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泠然對于荷雨的抱怨到是沒有說什么,她本來就不是熱絡的性子,一般來說要是沒有人主動搭理她,她一般很少去搭理別人的,性子比熱情的荷雨要冷淡很多,看荷雨氣咻咻的,泠然只是說道:“我去廚房催促夫人的燕窩,半天沒有來。” 泠然一說這話,荷雨立馬接過來說道:“我去吧。”轉身就走了。 結果在去廚房的路上碰見了一個熟人,陳明雪的從涼國公府帶來的貼身丫鬟,夏桂。 “喲,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將軍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啊,失敬失敬啊。”夏桂眼眸帶著譏諷的笑意,拉長了語調,上揚的頭顯示了挑釁意味。 “知道就好,還不讓路。好狗不擋道這話你應該聽過吧?”荷雨上次吃了夏桂的一次虧,這次存了討回來的心思。 夏桂看荷雨急切的走到她跟前,擋住她的路,嘴角的譏誚更加深了,眼眸含著幾分嘲笑。 荷雨半天不見夏桂有什么動作,回頭望了她一眼,正好看見她眼眸的嘲笑,高高在上的就跟看一介螻蟻似的,完全不跟一個粗鄙小人計較似的。荷雨看她這個樣子更是氣恨,瞪了夏桂一眼急匆匆朝前走了。 夏桂在后頭笑呵呵的說道:“荷雨jiejie走好,可不要再摔跤了,小心又摔了個狗啃屎。” 荷雨聽夏桂的話聽的來氣,不過她還是急匆匆的加大步伐,雖然有時候荷雨辦事不大靠譜,但還是十分盡職的,也不跟這夏桂扯皮了,好吧,她承認自己跟她扯就沒有討過什么好的。 荷雨早夏桂一步到了廚房跟廚娘催促了一聲剛剛要的燕窩。 廚娘忙的團團轉,本來就心情不好,看見是荷雨來了,也沒有以前的小心翼翼和討好的,口上不耐煩的說道:“就快了,催什么催啊。” 荷雨雖然氣這廚娘前后的態度不一,可是如今誰的態度不是這樣的,踩地捧高的多得是,只是心里謹記泠然的囑咐不要跟人吵架,也就站在一旁等著了。 “廚娘,我要的燕窩呢?可好了?”后腳跟上的夏桂大聲詢問道。 廚娘看是夏桂,立刻堆上滿臉的笑容,就差點把門牙崩出來來了,連手里的活也干了,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自己臟兮兮的手,一面忙說道:“姑娘可來了,這不就等著你呢?” 荷雨看著廚娘殷切的態度,訝異瞪大眼睛,瞬間就有些惱怒了,大罵說道:“你這婆子,太過分了,明明是我先來的,她后面來的怎么反倒是比我更快端上燕窩?” 夏桂斜眼看了荷雨一眼,一面端過廚娘手里的燕窩,陰陽怪氣說道:“哎,真是沒有辦法,我剛剛還說故意落后你一腳呢,哪知道你怎么這么不爭氣,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我們小姐可是世家千金,出身高貴,像是這種東西早就吃膩了,要是換成別人我就讓了,說叫你伺候的主子不爭氣呀,再說了這么名貴的燕窩,給你主子喝可是糟蹋了。” 她眼眸帶著笑容,望了一眼灶臺上,突然指著一邊黑乎乎的缺碗問廚娘說道:“那是什么?” 廚娘憨厚一笑說道:“那是給俺家兒子吃的芝麻糊糊。” 夏桂打量了,放下自己手里的燕窩,把用帕子捻起來,離得自己遠遠地就跟嫌棄什么似的,放入一個托盤里,丟到荷雨手里,睨了荷雨一眼說道:“我看這東西倒是跟你們主子的身份挺配的,這人啊,還是物件什么東西都分個高低貴賤的,不該是自己的就不應該肖想,免得惹人笑話。” 夏桂說完端著那燕窩,輕笑幾聲,明明是清脆的聲音聽在荷雨眼里更是有幾分尖利。 荷雨緊緊握著托盤的邊,心肝脾胃都要氣炸了,直接哐地一聲把芝麻糊糊那碗扔在灶臺上,人轉身就走了。 等她到了院落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這一回要拿什么交差,其實也不是交差,只是她不大愿意讓柳清菡知道現在的下人對她們的態度,怕她生氣難過,這幾日將軍大人一直跟將軍夫人慪氣就跟受的了。 “燕窩呢?去了半天空手回來?”泠然疑問道,她看荷雨一臉沮喪的臉龐,問清楚荷雨剛剛出去的來龍去脈,荷雨還以為泠然會跟以往一樣責罵她,說她太過意氣用事,結果,半天垂著頭的荷雨都沒有聽見泠然的責問,她只是淡淡說道:“算了,去外面燒一壺水進來,要是夫人渴了就可以喝了,夫人也不挑嘴。” 荷雨哎了一聲,只是立馬拉住泠然囑咐說道:“這些話你可別跟夫人說。” 泠然微微側目看了荷雨一眼,點了點頭,摸了摸荷雨的頭,眼神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跟一個穩重的jiejie看見調皮不靠譜的meimei突然懂事了一般。 兩人還以為柳清菡是傷心,其實她還真沒有。 