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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意胭脂鋪在線閱讀 - 第146節

第146節

    小廚房里,殷元掀開了鍋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砂鍋,十分大方的指了指還在后院跑著的兩只雞。

    廊檐下,刑如意終于哭夠了,這些日子以來積攢在心中的情緒,似乎也都跟著這一場痛哭消失掉了。她抹了抹眼淚,抬著兩只哭的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向常泰。

    “對不起,常大哥,如意讓你看笑話了。”

    “又說傻話了是不是?你既叫我一聲常大哥,我又怎么忍心看著你心中難受。你受了委屈,在我面前哭一哭,我心里只有心疼,沒有看笑話。再說,如意你就算哭腫了兩只眼睛,也依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怎么才回了一趟洛陽,常大哥你就變得會說話起來。”刑如意笑著揉了揉了自己的眼睛,“這里冷,咱們有話還是回屋里說吧。對了,這一路上,可曾遇到過什么事沒有?”

    “沒有!倒是聽殷元說,你們在云家集又遇到了一些事,且那些事與你的身世還有些關系?”因為沒帶傘,所以從廊檐下回到房中的這段距離,是常泰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幫刑如意遮擋的。刑如意此時的心思全都不在自個兒身上,對于常泰的舉動,也沒有留意,等回到房中,看見他渾身上下濕淋淋,而自己身上只是沾了淺淺的一層水,這才意識到剛剛常泰做了什么。

    她心中百轉糾結,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去幫常泰拿了換洗的干衣以及幫他熬煮了一碗驅寒的姜湯。在忙活兒的空擋,兩個人倒是也沒少說話,刑如意問了常泰護送四娘回家途中的一些情況,常泰也問了刑如意他離開之后發生的一些事情。當聽到刑如意說起莫須有,說起莫須有背后進行的事情竟與當朝的女皇有關時,他只微微一愕,卻并沒有說什么,倒是涉及到刑如意自身的“病情”時,他表現的更為緊張。

    這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朱氏與小乞丐的案子上。針對這樁案子,刑如意說了自己的看法,以及案子中存在的疑點。常泰只在默默的聽完后,看著刑如意的眼睛說道:“從這整個案情的分析來看,牢獄中的那個小乞丐的確是被冤枉的,只是謀殺朱氏的人是誰,眼下尚不明了。”

    “是有些撲朔迷離。”刑如意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朱氏死后,作為她的丈夫,王江的反應實屬平淡,且案發當夜,他去向不明,屬于疑犯之一;王江的弟弟王沖曾于案發當夜去過王江家中,還救了王家的廚娘,屬于疑犯之二;朱氏身旁的廚娘屬于疑犯之三,若她真如朱氏親娘所說,是當年陷害這對姐妹花的村長家的女兒,那么她就有足夠的殺害朱氏的理由。”

    常泰點了點頭:“剛剛聽你說起,這朱氏被發現時,腳上是沒有穿繡鞋的?”

    “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波目擊者,阿牛是這樣說的。他清楚的記得,當時朱氏腳上只有一只繡鞋,且沒有穿襪子。”

    “繡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此時又不是夏季,朱氏若是出門,必定要穿鞋子。那么這繡鞋的失蹤就既有可能與她被謀害有關。不是遺落在被謀害的現場,就是繡鞋上沾染了什么證據被兇手給藏了起來。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兇手轉移、掩埋朱氏的過程中,不小心弄掉了這只鞋子。”常泰凝了眸:“無論是上述的哪種情況,這只失蹤的繡鞋都算是本案的關鍵證據。”

    “可問題是,我們該如何去找這只失蹤的繡鞋呢?”刑如意皺著眉,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難不成還要用老法子,將這朱氏的魂魄從地府里頭叫上來,問問她這鞋子是怎么丟的?”

    正文 第308章 泥菩薩(16)

    “如意,你說什么老法子?”

    常泰只聽見刑如意在小聲的嘀嘀咕咕,隱隱約約的好像提到“地府”兩個字,但卻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哦,我的意思是,難不成要用民間祖傳的法子,將這朱氏的魂魄從地府里頭叫上來,然后問問她這兇手是誰?這腳上的鞋子是怎么丟的?”

    “我知道你會些術法,但這魂魄真的能從地府里頭叫上來嗎?”

