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羅非:“……” 是他的錯覺么?總覺得這話聽著特別容易讓他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能吃著的本來就是粗的……他能吃著的……羅非瞄一眼席宴清褲襠處…… 粗的?! 臥槽席宴清個混蛋! “誰吃誰的還不一定呢!哼!”羅非惡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粗卷餅,“你等著吧!肯定是你伺候我!” “嗯,慢點兒吃別噎著。”席宴清想,誰吃誰的那重要嗎?反正最后都是我吃你,傻毛驢。 “席哥,齊哥,在家嗎?”駱勇這時在外頭喊了。他手里提著兩條大魚。 “你摸魚去了?”席宴清跟羅非出來,都看到駱勇手里的魚了。這會兒魚用柳樹條勾著呢,還活著,直甩尾巴,簡直生命力頑強。 “順手摸的。”駱勇說,“我給梁大夫留兩條,這兩條就你們做了吃吧。”要不然駱勇也想不到要去摸魚。這不是因為江白寧,他的干凈衣服也給弄濕了,就干脆摸了些魚回來。 “你吃沒?沒吃就留這兒一塊兒吃。你齊哥烙的餅特別香。”席宴清找了盆把魚放好,“進屋吃過再走。”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駱勇也正想問問那個小江是什么人呢。 羅非和了不少面,本來是想剩下的發來做饅頭的,但既然駱勇來了,他就干脆把剩下的面給烙完了。駱勇這人他見過幾次之后發現確實不錯,做朋友挺靠譜的,他自然不跟這樣的朋友吝嗇。 不過很快,羅非就后悔了!媽的這餅不如給他家三只豆吃了! 駱勇吃著餅,把今兒個發生的事跟羅非還有席宴清說了。 他一臉疑惑的表情:“那是誰家的姑娘啊?那般兇,長得又高又大,快趕上小伙子了。” 席宴清跟羅非聽到這個時候并不能完錢確定駱勇說的就是羅茹跟江白寧,因為村子里壯的人多了去了,長得壯的姑娘又不止羅茹一個,也不止江白寧一個姓江。 但是他倆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駱勇說的就是江白寧跟羅茹。 席宴清瞄了羅非一眼,見羅非毛已經有點要炸起來,笑問駱勇:“你說的那個小江是個小哥?” 駱勇說:“是啊。我看他手上有梅花,顏色還挺鮮艷的。” 席宴清又問:“那那個姑娘長什么模樣?” 駱勇說:“大雙眼皮兒,頭發到這……”駱勇指指自己腰,“挺白凈,就是壯。” 羅非死死咬著餅,簡直要氣哭!這不就是江白寧跟羅茹么!媽的你個駱勇!居然幫江白寧坑我妹! 還有!居然害小爺賭輸了! 羅非頓覺手里的餅噎得慌。他喝了半碗水拍拍胸腔:“我吃飽了,你倆慢慢吃!” 駱勇看出氣氛不太對頭,小聲問席宴清:“席哥,我方才是不是說錯啥了?怎的齊哥吃這么少?” 席宴清瞄瞄屋里頭,用不大不小,羅非肯定能聽到的聲音說:“沒事,他晚上還得吃一頓呢。” 駱勇“哦”一聲,而屋里的羅非則差點跳出來掐死駱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敢害他輸!特么的好歹緩幾天也行啊!昨天堵的,今天就輸! 駱勇有心再問問席宴清關于江白寧的事,但是總覺得羅非剛才似乎不太高興,于是他也沒久留,跟席宴清又談了談蓋房子的事之后便回去了。 梁家老兩口還沒睡,聽到門聲問駱勇吃過沒,駱勇說吃了,見梁大夫在那配藥,便問他:“梁伯,咱村子里有個姓江的小哥您可識得?” “識得啊,江同家有一個不是?”梁大夫說,“叫啥名兒來著老伴兒?” “江白寧。”梁許氏說,“不過這娃名聲可不大好,駱小子你且得離他遠著些,可別惹了一身腥。” “名聲不好?”駱勇心說我沒聽我席哥說啊,“咋個名聲不好?” “他先前成過親,跟咱村里的張秀才。