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 話說安炳勝被他姐夫?qū)χ粋€小姑娘罰跪幾天,自認為心里跌份,面子里子都沒有了,還罷了他的師爺?shù)穆毼唬屗暮蠊酚岩环靶Γ菤鈵灠炎约宏P(guān)在屋子里不肯吃飯。 按照他的意思,他這也是為了林知縣的官位著想,委屈又憋氣,就連他jiejie好幾次上門勸導(dǎo),說林知縣缺心眼子,為了一個平民丫頭這么對他疾言厲色的。 他本來也對林知縣向著外人的行為就有些不滿了,自己一番討好落不著好,更是火氣騰地就上去,再加上安芝他jiejie一番‘勸說’,更加讓安炳勝多想,只不過兩人想到的完全不同,他想的是,是不是他姐夫早就看不順眼他,想要把他從師爺?shù)奈恢蒙蠑]下來。說實話他壓根看不上師爺這一職位,想著他姐夫高升了,就舉薦他作下一任的縣令,有他姐夫的口碑,事情估計十有八九能成,只是如今林知縣對他不冷不熱的,連處理公文也不叫上他,指點,反而是叫上他的門生,著實讓他氣恨。 而林知縣的夫人安芝則是疑神疑鬼,林知縣對這小姑娘是有心思了,這女人就是愛亂想,她家里也是員外大戶,本是千金小姐一般的尊貴人物,自認為高人一等,壓根看不上林知縣‘待民如子’這樣的言論,似乎認為不過是表面功夫。 要不是現(xiàn)在林知縣還生安炳勝的氣,安芝顧忌林知縣的態(tài)度,早就讓人暗中給柳清菡下絆子了。 之前柳清菡縮減一半人手,一天只開五桌,要吃什么菜除了客人的忌諱全部要聽她的這些霸王條款的規(guī)矩,傳出不利于柳清菡流言并且加劇的行為顯然有安芝的手筆,推波助瀾了一番。 就等著柳清菡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自己砸自己在招牌,本來喝著閑茶坐等柳清菡關(guān)閉酒樓吃不了好的結(jié)果,哪想到居然還真有人買賬,而且這樣的傻子不僅自己縣城里有,外縣也跟著摻和,可把心氣高的安芝氣的一個仰倒。 第一卷 八十九章報仇二 林邵燕看舅舅安炳勝最近苦悶的緊,也不出來喝酒玩樂,特地去他屋揪他出來。 兩人雖然是甥舅關(guān)系,年齡相差不多,看上去就跟同輩兄弟似的,自然玩的還算好。 安炳勝心里一直揣揣林知縣對于舉薦下一任縣令的事情,也想從林邵燕嘴里套出些事情,可惜林邵燕對于政事一點也不感興趣,一問三不知,弄得安炳勝極為郁悶。 “小舅,你凈說這些煩人的事情做什么?出來是要好好放松一下,樂呵一下,你看你讀書讀的,我若是不來拉你,估計你就要變得跟那些無趣的窮酸秀才一樣。”林邵燕聽安炳勝說些政事也有些不耐煩了。 安炳勝心說你懂個屁,老子跟你這沒有志向的紈绔子弟不同,以后是要當(dāng)官的人。 “邵燕,我可跟你說,姐夫可不止你一個兒子,你還是上進點。”安炳勝冷嗤一聲:“你要是一個正室嫡子還被一個庶子比下去,我可看不起你。” “哎哎,你啥意思?安炳勝,別以為你是我小舅我不敢打你。什么庶子,不過是個下三濫的賤種。”林邵燕氣惱道。 “你真當(dāng)我閑得慌,我若是別人的小舅,這番話也就不跟你說了。”安炳勝絲毫不懼小霸王林邵燕的惱怒不已:“你難道沒有成算,他現(xiàn)在開著玉器鋪子,姐夫也是對他私下里多有照拂。” 林邵燕聽他這么說,也不亂炸毛了,第一次沉默下來思索。 “算了,今天不想這些糟心事了。”安炳勝攬上他的肩膀:“走,好好樂呵樂呵,不醉不休。”兩人走進門口掛了兩盞大紅燈籠的大門,迎面就是脂粉涂的發(fā)白的老鴇一扭一扭過來招待。 “我能有什么辦法,在他眼里我就是這副德行,只會吃喝嫖賭的紈绔子弟,我干什么都是不務(wù)正業(yè),他干什么都是對的。”一個醉鬼和一個醉鬼相互攙扶,一邊亂吼。 “一個書呆子罷了。你可是正室生的嫡子,恁的沒出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另一個醉鬼搖搖頭:“我們明著來不行,暗中整垮他。” “對,對,不愧是我小舅。鬲——”兩個醉鬼搖搖擺擺,歪歪斜斜走在小巷里。 安炳勝一頭撞到墻,有一瞬間的清醒,眨了眨迷蒙的眼睛,頭腦一陣眩暈,他正想轉(zhuǎn)頭說我們走錯路了。 后腦勺突然被人一聲悶棍,人就栽倒了。黑影一套麻袋,扛起,快速離開。 安炳勝是被冷水潑醒的,他清醒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呆怔,迷迷糊糊的眼簾睜開,周圍黑乎乎的,突然亮起兩盞篝火,照亮一室陰森的審訊室,又不至于太過光亮。前面一個模糊的背影明明滅滅的。 這地方他也太熟悉了,根本是自己審訊柳清菡的地方。搖了搖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哪知道他怎么掙脫都掙脫不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鐵鏈和大拇指粗的粗繩綁在審訊架上。 “你是誰?好大膽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誰?林知縣是我姐夫。”安炳勝看清楚陰森的審訊室,開始氣惱又有些害怕的大叫起來。從來都是他對別人實施私刑,哪輪得到別人。 