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嗯,就這樣吧。看作者的上架感言,就知道作者沒有寫這些所謂“感言”的天分。最后,希望親們關注作者的新書,也感謝大家對《如意胭脂鋪》的一路支持! 鐺鐺鐺…… 新書《妃同尋常:王爺,請出招!》內容小簡介:蘇如錦作為蘇家最沒有用的一顆棋子,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了朝中最具危險也是最沒有可能奪嫡成功的皇六子身邊,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聰慧如蘇如錦這般,自然不愿意做旁人手中的棋子,而是更愿意做那個布棋之人。 朝局詭譎難測,府宅鬼魅重重,她既身為王府正妃,自然要幫著王爺好好理一理這家中事物,順帶做一做這賢內助,幫王爺擋明搶,奪暗箭,順帶著也去奪嫡的路上湊湊熱鬧。至于要不要當這皇帝,則是自家王爺說了算。只是這王爺,怎么總防她跟防賊似的?莫非,是她表現出的誠意還不夠明顯? 正文 番外1:卜龜 刑如意要瘋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竟把自家相公給丟了,且還是因為要買手中拿著的這塊桂花糕。 她望著街市上來來往往的人,有些后悔的在桂花糕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三天前,她自沉睡中蘇醒。睜開眼,便瞧見一臉憔悴,差點就要長出青胡茬的狐貍呆愣愣的坐在床前望著她。直到她用手捏了捏他的臉,他才醒過神兒來,一把將她擁進懷里。 那個擁抱,著實夠結實,直接將她胸腔里僅剩的那點兒空氣給壓榨了出來。她翻了翻白眼,感覺自個兒,差一點而就要成為青丘第一個被自個兒相公擁抱致死的可憐人。好在,狐貍知道及時止損,否則這會兒就不是她站在這里著急,而是狐貍尋摸著要續弦的事情了。 見刑如意先是著急的四處張望,這會兒又咬著一口桂花糕站在原地愣愣的發呆,賣桂花糕的小掌柜好心的喚了她一聲,朝著右邊指了指。 “夫人,您相公剛剛好像是往那邊兒去了。” “多謝!多謝!” 刑如意回過神兒來,連聲謝著,又拿出幾枚銅板來遞給了小掌柜的。 “喏,這是買桂花糕的錢。” 小掌柜笑著推讓了回來:“夫人忘了,這桂花糕的錢,剛剛您的相公已經幫您付過了。” “哦。”刑如意尷尬的笑了笑,靈機一動,將錢硬塞給了小伙計:“掌柜的誤會了,這不是付這塊的錢,而是我覺得你家的桂花糕味道極好,所以想要再買一塊。” 小掌柜忙不迭的搓了搓手,將那幾枚銅板接了過來:“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夫人。這是您的桂花糕,拿好。” “這塊兒大了!” “多出來的,是我送給夫人的。夫人不是在找您相公嗎?我估摸著也是去那邊的魚市看熱鬧了。”連做了兩單生意,掌柜的心情也是極好。這心情好了,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給刑如意指了個具體的方位:“夫人可是不知,那打魚的小哥前天釣上來一個稀罕東西。” “是什么?” “一直烏龜。” “我還以為是什么新鮮的東西呢,難不成,咱們這河里烏龜甚少或者原先是沒有烏龜的?” “若是尋常的龜,哪算得上是新鮮。”小掌柜搖了搖頭:“這只烏龜啊,會講話。” “會講話的鳥我見過,這會講話的烏龜,我倒還真沒有瞧過。掌柜的您忙,我也去看看熱鬧,順帶著找一找我那走丟了的相公。” “夫人可真會說笑,您相公那么一個大活人哪能走丟了,被人拐了倒是有可能。畢竟生的俊俏。” “哎!我也是有那個擔心啊。” 刑如意說著輕嘆了口氣,在掌柜善意的笑容中離開了攤子,朝著魚市走了過去。 