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
偏偏這皇宮里頭要論寵愛,首當其沖就是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毓秀公主,霜兒有幸看見,向來陰晴不定,陰沉著臉,性情殘暴狠厲的攝政王在這位毓秀公主面前那叫一個溫柔似水的,滿眼都是寵溺之色,簡直就跟猛獸一秒就變成家貓似的溫順。 那時候她還很天真以為是攝政王的脾氣變好了,結果后來看見攝政王寢殿的宮女還是頻頻更換,還有偷偷看見的抬出去的發臭的尸體,很明顯是攝政王生氣暴怒時候,遷怒直接手起刀落殺了的,他才發現攝政王地唯獨在這位毓秀公主面前才會這樣,她雖然不夠聰明,但也明白自己要好好伺候這位不可多得的主子。 柳清菡跟霜兒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兒,柳清菡才帶著霜兒去送食,既然來了當然不能就這樣回去了,要不然多虧啊,好歹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不過這走了一會兒的功夫也餓了,干脆把這食盒帶回去在路上跟霜兒慢慢吃。這食盒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小吃,幾碟現代的泡芙還有綠豆糕和棗糕,這些都是現代稀疏平常的糕點,還有蒸的桂圓蓮子粥。 那位公公正守在門口打瞌睡,聽見走進的腳步聲,神情不耐,心想著不過是一個過世了沒有什么權勢的四皇子妃,有什么了不起的,攝政王眼光高著呢,就是他都看不上,明明臉皮厚,還故意佯裝世家家族千金小姐的冷傲高貴實在是好笑的很,他被外頭的太陽曬得心焦,自然這次也懶得虛與委蛇了,拉長了一張臉不耐煩說道:“都說了王爺不見,不見,你們有本事到是自己闖進去啊,何必……”要我稟告。 柳清菡和霜兒一臉懵逼看著王公公,她們倆似乎還沒有說話。 王公公抬起頭看見是柳清菡,頓時嚇得冷汗直冒,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慌張磕頭告罪:“老奴這是豬油蒙了心,眼睛蒙了塵,老眼昏花的,才沒有注意到是毓秀公主,老奴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面前這一位主兒可跟其他的人不一樣,那位跋扈囂張的湯娘娘他打發就打發了,就是他拉長一張臉得罪了也沒有什么,只是面前這一位可是攝政王心尖尖上的人,他敢得罪就是九條命都不夠砍得的。 柳清菡和霜兒:“……”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這位公公反應也太激烈了吧? “你起來吧,不必多禮。”柳清菡朝著地上磕頭跪地的王公公說道。 “是,是,謝毓秀公主寬恕奴才,奴才一定下回謹記。”王公公偷偷覷了柳清菡一眼,看她沒有生氣的意思,才放下懸著的心,心想著這位毓秀公主不驕不躁的,身上的自有一股風華的,生的又傾國傾城的容貌,為人寬厚溫柔的,甩那位湯娘娘好幾條街,王公公撇撇嘴就是他選也只會選毓秀公主。攝政王的眼光果然極好。 “攝政王正忙著?那毓秀就不打擾了,還請公公到時候有空閑說一聲我來過便是了。”柳清菡說完就要走。 “哎哎,公主,攝政王忙是忙,不過都討論了好幾個時辰,這一回功夫大概也要討論好了,您要是沒有什么急事,容老奴去稟告一聲才好。”王公公恭恭敬敬說道,他是攝政王身邊的人,攝政王心思隱晦,但是王公公也不是吃干飯的,那里不懂靳殊離的喜好,知道這位主兒八成肯定能進去了。 果然王公公進去通稟的時候,連話都沒有說全,只是報了毓秀公主的名號,沒有拿正眼看他的靳殊離迅速就回復說道:“外頭太陽曬,讓她們進來吧。” 王公公沒想到自己不僅猜的準,而且,攝政王更是比他想象中的在乎這位毓秀公主,這國家大事那能隨便什么人來聽的。 因此出去請這位公主的時候,王公公更是恭敬的基本是彎著腰的,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 柳清菡在外頭沒有等多大的功夫,很快就進去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靳殊離跟大臣討論完大事,等她走進去,注意到大臣一副看紅顏禍水的模樣看她,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突然恍然大悟,這些大臣不是還沒有討論完國家大事,阿殊就直接叫她進來吧?