    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之后,常泰的想法也變了,如今再聽見刑如意說這些神神道道的話,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若這魂魄都能夠從地府里頭出來指證兇手,那還要他們這些辦差的捕快做什么。

    “民間的確有一種術法,叫做問米。”

    “問米!這是問大米,小米還是糯米?”

    “大米!應該是大米!”刑如意看著常泰,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其實,這個法子我也只是聽人說起過,自己倒是沒有用過。這問米之法,是將亡故的親友靈,與家人相互配合的法術。通過神婆把陰間的鬼魂帶到陽間來,使其附身于神婆身上,與陽間的人對話。在做這個儀式的時候,都要將一碗白米放在旁邊,所以又被稱之為問米。”

    “聽著倒是蠻有些意思的,只是這里頭有個問題。如意你剛剛說到,這問米之法,是將亡故的親友靈,與家人相互配合的法術。那么,這里頭就存在著幾個問題。

    首先,這家人指的都是哪些人?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小乞丐被當做兇手打入了死牢,朱氏的丈夫王江卻從頭到尾的都沒有露過面,也沒有對小乞丐兇手的身份產生過質疑。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個王江若不是此案知曉內情的人,就是懶得去追究妻子被殺的詳情。對于他而言,妻子的生死或許還沒有他店中的生意來的重要。若你此時去找他來配合你進行這問米的術法,王江他一定是不肯的。除了這朱氏的丈夫王江之外,朱氏可還有別的家人?”

    “還有一個老母親,只是朱氏的這個老母親身體也不大好,且剛剛送走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此時若是讓她再為朱氏的事情傷神,只怕身體會熬不住。”

    刑如意說著嘆了口氣。

    若只是將朱氏的魂魄找上來并不難,她有冥王賜予的鬼牌,又有崔府君這個好朋友,只需找個鬼差,暗中將朱氏帶上來問幾句話就是了。可刑如意此時并不想這么做。一來,顯得自己沒什么真本事,二來狐貍臨行前也曾交代過,讓她日后慎用冥王給的鬼牌。雖說地府有人好辦事,但這地府每通融一次,也就意味著她欠下了地府的一個人情,就冥君那個孩子氣的脾性,沒準將來會提出什么奇葩的償還條件來。

    常泰聽見刑如意嘆氣,還以為她是為問米的事情發愁。起身,輕輕的拍了拍她:“放心吧,找繡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晚飯后,常泰便獨自一人出去了,再回來時,已是深夜。刑如意見他神情疲累,也就沒有問什么。待第二日開門營業時,才發現街上多了許多的身著官府的衙役,每個人手中均是拿著一摞厚厚的紙。再細看,竟是衙門用來張貼的榜文,上面寫著:王門朱氏,被人所謀,失落其履。現兇徒已抓,被囚死牢,若有人撿得此重要物證者,遞交官府,重賞官錢。”

    “常大哥,這張貼榜文的主意該不會你出的吧?”

    常泰點點頭。

    “此案既已宣判,那官老爺為何還要同意張貼榜文?我怎么瞧著,這位官老爺都不像是那種會明辨是非,愿意為民做主,幫死牢中囚犯翻供卻不惜自己打臉的清官。”

    “如意你非官場中人,自然不了解這為官的道理。為官者,總會有所求,有所不求;有所懼,有所不懼。”

    “有所求,有所不求。”刑如意看著常泰的眼睛,繼續道:“有所懼,有所不懼。常大哥是昨個兒傍晚出去的,但直到子時才回來,回來時申請疲憊,看起來與這位官老爺所談一定十分累人。加上近日常大哥你說的這些話,如意是否可以認為,是常大哥你答應了這位官老爺什么,亦或者是這位官老爺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常大哥你的手中,所以不得不就范。”

    “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所謂官高一級嚇死人,況且這當官的,背地里多多少少都會做些不大干凈的事情,我只需將謝大人搬出來,再糊弄他一番,也就過去了。”

    “真的這么簡單?”

    “真的就這么簡單!”

    “那你為何昨夜看起來一副很累的樣子?”

    “不是做事累,而是跟這些大人們交談太累。彼此間說話,總要說三分留七分,既不能將話說的太滿,也不能說的太過,說話時,還要時不時揣度對方的心思。我又不擅長這些,難免會比平時累些。”

    “辛苦常大哥了!”

