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喂,這車是你做的?你怎么不做結(jié)實點(diǎn)?”林邵燕氣惱道,又有些可惜:“你能不能修好?”就這林少爺那樣糟踐柳清菡自己做的手工品,她早就想一巴掌扇過去。她坐自行車是騎的又不是給你砸的,她真想給這位林少爺造一鐵的,讓他砸東西手欠。 “柳兄弟,你看能不能修好?”顧青緊張看向柳清菡。 “可以,你到時候派人拿去酒樓,我給你修。”柳清菡此話一出,顧青頓時松了口氣,他又是親切又是溫聲跟林邵燕道:“林兄啊,你可別再這么沖動,砸車了。”這可是好幾百兩銀子。 “你幾天能修好?”林邵燕居高臨下問道,語氣傲慢,就跟拿鼻孔看人似的,柳清菡沒有搭理他。 林邵燕跟柳清菡離的近,一看這小子這般不把他的話放心里,火氣一上來,抬腳就想要踹過去。柳清菡沒有注意到還好顧青拉開她。 “林兄別沖動。” 林邵燕還是有些看在顧青的面子上,只是他還是一臉惱怒之色,有一種你不給他順心他就不讓你好過的煞氣,明明長了一副好相貌,卻是這么個壞脾氣。 柳清菡被顧青拉的一趔趄,看清林邵燕剛剛打的攻擊動作,霎時間臉色十分不好看,林邵燕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壯年,使勁一踹,都能把自行車的輪子破壞成那樣,柳清菡估計都要被踹進(jìn)醫(yī)館了。 真想撂手就走,大不了不要這點(diǎn)子錢了。 “我哪兒的材料有限,幫林公子修這一次,下次若是壞了直接扔了吧。”柳清菡心里有火氣,說話平靜,若有似無的威脅。看顧青這么捧著他,估計這林公子是有些身份,家里嬌寵才寵成這樣個惡劣性子。 顧青心里擦了一大把汗,這柳菡也是個有脾氣的,仔細(xì)注意林邵燕就怕他炸毛生氣,還好他并沒有聽出來。 另一頭 錢氏和趙氏到處找齊香夫婦,沒找著兩人自是一陣氣惱。 又想起還有些東西沒有買,自是沿著街道置辦衣物和其他物件,因為沒有多少錢,她們想要挑又便宜又好的衣物,挑了許久就連伙計掌柜的態(tài)度都開始不好了。嫌她們杵在這里礙事,看她們猶豫不決的,十分不耐催促。 氣的兩人撂下衣物不賣就走,后面的伙計一陣罵罵咧咧的:“買不起,還挑那么久?”諸如此類的嫌棄的話。 兩人氣惱又羞慚的躲避其他人的眼神,直往外走,不想撞到一個婦人。錢氏和趙氏是屬于欺軟怕硬的,一看是個富貴人家婦人還跟著兩個丫鬟,兩人直道歉。 “這日子可要怎么過?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錢氏埋怨,想起就氣恨恨的。 “哎,娘,你看那婦人是不是石秀梅?”趙氏看著一婦人鬼鬼祟祟走進(jìn)當(dāng)鋪。 “看著倒像。”錢氏狐疑看過去:“只是她不是嫁給劉家老爺當(dāng)富貴夫人,還有丫鬟伺候?” “倒是聽說劉老頭的這陣子做生意虧本了,棺材本的生意也冷清了。還有她兒子得了肺癆病,整個一藥罐子的兒子,天天吃藥,吃的那些藥也要把家里吃垮了,哪里養(yǎng)得起?”趙氏想起一些風(fēng)聲,又得意啐了一口:“還以為她從杏花村搬到城鎮(zhèn)過得多好,以往趾高氣昂,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 兩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等石秀梅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原來是劉夫人啊,我剛剛看著還像,走進(jìn)一看果然是。”錢氏笑瞇瞇的,只是耷拉的三角眼,風(fēng)干的皺皮看上去不是那么慈眉善目的。 “哦,原來是錢大嬸,大嬸可安好?”石秀梅端著一張若有似無的態(tài)度說道。趙氏仔細(xì)看了她的衣服半新不舊,按照這位張揚(yáng)的性子,要是有錢哪能不天天置辦新衣,頭上戴的金銀珠寶也沒了蹤影。 “哎。”錢氏嘆了口氣:“這世道的,日子不好過呀。” 石秀梅一聽這話就開始警惕了,就怕錢氏張嘴借錢,她可沒有錢借她,三人都是一個村的,對對方脾氣也知道。 “還是劉夫人有福氣,能嫁給那么個劉老爺,吃穿不愁,哪像我,天天奔波也吃飽飯吶。”