她只是在審視自己現在過得生活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說實在話,陳明雪,馬素凌一個個的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惱怒司馬驍翊處理這些事情處理的不夠干凈利落,總是給她帶來麻煩,還有榮寧國公老夫人的原因,柳清菡知道司馬驍翊對榮寧國公老夫人多么尊敬,雖然司馬驍翊幫她把榮寧國公老夫人的惡意擋出去了,但是他卻不能阻止榮寧國公老夫人故意來入侵她們的生活,她相信司馬驍翊是喜歡她的,或者說是愛,只是愛也很容易被消磨掉。 既然司馬驍翊得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柳清菡抬頭望了望天空,她會給他選擇的。 第二卷 四十四章他們反倒是像一家人 柳清菡這幾日都在屋里看書,荷雨進屋來望了望窗外的大好春光一眼,對著埋頭看書的柳清菡說道:“夫人,您看外頭的天色多好,整天悶在房間里要憋出病來了,不如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多好啊,您這么刻苦,只怕是生錯了女兒身,要是男兒郎恐怕呀,就能博一個狀元什么回來的。” 荷雨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等她意識到這話將軍大人也曾經說過后,立馬用帕子捂住嘴巴,覷了覷柳清菡一眼,就怕她想起將軍大人傷心,心里直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只是看看柳清菡的面容并沒有表現什么異常,荷雨轉身撫了撫胸,還以為柳清菡要么是沒有聽見她的話或者是沒有想起來。因此說話更加小心翼翼的。 柳清菡本來就不傻,對于泠然和荷雨最近小心翼翼對待她就跟玻璃的態度早就察覺了,但這也算是她們的一番好意了,大概她們以為她一直待在屋里面就不知道下人們慣常的踩地捧高的伎倆,其實就是不出去,她也能大約想得到,不過這又怎么樣呢,本來她眷戀的就不是將軍夫人的位置,而且作為一個有底氣,有資本,有后路的人來說,柳清菡還真沒有覺得自己需要去刻意討好誰。 她也不戳穿她們,心里也有一絲暖意,她其實雖然明面上是信任兩人的,但是私心里還是會有一點的提防,主要是兩人都是榮寧國公老夫人派過來伺候她的,原先本來就是作為監視她的棋子,現在則臨陣倒戈,說不定榮寧國公老夫人還以為泠然和荷雨是她們的人。 柳清菡也同樣朝著窗戶外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樹梢款款搖擺,刺眼金色的光線從茂密的枝葉間露出一點點的星光,春光正好。 “去外走走一走。”柳清菡親昵挽住荷雨,荷雨被柳清菡這個動作弄得一呆,有些受寵若驚的,柳清菡到是沒有什么,她以前跟小姐妹一起逛街,都是這樣的。 看荷雨別別扭扭的態度,柳清菡不以為意,一手攬在她肩膀上,荷雨比柳清菡矮一點,這個姿勢弄得荷雨跟小媳婦似的,荷雨囁囁說道:“夫人,這……這不成體統的,奴婢,奴婢……” “我給你畫一幅畫吧,去,拿我的工具箱來。”柳清菡覺得這樣的天氣很好,正好適合寫生,雖然她一直對齊親王沒有什么好感的,但是也不能不說這齊親王府還真是十分華麗,亭臺樓閣比比皆是,假山湖水,每一個院落都是一番新天地,處處別有洞天的,雕梁畫棟,朱墻紅瓦的。 荷雨見識過柳清菡的的畫畫技術,一聽柳清菡這么說,是真是非常高興,咋咋呼呼說道:“那我去換一身打扮。” 柳清菡急忙拉住她笑著說道:“哎哎,你急什么呀,你穿的衣服我都見過了,記在腦子里,你要那一套跟我說,我給你換上。” 荷雨知道柳清菡的意思是她記性過目不忘,只是聽她這話怎么這么有歧義,弄得跟她幫她穿上衣服似的,這要是換個性別,指不定被荷雨一巴掌扇過去大罵登徒子的。 兩人出門,泠然自然也是跟上了。 柳清菡轉身對沉默的泠然也說道:“也給你畫一幅。” 泠然情緒比較內斂一點,但是從她細微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她是高興。泠然恭敬說了一聲:“謝謝夫人。” 三個人沿著長廊一直走,一邊看過路的風景,直到走到一高處的亭子,這里很少有人過來,從這里幾乎可以眺望很多齊親王府的景色,就跟一覽眾山小一般的視野。 柳清菡踮了踮腳望了望遠處的景色,雙手一拍的遺憾說道:“要是帶望遠鏡過來就好了。” “望遠鏡是什么?”荷雨好奇問道。其實從柳清菡嘴里經常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詞語的,荷雨鬧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泠然雖然沒有問但也同樣望向柳清菡。 柳清菡笑著說道:“一塊玻璃能看見遠處很多景色的工具,以后你們就知道了。快坐下,我給你們倆畫畫。” 柳清菡其實特別想要畫人體圖的,也就是裸體圖,不過要跟跟荷雨和泠然說了,肯定要羞死了。 柳清菡因此開始忽悠起荷雨和泠然的,她這人說話口才還不錯,荷雨和泠然早就對柳清菡十分信服的,柳清菡在胡亂忽悠一聲,荷雨和泠然雖然抱著疑問,還是覺得柳清菡說的十分有道理的,等柳清菡說出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