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宮女狐疑瞧了柳清菡一眼,她看見窗戶開了,一面埋怨道:“這霜兒也真是的,連窗戶都不關要是凍著公主怎么辦?”她剛剛關好窗戶,就被人用迷藥浸透的帕子捂住口鼻,暈倒過去。 “好了,將軍大人。”迷暈了屋里頭的幾個睡在外榻的宮女,秦風拍拍手走進來。正好和屋里面的蒼擎,海鷹幾個人匯合。 不過等秦風走進來,一個嬌小的身影竄到他身后來,看見迎面滿面隱忍怒火的將軍大人,頓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瞧著面前對峙的兩人。所有說,他這是什么運氣啊。 “你們來干什么?”柳清菡這一會跳開來,離得司馬驍翊八丈遠,躲在進來的秦風身后。 “讓開。”司馬驍翊鐵青著臉看著面前擋路的秦風,秦風被司馬驍翊嚇得一個激靈的,苦著臉,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柳清菡大概是覺得秦風擋不住司馬驍翊,立刻繞到圓桌一邊的,跟司馬驍翊兩個人捉迷藏似的。 一旁的秦風,蒼擎,海鷹幾個都看呆了。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像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仗勢欺人強搶良家婦女的,一個追,一個趕的。還有要是讓將軍大人其他的屬下看見了肯定眼珠子都要掉下了,威嚴如山的將軍大人居然也有這么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要知道以前將軍大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天塌下來他都不會動一動眼皮的人。 “你站住。” “你做夢。”柳清菡雖然武力值比不上,但是論起逃跑的靈活敏捷的身手還是不遑承讓的。 “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有話跟你說。”柳清菡真是后悔找了司馬驍翊,這家伙武力值比她高的多,碾壓他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氣喘吁吁的。扶著圓桌邊緣,指著司馬驍翊說道:“你這人好沒有道理,我都跟你和離了,你還糾纏我干什么?”而且馬上就要成婚了。 司馬驍翊看柳清菡一臉毫無眷戀的沒心沒肺的模樣,心里就跟吃了黃連一樣苦澀,他心里更是慌張的不行的,在南楚國還能仗著自己有權勢,強留柳清菡下來,但是如今要是柳清菡執(zhí)意擺脫他,只怕他也不見得能把柳清菡帶走。 他腦子頓時就跟冷水澆過似的,清醒透亮的很,明明來臨之前他知道自己要如何做,如誘哄清菡跟他回去,就是伏低做小都可以,就是他認錯一百次都可以,可是一真正碰上柳清菡的事情,他根本就沒辦法冷靜下來,尤其是看見那個男人對柳清菡的親昵,柳清菡也不拒絕,他更是差點扭曲了一張俊臉的。 “清菡,我知道你之前受了很多委屈,那些人我已經解決了。沒有人再會給你氣受,便是外祖母她也沒有權利干涉我,我們搬到一個鳥語花香的宅院,只有你一個女主人。”司馬驍翊看著柳清菡,臉上的神情竟然帶著一絲絲哀求,完全變得不像是他一般,漆黑的瞳孔看著柳清菡說道:“清菡,我們沒有和離,我不同意,跟我回去。” 柳清菡冷笑一聲道:“你好意思跟我說這個,你不是很快就要成親了,何必這樣?” 司馬驍翊倏忽瞪大狹長的眼眸,他簡直是竇娥還冤,俊臉瞬間扭曲了說道:“成親?哪來的成親?我若是要當新郎官,何必千里迢迢跑過來這里。那個混蛋造的謠?清菡,是不是靳殊離?那個混蛋,想要撬我墻角。真看不出是個衣冠禽獸!” 柳清菡知道司馬驍翊是不屑說謊的,結合他說的話,她頓時微微蹙了蹙柳眉,難不成真是靳殊離告訴她的消息有誤。 趁著柳清菡發(fā)呆一個空隙的,司馬驍翊立刻疾步朝著柳清菡走去,抓起她的手腕,放在他心臟上,另外一只手指天起誓說道:“我司馬驍翊若是對柳清菡有半點不忠,讓我不得好死!”說的鏗鏘有力的,如同雨后的暴雷聲,振聾發(fā)聵的。 柳清菡真是沒想到司馬驍翊敢這樣說,要知道現(xiàn)代人大多數是無神論,但是古代人還是比較信奉神明的,發(fā)誓十分慎重,她還沒來得及阻止,人就霹靂啪啦說完了。 烏黑色的眼眸亮的驚人,一瞬不瞬看著柳清菡。 柳清菡掙開他的手,沒有掙開,瞪他一眼,司馬驍翊怕柳清菡生氣,悶悶不樂放開了。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誓言就是用來破的。”柳清菡恢復冷靜,輕笑看著司馬驍翊說道:“山盟海誓,花前月下這些我通通不信。不過還是很感激那一段你陪我走過的路程。” 司馬驍翊聽著柳清菡的話,瞬間慌亂了,這種感覺就跟柳清菡死心眼要跟他斷了似的。