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明宣帝這圣旨下出去,上朝的一些勸諫的文官莫不是勸明宣帝收回成命,還有的人還算是委婉,而黃大人和江大人本來就是左相一陣營的,勸誡的更是苦口婆心的,更有人直言說柳清菡沒有什么大功的。 明宣帝聽底下的官員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干實事也就知道吵吵嚷嚷的,心里聽得厭煩,沉著臉龐也不說話,對一旁的太監小德子使了個眼色。 小德子帶著憨厚的笑容把手上的奏章遞給一位大人,讓人傳閱,一開始還不有人莫不知道頭腦的,等狐疑細細看了看奏章,一個個官員頓時驚訝了,朝著同僚點了點頭。 “你們可有什么話要說?”明宣帝坐在龍椅上,情緒不明。就跟隨意拋出一個問題似的。 一名官員上前幾步,拿著玉牌說道:“皇上,這聶大人的辦法確實不錯,有理有據的,可是恕微臣愚鈍,這事跟獲封的事情有何關系。” 另外一名官員跟其他的同僚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同樣說道:“皇上,這確實兩者關系搭不上邊。” 明宣帝心里早就壓了一團的火,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如何沒關系,關系大著,這奏章上的辦法就是將軍夫人獻上來的,你們為官數載,早就過了而立之年,居然連個年紀輕輕的婦人都不如,我要你們何用。” 明宣帝這話一出,更是驚得眾位官員的眼球都要掉下來了,不理會這些官員的驚疑不定的,明宣帝把朝廷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全罵了一遍,下朝的時候,垂頭喪氣的眾位官員紛紛跟司馬驍翊道了一聲恭喜的,只是聲音靡頓無力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黃大人和江大人也跑來司馬驍翊跟前說了一聲夫人好運氣的,就甩袖走了。顯然是不想要看見司馬驍翊這張倨傲的臉孔,若是他們仔細看就會發現,司馬驍翊對于這樣的榮譽絲毫沒有放在眼里的,一想到柳清菡昨天推拒誥命夫人而想要跟他和離的事情就跟一根魚刺梗在他的喉頭,咽不下的難受。 司馬驍翊頭一次不想早早回家,怕柳清菡對他依舊熟視無睹的,就跟一個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他也就答應跟關仲信一同去外頭喝酒的提議。 關仲信也就照例說一聲,也知道司馬驍翊一下朝是肯定要回家的,哪想到他這么爽快的回答,關仲信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麻木淡然說了一聲,哦。等他回想起司馬驍翊到底說了什么,頓時就睜大了一雙眼睛,大嗓門拍了司馬驍翊一下,爽快大笑道:“好兄弟,說走就走。” 蕭安遠素來比較有主意,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著對面那條街道的熱鬧非凡,站在外頭的穿的花紅柳綠的姑娘家揮著手帕。他心間一動,給了齊楚陽一個手肘,然后斜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顯而易見,齊楚陽一眼就明白蕭安遠的意思,邪笑一下,搓了搓手。 正在往前走的關仲信被蕭安遠一把拉住手臂。 “干嘛?”關仲信不耐煩說道:“都快要到了。” 蕭安遠趕忙說道:“哎哎,你聽我說,這天天去酒肆也膩了,不如今天去個新鮮的地兒。” 關仲信哪里不懂蕭安遠的尿性,一口回絕說道:“不去。” 齊楚陽一副遺憾的模樣說道:“哎,看來今天去那里是沒戲了,仲信啊我也能體諒你,畢竟嫂夫人管束的比較嚴苛,這不許那不許的,我還當你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扭扭捏捏的姑娘家,哎,算了算了,你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 最后關仲信一咬牙,為了挽回自己男子漢一家之主的威信,打腫臉充胖子說道:“去,就去,誰怕誰?” 齊楚陽看解決了一個頑固分子,知道關仲信這種性情急躁暴躁的人最受不了人激怒的,又是好面子的,專挑他痛處下手并不是很難,難就難在司馬驍翊身上。 齊楚陽朝蕭安遠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說,這下換你來。 蕭安遠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幾圈,正打了滿腹的草稿,開頭像是試探性說道:“這幾日也不知道聶凌云這小子干什么去了,整天不出來,活像是被婆娘管束住了一般,明明連個成親的對象都沒有,這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大哥你應該不會學凌云這小子的德行吧?我們可是很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蕭安遠咽了咽口水早就打算說的口干舌燥的,磨得司馬驍翊不得不留下來,結果司馬驍翊問了一句:“哪兒的有好酒嗎?” 