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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碎玉投珠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丁漢白另辟蹊徑:“今天單位發生一件特逗的事兒,開門我給你講講。”

    紀慎語說:“我不聽。”

    “……”越拒絕越好奇,丁漢白恨不得把門板捅個窟窿,“這本書第四卷 有錯誤,把磁州窯講得亂七八糟,你快看看。”

    紀慎語不耐煩了:“我不看,你走。”

    丁漢白被姜漱柳寶貝了一晚上,此刻立在門外嘗盡人間冷暖,最后生著悶氣走了。睡過一宿,翌日打定主意不搭理紀慎語,誰知出來發現隔壁還關著門。

    腳步聲遠了,紀慎語眨動疲憊的雙眼,眼前是初具形態的青瓷瓶,還差瓶頸處沒有完工。他開門去洗漱,不到十分鐘又回來鎖上門,只吃幾口點心,不然飽腹更容易困。

    云來云去,天陰了。

    丁漢白下班路上被淋成落湯雞,奔逃回來直奔臥室,換好衣服才恍然探出身。果然,隔壁仍舊關著門,就算打地道也得出來喝口水,撒泡尿吧?

    腳步聲漸近,紀慎語偏著頭磨瓶口,余光瞥見門外的影子。

    丁漢白問:“你在里面造原子彈呢?”

    紀慎語沒抬眼,只笑,丁漢白又問:“說完送禮物就不露面了,后悔?”

    紀慎語煩死這人了,深呼吸保持手上動作平穩,丁漢白自覺沒趣,終于走了。他閉關兩天一夜,用拼接法初步完成青瓷瓶,因為瓷片本身就是海洋出水文物,后續加工簡單不少。

    他又熬去整宿,將花瓶的紋理痕跡造出來,把刮下的沉積物與苔蘚蟲敷回去,雨一直滴著,他凝神做完數十道工序,在天快亮時已冷得感知不出正常溫度。

    丁漢白多加一件外套,默默上班,再沒湊到門口詢問。

    人的好奇心有限度,達到峰值便回落,無所謂了。

    雨天心懶,辦公室里沒人忙工作,連張寅也端著水杯無所事事地轉悠。丁漢白立在窗口看景兒,摸一片窗臺蔓上來的楓藤,揉搓攔了再扔下去,只留一手的濕綠。

    他猜測,丁延壽這會兒在玉銷記看報紙,門可羅雀真可憐。

    他又猜測,姜采薇正在辦公室喝熱水,降溫還穿裙子,臭美。

    心思最后拐回家,他想到閉門造車的紀慎語,神神秘秘,吊人胃口。

    丁漢白沒想錯,家里門依然閉著,車也造到了最后,紀慎語十指通紅,握刀太久壓癟指腹,浸過藥水明膠傷了皮膚,偏偏他精益求精,不肯有絲毫含糊。

    他想回贈丁漢白一份禮物,金書簽加上琥珀墜子,他不能出手寒酸,必須先弄點錢。當初撿這些殘片是為了練手,這下正好派上用場,做好拿到古玩市場賣,就有資金了。

    紀慎語萬不可把這事兒告訴別人,家里是做雕刻的,可這作偽比雕刻費時費力得多,被人知道平添麻煩。而且紀芳許當初倒騰古玩廣交好友,但沒什么人知道他會這些,因為這是秘而不宣的本事,不是能廣而告之的趣事。

    還有一點,紀慎語記得那天去玳瑁古玩市場,丁漢白告訴他會分辨真假,那神情語氣輕松又倨傲,不容置疑一般。要是丁漢白得知他會作偽,他想不出對方會有什么反應。

    琢磨著,斟酌著,紀慎語終于完活兒,雨也恰好停了。

    他將青瓷瓶放進柜子里陰干,撐著最后一點力氣把桌面清理干凈,沒心思填補肚子,沒精力洗澡換衣服,連開門推窗都提不起勁頭。

    三天兩夜不眠不休,繃緊的神思在躺上床那刻松下,紀慎語睡不解衣,急急見了周公。

    雨后一冷再冷,晚飯煲了丸子砂鍋,飯后姜漱柳把單盛的一碗熱好,讓丁漢白端給紀慎語吃。丁漢白煩得很,老大不樂意地端出去,走兩步又返回:“把芝麻燒餅也拿上……”

    他端著托盤回小院,驚奇地發現燈黑著。“紀珍珠?”他叫,將托盤放廊下,“我媽給你熱了湯,開門吃飯。”

    里面沒動靜,他不想像服務生似的:“擱下了,愛吃不吃。”

    丁漢白揚長而去,鉆書房畫畫。畫到深更半夜,前情后事全都忘干凈,回屋睡覺聞見香味兒才清醒,再一看廊下的托盤,合著東西一直沒動?!