錢氏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劉夫人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可否借我們點(diǎn)銀子,以后好還你。” 石秀梅心里冷哼一聲,果然是這樣,她是個潑辣吝嗇的性子,怎么可能借銀子給她們,自己還愁著沒有銀子呢,又看她們落魄樣子,心里自以為高她們一頭,拿捏著腔調(diào),總之說自家如何如何的,也是艱難。做生意如何難。 “唉,這樣的話,我們只好回到村里好好說道說道,在當(dāng)鋪門口偶遇劉夫人喲。”錢氏跟石秀梅一個村,那不知道她多要面子。 石秀梅一聽錢氏這樣說,登時只能忍住自己的火氣,轉(zhuǎn)過身:“唉,都是一個村的,客氣什么。”心疼的借了錢氏一百文錢。 “對了,劉夫人暫且留步。”趙氏突然湊上去,石秀梅還以為她們貪得無厭,心里極為厭煩,表情不悅。 “劉夫人,你可還記得劉二姐?”趙氏突然問道,石秀梅心里咯噔一聲,這提起劉二姐做什么做就被她賣進(jìn)青樓花樓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似乎看見一個姑娘長得呀,是跟劉二姐一模一樣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此話當(dāng)真?”石秀梅顯然不怎么信。 “你不信我,還信不過我娘么?娘你過來說說。”趙氏說道,錢氏果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那孩子現(xiàn)在嫁了個好人家,在一條街上擺攤忙生意,生意真是那叫一個好,家里殷實著吶。” 石秀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用帕子抹眼淚:“這孩子我不過是把她寄養(yǎng)在大戶人家享福,沒想著會突然失蹤了,他爹跟我都十分著急,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在哪里?” “前陣子看她跟我小姑子齊香在一塊,這會子不知道在哪兒去了。只是劉二姐現(xiàn)在也改名了,叫什么柳清菡。好像住在柳溪村。” “要是消息確實的話,秀梅一定會好好感謝兩位。”石秀梅福了福個身就走了。 “你干啥要說這件事?”錢氏大惑不解,等石秀梅走了。 “娘,我看他們之前請了齊香那么一桌子大酒大rou,家里肯定殷實,在加上我聽到些風(fēng)聲,說柳溪村的柳清菡擺攤子掙了許多錢,到時候讓石秀梅就要些好處,我們也能得到一些好處。”趙氏是從林嬸嘴里聽來的消息,只是她不敢說是林嬸說的,因為她娘跟林嬸不對付。 石秀梅回家看著空蕩蕩院內(nèi),下人丫鬟幾乎被遣走一大半,也就剩下兩三個貼心的,頓時一頓悵惘,提著買來的一袋藥,嘆氣這藥越來越貴了。 “阿綠,拿去煎藥,仔細(xì)看著點(diǎn),待會兒少爺要喝。”石秀梅嚴(yán)厲囑咐一番。拿著手里典當(dāng)首飾的銀錢好好藏好,又進(jìn)屋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瘦的不成人樣了。一直咳嗽。 晚上愁眉苦臉的劉老頭回來,石秀梅看他著急的樣子,心下也是一皺眉,看來是生意沒什么起色。 “缺了一大筆子錢,這可如何是好?”劉老頭一直在房間里踱步。晃得石秀梅眼花心慌的。 “老爺,我打聽到劉二姐的去處了?” 劉老頭似乎是不甚在意,隨意哦了一聲。 “老爺我可聽說劉二姐尋了個好婆家,家庭殷實著吶。” “你這話當(dāng)真?”劉老頭一聽到有關(guān)于錢的事情,頓下腳步。 “這是杏花村的錢嬸子和她家媳婦說的,說是在柳溪村,杏花村和柳溪村離得近,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石秀梅琢磨道:“你看我們的寶貝兒子瘦的,這陣子沒怎么規(guī)律吃藥又咳嗽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劉老頭也是愁的慌,這劉千是他唯一的兒子,老來得子,唯一的香火,可不能斷了,能不心急,就是砸鍋賣鐵都要把他的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