后來他又跟張秀才的堂哥好上了。哎喲,鬧得張秀才把他休回了家。”梁許氏一把年紀了,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及,有啥說啥,“那張勝,就是張秀才的堂哥,說是一早就把這江白寧放心里了,可江白寧被休回去他也沒敢娶。” “哼,不敢娶就對了。那樣個不知羞的玩意兒誰敢要?”梁大夫一向看不慣那些成了親還不檢點的,“張勝要真敢要,他爹娘還不給他氣死?我前兒個聽說張勝他娘又躺炕上了,說是頭疼,好像江同找媒人給張勝說一個,張勝死活不干。反正駱小子你就別與那江白寧走近了,免得再傳出難聽的話來。他倒是不怕,可你還清白小伙一個吶。” “知道了梁伯。”駱勇又問:“那咱村里是不是還有個長得特別壯的姑娘家?個兒也高得都差不哩快趕上一般人家的小伙子了,長得挺白凈的,大眼睛。” “喲,你說的別不是羅三寶吧?”梁許氏想了想,“咱村里是有幾個壯姑娘,可長得白凈的就羅三寶一個。” “羅三寶?”那不是……那不是羅非的meimei嗎?! “不就羅非他妹嘛,你先前一直沒見過?”梁許氏想想,“可也是,你這些日子往席小子那跑得勤勤,怕是三寶她娘不讓她去了,你不識得她倒也不怪。” “她……”駱勇無語。那就是羅非的meimei?!可是跟羅非長得不像啊! “咋的了?你今兒見過她?”梁許氏說,“那可是個好姑娘,能干,干事可麻利。就是長得壯了點兒。” “倒是挺壯。”何止是壯,人也挺兇的。而且就算江白寧不檢點,可又跟羅三寶有啥關系呢? 駱勇有心再問問,但梁許氏卻打哈欠了。駱勇回屋的時候心想,他現在總算知道為啥之前羅非好像不高興了,敢情人家當時就聽出來那是羅三寶跟江白寧吧?! 嘖嘖嘖,駱勇啊駱勇,你席哥兩口子待你似親兄弟,你倒好,欺負人家妹子。這下看你還有臉去找席哥跟齊哥,這會兒齊哥肯定生氣呢。 羅非是生氣,但是他的氣性沒那么長,而且上了炕就得還彩頭了,還有功夫生氣嗎?! 給席宴清咬都咬沒脾氣了! 羅非眼圈都紅了,可憐巴巴看著席宴清。 席宴清看他這副樣子,體內的火蹭蹭長,能放了他安生睡覺才是奇怪了,差點兒就折騰到天亮。 羅非第二天是徹底起不來了,席宴清下地的時候他還睡著呢,生物鐘都敗給席宴清了,別說影帝靈魂。 席宴清悄聲下炕,去外頭把自己該干的加上羅非每天干的活全都干完了,他還弄了些疙瘩湯。他也不太會做別的,就這個還算熟練些。 弄完吃的,席宴清本來想叫羅非起來,免得疙瘩湯放久了粘成一坨,但他聽到黑豆又在叫了,便知道外頭來了人。 席宴清一出門,三只豆就搖著小尾巴緊倒騰短腿兒跟上去。 “席哥,早。”駱勇說話聽著聲有點干巴巴的,“去、去地里?” “我還沒吃呢,你先進來吧。”席宴清讓駱勇進去再吃些。 “齊哥呢?怎么沒見著人?”別不是被他給氣得懶得見他了吧? “睡著呢,昨晚可能有些累著他了。”席宴清摸摸鼻子,想到夜里的銷魂滋味,心里便貓抓似的。開始羅非還總是放不開,現在次數多了,便放開多了,弄得他欲罷不能的。 駱勇還未成親,不知道夫妻之間和諧相處的滋味,但是一看席宴清的表情他就猜到席宴清什么意思了。他小聲說了句可真有你的,隨后便又蹭了半碗疙瘩湯。 羅非隱約有些要醒的意思了,但聽到外面有駱勇的聲音,他便也沒急著起床。 而駱勇則以為羅非沒起,小聲問席宴清:“席哥,齊哥的妹子與齊哥長得像不?” 席宴清說:“不大像。你齊哥身形纖瘦,但是他妹子長得比較壯。不過倆都挺白的。怎么?” 駱勇心想完了完了,那河邊那個肯定就是羅三寶了。 他一咬牙:“昨兒個我不是跟你說在河邊遇個兇悍的姑娘家么?我懷疑那就是齊哥的妹子。” 席宴清笑笑:“啊,我和你齊哥昨兒個就猜到了。” 駱勇:“……” 猜到你做啥不提醒我!說好做一輩子兄弟呢?! 駱勇瞪了席宴清一眼,怎么想怎么覺著昨天辦的事不對勁兒。