    他徑自沖到門外,大力敲門:“開門,我還不信了,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敲了半晌,里面毫無反應,丁漢白收手一頓,驀然發慌。里面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紀慎語不會有什么遺傳心臟病,死里面了吧?

    “紀珍珠!”他大吼一聲,抬腳奮力一踹,門洞開后沖進去,聞見一股藥水的酸味兒……打開燈,房間整潔,平穩的呼吸聲從床上傳來。

    紀慎語縮成一團,顯而易見的冷。

    “真他媽……神秘。”丁漢白走到床邊,扯開被子給對方蓋上,這才發現紀慎語沒換睡衣,臟著臉,眼下烏青面頰消瘦,雙手斑駁帶著印子。

    他擰濕毛巾在床邊坐下,撩了滿掌細軟發絲,順著額頭給紀慎語擦臉。下手太沒輕重,鬼吼鬼叫都沒把人吵醒,竟然把人給擦醒了。

    紀慎語臉皮通紅,疼得齜牙:“我不敢了……”

    丁漢白停手:“不敢什么了?”

    紀慎語合著眼迷糊道:“不敢偷吃了。”

    原來把丁漢白當成了紀芳許的老婆,還以為那疼勁兒是挨了一耳光。“師母給你擦擦。”丁漢白氣得變聲,又胡亂蹭了蹭,然后給紀慎語擦手。

    謹小慎微,總怕稍一用力會把那指頭擦破,丁漢白端詳,尋思這手是干了什么變成這樣?良久一抬眼,竟發現紀慎語明明白白地醒了。

    正茫然地,靜悄悄地看他。

    丁漢白擱下那只手:“你餓不餓?”

    看對方點頭,他又說:“我給你變個魔術。”

    紀慎語閉眼聽見丁漢白起身,聽見腳步聲離開臥室,復又返回。等丁漢白讓他睜開眼,他看見床頭放著一碗丸子湯,還有倆燒餅。

    丁漢白回去睡了,什么都沒問。

    雨又下起來,紀慎語恍惚忘記了揚州的風景。

    第13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丁漢白這人好不過一宿,前晚貼心地給人家擦臉端飯,第二天睡醒就來砸門問話。沒辦法,他的好奇心吊了好幾天,勢必要弄個明白。

    紀慎語被砸門聲擾亂清夢,直往枕頭底下鉆,而后門外的土匪把門踢開,沖進來,咚的坐到床邊,隔著被子推他。

    “趕緊起來。”丁漢白手大勁兒更大,往紀慎語后腰一按,居然有骨頭的嘎吱聲,“你悶屋里這幾天都干嗎了?不交代清楚這禮拜別想洗澡。”

    紀慎語反手捂著腰,聽見“洗澡”立刻還嘴:“那我去華清池,我蒸桑拿。”

    他翻身坐起來,褪去惺忪態,滿是睡飽后的清明。丁漢白離他半臂距離,傾身嗅一嗅,皺眉瞪眼:“你都有味兒了!酸的,我吐了!”

    那人語氣神情太逼真,仿佛嘴巴再一張合真要吐出來,紀慎語的臉刷一下變紅,窘迫難堪,在被子下捏著衣服猶豫:“我沒出汗,我現在就去洗澡。”

    丁漢白來一套川劇變臉,抬手攔住:“說了不讓洗,先交代你這幾天偷偷摸摸干什么了。”

    話又繞回來,紀慎語也分不清自己是真有味兒,還是丁漢白誆他,彎腰從對方手臂下一鉆,光腳立在地板上:“我關上門愛干什么都行,師父都沒管,你更管不著……”

    丁漢白一聽就火:“少拿丁延壽壓人,不頂用!這是我的院子,你干什么都受我管教。”他站起身,將對方迫得后退,“玩兒神秘是吧?今天開始不許去前院吃飯,就關上門在這屋里吃!”

    紀慎語隱約覺得丁漢白吃軟不吃硬,可是他絲毫不怕他,話趕話哪軟的下來,干脆脖子一梗:“不去就不去,吃飯挨著你沒胃口,我也吐了!”

    丁漢白摔門離去,門敞著晃,感覺遲早掉下來。紀慎語被灌進的風吹醒,才發覺他們兩個幼稚可笑,不過氣已經生了,至少這周末對方不會再理睬他。

    不理也好,清靜。

    紀慎語兀自收拾房間,還哼著紀芳許生前愛聽的揚州清曲,忙完洗澡換衣服,人連著屋子煥然一新。這兩天潮濕,青瓷瓶要陰干到周一,他索性拿上暑假作業去玉銷記看店。

    兒子不好惹,他哄老子開心去。

    待到周一,天晴了,丁漢白的臉還沒晴,撂下一句晚上有聚會就上班了。

    紀慎語不慌不忙地挑衣服,穿一身最闊氣的,用書包背上青瓷瓶,直奔玳瑁古玩市場。他二進宮,氣定神閑地轉兩遭,買瓶汽水,找一光線明亮的空當,擺攤兒開始。

    很快來一年輕人,問:“這臟瓶子什么情況?”

