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宮女回答了一聲是,她是嘉禾公主的心腹,經(jīng)常給嘉禾公主出主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嘉禾公主皺眉道:“你這是有什么話要說。” “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宮女一副怕嘉禾公主怪罪的模樣。宮女覺得自己家公主自從因為將軍大人當眾悔婚,怒急攻心生了一場大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變了似的,宮女瞧著模樣雖然沒有變,但是似乎有些地方不大一樣了,似乎比以前更聰明許多了,也更懂得算計了,要知道以前她還能把嘉禾公主當槍使,只是現(xiàn)在她完全不敢違逆她半分,也不敢欺瞞她,總覺得嘉禾公主一雙眼睛銳利許多,看得出她有時候撒謊,心慌慌的不行。 “說。”嘉禾公主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 “公主我們一面跟寧親王合作,一面跟陸左相合作,奴婢總覺得與虎謀皮,又要防止露餡,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宮女青玉說擔憂說道。 嘉禾公主冷哼一聲:“你懂什么,你這要把我交個你的事做好,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你派去盯著齊親王府的人和將軍府的人來了消息沒?” “他們那里緊緊盯著呢,公主您就放心吧。”青玉說完,覷了覷嘉禾公主的臉色說道:“一有消息,那些人就會立馬稟告。” 嘉禾公主斜躺在軟塌上,勾了勾嘴角,眼眸滿是陰冷,重活一世,她不會再讓那些慘痛的歷史重演。一定會把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狠狠踩在腳底,還有那么小賤蹄子,我看你拿什么囂張。 第二卷 八十九章嘉禾公主夢到的前世 “夫人,您就吃點東西吧,您這樣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就是您惦記小主子,雖說這一時半刻找不著,可是兩位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別到時候她們回來了,您到是生病了,那可多不好啊。”荷雨捧著一碗紅米薏仁粥,愁眉苦臉勸道。自從兩位小主子和看護小主子的狡狐和鐵頭不見了,柳清菡這幾天夜不成寐,滴米未沾,本來尖尖的下頜更加尖細起來,巴掌大的小臉憔悴瘦弱。 “我真的吃不下,你不用勸我了,我自己的身體知道。”柳清菡勉強朝著荷雨一笑道:“你要是餓就吃了吧。” “夫人,荷雨這話說的沒錯,您現(xiàn)在著急也沒有什么用,再說將軍大人已經(jīng)增派人手在外頭找去了,興許很快就回有消息,您該放寬心才是。”進門來的泠然聽見兩人的對話,插話進來勸導(dǎo)柳清菡。 “你們都出去,我想要一個人待會兒。”柳清菡根本聽不進去泠然和荷雨的話,這些常理她都知道,但是要她真的不在意根本做不到。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兩個孩子不知道在哪里擔心受怕的,或者遭受了什么,她就難受的心間一抽一抽的疼。 泠然和荷雨擔心看了一眼柳清菡,才離開內(nèi)室。 柳清菡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揉了揉額角,柳眉緊皺,沉下心來思考,她把這幾日府里府外查探的消息回來梳理一遍。 齊親王府的守衛(wèi)雖然稱不上戒備森嚴,也不是常人想來就來的地方,并且狡狐性情聰穎狡猾,武功高強,鐵頭更是力大無窮的,武力值很高,按照京都現(xiàn)在不太平的情況,他們是絕對不會把兩個奶娃娃帶出去,那么他們四人應(yīng)該是在齊親王府失蹤的。 如果是靳殊離派人接走的,那他的目標就只是冬至湯圓,可是失蹤是還有狡狐和鐵頭這兩個大男人,南楚國和月矅國有間隙,靳殊離派來的人應(yīng)該也怕麻煩,暗中偷走兩個小孩子才合理,柳清菡排除是靳殊離接走冬至湯圓的選項。 她又想了想司馬驍翊京都中不對付的人還有對她有敵意的人,全部來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她一邊思忖,一邊拿起毛筆在幾個人的名字上勾勾畫畫。最終圈起柳清菡視為著重懷疑的人。 跟司馬驍翊不對付的大多是朝廷中的官員,尤其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陸時淵最有嫌疑,至于她這邊,只剩下看她不順眼的嘉禾公主。 柳清菡執(zhí)筆,在這個名字上半天沒有決策,嘉禾公主人雖然有些跋扈,只是頭腦簡單,看上去并不像是心機深沉的人,柳清菡劃掉。她拿起宣張看了又看的。 司馬驍翊走進來的聲響并不小,只是柳清菡只顧著埋頭在案,手中寫寫停停的。 司馬驍翊走進,借著燭光,看柳清菡眼底下有些青黑,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憔悴瘦削的,就連紅潤的嘴唇也有些蒼白,眉頭緊皺,時不時揉著額角,似乎是頭痛。 