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柳清菡聽秦風說了這事情,她也絲毫沒有責怪他,帶了些鐵打損傷的藥去了周嬸家,周嬸哭的眼睛紅腫的,應該是看見自己兒子受傷太過于心疼。 打開門看見柳清菡,周嬸也沒有說話,也就往前走。柳清涵知道周嬸這是有一點責怪的意味,也不以為然。 “我帶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物,蒼擎你去給劉周接骨。”柳清菡吩咐。 “不用了,我們已經叫來了大夫。”周嬸還是有點怨鐵頭的。狀似有些賭氣說道:“你們也別去打擾他,免得他心情不好。” “好,我們不去。”柳清菡才不想要看劉周那張臉,她今天上門根本不是來看他的,她對著周嬸說道:“周嬸,你家的地窖能讓我去看看嗎?” “你去看那個干什么?”周嬸疑惑。 “我們先過去,再說。”柳清菡說道。 周嬸帶著柳清菡去了地窖,她也有些驚異,這幾日挖地窖的事情全是兒子兒媳處理,她也就之前來過兩次,根本不知道地窖挖建什么樣子了,這個地窖比她想象的還要大,空間廣闊。 “這里全是鐵頭一個人建造的。”柳清菡突然說道。 “你什么意思?”周森有些不悅,雖然她也覺得地窖建造太大了,但是她們管飯又給工錢的,哪里虧待鐵頭了。 “都說長嫂如母,我心疼鐵頭就跟周嬸心疼自己兒子似的,你別看鐵頭一個大個子的,人特別老實憨厚,我交代的事情都會好好辦好,我是真的心疼他一大早出門幫別人家干活,累的一身大汗,沒有工錢挖地窖挖了十天,連頓飽飯都吃不了。”柳清菡停頓片刻,周嬸想要打斷。 柳清菡接下去說道:“我們是看在周嬸你的面子上和劉冬叔的面子上,我想著該忍讓就忍讓,可是呢,您媳婦穆小蘭隨他使勁兒拼命的使喚,合著不把我家鐵頭當人,就當干活的畜生?就是牛馬都要歇息,要喂草喂干糧,今天一大早的您兒子兒媳直沖我家家門,直扯著鐵頭,讓他把剩下的活干完,其他我也不說了,您要是認為我家鐵頭錯了,以后大家也不必來往了。” 柳清菡離開的時候,周嬸都沒有回過神來。怔了半響,突然掉下淚來,她確實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兒媳會干這樣的事情,更是沒想到柳清菡會跟她說這么重的話。 柳清菡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穆小蘭,她看見柳清菡帶著跌打損傷的藥物,還以為他們是來道歉的,走上前盛氣凌人指責:“衛娘子,你家鐵頭把我家相公打傷了,現在躺著床上不能下床,你就沒有個表示?我告訴你除非你讓那個粗蠻人跪著進來,否則我們是不會原諒你們對我們的傷害,還有我家的地窖……” 柳清菡啪的一聲,把穆小蘭打的臉歪在一邊,在穆小蘭呆怔的時候,又是一巴掌蓋過去,要不是后面跟來的周嬸阻止。 “哎哎,你,怎么打人?”周嬸急切道。她說完才感覺不妥。 柳清菡漂亮的眼眸就跟玻璃珠子一般絲毫沒有波瀾,扯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對著后面捂臉的穆小蘭說道:“以后見了我們最好繞路走,不然……蒼擎我們走。” “哎,清涵。”周嬸喊了一句,但是柳清菡絲毫沒有停下來,后面跟著蒼擎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婆婆,這個女人居然打我?我不過是說相公傷的嚴重,讓她帶罪魁禍首來看看,道個歉我們也就算了,哪想到她這樣……野蠻潑辣。”穆小蘭委屈兮兮說道。 周嬸整個人呆怔原地,看著柳清菡離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穆小蘭看她不搭理,她又委屈說了好些顛倒黑白的話。 結果周嬸嘆息一聲:“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穆小蘭看她不像之前相公受傷一樣氣憤不平的痛心疾首的氣的跳腳的模樣,心下暗恨,帕子都要絞碎了,偏偏她現在上眼藥根本沒有用處。 離開周嬸家,跟著身后的蒼擎欲言又止的。最終他問道:“嫂子,您是打算以后不跟周嬸家來往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他還以為帶著跌打損傷的藥物上門是去道歉,修復兩家關系的,結果柳清菡又是質問周嬸,又是給了穆小蘭幾個嘴巴子,根本不是上門道歉的。 “道歉?你那只眼睛看見我要道歉了?”柳清菡翻了個白眼:“我們上門送藥是情分,是禮數,但是并不表示我們要背黑鍋,任別人顛倒黑白的,要說清楚這是‘理’。你想想我們要是一上門就興師問罪的,周嬸當然是護著她兒子了,我們送藥,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妥帖的,情理情理的,你就是再有道理,要是人家不愿意聽,起了逆反心理也是白說。” “情理,情理。確實是情在理之前。”蒼擎人也特別聰慧,迅速理解柳清菡的意思,還覺得她這個說法十分有意思。不過他又問道:“可是她聽了,心里還是不會舒服,嫂子您不是很珍惜跟周嬸一家的感情?” “你是覺得我做的太決絕了?”