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柳清菡遲了一步,還沒有揪住司馬驍翊作亂的手指頭,冬至就嚎啕大哭,柳清菡頓時有些頭大了,惶恐的看著懷里精神的小丫頭就跟唯恐天下不亂,應和著她哥的哭聲也嘴巴一咧就哭嚎起來。 柳清菡真是要氣死了,她好不容易哄好一個,司馬驍翊還要來搗亂。司馬驍翊看見柳清菡黑了的臉,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他哪知道這小孩說哭就哭啊,他也就是好奇的戳了戳。 柳清菡直接把懷里的小丫頭塞進司馬驍翊懷里,撈起搖籃里另外一個。 司馬驍翊一臉無措的抱著懷里軟軟一團,他從來沒有抱過這么軟乎乎的小家伙,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神勇無敵的大將軍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力道重了,弄疼懷里的小孩。 柳清菡正要抱著冬至走遠一點,那小丫頭的魔音可真是繞梁三尺,她現(xiàn)在都有些怕了她了,頓時對司馬驍翊幸災樂禍的起來,都怪他干的好事,活該被這小丫頭煩死。 哪知道走到一邊正想要冬至耳朵的柳清菡,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小丫頭的啼哭聲,頓時好奇的看過去。 只見湯圓睜著圓滾滾的黑色眼睛,好奇看著這個抱著她的高大沒有見過的男人。司馬驍翊故意用臉龐蹭了蹭湯圓,那上面的胡渣刺的湯圓咯咯笑起來。小手還一搖一擺起來。 柳清菡頓時有些驚奇,這小丫頭要是哭起來,不哄個幾刻鐘是絕對不肯消停的,就連好幾個帶她的奶娘都深受她魔音的摧殘。 比起湯圓,作為哥哥的冬至倒要聽話乖巧的多,柳清菡哄了哄他就破涕為笑了。 柳清菡走過去看著兩個小家伙精神奕奕的模樣,一陣頭疼,今晚估計是沒辦法睡覺了。 “你還會抱孩子?”柳清菡看司馬驍翊雖然臉上無措,抱著小孩的姿勢到是還不錯。 “以前見過。”司馬驍翊怪模怪樣的逗懷里的湯圓逗得她正開懷。對上柳清菡憂心忡忡的眼神,詢問道:“怎么了?” “還不都是你,把兩個小魔星弄醒了,你還逗她?你嫌她不夠精神?待會有的是鬧騰的。”柳清菡嘟囔一聲,把冬至放到搖籃里。一邊示意司馬驍翊把那小丫頭放進搖籃里。 司馬驍翊還非得自己抱著說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家寶貝真乖,這么愛笑。看的爹爹心都要化了。” 柳清菡看著司馬驍翊這傻爹爹的模樣,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撈起搖籃里的冬至,塞到司馬驍翊另外一個臂彎里,假笑道:“行,那你慢慢哄。” 轉(zhuǎn)身打了個哈欠,朝著床帳里面走去,一副撒手不管的樣子。 令柳清菡驚訝的是,司馬驍翊居然沒有來跟她求助,要知道一開始被兩個小家伙弄得身心俱疲的柳清菡還是跟蔣春兒學了點經(jīng)驗,又經(jīng)歷過好幾十次手足無措,才慢慢從一個啥都不懂的娘親變成輕車熟路的mama的。 聽見腳步聲,柳清菡故意閉上眼睛,結(jié)果等了半天,那人沒說話,就是脫了身上的鐵甲,嘩啦一聲滑落在地上的聲音,接著是溫柔的棉被突然被掀開一個角,直到一個冰涼帶著風霜的壯碩身子鉆進來,牢牢地摟住柳清菡的腰身。 “他們倆睡了?”柳清菡詢問一句。 一陣低沉的男音在她耳畔響起,恩了一聲,帶著幾分低啞和磁性。 柳清菡驚訝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爬起來就要去看看,她面上是丟給司馬驍翊一副不愛搭理的模樣,其實她也就是為了讓司馬驍翊不好過,誰讓他白白的惹那兩個小魔星的。 哪知道司馬驍翊真的哄好了那兩個小東西的,她一骨碌爬起來就走進去看了看,司馬驍翊也沒阻止,輕笑一陣,柳清菡心中驚詫,嘿,別說,兩個小家伙竟然真的在搖籃里睡的香甜。 回來的柳清菡,看見司馬驍翊雙臂枕在腦后,瞥向柳清菡一抹戲謔的意味。 柳清菡卻注意到他帶著血絲的眼珠,面上難掩有幾分落拓硬朗和風霜憔悴之色的。 “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柳清菡爬上床,抬腳正要爬進去,就被司馬驍翊故意一拌,身形不穩(wěn)栽倒,司馬驍翊正好,伸開手臂,摟著她進懷里。 其實司馬驍翊估計是多日奔波,身上都是一股男性的汗味,不難聞到是也好聞不到哪里去,柳清菡撇了撇嘴說道:“你這是多久沒有洗澡了?”一面要掙脫他的懷抱。 司馬驍翊就跟晴天霹靂似的,他三天前在湖邊洗了個冷水澡,因為太思念柳清菡了,好幾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壓縮成一半,結(jié)果一回來就這么被嫌棄。 登時不干了,還故意稍微放松一下,讓柳清菡以為能夠掙脫出去,結(jié)果他迅速掐住她的腰,跟巨大的蟒蛇似的收緊手臂。柳清菡使了吃奶的力氣,都掙不開,頓時也有些氣餒了司馬驍翊這個坑,掉進去容易,要爬出來可一點也不容易。 “清菡,你這個沒心肝的。”