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jié)
原來司馬驍翊這幾日處理完京都的糟心事之后,派出去找尋柳清菡的人紛紛苦尋無果,偏偏他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從這世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是加派人手出去找尋。 司馬驍翊漆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紅血絲,顯然是休息不好,硬朗的臉孔也有些落拓頹廢之色, 暗衛(wèi)說道:“屬下找尋許久,總算是找到一個知情人。”他說完示意中間羈押的男人開口。 那男人顯然是上次對柳清菡雇傭的懷有不軌心思的馬夫,馬夫也是暗道自己倒霉的,上次還以為柳清菡幾個孤身女子容易制伏,因此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哪想到那幾個女子,尤其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子不是個好惹的硬茬。 幸好那弓箭射偏了,沒有刺到要害之處,然而最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從樹上脫身的,趁著那個可怕的女人不在,迅速逃跑,結(jié)果又遇到一伙的黑衣人,要不是他還算是謹(jǐn)慎機(jī)警的,躲在草叢里,早就要送命了。 自然柳清菡跟黑衣人對峙的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場面,他也全部收在眼里。 馬夫在草叢里是大吃一驚,如果不是捂住自己的嘴巴,早就叫出聲來了,一開始他還挺可惜的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就要隕落在這里,盡管他心里憤恨這個漂亮的女子的所作所為的,但也不得說他色心未泯,十分遺憾。不過令他震驚的是,這女子也太過彪悍了,在以一對二十幾個大男人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也不遑承讓的,更是出手快準(zhǔn)狠的,直接用武器把五個大男人解決了,看的馬夫是目瞪口呆的,簡直比他看過的任何戲還要刺激精彩的,更是冒出冷汗慶幸自己在女子手里生還的。 自從那一天過后,馬夫還以為這事已經(jīng)算是了結(jié)了,也不敢再輕視那些弱女子了,要是再冒出這樣一個女的,他還要不要命了,沒想到這件事還沒有完,直到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找上門。 馬夫心虛的很,不過聽到他們的來意,知道他們不是來追究他的,他還是松了一口氣,幾乎是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看這羈押他過來的黑色勁裝的男人示意,他又是跟面前一看就是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說了一遍,當(dāng)時的情況。 當(dāng)然了為了活命他絲毫沒有提到他遇見柳清菡的前半段,反而是著重說后頭的事情。 司馬驍翊聽見馬夫說柳清菡被人救了,輕呼一口氣,總算是把吊在半空的心放下來了,只是想到清菡脫險以后,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司馬驍翊又沉默了,眼眸就跟深潭一般幽深,沁出一絲寒意,臉孔繃的緊緊的。 暗衛(wèi)明顯能感受到主子聽見夫人脫險似乎有些高興,只是這一份高興轉(zhuǎn)瞬即逝的。 “她去哪里?”司馬驍翊硬邦邦問道,挑了挑斜飛的英挺劍眉,細(xì)長蘊(yùn)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一眼不瞬緊緊盯著面前的馬夫,馬夫根本承受不住司馬驍翊銳利的目光,雙腿癱軟,根本不敢說不知道三個字,他總有一種要是自己沒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估計(jì)會被貴人遷怒,冥思苦想總算是讓他想起一些細(xì)節(jié)方面的信息。 “啊,我,我在哪里撿到這個東西。”馬夫遞上去,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白玉,上面刻著繁復(fù)的花紋,他不認(rèn)字,好幾次想要把手上的寶貝賣了,可惜這當(dāng)鋪太黑了,要不是他偶然聽見老板跟伙計(jì)談話,知道這一塊玉佩的價值,早就賣了。 馬夫遲遲沒有把玉佩賣出去,說得好聽點(diǎn)叫做精明,說得不好聽就是貪婪,本來他不想把這一塊玉佩獻(xiàn)出去的,可是看著面前貴人黑沉的俊臉,鋒利的眼眸,他根本不敢說謊。 司馬驍翊聽這些殘缺不全的信息,濃長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示意暗衛(wèi)把玉佩遞過來。 這通體白玉是一塊橢圓形的,雕刻著繁華精致的花紋,司馬驍翊拿起這一塊玉佩透著明亮的光線,瞇了瞇眼睛,一眼就注意到鏤空的花紋藏著一個字‘靳’。 靳這個姓氏在南楚國少之又少的,他猛然想起一個人來,聯(lián)系之前月矅國使臣離開,似乎有人稟報(bào)多了一個莫名的女子,他稍微聯(lián)系一下,頓時狹長的眼眸睜大,瞳孔微縮。 …… 月矅國皇宮 一個穿著宮裝的年輕女子端著一碗血絲燕窩進(jìn)來,進(jìn)了內(nèi)室,繞過屏風(fēng)正要說話,侍立一旁的三個同樣裝束的宮女朝著她輕輕虛了一聲,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那名剛剛進(jìn)來的女子不要說話。 “哎,這才一會兒工夫,怎么就睡著了?”那名宮女小聲問了一句。 那三名宮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了指外頭,又各自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青色帷帳下,漆墨雕花大床上的女子,穿著一身簡單的嫩黃色睡裙,一捧青絲散落在床鋪上,面容清麗恬靜。 四個人走到外頭,輕輕拉上門,一個宮女感嘆一聲說道:“我還是第一回看見連睡覺都這么好看的人,難怪就連一向不近女色,冷漠寡言的攝政王都入迷了。天天往這里跑。” “是啊,真的好漂亮,我要是有她模樣的一半,我就算心滿意足了。”另外一個宮女滿是惆悵,扶了扶面容說道。 “你們少做夢了,還不如想想怎么伺候好主子實(shí)在,我看著這姑娘八成是極為得攝政王歡心,以后肯定不一般。”另外一個宮女潑冷水。 “要你說,我看攝政王這么稀罕,是絕對不敢怠慢的。”剛剛說話的宮女反駁道,不過她還是遲疑道:“只是啊,這冊封也不容易,尤其是身份低微的平民女子的,單是靠樣貌,就算再如何得攝政王歡心,恐怕位分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看蓮jiejie錯的離譜,這世間上多的是一擲千金為美人的,更何況這姑娘一看漂亮的不成樣子,就是我是男人估計(jì)都想要把所有好的東西奉上,再說我倒是攝政王對這位姑娘極為不一般的。” 柳清菡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下了床,正想要叫人打點(diǎn)水過來,走到門外就聽見外頭四個宮女關(guān)于她前途的探討和爭執(zhí),頓時想笑。 柳清菡只是聽了幾句她們的話語,就不再聽了,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天空蔚然如洗的,微風(fēng)和煦,是個適合游玩的天氣,換了一身淺紫色百褶裙,裙擺外層罩著一層紫紗,上面用細(xì)細(xì)密密的金絲線繡了鏤空的蝴蝶,手臂上掛著淡粉色的披帛,烏黑的頭發(fā)只是用一根發(fā)簪隨意挽起,松松垮垮別著一大朵淡粉色的鮮妍花朵,額上貼上蓮花狀花鈿。這一整套換裝下來不過是十分鐘罷了。 柳清菡推開門,守在外頭四個喋喋不休的宮女戛然而止,顯然沒想到柳清菡突然醒過來了。紛紛給柳清菡屈膝施了一個禮。 “姑娘,你醒過來怎么也不喊奴婢們一下,怎么好讓您自己動手。”一個宮女誠惶誠恐看著柳清菡換好的裝束。 “姑娘,奴婢端過來的血絲燕窩,只是看見姑娘睡覺,這一會應(yīng)該是涼了,奴婢再去熱一熱。”另外一個宮女抬步就要把里頭的燕窩端出來。 柳清菡笑著說道:“不用了,涼了就涼了,我這一會出去走走。只是我對于這皇宮還是不大熟悉路線,你們帶帶路吧。” “是。”面前的四個宮女異口同聲。 柳清菡知道就是自己不說,這四人也會寸步不離跟著她,心里雖然不耐煩這么多人跟著,到底沒有說什么。 柳清菡隨意在皇宮里閑逛,說實(shí)在的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實(shí)體感受,自己昔日的好友成為古代雄霸一方的人物,更是這金碧輝煌,流光肆意的皇宮的主人。 幾個人閑逛,直到走到一處幽靜的小筑,她看這附近種著幾顆青竹,微風(fēng)沙沙吹過細(xì)嫩的葉片,到是有幾分不一樣的雅致幽靜的,因此特意在這里停留了一小會兒功夫。 看了一會正要離開的柳清菡,一陣大風(fēng)吹起,她瞇了瞇眼睛,就看見一個太監(jiān)從小筑里頭跑出來,追趕著一頁白紙,他手里還慌張拿著幾張白紙。 他撿起地上那一頁白紙的時候,大概是沒有抓牢手里那一沓的紙張,吹得跟漫天蝴蝶似的嘩啦在空中打著旋。 還有幾張吹到她腳下,柳清菡蹲下身撿起,原來是一張畫像,等她定睛看清楚畫像上的人,頓時微微驚詫。 旁邊的活潑的霜兒早就驚訝叫出來了:“姑娘,上面畫的跟您好像啊。” 其他三個宮女也早就撿起地上吹散的紙張,湊過柳清菡身邊,攤開道:“姑娘你看。” “不過姑娘比畫上美多了。”另外一個宮女道。其他三個紛紛附和。 柳清菡輕輕笑了笑,這畫上顯然跟她現(xiàn)代的樣子一模一樣,要是涂上顏色,就跟真人似的,尤其是這神韻捕捉的極為準(zhǔn)確,讓柳清菡都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哎哎,你們誰啊,來這里干什么,趕緊把畫拿過來,這東西是你們能拿的嗎?”遠(yuǎn)處的太監(jiān)不大看得清楚遠(yuǎn)處的人,也就看見幾個簇?fù)淼膶m女,還以為是幾個偷懶的宮女跑到這里來找樂子。 不過等他走過來的時候,抬起頭看見柳清菡的面容,頓時一呆,當(dāng)然了,不僅是柳清菡長得好看,而是她看上去跟畫上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的,猛然一眼看過去就跟畫上女子是她似的。 “給。”柳清菡遞給那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是靳殊離身邊的貼身伺候的人,雖然沒有看見過柳清菡,但是一看柳清菡這一張臉,還有什么不懂的,態(tài)度立馬恭恭敬敬的,還邀請柳清菡要不要進(jìn)去的。 “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