柳清菡好半天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安炳勝瘋了一般大吼大叫。 “他這樣叫,會不會吵醒外面?”柳清菡一點也不避嫌的坐在桌子上,朝著安炳勝那個方向。 安炳勝看見柳清菡眼眸瞪大,通過她說話,才注意到兩邊居然有人。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衛(wèi)驍翊冷冰冰說道,他的眼眸就跟漆黑冰涼的黑瑪瑙,嗜血兇惡的光芒一閃而逝。安炳勝把叫囂的話吞進肚里,看著面前男人強盛的煞氣,嚇得他竟然真的乖乖不敢叫喊。 被這男人嚇住不過是兩三秒的事情,他突然恢復(fù)清醒,壓根不相信又叫嚷起來:“本公子的jiejie是知縣夫人,我家是當(dāng)?shù)氐谝皇赘弧?/br> 他驚懼瞪大眼睛看著黑暗里一抹雪亮光芒閃過他的眼睛,緊緊閉上嘴。這一瞬間他真的意識到他們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會下手。 安炳勝眼神陰毒看向柳清菡,還以為是這個女人雇傭的窮兇惡徒來報復(fù)。柳清菡絲毫不以為意他的目光,反倒是衛(wèi)驍翊不高興了,示意秦風(fēng),秦風(fēng)極重一巴掌扇過去,打的安炳勝臉偏到一邊,又是一巴掌,細皮嫩rou的臉上立馬紅腫起來。 秦風(fēng)膝蓋一曲,撐上安炳勝的肚子,他的力道非常大,安炳勝感覺自己肚子里的五臟要被打裂了。就在秦風(fēng)教訓(xùn)安炳勝的時候。 柳清菡有些無奈的看向衛(wèi)驍翊,真是把牢房當(dāng)做自己家來去自由,對牢里面的獄卒動不動就是打暈,目無法紀的。他昨天剛剛跟她說了不插手,今天就給她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你動手。”衛(wèi)驍翊定定看向柳清菡,一副我真的不動手的樣子,看的柳清菡發(fā)笑。柳清菡雖然覺得衛(wèi)驍翊這貨也開始狡猾起來,不過她也不反感,反正都是要報仇,她相公這樣做也省了她一番大力氣。 柳清菡饒有興趣的拿起審訊室的刑具,看的大開眼界,她每拿上一件刑具,氣恨瞪她的安炳勝心里一陣驚懼,慌亂不行看著她手上拿著的刑具。 柳清菡扔下刑具,走到面無人色的安炳勝面前,擰住他的下頜:“往日高高在上的安公子估計沒有想到這一天吧。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覺?” 即使柳清菡笑起來分為漂亮,看在安炳勝眼里也是跟女鬼一般無異。額上沁出細密的汗水,經(jīng)過秦風(fēng)一頓教訓(xùn)和威嚇,他縮著脖子,早就不復(fù)剛剛的頤指氣使。 衛(wèi)驍翊扯過自己媳婦,咳嗽幾聲,柳清菡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距離安炳勝太近,這貨估計吃醋了。 柳清菡臉上的笑容陡然消散,眼眸冰涼,她今晚換了一身黑色勁裝,梳著高高的馬尾,殷紅的嘴唇譏誚的勾勒一個笑意。笑意不入眼底,就跟皮笑rou不笑一般。 安炳勝一定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被人羈押在審訊室的下場因為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所以他人的生命如螻蟻。 柳清菡一直以為自己會死在審訊室里,兩夜的逼供拷問滋味真的不好受。 吐出的話語就跟碎冰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擲地有聲:“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手往旁邊一伸,衛(wèi)驍翊把鞭子放在她手上。 秦風(fēng)驚愕看向柳清菡真沒想到,她真的打算自己動手,他本來想著這女人沒有因為私刑的殘忍而求情和心軟已經(jīng)跟大部分的女人大不相同了,也勉強算是配得上自己主子。 更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打算自己動手。這女人真的是女人嗎?柳清菡已經(jīng)一鞭狠狠打下去,她力氣雖然不如衛(wèi)驍翊他們的力道勁兒大,這一牛鞭下去也是夠受的。安炳勝慘叫一聲,柳清菡聽見他的慘笑越發(fā)笑的燦爛。 在篝火明明滅滅的陰森的審訊室,鞭子落在皮rou上的點點聲響還有長鞭揮起在篝火光明照耀下映出的黑色長蛇一般影子在審訊室墻壁上方纏繞。 秦風(fēng)一言難盡的看向兇殘的柳清菡,覺得她的眼神和笑容有些滲人,就跟女鬼附身一般。看的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顫顫的,轉(zhuǎn)向一邊,就看見自己主子眼睛不眨的看著柳清菡的兇殘的動作。眉頭微微緊蹙。 還以為自己主子也有些受不了柳清菡的兇殘,他就說嘛,一個女人兇成這個地步,誰看了都會心里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