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青玉趁著他面對她的姿勢,倏忽撲到他胸膛前,撒嬌道:“知道了,為了你我能長相廝守,便是要青玉萬死不辭,清越也是肯的。” “青玉果然識大體。”司馬肅遠面上帶笑,手上的力道不減拉開青玉說道:“你在宮里打探消息,記得飛鴿傳信通知我,我還有都點事情,晚一些再回來看你,至于你們能否在一起,可就要看青玉了。我先走了。” “哎,哎,這真的走了?” 司馬肅遠親昵的刮了刮青玉的臉頰,又親了親她嘴唇,使氣掙脫青玉的抱住他的腰身,快步朝著外頭走去,青玉依依不舍的看著司馬肅遠離去,眼睛里全是落寞之色,等她做到梳妝臺的時候,青玉摸了摸臉,看著銅鏡里模糊的一個陌生的嬌美的面孔,就是生氣都極為好看,青玉原先是厭惡嘉禾公主這張臉,但是想起司馬肅遠對她千嬌百寵的模樣,只恨不得自己容貌再美一些才好,才能拴住司馬肅遠的心。 司馬肅遠走出大殿門口,眼里的柔情也跟結冰似的凍結起來,冷冷一笑,拂袖而去,凈是連回頭看一眼宮殿都顯得厭煩。 他原先時候,是特意來尋嘉禾公主的,想要攛掇她幫他們里應外合的,嘉禾公主他再了解不過,腦子不夠用,性格又暴躁,最是適合當槍使用,威逼利誘一番,嘉禾公主難免動搖,最容易被人掌控。 可惜司馬肅遠寄出去的信全部跟石沉大海,他越想越是不對勁,他跟嘉禾公主以往也有些交情,看她一個字都沒有回,察覺到異樣。要是說嘉禾公主這枚棋子沒有大多的作用,他也就棄之不可惜了,只是這一回他父王被明宣帝明著下令不得回京都,看明宣帝身體越加薄弱,隨時可能駕崩,如何肯安分,更何況他父王謀劃這件事十年之久,養精蓄銳的,只待時機一到,搶占先機。 而這嘉禾公主人是個草包,但是奈何嘉禾公主被明宣帝捧在手心里疼寵,要是有了嘉禾公主的接應,他父王寧親王的優勢只多不減,本來他父王還擔憂這京都盤桓著一條惡蛟龍一般的司馬驍翊,實在是不得不警惕的大敵,不過如今,這司馬驍翊已經迎戰出征,就是司馬驍翊勉為其難的跟這北岐國還有慧層國打個平手也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他父王一舉入城,里頭京都的人接應,還不漁翁得利。 只是司馬肅遠沒想到,原來這嘉禾公主已經癡傻了,實在是沒有個福氣的,早傻晚傻的為何偏偏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他一路尾隨嘉禾公主進了冷宮,看她瘋瘋癲癲的,實在是晦氣,氣一升,也就直接把這嘉禾公主手刀砍暈了。 他正待走的時候,遇見追尋嘉禾公主的青玉,本來他還想要提著刀直接殺了一了百了的,免得他發現他的蹤影,只是看到青玉看呆了的癡癡的目光的,他瞬間也就想到了李代桃僵,這嘉禾公主癡傻就癡傻了,反正她找一個替代品頂替嘉禾公主的地位,效果也是一樣的,甚至更可能收效甚好。 司馬肅遠想的不錯,不過他預料到的也不沒有差多少,這青玉果然被他略微施些小計策的也就爬上他的床,他對于主動爬上來的人這要能附和他的審美大多是來者不拒。 反正這天下的女人不過也就那幾種,膚淺貌美的,聰明長得丑的,自作聰明的,就是有些烈性的女子到了他床上還不是被他馴服的妥妥帖帖的,比牛馬還溫順,他比起小家碧玉的青玉還是比較喜歡塞外豐臀肥乳的高挑的女人,不過對于他來說,這女人也就是一味調劑,更是衣服,玩膩了也就扔并什么好可惜的。這衣服的哪有天天穿一件的道理。 司馬肅遠出了嘉禾公主的宮殿,并沒有像是跟青玉說的處理大事去了,他隨意逛了逛這偌大的行宮,比起他父王的封地這座宮殿顯然是更加恢弘。 