她剛醒時,曾問狐貍,她睡了多久。 狐貍說:“三天!” 她瞧著他下巴上新出的青胡渣,有些不相信。她與狐貍又不是沒在一處待過,莫說是三天,就是三十天,不吃不喝,不洗不換,狐貍也不能把自個兒給折騰成那種邋遢樣子。 后來,她才知道,狐貍口中的三天,是青丘的三天。轉換成人間歷,便是足足的三年。她那時才清楚,常泰當初刺她的那一劍有多重。之所以在轉生輪里沒有知覺,是因為法術的關系,而走出轉生輪之后的她,瞬間就垮了下來。那個時候,即便她不提,狐貍也會將她帶往青丘。 醒了之后,她對心心念念著的青丘沒有了什么興趣,反而越發思念起在人間的日子。狐貍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尋了個機會便悄悄將她給帶了出來。 刑如意膽怯,既不敢回洛陽去看一看自己的胭脂鋪,也不愿意去云家集,唯恐觸景生情。狐貍由著她,在凡間隨意選了個熱鬧的城鎮便落了下來。那曾想,才片刻功夫,狐貍就不見了。 刑如意嘴里咬著桂花糕,手里還捧著一包熱乎的,擠進了魚市里。 才走兩步,就覺得嘴里的桂花糕被這里的魚腥氣給熏的變了味道。她皺了皺眉,打算尋個地方將這桂花糕給丟了。 “夫人,您是不是不想要手里的桂花糕了?可以給我嗎?” 一雙沾著泥污的小手伸到了她的跟前。 “我叫鈴兒,那是我的弟弟,小名叫豆豆。我爹是打魚的,我娘是賣魚的,我和弟弟也會幫著我娘賣魚。可是,我們家太窮了,打魚換的錢都不夠買米糧的。我弟弟嘴饞,一直想要吃桂花糕,可是爹不讓買,娘說買不起。所以夫人,如果您不想要手里的桂花糕,能不能送給我弟弟。” 軟軟糯糯的嗓音,加之不卑不亢,聽起來讓人有些心疼的言語,讓刑如意瞬間就對眼前這個梳著雙髻,長著一雙忽閃忽閃大眼睛的小姑娘生出了幾分好感。加之她的名字讓刑如意瞬間想到了當年那個喚著她姑姑的鈴鐺,心里頭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蹲下身子,與她平視著:“能不能告訴jiejie,你是怎么知道jiejie不想要這手里的桂花糕了呢?” “我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 “夫人不生氣?” “jiejie不生氣!” “其實,也沒有什么。以前也有買了桂花糕的夫人到魚市上來挑選那種小小的,漂亮的,可以用來觀賞的小魚。她們說,這里的魚腥氣太臭了,連帶著都將桂花糕給染了味兒,所以都會丟掉。” “那你以前也問她們要過嗎?”刑如意這句問話,原本是無心的,可窺見小女孩兒眼中的隱痛,她竟有些自責,忙將桂花糕遞到小女孩兒跟前,說了句:“jiejie無心的,你若是不想回答,便不要再答了。” “夫人是好人,卻不代表著來到這里的夫人都是好人。”鈴兒說著,接過了那包桂花糕:“鈴兒以前也問旁的夫人要過,可她們要嘛裝作沒有聽見,要嘛聽見了也不想搭理鈴兒,還有一些會當著鈴兒的面,故意將桂花糕扔到污水里頭去。當然,還有一些罵人的。不過,鈴兒都沒有回過,也沒有怨恨過。娘說的,那些桂花糕原本就不是屬于我們的,那些夫人愿意扔就扔,愿意給就給。鈴兒呢,就多問幾位夫人,總能遇見好心的。” 鈴兒說著,綻出一抹靦腆的笑容來。 “娘說的對,今天,鈴兒就碰上了娘口中好心的夫人。” 刑如意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是伸手,幫著鈴兒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 “這些桂花糕竄了魚腥味兒,已經不好吃了。要不,我幫你和弟弟再買一份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夫人能把這包桂花糕給鈴兒,鈴兒已經感激不盡了。”