誰能做到。

    技術(shù)是不斷地向前發(fā)展的,如果停滯不前,早晚會被人給超越。所以,林瑜也敢有恃無恐地那制糖之法當(dāng)做誘餌,來引誘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上鉤。

    “關(guān)于這些。”柳秋池點(diǎn)點(diǎn)桌上林瑜拿來做誘餌的東西,目光沉靜,“我雖然不了解,但是想來你也做不了坑自己的事,擔(dān)心也是白替你擔(dān)心。”特別是在他解釋過,這東西基本算是被淘汰的,就更不需要多花心思了。

    就像他之前想得,他今日來并不只是為了這份計(jì)劃。柳秋池將手里的黑子灑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之上,輕聲問道:“常大學(xué)士本就是你未來的姻親,常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暫時后繼無人,他必定會將你當(dāng)做接班人看待。”說著,撥出一顆黑子放在一邊。

    “林侍郎的情況也是一般的,林家向來支庶不盛,他的長子還太小,日后前程如何誰都不能保證。林家日后如何,看得就是你,所以,不管血緣如何,他也是將你當(dāng)做正經(jīng)的后輩,甚至于嫡長子也不為過。”纖長的手指又撥出一顆黑子,和之前的一顆放在一起。

    “王家。”他頓了一下,從林瑜的手邊拈出一顆白子,然后道,“我最不明白的就是在這里。他是一個武將,就算王家和你堂嬸的賈家都在金陵護(hù)官符上。但是,文武有別,若是前兩個還說得通的話,你向著勛貴武官伸手,怎么都說不過去,難道你還能帶兵不成?一個文人,王家、不,賈王史薛四家就算能給你幫助,比起常、林二家,也實(shí)在是太過微不足道。可是,你還是將王子騰給拉了進(jìn)來。”

    將最后一顆白子和之前的兩顆黑子放在一下,柳秋池看著林瑜道:“于是,我就想,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他不得不這么想,之前林瑜說起甘蔗的時候,他還只當(dāng)是他想給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戶找一個新的出路,但是,柳秋池怎么都沒想到,他提供的出路是這樣的。

    不是說不好,就像是之前說的,在他的眼里,林瑜擅長將所有可利用的都利用個干凈。

    小小一個制糖之法,不得不賣地的農(nóng)戶得了實(shí)惠,常、林、王三家得了利益,林瑜自己收攏了擁躉。可以想見,那狂妄的孫、聞二家未來只怕能留個買米的錢,都是他手下留情。一石四鳥,可以說,在柳秋池短短的一生之中,就沒見過比林瑜注重實(shí)在的人了。

    明明算得上好事,興化府的百姓遇到林瑜,也的確是他們的福氣。但是,柳秋池卻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這樣的人在林瑜的眼里,又是怎么樣的,柳秋池突然有點(diǎn)不敢說了。

    “那你覺得我有什么目的呢?”林瑜有時候也會好奇,在別人的眼里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形象。嗯,常大學(xué)士就不用了,上次的那一封莫名其妙把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信他還留著呢。他看著柳秋池隱隱畏懼的眼神,大約也猜得到,這又是一個把他給妖魔化的。

    “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不敢猜。”柳秋池面對著林瑜的目光,沒有低垂下頭,而是倔強(qiáng)地對視了回去,“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算無遺策卻擁有著大仁大義的人,你說呢?”

    林瑜看了他一回,然后笑道:“怎么,我哪里不仁了嗎?”見柳秋池沉默了一下,搖頭之后,他想了想,問道,“你是后來才來的,知道興化府暴民作亂的時候,王子騰圍在城外多久嗎?”

    柳秋池飛快地思考著他說這話的用意,他想起了某種可能,然后不敢置信地看向?qū)γ婧χ攘艘粋€手勢的林瑜。

    “整整十天,一座小小的府城,那破舊的城墻換了個本事大一點(diǎn)的,都能直接爬上去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當(dāng)然也有缺點(diǎn),比如說容易想太多,“一個正一品的九省統(tǒng)制,你覺得,還有誰能夠命令他?”

    柳秋池沉默了,林瑜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稍微去城外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是傾向于入仕的,也就是說,他對當(dāng)今的皇室沒有特別大的反抗情緒。乍一聽,傳說得英明神武的皇帝居然做出這樣不顧及治下子民的決定,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完全是有可能的。圍而不攻,也是防止疫疾擴(kuò)散的一種方式,就算有朝臣看出來了,恐怕也不會說出來。

    因?yàn)椋瑳]有必要。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翻身下地,對著林瑜長長一揖,道:“是我誤會了懷瑾。”被林瑜一探身給扶住了,笑道:“小小誤會,解開了就好。”

    又道:“也不全算是誤會。”他慢慢地將棋盤上散亂的棋子各歸各處,像是給柳秋池理清思路一般,道,“以后這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給自己多留一份余力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柳秋池神色微微復(fù)雜,本想著問別的事情,不成想?yún)s知道了這樣的密辛,他一邊走一邊想,不自覺的就走到了自家?guī)煾傅脑和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