蕭安遠重重點了點頭,一副就跟要把腦袋搖晃的跌下來一般。 “那走吧。”司馬驍翊一口答應下來。 蕭安遠瞬間就傻眼了,這還是開頭呢,他都計劃好了,他要是說的口干舌燥的,要是還不行的,他唱完白臉,輪到齊楚陽扮紅臉,一唱一和的,結果他一肚子的勸解的話沒有什么卵用。 蕭安遠還以為喝酒是司馬驍翊隱晦的說法,沒想到他們一個個摟著兩個姑娘家的溫香軟玉的時候,司馬驍翊還真是一個人在喝酒,蕭安遠和齊楚陽頓時就無語了,這不會是嫂子守身吧?兩人本是經常一塊玩,也玩的比較開的,對于對方哪一點的齷齪心思全知道,蕭安遠和齊楚陽兩人相視而笑。 不過等倆個人的視線轉向關仲信,關仲信旁邊坐了姑娘,那姑娘像柔軟無骨的蛇似的要纏上去,可惜關仲信立刻一手推開,忙說道:“離我遠一點,不要靠近,對對,咱們就這個距離最好。” 兩人毫不客氣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蕭安遠對關仲信率先嘲笑說道:“你那樣跟個良家婦女似的,弄得人家伺候的姑娘像是登徒子了。” 關仲信才不管蕭安遠的嘲笑,自認為剛剛自己進來已經是夠爺們了,不過爺們過后,他也是真怕莫昭蔚生氣的,不過男人還是要面子的,因此梗著脖子就說道:“我這不是嫌這姑娘身上一副甜膩膩的香味,熏得我難受,哎哎,你再離我遠點。” 他這話一出更是令來尋歡作樂的蕭安遠和齊楚陽哈哈大笑,就跟聽見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 “你不會是怕嫂夫人聞到來把你當犯人拷問?”蕭安遠焉壞,毫不客氣戳破關仲信的理由借口。 關仲信瞪了蕭安遠一眼,知道還要故意說出來,真是欠揍,不過他大底是在自己兄弟前丟夠了臉,也不怕再丟。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你們嫂夫人那就跟一個狗鼻子似的,要不是我讓著她,她會這么囂張,所有說奉勸你們以后相看人最后看準了,免得娶了個母老虎回來。” “我看你到是樂此不疲?”齊楚陽笑著說道。他又跟講笑話似的說道:“難怪上一次我去仲信家吃飯,總覺的他家里酸酸的,原來是醋壇子打破了。” 司馬驍翊聽見他們的對話,眼眸閃了閃半天沒有說話,等他真的在蕭安遠一行人的驚嘆中只是喝酒之后,不過他們也就只敢眼神戲謔并不敢像是對關仲信一般對司馬驍翊造次。 蕭安遠一行人各自散了,也就蕭安遠跟司馬驍翊順路,幾乎順了大半的路程。 一路上司馬驍翊沉默寡言的。 蕭安遠對司馬驍翊突然問道:“你剛剛拿了什么?” 司馬驍翊一臉疑惑看向他。蕭安遠一副兄弟你不用騙我,心照不宣的擠擠眼睛,可惜司馬驍翊還是面沉如水的,眼眸漆黑,不發一言的。 蕭安遠一手搭上司馬驍翊的肩膀,兩人差不多高,蕭安遠壞笑說道:“我明明看見了。怎么不是兄弟?你放心我嘴巴嚴得很。” 司馬驍翊看蕭安遠越說越來勁,干脆直接掏出胸口的一小盒子的東西。 “喲,這是看對眼了?還互相送了定情信物。”蕭安遠從來都是極為風流的人,他總認為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的,對于司馬驍翊只守著柳清菡一個人面上不說,不過也是不大認同的,畢竟這一大片森林任人挑選的,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是怎么回事,不過咳咳,雖然柳清菡還真不是一棵歪脖子樹,還是森林里長得最漂亮的一棵,不過這絲毫影響不小,左擁右抱的。 蕭安遠奪過來看了一眼感覺不大對勁,他原以為這胭脂盒里還有什么不同的,打開還真是胭脂盒,頓時興致缺缺的,撇了撇嘴說道:“這做信物也太寒酸了。” “做信物?”司馬驍翊覺得這蕭安遠還真是病的不輕的,前言不搭后語,也就不再開口懶得搭理他。他向那位姑娘買下這胭脂盒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在關仲信說到甜膩膩的,他就有了一個想法。 蕭安遠看司馬驍翊陷入沉思的模樣,突然想起什么,試探說道:“你不會是別有用處?” 司馬驍翊這一回真的懶得搭理他了,大步流星朝前走。蕭安遠雖然不清楚司馬驍翊到底是什么心思的,不過想著這胭脂盒也勉強算是貼身物,不過蕭安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送個全新的胭脂盒算是個什么鬼。 司馬驍翊在走進房屋的時候,特地聞了聞自己身上,深深嗅了嗅,恩,很濃厚的女子胭脂香味。這劑量夠了吧?他看了看本來是全新的胭脂被挖了一大半的凹陷的痕跡,總感覺自己渾身不舒服,這胭脂直想讓他打噴嚏的。 其實他在那閣樓喝酒早就要被里面的甜膩膩的香味熏得沒有胃口了,也就沒有喝很多酒,打開窗戶通了一陣子的風,才好些,真是不清楚怎么有人喜歡去那種地方,司馬驍翊想起柳清菡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冷香,清香逸人的,總是讓他忍不住在她頸項間深吸一口氣,汲取怡人的馨香味,而且清菡其實不半部分是不涂胭脂的,清爽的緊。 司馬驍翊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拍了拍額頭怪自己胡思亂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