第二卷 九十八章兵臨城下,研制炸藥一 司馬肅遠穿著一身蒼青色的衣袍在宮里面行走,似乎不懼怕自己的身份被識穿,龍行虎步的在宮里面走走停停的,就跟提前欣賞自己父王將要占領的底盤,就跟逛自己后花園似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一臉的坦然,還有渾身上下的精貴之氣,路過的太監丫鬟竟然沒有一個懷疑他的身份的,都是彎腰行禮就離去了。 司馬肅遠一想也是,這明宣帝纏綿病榻的,宮里頭一片慘淡之色,也難怪皇宮里頭疏于防守。再說他就是被人識破來路不明,押送到明宣帝面前估計他也認不出他的身份來,他這位堂兄未曾見過他,他只要靠著‘嘉禾公主’只怕明宣帝勢必也不會拿他怎么樣。 他越閑逛越是覺得這皇宮雖然該恢弘華麗的地方恢弘華麗,該小巧精致的地方小巧精致的,但是有幾處他極為不滿意,像是一片粉紅色桃林,這桃花多俗啊,那里都處處可見,實在是太過普通了,還不如多移植一些名貴植株,他彈了彈落在他衣服上的淡粉色花瓣。 本來他走到桃花林,不喜桃花,正要抬腳就走,忽然聽見一陣琴聲。聲音空渺悅耳,司馬肅遠是個粗人,雖然他長得有幾分貴公子的迷惑人的風范,但其實他就是一個不通音律的,只愛棍棒的粗人,大概是自小在軍營里生長的緣故,行為舉止多了幾分豪邁彪悍,聽著這琴聲他隱約覺得還算不錯,當然了要他說出個什么來,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這是在深宮中,一般的人大概聽見這琴聲,大部分的人還是會避嫌,但是換成司馬肅遠,行事無所顧忌的,絲毫沒有覺得需要如何躲避,直接朝著傳出琴聲的地方走去。 司馬肅遠在靠近琴聲的地方停下腳步,透過粉色的枝丫,看見一個月白色長裙的女子,長長的青色披帛旖旎連著多層的裙擺就跟花朵似的綻開來,旖旎在地,因為女子的坐姿和角度的問題,他看得見女子小半張的側臉,那半張側臉在粉色的桃花下更襯得白皙如玉,頭上烏發挽起,只是在烏發處別了一支粉紅色簪花步搖。要是別的人來這樣戴肯定十分俗氣,偏偏她這樣看上去清麗多俗的,一小截的臉龐看的他心內癢癢的。 等他慢慢走近了,才發現那簪花原來是他錯把粉色桃花枝丫當做她頭上的簪的花,她烏發入鬢上面那里簪了什么花,分明只是一個烏溜溜的瑩白色簪子。 那女子大概是聽到了后腳的腳步聲,下意識的轉過頭來。 司馬肅遠等他看清楚前頭彈琴女子的面容,頓時腦海里冒出一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古人誠不欺他,就是他一個見慣了美人的人,也不禁呆住,就是他這種號稱更為喜愛塞外豐臀肥乳的女子的人,猛然看見這般的美貌容顏,腦海里就跟拉斷的弦,一時之間,只知道怔怔看著,竟然要做什么都忘記了。 柳清菡皺了皺眉頭,看面前的男子直眉瞪眼的,瞥了他一眼,絲毫不懂得要回避,抱著琴座上的九霄環佩,轉身就走了。 司馬肅遠等看見美人走遠才回過神來,一拍額頭的,怎么就愣了神呢,遺憾看著美人離開,雖然知道現在不應該,他還是跟著那美人離去的方向跟著走去。 就看見那美人跨進一座華麗的宮殿,還看了看前面的牌匾,慈寧宮三字映入他的眼簾。他心里思忖道,這美人看著穿著也不像是宮女,只是這宮里頭除了嘉禾公主一個公主之外,也就是明宣帝的寵妃了,看著那女子頭發挽起的婦人發髻,他還當她是明宣帝的妃子。頓時心里稍微了然,心想著雖然這美人已經是婦人,白璧微瑕的,但是這女子長得實在是美,也就可以忽視了。 柳清菡這幾天都待著慈寧宮,一來是太后想要見她,二來她自己也覺得待在皇宮更加容易知曉司馬驍翊遠在邊關的消息。 “夫人,您跑哪兒去了?”荷雨看著柳清菡抱著一把琴,忙要幫她拿下來。 柳清菡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拿著。有什么事情?” “哦,也沒有什么,就是前頭太后派人過來找您,您快過去吧。”荷雨說道,一邊看著柳清菡穿著月白色的衣裙上全是散落的桃花瓣也就大概知道她去了哪里,一面幫柳清菡拍了拍渾身落在衣裙上的花瓣,整理裝束,抬頭就看見柳清菡烏發上還散落著桃花瓣,這烏發上散落的粉白色的桃花瓣更襯得她嬌俏爛漫。一時之間,荷雨瞧著好看也就忘記了動作,柳清菡還以為她是整理好了,抱著琴轉身朝著大殿走去。 …… 柳清菡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宮人來去匆匆的,逃命的逃命,各個寧親王的大軍壓境,嘉禾公主偷拿明宣帝的令牌打開城門,京都已經淪陷了,而邊關捷報定遠威武大將軍司馬驍翊在一戰中受到慧層國和北岐國夾攻,腹背受敵的,受傷下落不明的,當場聽見這個消息的明宣帝怒急攻心,哀聲念了一句,朕南楚國氣數已盡,人一噴出一口鮮血人就昏死過去,本來還不至于死,聽見嘉禾公主大開城門的消息,活生生因為身體不好,氣死過去。 柳清菡還不知道這天變得這么快,等她出來,宮里面已經一片翻天覆地了,連地上散落的首飾都沒有人撿,她站在匆匆逃跑的宮女太監中尋找出去給她端血絲燕窩的荷雨,看她半天沒有回來,就走出來想要逛一逛,沒想到看見的就是這一番兵荒馬亂的逃亡景象。 “夫人,夫人。”荷雨一看見柳清菡就立刻推開逃亡的宮人,因為是逆流而上,顯得十分緩慢。 柳清菡也看見荷雨了,她怕走散了也就特意在廚房旁邊轉悠,看見她走過來,也迎上去。 “夫人,我們該怎么辦?”荷雨一臉驚慌失措的。 “我們先去偏殿。” “啊?還要回去?” “興許待會海鷹,狡狐會來。”柳清菡微微擰了擰眉,說道:“再等等,要是他們今天沒有來,我們連夜離開。” 荷雨看著柳清菡一臉平靜就跟抓到主心骨似的,也慢慢鎮定下來。 果然晚上的時候,海鷹和狡狐偷偷潛入皇宮,看見柳清菡還安好,松了一口氣。 “夫人,快換上衣服,跟我們走。”海鷹和狡狐身上穿著太監服裝,遞給柳清菡和荷雨各自一套太監的衣服。 荷雨看見他們來,欣喜不已。 換上太監服裝打扮成太監的模樣,連夜出逃,幸好出逃的人很多,他們幾個人混在一處也不顯得突兀。很快就趁著混亂逃出去了,等他們逃出去的第二天才知道皇宮的后半夜,寧親王率兵占領了皇宮。 一處宅院內室 “夫人,如今情勢緊迫,我讓海鷹趕緊帶著一隊人護送你出城。”狡狐著急說道,就是一向在戰場上見識過大風大浪的狡狐面對這樣火燒睫毛的時刻,也片刻的無措,這天變得太快了,實在是令人猝不及防的。 沒想到寧親王居然這么無恥,真是想做皇帝瘋了,邊關危機,不去援助,只惦記著九五之尊的寶座,一旦將軍大人那里失守,北岐國和慧層國打到京都,他還真不信寧親王能坐穩這皇位。 柳清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走。” 狡狐聽見柳清菡這么說,急忙說道:“夫人,這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寧親王現在還自顧不暇,一旦等他穩定了局勢,定然會想起您來,到時候便是將軍大人打了勝仗回來,他勢必會以您為人質威脅將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