    常泰是個捕快,平時做事,的確有些一板一眼。雖說近一年來有些變通,可若是應付官場上的這些勾心斗角,曲意逢迎之類的難免還是會吃力了些。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么?”

    常泰臉上略微顯出些尷尬之色。

    “我只是告訴那位大人,僅憑著一件衣裳就定了小乞丐的死罪,若日后有人要幫這小乞丐翻案,只怕會落人口實。眼下,已到年關,朝廷正在對地方官員進行考評,此案若是擱在平時也就罷了,可在年關口,若是一不小心傳到了那些負責考評的官員耳朵里,能不能升遷是小,只怕這小小的烏紗帽也要被人給摘了去。

    這當官的都是聰明人,我又是從神都洛陽來的,恰好今年謝玄謝大人又是此次負責考評的官員之一,他多多少少總會有些顧忌。況且,我也沒有讓他做什么,不過是讓他發個榜文,尋找死者的遺物,對他而言不過是動動嘴的事情,若是成了,則給本案增加了一個十足十的物證,若是不成,也沒什么損失。

    只是,這物證就算是找到了,也證實了行兇者另有其人,想要這當官的認錯,將案子重新審理,只怕也要費些功夫。”

    “常大哥的意思,如意明白。倘若真的能夠查明案情,找到那個真正的行兇者,我自有辦法讓這位官老爺重新審理,好讓那個無辜的小乞丐保住自個兒的性命。”

    “哦,有件事我忘記與你說了。昨夜除了去一趟府衙之外,我還去了王江與王沖二人的家。”

    “常大哥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是有一些發現,不過眼下還不確定是否與案情有關。”常泰略微梳理了一下:“王江家是案發的初始地,也可能是兇手謀害朱氏的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我趁著夜色先行去探勘了一番。王江自朱氏遇害之后,大多數時間都住在店鋪中,所以家中一應擺設并無變化,在門前的草地上,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常泰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來遞給刑如意。

    “這些白色的粉末是我在干枯的草葉子上發現的,分布的比較密集,周圍還散落著一些血點。根據你之前向我描述的案發當夜的情形,我猜測著,那個地方就是王沖發現受傷的廚娘的地方,而這些白色粉末,極有可能是從其中一人身上散落的。這個紙包,也是我在現場撿到的。你知道,我對這些東西并不擅長,所以帶回來給如意你看看,看這紙包中所包裹著的究竟是什么。”

    刑如意接過紙包,仔細的看了看,“這是砒石的粉末,也就是咱們經常說的砒霜。”

    “砒霜?毒藥!”

    “嗯,是毒藥。看來的確是有人想要謀害朱氏,可從府衙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這朱氏并非死于砒霜之毒啊。難道,這下毒之人與那夜謀害朱氏的是不同的兩個人?”刑如意說著,又仔細的看了看那砒石粉末,在其中一些粉末上發現了一些淡淡的綠色。再翻看紙包,紙包上也有被綠色浸潤過的痕跡。

    “常大哥,在現場你可還發現了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常泰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在門前的臺階下有一塊碎片,是瓷碗的。因為那碎片很小,周圍又沒有別的碎片,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帶回來。”

    “看來李茂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什么?”常泰不解。

    “我們曾對案情做過一番猜想,其中有一個問題,問的是,這廚娘被害是在朱氏遇害之前,還是在朱氏遇害之后?還有,廚娘平時是居住在相鄰的小院中的,而朱氏被害時,已經過了飯點兒,那么廚娘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去到朱氏的院中?眼下,有了這瓷碗的碎片,我們大概也就能推想出一些案發當夜的情形,而這推想與之前李茂分析的幾種情況中的一種比較吻合。”

    “既是廚娘,過了飯點兒又去到主人的院子里,既有可能是主人餓了,臨時喚廚娘過來準備宵夜。因為沒有打算外出,所以在等待宵夜的時候,主人也就是朱氏也已經脫了鞋襪坐在了床上。這也就解釋了,身份并不低微,家中經濟條件尚可的朱氏為何在出事時是光著腳的。”

    正文 第309章 泥菩薩(17)

    “常大哥你說的不錯,或許朱氏被謀害一案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復雜。”刑如意盯著紙包上的那抹綠,放到鼻子下仔細的嗅了嗅。

    她的嗅覺原就比一般人靈敏,到了盛唐之后,有了鬼術傍身,嗅覺幾乎可以媲美狐貍的鼻子。通過鼻端嗅到的淡淡豆香,她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紙包上沾的是綠豆湯的湯汁,而紙包中砒石粉上沾染的也是這個。

    “如果我的鼻子沒有出錯的話,這砒石粉上沾染的應該是綠豆湯。”

    “綠豆湯?”

