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寧幽蘭怎么沒看的出來顧青的忍耐和怒火,她看著柳清菡的背影,一股嫉妒從心中翻騰而上,比之前的耀武揚威還要氣恨。只能一遍遍的自欺欺人想著不過是看中柳清菡的容貌罷了,天下男子都是喜新厭舊的。只是還是不能平復自己冒得咕嚕咕嚕的酸水泡。 “衛獵戶,你的娘子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你真的不要管一管?今天還跟別的男人眉目傳情的。”黃春花這人蠢笨柳清菡知道,但是不曾想到她竟然這么蠢! 黃春花自然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不好,可是她看著她們恩愛的樣子,兩眼嫉妒的簡直要冒火了,殘存的理智被怒火一燒成灰燼。 要是衛驍翊是古代典型的自大的心胸狹小的男人,不管這道聽途說的消息,回去是肯定要一頓好好教訓的,就像是黃春花在外頭被別的男人多看一眼,回家她婆婆就會把所有的過錯歸咎到她的頭上,一頓家法伺候的。 她想當然的覺得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自己妻子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回去會對柳清菡一頓教訓,一想她就快活許多了。 可惜衛驍翊不僅不感激她,發呢轉過身,眼神宛如寒刃一般,揚起剛毅的下巴,緊繃的線條,冷哼一聲硬邦邦道:“黃春花你嫁了人因為不守婦道被休,收留你在府上,手腳不干凈,如今改嫁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血口噴人,我不這人從不跟女人計較,但是你若是在侮辱我娘子,可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衛驍翊的眼神看的黃春花一悚,根本不敢看他,只是等他們走了,黃春花才反應過來剛剛衛驍翊說了什么,立馬臉頰通紅,十分羞愧。一眼就看見旁邊寧員外對她輕視,厭惡的眼神。 她宛如晴天霹靂徹底清醒,臉色發白,著急辯解:“老爺,他說的不是真的,他污蔑了妾身。您可別……” 寧員外已經攬住花小梅甩袖而去。 顧青早就在柳清菡離開也走了,一路沉默沒有說話。好幾次寧幽蘭主動搭話,顧青也愛搭不理的。寧幽蘭一陣挫敗。 看顧青走了,又看了黃春花粗俗的表演,寧員外在就厭煩了這個女人,平常時候看著溫溫柔柔,嬌嬌媚媚的,突然破口大罵的,話語粗俗不堪的,越是掃興。 小梅被寧員外攬住懷里,微微側過臉,朝著黃春花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黃春花這才知道是自己見到衛驍翊失了理智,又被這女人一激才會變成現在的場面。心里后悔不迭的。 …… 柳清菡聽說對面的摘月樓今天開張,她自己倒是沒有什么想法,開就開唄,不過在阿牛阿壯眼里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人家開酒樓挑釁都到門口了,怎么還能讓任對方把自己酒樓比下去。 阿壯特地派了人去對方的酒樓查探,知道后他立馬去后院跟柳清菡稟報。 原來這摘月樓的擺設里里外外跟黃鶴樓一模一樣,就連一些吃食都是模仿黃鶴樓的,因為二樓三樓是貴客去的地方,阿壯派去的人只在一樓逛了逛。就回來稟報了。 而且這是摘月樓第一天開張,價格都是半價優惠,因此去的人很多。人都是從眾心理的,并且第一次開張自然好奇,一大半的客人去了摘月樓,相對于往日,黃鶴樓要稀疏的多了。 柳清菡聽見阿壯的稟告不以為意,她又不是靠著華麗的外殼才迎來這么多客人的。 “你稍安勿躁,不用管別人如何,管好自己便好了。這做生意若是真像是摘月樓這么容易,那我黃鶴樓關門大吉,甘拜下風。”柳清菡安撫阿壯兩句。 相比于酒樓,她現在的重心很多是比較關注冶鐵鋪子做的自行車還有醬料的事情,以及開春的賣筍干的事情。 阿壯看柳清菡這般,就跟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再不去管對方噼里啪啦的響著鞭炮聲,賓客滿座的。而阿壯鎮定自若的表現看在底下黃鶴樓的小伙計眼里自然更是一記強力的安撫。 第一卷 一百四十三章雇人上門鬧事 摘星樓剛開張半價優惠吸引了很多的客流,可惜大家也就湊個熱鬧,就算是摘星樓某些方面借鑒了黃鶴樓,外面的東西可以模仿,菜肴點心的味道這類的是完全不能跟黃鶴樓相比較的,而且黃鶴樓常常有別具一格的創新,經常換個新鮮樣子,周邊的百姓早就是黃鶴樓的忠實顧客。 去摘星樓湊了個熱鬧,人家照舊是上門往右邊走,摘星樓的客流量就像是曇花一現一般。可把封科氣的,倒不是他沒有這么大的胸襟,而是他在顧青的面前夸下海口說是要一個月之內把對樓黃鶴樓逼的破產,結果開了十幾天,沒有把對方逼的破產就算了,還讓對方把自己逼成這樣的窘境的。 手下人給他獻策,說干脆找一批地痞流氓天天上門搗亂。