    紀慎語吸溜汽水,白眼兒翻得能拿金雞百花:“沒什么情況,別擋光。”

    這地界,不一定能聽出行家,但門外漢肯定早早暴露,他把看熱鬧的人驅走,墊著舊報紙盤腿坐好,等待真正的買主。

    不多時,一位老太太經過,銀發梳得妥帖,和珍珠耳環交相輝映,停下說:“哎,我得戴上花鏡瞧瞧這個。”

    周圍有人投來目光,原來這老太太是熟客,喜歡收藏舊首飾。紀慎語摸不準對方的斤兩,睜圓倆眼打量,故意端著目中無人的神態。

    老太太問:“小寶,你賣東西不介紹介紹?”

    紀慎語說:“我家古董多呢,這個是從柜子里隨便拿的,賣了換零花錢。”

    老太太慈眉善目:“家里那么多古董,你穿的衣服又講究,還差零花錢?”

    “期末考砸了,我爸不給花。”紀慎語耷拉臉兒,將汽水瓶和青瓷瓶一磕,“反正懂行的知道我這是好東西,我不賤賣,不然被我爸知道了挨揍。”

    正說著,又來一個男人,近視眼鏡公文包,斯斯文文。他蹲下來,捏著瓶頸看,摸釉面的紋路,摳紋路上的污垢,似問非問:“這臟泥可不是放柜子里能積出來的。”

    紀慎語不動聲色:“我爸說了,這瓶子買來就這樣,沒有臟泥才假呢。”

    有人稀罕這說法,男人翻轉瓶身詳細地看,紀慎語垂眼裝作漠不關心,其實有些緊張。那堆殘片都是海洋出水的文物,表面的臟污也是實打實的鈣化物,因此這瓷瓶從材質上看沒有問題,考驗的就是他的手藝。

    “你要買嗎?”他問,“不買別摳摳摸摸的。”

    男人不理,欣賞很久:“你這瓷瓶外壁的豆青釉不夠勻凈,有點發黃了。”

    一旦挑刺,那就是想壓價,想壓價就說明想要,紀慎語瞅一眼發黃的地方,心想能不黃嗎?豆青的殘片沒合適的了,只能用個接近的。他說:“不發黃你就得掂量下真假了,發黃是因為在海里沉了太久。”

    男人毫不意外,接腔給看客們說:“沒錯,這是件海洋出水的瓶子,應該是清朝的。”

    老太太立即問:“那得多少錢?”

    男人笑笑:“雖然保存完整,但是器型普通,表面又有瑕疵,貴不了。”

    紀慎語聞言也笑笑,他就想換錢給丁漢白買個禮物,時間緊迫也做不出多復雜的,這人說得沒錯。“你買嗎?”他舉起三根手指,“這個數。”

    三萬,男人與他對視,說:“一萬三。”

    紀慎語把臉偏一邊:“看完放好,別擋光。”

    男人被他這態度弄得一愣,老太太反而樂起來:“這孩子愛答不理的,不是做生意的,單純換零花錢呢。”

    男人又重復:“一萬三真不賣?換個人可能連一萬都不給。”

    紀慎語揮揮手,把不耐煩擺臉上,男人起身走了,老太太和看熱鬧的也走了。他目光尾隨著男人,見對方散步似的,偶爾停留,卻沒再躬身。

    他心里有了數,門前冷落只是暫時的。

    中午太陽最毒,文物局辦公室的空調沒停過,電話一響,副局長打來要文件,丁漢白進主任辦公室拿一趟,又送一趟,回來后就在位子上吹風。

    他落汗后問:“組長,主任請假了?”

    張寅沒上班,親自去機場接專家了,把專家安排好就沒回來,名正言順地曠班。至于現在,正悠閑地在玳瑁古玩市場轉悠呢。

    這市場里,九成九的贗品,但人人都想撿漏,張寅溜達一圈往回繞,又立定于紀慎語的面前。海洋出水文物,他剛從福建帶回來一批,博物館展示的那些都是他挑選的。

    說明什么?說明他不可能走眼。他確定得很,那瓶子的圈足、束頸和唇口都是規矩的,和他見過的一模一樣。再就是附著物,他更肯定了,那海腥味他且忘不了。

    紀慎語唆著冰棍兒,仰頭不吭聲。

    一般來說,窮人遇難急用錢,最容易壓價。紀慎語恰相反,衣物講究,書包上掛著經久的琥珀墜子,喝完汽水吃冰棍兒,扮敗家子偷古董換零花錢,錢少了都懶得搭理。

    “三萬不降,你這東西肯定砸手里。”張寅終于開口,“你想想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