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整個院子里的人呆若木雞,瞠目結(jié)舌的,看到這么兇殘的畫面,家丁和好幾個護衛(wèi)這樣的大男人看的都眼中帶著恐懼。他們本來還以為世子妃是個好拿捏的,哪知道她這么可怕驚悚的。紛紛掉頭就跑了。 沈如茵也是被嚇得臉色一白,一旁的丫鬟要不是扶著她,她差點栽倒。 一院子的人個個瞪大眼睛看著柳清菡把手伸進兇悍的野狼嘴里,一面說著可怕的話。 柳清菡看其他的人就跟定格住了似的,使了使眼色,示意大家走了。 “你給我站住!”沈如茵還是十分不甘心眼睜睜看著他們?yōu)t灑離去的身影,大聲喊了一句,柳清菡沒有回頭,到是那一頭彪悍的野狼轉(zhuǎn)了一個頭,冰冷嗜血的冰藍色獸瞳就跟盯著獵物似的,嚇得沈如茵腳下一軟,用帕子掩住嘴唇顫抖。 把蔣璟程帶回他住的院落,早就讓人去找了大夫。 “程兒,你不要嚇為娘,程兒你醒醒。”蔣春兒一看見昏迷的蔣璟程,淚流雨下,連推搡都不敢怎么推搡他,輕輕叫喚一句,就用帕子掩住嘴巴。 柳清菡讓人給蔣璟程換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順便檢查有什么傷。荷雨淚眼朦朧的出來憤恨怒罵說道:“這遭天譴的,這么對一個孩子!”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傷?”柳清菡打斷荷雨的怒罵問道。 “夫人,他身上……都是針孔,指甲也被拔了好幾個……屁股也被打爛了,臉上全是鱗狀斑痕。”荷雨越說越是氣憤,但是又無力。 柳清菡聽完也就推門進去了,看見蔣春兒伏在蔣璟程的床頭前,低聲嗚嗚哭著。 柳清菡走過去,看見本來白嫩的小臉都起了皮,蒼白就跟缺了水似的,臉上一小塊的鱗狀物質(zhì)原先不過是左邊小半張臉,現(xiàn)在大概是大量曬太陽的緣故,滿布大半張臉,看上去有些驚悚就跟生了蛇的鱗片一般。 大夫很快就來了,開了幾貼藥,給蔣璟程退燒。 “蔣夫人,你去休息休息一會兒,你一夜沒有合眼了。”柳清菡說道。 “不,我要眼睜睜看著他醒過來,確定他沒事。”蔣春兒堅定帶著哽咽說道。 柳清菡又派了一個丫鬟過來看人,蔣春兒幾次對柳清菡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說什么。她最后還是沒有說話。 反倒是柳清菡先跟蔣春兒道歉了。雖然不是她的錯,但是肯定是因為她的緣故,沈如茵才會拿蔣璟程撒氣。 蔣春兒搖了搖頭,十分誠懇說道:“我感激夫人還來不及,要不是夫人的緣故這孩子早就…………我只怪我自己護不住程兒。” 蔣春兒欲言又止半響才說道:“等程兒好了,我跟程兒不給夫人添麻煩了。” “你們要走?” 蔣春兒站起來,突然又雙膝跪下,眼眸帶著擔憂說道:“夫人,是我們連累你了。” “你怎么動不動就跪下?”柳清菡她身子不方便,讓旁邊的荷雨把人扶起來,皺著眉頭說道:“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女兒家不是也一樣?” 蔣春兒鄭重點了點頭,滿臉堅定說道:“我會帶程兒走,不能再連累你了。” “你們有什么去處?就算找到去處,這小侯爺?shù)姆蛉肆豪枞貢T休嗎?”柳清菡詢問道。 蔣春兒慘然一笑:“原來夫人都知道,不過天大地大總有能有我們?nèi)萋暤牡胤剑退闶菦]有,也是我們的命,我們的命。跟我一塊的人都會有霉運,我怎么害了對我有恩的夫人。我這不是恩將仇報的嗎?” “蔣夫人,你多慮了,不是你們連累我,而是我連累你們了,你放心這筆賬我會慢慢跟她們算的。”柳清菡眼眸銳利,說話慷鏘有力,氣勢驚人,一時竟然讓蔣春兒發(fā)愣。這位將軍夫人還真是個很特別的人。 當晚,齊親王特意氣勢洶洶的踏足柳清菡的院落,顯然是興師問罪來的,就算是他現(xiàn)在對沈如茵的寵愛大不如前了,好歹做了好幾年的夫妻,怎么容得了一個黃毛小丫頭作威作福的,爬到他們頭上。聽見沈如茵添油加醋說柳清菡帶人闖進來,說的叫那個聲淚俱下。 柳清菡剛剛吃完飯,正在喝茶,看見一個小丫鬟行色匆匆的,滿臉慌張的走進來,柳清菡就知道誰來了,掀了掀眼皮。 