司馬驍翊順帶掐了掐柳清菡圓潤有氣色的小臉,比起他閨女兒子,他娘子的臉蛋到是一點不輸,嫩的跟新鮮出爐的豆腐似的。 “別動手動腳,睡覺了。”柳清菡也自暴自棄的埋在他胸口睡覺,她其實有些輕微潔癖,不過看到他滿身風霜的,眼睛里也有紅血絲看來是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覺了。 司馬驍翊摟近懷里的人,大概也真的有些困乏了,眼睛澀澀的,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大滿足,大掌順著她的手臂尋到柳清菡的手,跟她十指相扣。牢牢抓住了她,他才安心閉上眼睛。 翌日清晨,柳清菡醒過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就連手都有些麻了,一向不怎么做夢的她還夢見自己被一只碗口粗的蟒蛇纏住了,這條蟒蛇奇怪的居然還是玉白色的,圓形的蛇頭變成一個人的臉,硬是說要報恩的,柳清菡說不要,它還硬是要纏上來,越纏越緊。這到底是報恩還是報仇啊? 然后她就睜開眼睛了,看見司馬驍翊睡得沉的臉龐,齜牙咧嘴的真想抽過去,難怪她總覺得自己要被蟒蛇纏死了,她整個人睡在他身上,他兩只鐵臂纏的比蟒蛇還緊,難怪她做噩夢了。 而且他身上全是硬邦邦的肌rou塊,睡他身上就跟睡鋼板似的,還不如睡光禿禿的木床。 柳清菡仔細想要掙脫出去,憋紅了臉也沒有能把自己跟拔蘿卜似的拔出去。 就她這一番大動靜的,這人還睡得雷打不動,一臉熏熏沉沉的,柳清菡真想要翻一個白眼,她最了解不過他的警戒性,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早就醒了。 伸出一只爪子就要拍過去,果然,突然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在離他臉不過幾厘米處抓住柳清菡的手腕,司馬驍翊還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很詫異的模樣,似乎不明白柳清菡為什么要偷襲他。 “娘子,你要是想要摸我,何必偷偷摸摸的。”司馬驍翊恍然大悟說道。 “你高興就好,不過腦補是病,要不要讓大夫給你開幾丸藥。”柳清菡掙開,這一回司馬驍翊總算是沒有無賴扒住她。 柳清菡下了床,深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副很嫌棄的樣子,斜倪了一眼床上憋屈的司馬驍翊,轉(zhuǎn)身往另外一頭的浴室里去了,吩咐了荷雨泠然給她準備洗澡水。 司馬驍翊如遭雷劈,剛剛她那個動作不會真是嫌棄他吧?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比起軍營的那些邋里邋遢,不愛干凈的大老粗,兩三天洗一個澡都算是注意自己形象了,愛干凈,偏偏她鼻子就跟狗似的靈敏,天天要洗澡,有時候夏天一天要洗好幾個澡,就連他也受到了殃及,只要他一天不洗澡的,就沒法上床睡覺。 他昨天其實心里還有些虛,不過柳清菡并沒有踹他下床或者硬是押著他去洗澡,他還以為自己蒙混過關(guān)了,或者是她見到他太激動了也就一時沒有注意到,還不是乖乖巧巧趴在他懷里睡著了,結(jié)果一醒來,人家就翻臉不認人了。 柳清菡穿著一條絲綢長裙,黑發(fā)潮濕,坐在梳妝臺前的繡墩上,荷雨拿著白色的毛巾給她絞干頭發(fā),又是給給濃密的頭發(fā)上涂精油,柳清菡一面自己往自己臉頰上涂自己調(diào)的面油膏脂的。 司馬驍翊本來看柳清菡都出來了,絞干頭發(fā)就行了,結(jié)果等了半天,人還在梳妝臺前坐著,等的也有些不耐煩了。 “你這什么臭毛病的,一大早上的洗什么澡,還真是事多。”司馬驍翊粗聲粗氣說道,他這幾個月跟那些軍營的兄弟一塊待著,一個個五大三粗,說話做事也是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洗澡洗頭都是隨意胡擼一把,他多待一些日子,被柳清菡強制改過來的習慣就跟天上被吹散的云朵似的,故態(tài)復萌。猛然看柳清菡這么精細的打點,還有些不習慣和不理解的。 柳清菡才懶得搭理他這句故意找茬的話,半側(cè)著臉,詢問:“你不用去上朝?” 司馬驍翊看著柳清菡睫毛上還有些洗澡過后的水珠,霧蒙蒙的,眉眼精致,他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見她了,她的眉眼似乎又長開了些,變化還一點不小,瓷白瓷白的小臉就跟毫無瑕疵的美玉,眉宇間可見幾分清冷之色,偏偏杏眼瀲滟圓溜溜的,往上翹的睫毛霧蒙蒙的,鮮妍明媚的跟芍藥似的,隨意撇過來的眼神波光瀲滟,美目流轉(zhuǎn),看的司馬驍翊一呆。 柳清菡看他這副木頭的樣子,也懶得搭理她了,正了正身子。任荷雨給她擦頭。 荷雨心中叫苦,這將軍大人好好的不去吃飯,直愣愣看著將軍夫人,這目光灼熱的被波及的她都有些消受不起,過來湊什么熱鬧的,弄的她伶俐的手腳都跟生銹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