    “嗯,是綠豆湯!冬季干燥,容易上火,但這冬火與夏火又有不同,冬季上火主要是由人體自身的【燥】引起的。在寒冷干燥的環境中,人體內會積累大量的燥熱,不能及時的散發出去,久而久之就會化為熱毒,導致上火,其臨床最主要的表現為口腔潰爛、唇舌腫痛、咽喉不適、疼痛、口臭、口苦、牙痛以及耳聾耳鳴,便秘等。

    若是富貴人家,或許會選擇一些清火潤喉的藥物進行緩解,但一般人家,因為經濟條件所限,通常都會選擇更經濟適用的辦法,也就是熬煮一些綠豆湯。冬天食用綠豆湯,不僅可以去火,還能養肝和解毒。

    這廚娘給朱氏熬煮綠豆湯當做宵夜本沒有什么,但我想廚娘的心思應該不僅僅是幫著朱氏平復體內的燥熱,而是要用這綠豆湯消減砒石粉的毒性。廚娘想要謀害朱氏,卻不想將自己牽扯其中,所以下毒用慢性的最為恰當。砒霜容易購得,又是殺人害命的劇毒,一旦朱氏毒發暴斃,衙門里的仵作很輕松就能驗看出來,但將砒霜與綠豆同煮,就可以消減其毒性,拖延毒發的時辰。我想,這廚娘一定給自己找好了脫身的法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廚娘自個兒也沒有想到,這世上除了她竟還有人想要朱氏的性命。”

    “砒霜雖容易購得,但畢竟是毒物,這廚娘心思如此縝密,想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才將這個紙包隨身攜帶。可她沒想到,自己竟也會碰見那個謀殺朱氏的兇手,且對方還對自己動了殺心,掙扎中,打翻了手中的湯碗,還將這紙包弄掉在了地上。兇手呢,也沒想到廚娘會殺朱氏,所以沒有留意到這紙包中的東西,只草草的處理了現場,且順手將廚娘打翻的瓷碗順道帶了出去,但卻在現場留下了那枚小小的瓷碗碎片。”

    “提個問題。”刑如意雙手托腮,看著常泰的眼睛。

    常泰微微驚愕,回看著刑如意。

    “兇手為什么要將廚娘打碎的瓷碗帶走?”

    “這個——”常泰的眼睛又睜大了一些,然后說了句:“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想只有抓到了行兇者才能夠清楚吧。”

    “我知道!”刑如意放下手,“一個行兇者,若是想要處理現場,他一定會將廚娘一起處理掉,并且將現場盡量做的干凈。如果他當時那樣做了,那么廚娘就不會有任何生還的機會。現在,我們來做一個心理性的假設。

    兇手之所以沒有處理廚娘,一方面是他認為廚娘已經被自己殺死了,而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更不會指證自己的。二,他在對廚娘下手的時候,有些猶豫,這說明他當夜并沒有想過要殺死朱氏以外的人,廚娘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據李茂帶回來的消息,廚娘雖受了重傷,卻并沒有死,而根據王沖本人的描述,除了咽喉部位的刀傷意外,廚娘身上也沒有旁的明顯傷勢,這說明廚娘是認識行兇者的,所以在面對著對方的時候,自己沒有絲毫的防備,也沒有料想到對方會下殺手。

    不管行兇者在帶走朱氏的時候,朱氏是死還是活,行兇者都沒有想過要去掩埋或者處理廚娘,這是為什么呢?死了人,不管是在宅內還是在宅外,衙門肯定都要調查,難道這兇手就不怕衙門的捕快查到自己身上?答案是,他不怕,因為他雖然與廚娘可能相識,但在平時的生活中,二人并無交集,所以兇手大膽放心的留下了廚娘。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假設,那就是兇手擔心自己的時間不多,而他更急于處理朱氏,一時之間還顧不上廚娘。