鈴兒先是著急的擺了擺手,跟著沖刑如意重重的鞠了一躬:“夫人忘了嗎?鈴兒與弟弟都是魚家的孩子。這些魚腥氣,對于像您這樣嬌貴的夫人來說,或許是難聞了一些,但鈴兒與弟弟都已經習慣了。若是吃東西時,沒有了這些魚腥味兒反而會不習慣呢。” 鈴兒說著,看了看刑如意的裝扮,繼而問道:“夫人也是來賣魚的嗎?是買那種吃的魚,還是看的魚。這魚市上的叔叔伯伯,鈴兒都熟,也知道誰家的魚最好吃,誰家的魚最好看,還有誰家的魚是私藏起來的。鈴兒帶著夫人去買,能把價格壓到最實惠呢。” “鈴兒好厲害,不過jiejie不是來買魚的。”刑如意說著,向前往了一往:“聽賣桂花糕的掌柜說,這魚市上有一只會說話的烏龜,jiejie覺得新鮮,就想過來看看。鈴兒可知道那烏龜在誰家嗎?” “知道知道,那烏龜還是爹幫著王叔給拿回來的呢。”鈴兒連連點著頭:“夫人別看王叔是個打魚的老漁夫,人呢也比我爹長得強壯,可他膽子小。那烏龜,原本是要賣給有錢人讓她們做善事用的,誰知才剛釣上來,它竟張口求著王叔讓他饒命。王叔他差點兒就給嚇死過去。虧得我爹膽子大,才將那烏龜給捉了回來。不過,還是放在王叔家里。” “那鈴兒能帶jiejie過去看看嗎?” “能是能,只是夫人此去,若只是想聽那只烏龜說話的話,怕是要失望了。” “為什么?” 鈴兒搖搖頭:“這個,鈴兒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只烏龜剛被帶回來的時候,的確是會說話的。還有識文斷字的先生說,他在路過魚市的時候,親耳聽見了那只烏龜在念詩。可后來,那只烏龜就不肯講話了,不管是王叔逗它,拿東西喂它,還是用東西打他,他都不肯開口,到了近幾日,更是縮在那個龜殼里不肯出來了。” “如此說來,它倒也是一只挺個性的烏龜。” “個性是什么?”鈴兒抬著一張小臉問。 “個性啊,個性就是與眾不同,就像鈴兒一樣,是與這魚市上別家的孩子都不一樣的。” “那夫人也挺個性的。”鈴兒側了側臉,又補了一句:“夫人您,可還要去看那只烏龜嗎?若是去的話,咱們就得盡快了。鈴兒聽爹說,過了響午,那只烏龜就要被人給買去了。” “有人要買那只烏龜?” 鈴兒點點頭:“嗯,聽說是個算命的先生。來魚市上瞧了兩回,說這只烏龜是什么難得的……難得的卜龜,所以要將其買回去。王叔見烏龜不肯再開口講話,正愁的沒有辦法,碰見有人出錢來買,就給賣掉了。” 正文 番外2:龜語 在魚市里七繞八拐,終是到了鈴兒所說的那家鋪子。鋪面很小,也沒怎么打理,一些活魚和死魚摻雜在一塊兒,散發著濃重的臭味兒。 刑如意掩了掩口鼻,問鈴兒:“就是這家嗎?” “就是這家!雖不知道那個卜龜是什么東西,可娘說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從何說起?”刑如意探著頭,往里頭瞧了瞧:“這烏龜,原就是代表著長壽和吉祥的東西,碰上這能說話的,怎么著也算是一種祥瑞吧。” “這世間哪有什么祥瑞。我娘說了,這些都是騙人。越是家大業大,做的虧心事就越多,若不整些讓自己安心的東西,怕是夜里睡覺都會被良心給喚醒。” “你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刑如意說著,在鈴兒的身上輕輕的戳了一下:“不過,我覺得你娘說的蠻對。只是,你怎么就知道這只烏龜不是好東西呢?” “明白著的事情呀。” 說鈴兒是個小大人,這鈴兒還喘上了。她小手叉腰,指了指門前:“夫人不是咱們魚市上的人,自然不清楚。在沒逮到這只會說話的烏龜之前,王叔可是咱們這里出了名的勤快人。早起,天不亮就出去打魚,到了晚上,太陽都落地一尺了,才提著他那盞舍不得倒油脂的燈晃晃悠悠的回來。到了家,臉都顧不上洗,就趕緊去處理他的那些魚。 王叔可不像我爹。我爹懶,做事心又粗,這打回來魚,總是大小一起摻和著賣。