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你
頭頂上的水流明顯左右晃動了幾下,沈蘅順著抬頭望去,濛濛水汽氤氳了浴室燈光,水光之下的少年眉清骨凈,整個人看起來溫柔繾綣。沈蘅性子軟和,又見他如此單純可愛,故而敷衍幾句,不想打擊他的自尊心。誰知這小孩認(rèn)死理,對她步步緊逼,沈蘅無奈,哄他出去,承諾等自己洗好出來就告訴他。 晚上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場又一場的歡愛自然是消磨到了深夜。夏夜沁涼的晚風(fēng)灌滿臥室,純白窗簾被吹得翻飛舞動,從浴室出來的沈蘅借著窗外的城市霓虹,隱約看見一雙躺在床上晃動的腳,看起來很愉悅呢。“怎么不開燈?”房間布置幾乎不變,摸黑也能開燈。為此她好幾次都感覺床上躺著的,是那個會叫他“阿蘅”的梁逾至。 “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還是別浪費電了。” “那你之前凌晨四點還開著……啊!你干嘛不穿衣服!”沒了性欲加持,驟然看見一具赤裸男身,誰不又驚又嚇? “又不是沒看過。”他嗤鼻一笑,盡是不屑。“你看光我兩次,我可一次都沒看過呢。” “問你呢!干嘛不穿衣服?梁逾至可是沒有裸睡的癖好。”沈蘅越說越心虛,生怕對方說不穿是為了第三次。 “哎呀,看不見,找不到想穿的衣服顏色。” “既然看不見,穿什么不是穿?還講究衣服顏色?” 梁逾至朝著沈蘅出聲的方向翻身,語氣輕佻,擺明了在調(diào)戲她:“你幫我找唄?” 沈蘅把手里的浴巾丟他一臉,聽話去衣柜里翻找合適的衣褲。她冷哼道:“哼,是不是還要我?guī)湍愦┥习。俊?/br> “既然你這么請求,”梁逾至轉(zhuǎn)身躺成一個“大”字。“那就來吧!” 算了,就當(dāng)養(yǎng)個兒子吧。沈蘅嘆口氣,抱著衣服上了床,拎起男士內(nèi)褲就開始套,連褲子也是穿得利落干脆。被迫穿衣的某人開始不滿,起身摟住沈蘅,強(qiáng)硬將其箍在懷里。女人腰細(xì)臀圓,曲線窈窕,他總是能輕易找到那凹陷部位,摟她抱她也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不穿衣服了,我熱。” 他沒說謊,年輕男孩是一顆小太陽,有著源源不斷的熱量對外發(fā)散,即使隔著一層薄薄衣物,她的最頂端也慢慢被燙得敏感起來。“你……多吹會兒風(fēng)就不熱了,我,也不早了,睡了!晚安!” 梁逾至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她又按回懷里,他揚起下巴,露出識破謊話的譏笑,看起來恣意囂張。“去哪兒啊?” “回沙發(fā)啊。” “就在這兒和我睡!” 看看,和弟弟睡過果然就能留下了呢,現(xiàn)在連床也可以睡了! “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蘅輕輕推了推少年瘦而有形的肩,沒推動。“我們睡覺吧?” 梁逾至沒有說話,閉上雙眼的他微微撅嘴,笨拙地朝她討個親親。沈蘅甜甜一笑,溫柔吻很快覆蓋上去。“好了吧?” “還有那個問題,你還沒正式回答我呢。” 沈蘅眨巴眨巴眼,咽了幾次唾沫才慢吞吞地說:“呃……常言道,熟能生巧。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 少年一聽明顯就不樂意了,下一秒就把沈蘅壓在身下,捧著柔軟晃動的奶子,隔著衣服就親咬起來。 “你干什么啊!我不行了!是你自己要聽實話的!”沈蘅的拍打推搡皆是無用,他埋在她胸前像是在孜孜不倦汲取什么,誰也無法撼動。 “我在‘生巧’啊……” 梁逾至不管身子guntang,連口腔之中也是溫?zé)岵粶p,滋潤著頂峰的紅果再次聳立。