    最后一個問題,一個連廚娘都顧不上的行兇者,為何卻要順手帶走廚娘打破的瓷碗。要知道,廚娘的傷勢,已經表明她是被人謀害的,既是謀害,現場遺落瓷碗也屬正常,那么行兇者的這種行為是不是多此一舉,有些累贅?答案或許只有一個。”

    “是什么?”常泰也正了神色。

    “習慣!一個出于行兇者本身的習慣。他不習慣處理【尸體】,說明他不是一個職業殺手,在抹廚娘脖子的時候,他內心的猶豫,也說明他不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下手的刀法十分生疏,說明他可能是第一次給人抹脖子。但在這種種的前提下,他卻做了一件十分多余的事情,那么這件事可能是出于他自己的本能。”

    “收拾瓷碗碎片的本能,這又算是什么本能?”饒是常泰做了捕快這么多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兇徒,也沒遇見如此稀奇古怪的。

    刑如意看著正在里里外外忙活的李茂,順手指了指:“常大哥,你說若是這個時候,有客人弄掉了一盒胭脂下來,李茂會怎么做?”

    “當然是趕緊撿起來,不過也要看那客人弄掉的是誰的胭脂。若是咱們鋪子里的,不僅要撿起來,還要仔仔細細的給弄干凈了,順帶著瞧一眼里頭的胭脂是否被弄臟了,弄碎了。要是不仔細,咱們掌柜的倒是不罵人,但是嘮叨起來也是受不了,沒準兒還會扣錢。”

    不等常泰作答,李茂便搶先回了刑如意。

    “這若是客人自己帶的,當然也要第一時間撿起來,順帶著也要瞧一眼她的胭脂。說說她這胭脂是如何的不好,如何的用著不美,如何的與這客人的氣質不符,再將咱們的胭脂推薦一番。若這客人當場不買,那就是我李茂推銷的能力不足,按照掌柜的說法,我得回去好好學習一下這個什么學。哦,對,掌柜的說過,這叫營銷學。”

    刑如意“噗嗤”一下笑了:“行,算是掌柜我當初沒白教你,這話說的是一套一套的。”

    常泰看看李茂,又看看刑如意,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明白。

    刑如意見他眼中帶著迷惘,又提了一句:“常大哥你或許不知道,這朱氏在嫁給王江之前,曾在茶樓中以唱曲兒為生。茶樓這種地方,三教九流混雜,吃喝鬧騰間也少不了會弄破一些碗碟,那茶樓中的伙計,卻是各個的麻利。除了要安撫那些客人,還要手腳并用的將破碎的碗碟快速清理干凈。否則,若是這些客人當場打鬧起來,磕碰到這些碗碟上,掌柜的少不了要被訛詐,承擔相應的醫治費用。茶樓的生意,也都是小生意,掌柜的可都賠不起。相應的,若是伙計做事不夠麻利,這掌柜的多半也都不會給什么好看的臉色。”

    “如意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突然之間想到的。”刑如意不好意思的笑笑:“常大哥你是知道的,從前在神都時,我總愛去茶樓里聽先生說書,于是對這茶樓中的情形,多多少少也了解那么一些。剛剛說起瓷碗,又說起這本能來,便想到了這里。正好,朱氏在嫁人之前,曾在茶樓中以唱曲兒為生,廚娘的丈夫生前也極喜歡去這茶樓中消遣。廚娘要尋丈夫,勢必也會光顧一二,而茶樓中的小伙計,與這二人相識,也沒什么稀奇。于是,常大哥你看看,這三個人是不是就莫名其妙的給聯系到一塊兒了?”

    刑如意用手在常泰面前畫了一個三角線,常泰即刻間也明白了過來。

    “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再去府衙一趟,讓此處的官老爺派衙役到茶樓中去查一查?”

    “先等一等吧。剛剛說的那些,也只是我們的猜測,并無實證,若是衙役貿然上門去查,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正好,府衙里的那些榜文已經張貼出去了,我們就耐心的等幾日,看看那個兇徒,是否會為這些銀兩所動,將朱氏遺落的繡鞋給呈上來。”

    “也好,既不能打草驚蛇,也只好甕中捉鱉了。”常泰雙手環胸,默默的與刑如意對視了一眼。

    三天、五天……刑如意他們足足等了十天,才終于等到了他們想要等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