難怪這些大臣都是苦大情深的看著她。 柳清菡心里訕訕的,自己可不是真的紅顏禍水,因為這些大臣在面前她也不好太放肆了,給攝政王靳殊離行了一個屈膝禮。 靳殊離就跟把那些大臣當透明的空氣似的,一臉欣喜的扶起她兩只手臂,拉著她的手腕就往上面走,一面說道:“今個兒怎么這么乖行禮?本王不是說你不需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么?” 柳清菡感覺靳殊離說完這話,底下的大臣更是一個個眼神銳利盯著她,要是眼神能成實質,她肯定會刷刷的戳了好幾刀了。 還有靳殊離這個家伙,什么叫今個兒這么乖行禮,這不是暴露她以往都不行禮的好嗎? 柳清菡看自己走的端莊賢淑的人設崩了,只好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任靳殊離拉著她上去之后,示意她跟他坐在一塊。 這些底下打量的大臣瞬間就驚了,本來幾個把柳清菡當做透明人和年紀頗大的大臣也有些吃驚,那可是龍椅啊,皇上才能坐的位置,這個小女娃那里冒出來的? 靳殊離才不管底下大臣的纏纏繞繞曲曲折折的各異的心思,他本就是一個唯我獨尊,專橫,極為推崇中央集權制的放肆的人。以往沒有在意,現在他看見柳清菡心里頭高興更是顧忌上那些老家伙的心思。 “王爺,這不符規矩,于理不合,這位毓秀公主,如何能坐那寶座?”一位年紀五六十的老臣子苦口婆心勸道。 “是啊,王爺,這根本根規矩不符合,這位置可是歷代帝皇才能坐上的位置,尊貴獨一無二,怎么能讓旁人,唉。”另外一個老臣子更是一副惶恐的模樣,嘆息說道。 “還往攝政王遵循祖訓,三思后行啊。”底下的官員一個個輪番苦大情深勸誘靳殊離,可惜靳殊離嘴角冷笑一聲,就不肯搭理這群迂腐的老頭了。 “你帶了什么?”靳殊離若無旁人的詢問道。 柳清菡眨了眨眼睛:“猜中才有的吃。”柳清菡也跟靳殊離一般干脆把底下的人視作無物,反正自己在他們的形象估計就不會好到哪里去,她也懶得裝了。 靳殊離極為配合的聳了聳鼻子聞了聞,琉璃一般的桃花眼迅速一亮說道:“我聞到奶油的味道了。” “猜對一半了。” “恩,夾心餅?酸奶?” 柳清菡搖頭。 “不是吧,我要是猜的不對,你就不讓我吃了?”靳殊離佯裝傷心。 柳清菡看著靳殊離這樣故作可憐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也不跟他開玩笑了,打開蓋子。 靳殊離瞥了一眼,就看見甜膩膩的點心,要是其他的男人估計不大喜歡這么甜膩的東西,但是換成靳殊離他可是個甜口,專門愛吃這么甜膩的東西。 他一看就知道是柳清菡親手做的,心里漲的滿滿當當的,就跟柳清菡是特意為了他洗手作羹湯似的,是不是在她眼里,他也同樣是特別的,靳疏離望著柳清菡的側臉,思忖著。 “發什么呆,你要是不吃我吃了。”柳清菡笑道。 靳殊離捻起一塊咬了一口,嘴角勾勒一個清淺的笑意說道:“好吃。”俊秀絕倫的臉孔一掃往日的陰沉冷厲,反倒是多了幾分大男孩的陽光燦爛的。咧開一排整齊的牙齒,清雋俊雅的五官更是明艷的光芒四射令人移不開眼睛的。 這個笑容對于靳殊離來說已經夠深了,他以往笑容不少但是淡漠的就跟隨時能散開的云霧,不像是真實的笑容,也很少像是現在這樣開懷。 柳清菡被靳殊離的明艷晃了晃神,佯裝生氣瞪了他一眼嘟囔一聲:“花孔雀。” 靳殊離黑線,無可奈何,輕輕敲了敲柳清菡的額頭:“你真是……”大概這世間也就柳清菡這一個人敢這么對他說話了。其實他蓄胡髭也是因為自己容貌長得太過如婦人陰柔姝麗,長點胡髭才能減少自己五官的陰柔,他極為厭惡旁的人盯著他這一副樣貌看,更是厭惡別的人把他當做女子看待,可是偏偏柳清菡直直盯著他看的時候,靳殊離不僅不討厭,反而莫名的胸腔的那顆心多跳動了一下。 兩人若無旁人的親昵可把底下的官員嘔血的,紛紛告辭。 柳清菡皺眉道:“他們走了?你們不是還有國家大事要討論?” 靳殊離不以為意說道:“那些迂腐的目下無塵的老貴族能有什么好主意的,吵的我頭痛,走了正好。” “你們上次那件事解決了沒有?” 靳殊離苦笑,揉了揉額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頭痛的很,到現在討論出幾種方法,可惜我總是覺得不夠好,漏洞百出的。” “哎,對了,那些是腐朽的老貴族,那你現在啟用的不就是寒門子弟出聲靠自己掙得功勞?” 靳殊離點了點她的額頭,贊揚笑道:“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