他一想到要失去她,就難受的心頭抽痛的,根本沒辦法想象要是柳清菡身邊站著一個不是他的陌生男人的場景,他估計要會把那個男人碎尸萬段,千刀萬剮還不解恨。 但是如論如何他都不肯相信,柳清菡心里面是一點沒有他了,說是不肯相信,其實他根本逃避不敢往往這個方向深想。固執(zhí)的看著柳清菡,緊緊拽住她的手,就跟怕她離開似的。 柳清菡真是十分無奈,忍不住又勸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好聚好散不行么?在一棵樹上掉死有什么意思的。一直看一個人不膩?” 她發(fā)誓她真是好心勸誘,但是看見司馬驍翊心如死灰,越來越暗淡的眼神,沒有再接著繼續(xù)說下去,但是這些話也足夠戳司馬驍翊心窩子了,司馬驍翊狠狠咬著牙,就算柳清菡是這么無情,他竟然喪心病狂莫名的想要把他所有的驕傲和自尊歇下來,只為了換柳清菡一個原諒,司馬驍翊心里自嘲一笑,旁人都說他心腸冷硬的,哪及得上柳清菡說和離就和離的這份決心。 可是柳清菡把話說的這么難堪了,司馬驍翊居然還是沒辦法挪開步子離開,就好似自己要是離開,就真的順應柳清菡的心思一樣了,在她這里沒有立足之地。 一旁的秦風,蒼擎等人看見將軍大人這么卑微的莫名有些酸澀,但是感情的事情他們根本插不上嘴,也幫不上忙。 最后看柳清菡冷淡如水的面容,司馬驍翊黯然的垂下眼眸,只說了一句:“我還會再來,清菡,給我一個補充的機會。”他說話的時候,低低的嗓音,竟然有幾哽咽酸澀的,柳清菡抬頭一看,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不過轉念一想,像是他這樣的偉岸男人,怎么可能輕易彈淚。大底是她想多了。 等司馬驍翊一走,柳清菡看著夜色下的星空,眼眸晦暗,原來看上去無害俊秀的靳殊離也不見得有多么溫和。不過想來也是能坐穩(wěn)那一把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 月矅國招待燕國來的使臣,當然了,燕國是附屬國,前來只是為了月矅國進獻寶物的。 其他的奇珍異寶柳清菡一點也不感興趣,但是對于老虎什么的還是挺喜歡的,當然這種喜歡就跟葉公好龍一般,純粹是喜歡毛茸茸的貓科動物。 招待燕國的宴會設在露天的一個御花園里頭,周圍四處環(huán)繞姹紫嫣紅的花朵,爭奇斗艷的。 兩排官員依次而坐,觥籌交錯的。 “聽聞燕國來的使臣是兩位公主,這兩位公主啊天香國色的,哈哈,這燕王大的主意不錯嘛。”底下的官員議論紛紛。 “我看這燕王的心思八成是要落空了,嘖嘖,誰不知道攝政王不近女色,白瞎了這兩個美人啊。”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上回看見那位新封的公主,才真是人間絕色,燕國的兩位公主算什么。”那人一副你們沒有見識的模樣。 “你居然有這樣的好運氣?我竟然是沒有遇到,單是聽說宮人說攝政王天天往哪里跑,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何等的美人了。” “哎哎,人還沒有見到,你們就把人夸上天,有這么夸張?我好歹是有見識的人,見過的絕色不說五百一千也有,至于這樣么?”那人話鋒一轉說道:“我只相信眼見為實,反正我見到這燕國兩位公主還真是如花似玉的,花容月貌的,氣質也是上乘,便是其他的人比她們美貌幾分,也絲毫沒有被比下去的意思。” 底下眾位百官說的熱火朝天的。 很快燕國的兩位公主,七公主夏明月,三公主夏紫妍和五皇子夏捷紛紛落座。兩位公主亭亭玉立,禮儀氣度無一不高雅,引得旁邊的官員不停看過去。 不過立馬攝政王來了,底下官員紛紛站在中間下拜,等那些官員抬起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好漁色的攝政王身邊居然站著一個女子,令在場的官員驚詫不已。 等他們的目光悄悄瞟一眼過去,瞬間就收不回來了,就是丟了魂似的,直眉瞪眼看著,尤其是好幾個身體健碩,打著光棍的武官,看的眼神都發(fā)直了。 回座位的時候,一時不慎,幾個武官直愣愣撞上面前的木桌,瞬間臉色就扭曲了,忍著疼痛,自然在攝政王面前是不敢大呼小叫的,又是絆了腳又是撞到腰身的,看的上頭的柳清菡只想要發(fā)笑。 底下的那幾個武官看柳清菡一笑,又是呆住了,面紅耳赤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旁邊站著一旁易容的司馬驍翊看見柳清菡招蜂引蝶的,差點沒忍住竄出去,直接把那幾個直往她臉上掃的混蛋丟出去,這樣的草包也能當官,這月矅國看來是氣數盡了,司馬驍翊陰測測想著。又埋怨柳清菡這招人的,打扮的這么好看干嘛,這底下全是好色坯子的,豈不是讓底下的人占盡便宜的。 司馬驍翊咬牙狠狠想著,盡管看,到時候老子挖了這些個人的招子,看誰不好,就跟沒有見過女人似的。凈是看著自己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