這封科是顧青一掛的狐朋狗友的,家里在蘇州城是叫得上名的鄉紳富豪,封科的爹在當地頗有威望,自小家底豐厚,受底下人追捧的,也養成了驕矜混不吝的性格,看明著干不過人家,也就動了一些歪腦筋的。 當下思索一番,勾起一抹壞笑,在手下心腹耳邊說道,老規矩,心腹為封科干過多少的缺德事,當下心知肚明,這是封科采取了他的獻策的。 阿壯自始自終端著,不驕不躁的,不管是生意零落還是生意好起來的時候,都沒有露出什么喜形于色的表情,看在底下人眼里更加心服口服的。 就連阿牛為那天的顧客流失著急的就差點跺腳了,偏偏跟他自小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十分淡定,跟他說稍安勿躁的,別說是唬的外人一跳,便是阿牛有時候都會掰著阿壯的肩膀問他是不是換芯子了?當然這只不過是他隨意說的,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換芯子。 阿牛觀看阿壯老持穩重的樣子,想起自己娘親的耳提面命的,長嘆一口氣,什么時候自己才能跟阿壯一樣有出息。 他剛嘆一口氣打算改了自己毛毛躁躁的性格,負手而立,闊步穩穩地朝前走。啪嘰自己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撞,手里給掌柜買的三本話本子掉地上了。 “哎,我說你這人到底怎么走路的?好好的不看路?”阿牛被人一撞,怒目而視,早就把自己剛剛要裝扮的穩重忘得一干二凈的。 “對,對不住。”那人抬起頭一看是阿牛,慌慌張張的連書都不撿就跑了。 “你這人,倒是給我撿個書?光說有什么用?”阿牛早就看清是劉周,氣憤的黝黑的臉皮漲紅。 他跟劉周不對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劉周一開始仗著自己家跟掌柜家有關系,對黃鶴樓的伙計還有阿牛阿壯指手畫腳的,頤指氣使的,別提多氣人。 當然劉周反客為主的,柳清菡怎么可能讓他在自己酒樓撒威風,毫不留情的整治了他一番,要不是周嬸,劉冬叔求情早就被黃鶴樓的伙計趕出去了。劉周和他媳婦自以后夾著尾巴做人再不敢像之前那樣囂張了。 柳清菡看著溫溫柔柔的,嬌嬌柔柔的,極好說話,一旦涉及到生意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干凈利落的作風,果斷不拖泥帶水的態度,酒樓早就建立好一套規矩,從來都是賞罰分明,獎勵制度看貢獻。 就連衛驍翊看了都連連贊嘆說他跟他媳婦還真有夫妻相,他媳婦做生意的手段跟他以前他帶兵打仗的某些作風還真是相似。比如殺雞儆猴,比如軍令如山,柳清菡倒是不以為然,這做大事的人都說要鎮得住場子的人,沒有點威嚴怎么行?就跟現代管理公司一樣,不過坐的位置是主管還是經理都是一樣的道理。 阿牛撿起地上的三本話本子,越想越不對勁,劉周這人換平時橫的很,自命不凡,是絕對不會跟他道歉的,還有他干嘛跟有鬼在后面追他似的往前跑。 阿牛一邊琢磨著,一邊往柳清菡的院落走。 大概是他想的太過入神,等他腳底觸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低頭一看,身子霎時間就僵住了。跟冰藍色的瞳孔對視,阿牛往后一仰,跌在地上,屁股往后挪,嚇得差點涕泗橫流。 他怎么把柳清菡院落養了一只狼的事情給忘了。 這只小狼崽直立起來已經有一個成人一般長了,蓬松的毛發讓它的體格看上去更加彪悍,尤其是它死死盯著你,咧開長滿尖厲犬牙的嘴巴,后腿壓低,蓄勢待發的。喉嚨間發出咕嚕的悶響,真是要把阿牛的嚇破膽子了。 “狼祖宗,我……錯了,您別過來……”阿牛也不管跌在地上的滿是灰塵的話本子,連滾帶爬的撒腿往外頭跑,一只鞋掉了都沒有注意到。 阿牛眼皮一直跳,果然,他跑了不過兩三步,就被后面的一個龐然大物啪嘰一聲給撲到了。阿牛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被小狼崽前爪一推,阿牛又死命的往前跑,小狼崽等他跑開一陣,又是一個兇猛一撲的。差不多就跟貓戲老鼠一般把阿牛當做玩具。 等柳清菡打了個哈欠出來就看見小狼崽把阿牛當皮球一般踢來踢去,滾來滾去,又是當做逃生的獵物戲弄。頓時一陣黑線。 “呼——”柳清菡拿起自己脖子上掛的哨子一吹,玩的不亦樂乎的大狼丟下被它戲弄的就差點膽顫具裂的阿牛,回身,撒歡朝著柳清菡這邊奔騰,完全沒有剛剛惡劣和野蠻,就跟一只溫順的大狗似的,蹭了蹭柳清菡的腿,放輕力道兩爪抬起撲到柳清涵身上。 柳清菡看著小狼崽,哦,不,已經是一只大家伙了,十分無奈,揉了揉它的頭頂毛發,它的毛發油光發亮的就能看出它活的多么逍遙自在了。 這狼柳清菡一直想要放生,原先是有些不舍,不過這狼根本不能用狗鏈拴住,一栓就各種不配合不合作,一直朝著天空狼嚎,野性暴露出來了,柳清菡一看得,趕緊放生了,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把她當媽了,放生幾天后一身灰仆仆的鉆回來,就跟柳清菡放它去野外玩似的,玩了幾天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