沈蘅被舔得身子一陣猛顫,帶著哭腔求饒著:“求你了……梁哥,不,老公老公,不要了,受不住了,我好困啊。” “就這么放了你?”少年松口,手指故意在小腹流轉(zhuǎn)。 沈蘅見對方頗有松口的意思,立馬乘勝追擊,狗腿地討好他:“你現(xiàn)在放我睡覺,之后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見他依舊不動聲色,甚至手指更往深處去了,急得她慌忙大叫:“老公!好不好呀?” 撒嬌對何時的梁某人都很管用。沈蘅關(guān)燈上床,幸福地倒向熟悉柔軟的大床,正閉眼進(jìn)入夢鄉(xiāng)呢,一雙手又從腰那處纏繞了上來,火一般的身體貼了上來,她立馬從淺層睡眠中抽離出來,顫著聲問:“干……干嘛?” “你和他是不是經(jīng)常做這些事?”梁逾至很喜歡埋在她頸側(cè),唉聲嘆氣了一會兒,氣悶的問出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睡不著?” “回答我。” “咳,是吧。主要看老梁,我一般沒有拒絕權(quán)利。” “干嘛拒絕,沒有主動求過他嗎?” “好像是這樣誒。”連她自己也很驚奇,現(xiàn)在仔細(xì)分析,前期大概是因為自己別扭的心思,不肯開口求歡,后期完全是因為梁逾至的所作所為,讓她拒絕承歡。 “那你對他是不是沒有對我主動!”語氣都開始激動興奮起來了呢。 “還是有過幾次的,我惹老梁生氣了,就主動去求他。一炮解千愁嘛,老梁說的。” “哼。”悶悶的一聲,要不是他伏在自己耳邊,幾乎會忽略掉。“那你和他最難忘的一次,是什么情形啊?” “哇,你是不是在空手套黃文?小孩子老是問這些,還睡不睡啦?” 他賤賤的摟緊沈蘅的腰,反復(fù)被拍掉的手還在堅持不懈地抓住雙乳。“你要不想睡,干點別的也行。” “呃,我記得啊……”她忙不迭岔開話題,寧愿理論開車也不要實踐了。“哎呀,我記性真好,怎么都記得清啊。我隨便說一個啊?有一次他開車帶我去郊外玩,天還沒黑,黃昏呢。因為疫情結(jié)束才不久,景區(qū)也才開放,游客都挺多的……對不起,我有罪,我重新再說一個吧,這個聽起來太影響社會公序良俗了。” “嗯,別,就這個,聽起來有點意思。” “要不我跟你說說疫情吧,挺嚴(yán)重的,你現(xiàn)在最好能備點口罩啊、消毒水……” “哦,知道了。游客挺多的,然后呢?” “就車震啊,你知道什么意思的吧?” 小梁愣了一秒,很快篤定回答:“現(xiàn)在知道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咳,應(yīng)該沒有吧。我是沒什么臉了,老梁最喜歡干這種事。” “什么事?車震?嗯……我現(xiàn)在還沒車……” 聽他那認(rèn)真的口氣,沈蘅連忙打斷:“不是這個!我說完了,睡吧睡吧。” “我們明天出去玩吧!” “???” “我記得清灣那邊的溫泉度假村不錯。” “夏天泡溫泉?!” “你答應(yīng)我,無論我做什么都會答應(yīng)的。” “好,可是你現(xiàn)在看不見啊。” “我有你啊。你喜歡海嗎?我們出城看海吧?” “我對那種泥質(zhì)海灘的大海不感興趣。” “北上青島南下海南,都可以。” 沈蘅微笑,翻過身吻了他的額頭,伸手揉捻著男孩的耳垂,低聲說道:“我來到這里幾乎等同于透明,沒有錢沒有手機(jī)沒有身份證,哪兒也去不了。你想帶我出去旅游,我心領(lǐng)了,但你是病人,凡事要以你為先。目前應(yīng)該是我在家陪著你養(yǎng)病,直到你能恢復(fù)光明,那便是最好不過了,乖。” “好吧。溪溪,我還能看見你嗎?” 她遲疑片刻,最后笑著說出一句十分沒把握的謊言:“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