看見一個四十來歲,長相高大,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的男人進來,一臉怒氣沖沖走進來,怒喝道:“你好大膽子!還真當自己是齊親王府的女主人,竟然敢這么對婆母,我還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給我站起來,當著我的面就這么沒有眼色的坐著?”劈頭蓋臉的一頓訓(xùn)斥。一旁的丫鬟早就嚇得跪下來了。 柳清菡垂下的眼眸劃過一絲嘲諷,抬起頭的時候卻是一副怯生生的,手足無措的一般柔弱模樣。她的尖尖的小臉宛如蓮瓣,杏眼,菱唇五官本來就精致,手背擦過杏眼,頓時淚如流水,看上去一張瑩白的小臉梨花帶雨的,微微咬住嘴唇。 柳清菡心里的小人跺腳,吶喊,我去,這辣椒末也太辣了吧?泠然哪找來的?真他媽的辣啊!這是要害死她啊! 氣勢洶洶的,怒火滔天的齊親王瞬間就跟被潑了冷水似的,降了些火焰。一時之間反倒是他有些無措了。 柳清菡自然知道沈如茵吃了這么一個大虧的,肯定會吹枕頭風,添油加醋跟齊親王爺告狀。 柳清菡那會真的白白受著,她又不傻,她顯然稍微了解齊親王的性格,根本就是白蓮花收割機,專愛白蓮花的,打蛇打七寸,柳清菡自然會利用他特性。 先不跟他爭辯,只是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你臉怎么了?”齊親王一眼就看見柳清菡左側(cè)臉的紅腫。 “父王安好。”柳清菡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站起來,鍋蓋一般大倒扣的肚子更是顯得她四肢纖細,身如蒲柳一般柔弱,惹人憐惜的。卻不回話。 而且她站起來的時候,故意裝作站不穩(wěn),看的齊親王心內(nèi)的保護欲油然升起,根本舍不得苛責。 “咳咳,你還是坐下吧。”齊親王清了清嗓子。 柳清菡飛快的覷了齊親王一眼,看他臉色有些緩和,還是一動不動站著,聲音細的跟小貓似的:“兒媳有罪。對婆母不敬。” “行了,行了,我是來問你話的,你先坐下吧。”齊親王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更是皺了眉頭,示意一旁的丫鬟扶著她坐下。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會這么沖動?”齊親王溫和詢問。 柳清菡猜測他心里應(yīng)該有些懷疑沈如茵的話了,低著頭,聲音細細的就跟啜泣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柳清菡只要低著頭,聲音小小的,總是給人一種在低低哭泣的感覺,其實柳清菡也就是壓著嗓子。 柳清菡先說自己收留兩個無處可去的母子,然后說了那小孩被打的十分凄慘,只是十分心急也沒有辦法,一句話都沒有指責沈如茵的過錯的。 但是給齊親王制造的畫面效果就是柳清菡心善收留人家,結(jié)果王妃好事不干,拿著一個小孩子撒氣虐待,性情惡毒,而柳清菡臉上的紅腫更是顯示是她在沈如茵那里吃了虧。那里是沈如茵說的囂張模樣。 而且柳清菡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連一句指責沈如茵的話都沒有,那叫一個寬容大度的,對比起沈如茵處處挑出柳清菡的錯處把她說成驕橫跋扈,狐假虎威的樣子,顯然柳清菡技高一籌。 齊親王嘆息一聲說道:“是父王錯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安撫柳清菡幾句,人就走了。 泠然和荷雨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齊親王從暴怒到微怒再到憐惜安慰的,走的時候還吩咐她們好好照顧柳清菡,護著主子。 “夫人,你太厲害了!”兩人齊呼,一臉崇拜的看著柳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