柳清菡倪了他一眼輕笑:“我這人最討厭麻煩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像是劉周穆小蘭之流的蒼蠅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蒼蠅趕走就好了,但是以后要是跟周嬸家來往不就天天有蒼蠅圍在耳邊,我可不想以后自己的生活被他們的毀了攪亂。而且關于跟周嬸家感情,比起我們微不足道的相處的感情,他們是血脈,打斷骨頭連著筋,早晚也要起了齷齪,還不如現在就說開了以后不來往。” 蒼擎居然覺得柳清菡說的十分在理,不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悶著頭跟著柳清菡走近家門,到底是哪里奇怪,直到走到他們住的屋里,跨進門檻,蒼擎才腦中靈光一閃,柳清菡太理智冷靜了,甚至有些決絕涼薄。 秦風幾個早就在柳清菡帶著蒼擎出門的時候去周嬸家賠禮道歉氣的牙根癢癢的,好好交代蒼擎趁機再揍劉周,總之各種陰損的招數都說出來了。 “怎么樣了?你有沒有在他藥里下辣椒末?”狡狐問道。 “你揍他沒有,這孫子這是他娘的不長記性,居然敢告狀!”秦風氣憤道。 “你快說,你干什么了?教訓他了?非得把他打的滿地找牙,嫂子也是的,為了這么個玩意上門道歉,簡直想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黑虎心情糟糕,期待著蒼擎說話。 蒼擎看海鷹雖然沒有說話也十分期待看著他,倒是鐵頭垂著頭。蒼擎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做。” “切。”秦風幾根人鄙視他。 蒼擎在他們就要上手打他泄憤的時候,突然認真說道:“嫂子給了穆小蘭兩巴掌,質詢了周嬸,沒有見到劉周,周嬸不讓我們見他,不過嫂子跟他們家斷絕關系了。” “啊?”秦風,狡狐,黑虎,還有海鷹等人一起瞪眼,顯然沒想到柳清菡會這么做,就連在墻角跟被拋棄小狗似的鐵頭,哦,不是是大狗,都豎著耳朵聽起來。 蒼擎也就詳細把柳清菡所有的言語細節全部給一字一句說出來了。 秦風,狡狐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柳清菡這么把他們放在心上,簡直給鐵頭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秦風一骨碌從床榻站起來,往外走才,蒼擎疑惑叫道:“你干什么呢?”秦風理也不理他就走了。 “他犯什么毛病吶?我口干舌燥講完人就跑。我說故事的能力可是打小就跟我家說書的舅舅學的,這小子……” “你就省省吧,他是去向嫂子道歉了,早上忍不住跟嫂子說了些狠話,我想著想著就噪得慌,讓他沖動。”狡狐打斷他又朝他說道。他心里慶幸沒有跟秦風一般沖動。 其他人更是心里暗暗嘆口氣,還好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上前對嫂子質問。 秦風徘徊在柳清菡院落的前面,抬腳就跟千斤重似的,他深吸一口氣,想起自己一早上因為氣憤憤怒失了理智對柳清菡說的那些混蛋的話語,他簡直想要對自己甩兩個耳刮子,什么婦人之仁,鐵頭是我兄弟,你們就當牛馬……他其實后面想起來也是感覺自己有一些遷怒,現在蒼擎回來,跟他們說了柳清菡給他們大大出了一口氣,更是讓他無地自容了。徘徊許久,秦風還是很慫的走了。不過他的眼神定格在滿院子精心照顧的花花草草上面。 接下來幾天,衛驍翊總是在門口處,抬起的腳放下,捧起地上的花,朝著柳清菡說道:“清涵,你怎么把花放在門口?”一邊無奈覺得自己媳婦還真是粗心。 柳清菡顯然一怔,走過來,接過衛驍翊的手里的粉色百合,眼眸帶著迷惘。不過她看著花長得水靈漂亮也就沒有想太多。 慢慢的,衛驍翊和柳清菡的房門口總是會放一株花,有百合,薔薇,各式各樣的,衛驍翊就是再遲鈍都察覺了根本不是自己媳婦粗心,而是有野男人想要勾搭自己媳婦。還想要登堂入室的,氣的他臉色鐵青。 他倒是要看看是那個兔崽子敢來挖他的墻角。柳清菡冰雪聰明,一猜也就猜中了估計是秦風那小子,那小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實則還算是粗中有細,不好意思跟她道歉也就暗暗送花來。 衛驍翊一看柳清菡的笑容,要不是他清楚柳清菡的為人,他還以為柳清菡是有了jian夫,不過他還是極為吃味,好幾次趁著柳清菡沒有可能,就把花連帶著泥土扔了。 柳清菡還咦了一聲,似乎很驚訝對方不送花似的,衛驍翊也就勉強安慰自己媳婦是喜歡花花草草才不是喜歡送花的人。他這人覺得拈酸吃醋是女人做的事情,要么是窩囊的心胸狹小的男人干出來的事情,但是這么多天看見柳清菡面帶笑容,衛驍翊就是再跟自己說男人要風度寬容,風度寬容個屁! 等他抓住肖想自己媳婦一直送花的男人,衛驍翊呆愣一下,然后死命踹上去,幾乎是單方面的悲慘的毆打,秦風被衛驍翊打趴下了。 “你還敢覬覦你嫂子?”衛驍翊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