從我剛記事起,我娘就總說他,可說了這么些年,也沒見我爹有長進的。要不然,我家的日子哪能那么難過呢。 王叔卻不同,王叔勤快,心也細。他打回來的魚,不光按大小分,還按照胖瘦分。這小魚有小魚的賣法,大魚有大魚的賣法,甚至連死魚,王叔都有辦法給換成錢。所以呀,王叔是咱們這里最富裕的人。 可夫人再瞧瞧,如今這鋪子都給折騰成什么樣子了。自從逮了這只龜回來,王叔就聽旁人的話,心心念念的指望著這只會說話的烏龜能給他帶來財運。 起初那兩天,也著實吸引了不少的人過來觀看。可這烏龜開口,豈不是河里的王八成了精,看的人多,誰都不提買的事兒。如今,這烏龜雖是賣掉了,但賣龜的那點錢,還不夠填這些窟窿的。” 鈴兒說著,指了指地上那些發臭的魚。 刑如意點點頭,沖著鈴兒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頭。 鈴兒歪著頭,怔了怔。 “jiejie這是在夸贊鈴兒呢。鈴兒方才說的好棒!世間之人,大多如此,總是苛求一夜暴富,最好第二天早晨起來,這天上能落下白花花的銀子,還正好全都落到自己的院兒里了。” “那倒是真好。若天上真能下銀子,爹和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不過,還是不要下的好,娘說了,平白無故來的錢,都會引起壞事情。只要我們一家人安安生生的,日子總能過好的。”鈴兒說著,走到門口,用手在門框上敲了敲:“王叔,是鈴兒。鈴兒帶了一位好心的夫人過來,你想看看你家的龜。” 鈴兒連著喚了幾聲,卻沒有聽見任何的回應,于是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大開心的走回到刑如意身旁:“奇怪,這幾日王叔都在鋪子里。王嬸兒回了娘家,這鋪子里不能沒人照看的。再說了,這鋪子的門都還開著的。” “也許,是去隔壁鋪子串門了吧。” “隔壁的鈴兒也認識,夫人稍等一會兒,鈴兒這就過去看看。” 鈴兒說著,臉上又綻出笑容來,砰砰跳跳的出去了。 隱隱的,刑如意似聽見了一些聲音。她集中精神,側著耳朵聽了聽,卻發現是一個男人低低的呻吟聲。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想,走到了鋪子里頭。 鋪子里顯然更亂一些,但這些亂,一看就是人為的在慌亂的情況下制造出來的。跟著那些東西散落的規矩,刑如意到了一個小房間里,然后看了一幕讓她想笑卻又不忍去笑的場景。 一只烏龜,倒著趴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臉上。一只龜爪,向下探著沖向男子的喉嚨。因為嘴巴被龜腹給壓著,所以男子發不出聲音來,只能低聲的嗚嗚的叫著。 按說,在烏龜與中年男子的戰斗中,烏龜是明顯處于下風的,可不知道為何,中年男子似十分懼怕這只趴在他臉上的烏龜,躺在那里竟一動都不敢動。 想起鈴兒說過的,這王叔也是老實本分人,刑如意不忍看他被一直烏龜欺負,就走上前,用手捏著龜殼,將那只烏龜從中年男子的身上提了起來。 烏龜瞪著一雙烏溜溜轉的小眼睛與刑如意對視著,而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竟維持著原狀嚎啕大哭起來。 刑如意有些頭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無意間的闖入,壞了這一人一龜的好事。她伸手,戳了戳烏龜的腦袋,問它:“你就是那只會說話的烏龜?” 烏龜看了刑如意一眼,腦袋下意識的就想要往龜殼里縮。刑如意不慌不忙,伸出兩根指頭來,夾在了它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