他肯定是出于好意去幫助別人,但是沒想到那個江白寧是那樣的人。別人說他還未必信了,可梁伯老兩口肯定不會說謊。也不怪羅三寶說那樣的話。 不過憑心而論,羅三寶的長相確實是讓他挺意外的。他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沒想到親兄妹之間也會有如此大的差異。還好昨兒個他沒說什么重話。 又過了一會兒,羅非打著哈欠出來了:“清哥早,駱兄弟早。” “齊哥早。” “早啊媳婦兒,不多睡會兒了?”席宴清去給羅非擰了擦臉巾,還給羅非盛了碗疙瘩湯,“我看你累著便沒叫你,我也不會做別的,就對付吃一口吧。” “你做這個好吃。”羅非吃了些,捏捏兩腮。 “怎么了?” “你說呢?!”羅非瞪。見到席宴清似笑非笑的更來氣了。 “咳,我先跟駱勇去地上看看,白日里你有空便多歇歇,別緊著做針線活。”席宴清稀罕巴拉地撫摸著羅非的頭,“還有雞鴨和三只豆我都喂完了,衣裳等我回來再洗。” “哪有那么嬌氣。”羅非說,“帶吃的了么?” “沒,疙瘩湯也沒法帶。我就是去地里看看黃豆和玉米,用不了多長時間,八成過午就能回來。” “那成,我下午燉魚。” “席哥,你跟齊哥感情可真好。”出了門之后,駱勇有些羨慕地說,“要是我以后找個伴兒也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 “緣分到了,自然便能了。”席宴清對羅茹的事倒是沒再多說。 羅非吃飽了出來曬曬太陽,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他半瞇著眼呆了會兒,把曬好的蘑菇找個袋子裝好,又洗了盆衣裳。隨后見隔壁周大娘在忙活,便走近些看了看。 周大娘是在那曬土豆干,這會兒正坐在那切烀熟的土豆呢。 土豆干這東西羅非剛來的時候吃過,感覺跟吃鮮土豆不是一個味道,相比之下更有嚼頭一些,反正他和席宴清還都挺愛吃的,這個曬一些也確實好。只是家里的土豆這會兒還沒挖呢。他跟席宴清種了不少土豆,加一塊兒得有八壟的樣子,應該能挖出來許多。 羅非打算等挖完之后也弄一些來曬。 他去把魚撈出來,又去摘了點白菜,還泡了把粉條。用魚燉白菜和粉條也挺好吃的,這會兒白菜心可甜。 羅非盛了盆水,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抓魚,笨拙地把魚收拾了。期間魚從他手里溜出去好幾次,把黃豆和花豆嚇壞了。只有黑豆好奇地過來聞了聞味道。但是魚一撲騰,它又趕緊嚇跑了,跑遠遠的對著魚“汪!”一聲。 那蠢萌的樣兒把羅非樂夠嗆。 好不容易把魚弄干凈,羅非燒火燉上,還蒸了鍋饅頭。 忙完這些也差不多就下午了。羅非想著席宴清說早點回來,就到大門口去等了一會兒。他看到席宴清回來,離著老遠跟席宴清揮手:“清哥,快兩步!我燉好魚了!” 席宴清笑著加快了腳步,可駱勇卻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 那個,那個在他對面來那個,不就是昨兒個見到的那個女壯士嘛?! 第43章 有一間小鋪子 羅茹沒想到去沐玲那取點東西回來居然又見著河邊那人了。最叫她不能理解的是, 這人居然還跟她席哥走在一起?這是啥情況?! 兩人不由都把腳步放慢,羅茹瞅瞅席宴清,再瞅瞅駱勇。駱勇呢, 干脆向席宴清跟羅非遞去求助的眼神。 這時羅非和席宴清也看到了羅茹。兩口子對視一眼, 差點笑出聲來。 “三寶, 你咋從這頭過來?”羅非先出聲,“吃沒?二哥燉魚了, 沒吃的話在哥這兒吃了再走。” “不了二哥,我吃過了。”羅茹眼中帶著疑惑,“二哥你和席哥認識這人?”她下巴朝駱勇那頭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