司馬驍翊把手中的托盤放下,繞到柳清菡身后,兩手覆上她太陽xue。 柳清菡一驚,手中的毛筆一劃,整張潔白的宣紙中間一條黑乎乎的條痕。 “你頭又痛了?”司馬驍翊語氣半是責怪半是心疼說道:“你好幾天沒有合眼了,又不吃不喝的,你這是要成仙不成?” “我睡不著,吃不下。”柳清菡臉上平淡,只是眉宇泄露她的暴躁,擺擺手焦躁道:“你不要煩我了。” 司馬驍翊瞧了一眼柳清菡寫的紙張:“你這是做什么?” “把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的名字列下來。”柳清菡神情凝重,望著不遠處的蠟燭:“你派人出去尋找,這效率太低,就跟大海撈針一般。”而冬至湯圓等不了。 司馬驍翊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毛筆,抓住她的手腕,牽著她起來,口吻強橫,顯然實在看不下去柳清菡糟蹋自己的身體說道:“吃不下去,也得給我吃。別跟三歲……”小孩似的,司馬驍翊剛想要說她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語氣一頓,顯然是怕這話觸景生情勾起她不暢快的心緒。 柳清菡被司馬驍翊大力牽過去,順勢坐在凳子上。 司馬驍翊看她乖乖坐下才稍微滿意了,捧起飯碗,因為柳清菡這幾天滴米未進的,一時之間吃飯不好克化,而且她胃口又不好,司馬驍翊特意去黃鶴樓讓那里的師傅做了一份柳清菡喜歡吃的香糯清甜的蛋花湯粥。 “張嘴。”司馬驍翊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柳清菡嘴邊。 柳清菡心中不耐,抬起眼正要說什么,看見司馬驍翊低眉深目的深邃面容也帶著幾絲倦意,眼底青黑,嘴唇上留著青茬,看起來比往日要落拓陽剛,那里有往日講究的模樣。 柳清菡才想起自己是擔心冬至湯圓,幾日吃沒有吃好,睡沒有睡好,司馬驍翊更是比她要疲憊的多,剛剛風塵仆仆的回來,一刻不停就開始天天在外頭找人。她好歹在回來的路上還是窩在他懷里休憩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柳清菡頓時聽話張嘴,司馬驍翊喂了她一口,就用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看起來雖然是第一次伺候人吃東西,但是卻溫柔細心熟稔跟做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一般。 “你吃了沒有?”柳清菡用手撫了撫他臉側(cè),他皮膚是長年累月在陽光下曬出來的古銅色的皮膚,映襯著剛毅棱角分明的俊臉,額頭光潔,鼻梁高挺,嘴唇殷紅菲薄的,頭發(fā)干凈利落束起,額角垂在臉側(cè),看起來性感極了,便是他不修邊幅的模樣也好看的緊。 司馬驍翊一只手覆上柳清菡觸碰他的手,牢牢抓在臉側(cè),又送到嘴邊親了親,笑了笑道:“吃過了,沒有體力怎么做事?”柳清菡聽出來司馬驍翊的言外之意,本垂著眼眸。 “看,一說你,你又開始不理人了。”司馬驍翊故意佯裝生氣道,捏了捏柳清菡的鼻子:“誰慣得你?” 柳清菡倏忽一下抱住司馬驍翊的腰身,幸好司馬驍翊及時把手里的湯碗揚起來,才沒有被柳清菡撞得灑了。 “我想要沉下心來,可是我做不到,我一想起他們我就難受,難受。”柳清菡哽咽了一下,硬是睜大酸澀的眼睛才能勉強不落淚:“都怪我,把他們兩個人孤零零丟在這里,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 “胡說八道什么,他們一定會好好的,湯圓和冬至都快三歲了。”司馬驍翊撫了撫柳清菡的頭發(fā),在她頭發(fā)上親了親,安慰道:“到時候她們來回來了,我們先給他們辦三歲的生辰,然后為夫再給你出一頓氣,揍他們屁股蛋子,這兩個小混蛋,害的他們娘親擔驚受怕的,著實是該打。” 柳清菡聽著司馬驍翊‘問罪’的話語,有些好笑,只是笑不出來,好歹把眼淚憋了進去,她一想也是,自己要打起精神來,要不然他們回來,她又病倒了,豈不是應(yīng)上了那句多災(zāi)多難的話語,實在是不吉利的。她枕在他厚實的胸腔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煩躁的心緒也漸漸舒緩下來。 柳清菡平復(fù)了繁雜的心緒,頭腦也開始清醒轉(zhuǎn)動起來,靈光一閃,她匆忙推開司馬驍翊。 司馬驍翊沒有防備被柳清菡推開,神情怔楞看著柳清菡跑到案幾旁邊,匆忙拿了一張紙走過來。 “這是怎么了?”司馬驍翊看柳清菡冷靜的出奇的臉龐,就跟剛剛她的脆弱曇花一現(xiàn)的就跟從沒有過似的。 “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柳清菡眼神明亮看向司馬驍翊,眼睛亮的有些刺眼。 “什么?”司馬驍翊一時沒有理解柳清菡的意思。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柳清菡眼眸一厲,要是讓她知道是誰抱走她的冬至湯圓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