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節(jié)
我坐在他的背上,看著墻上掛著的他的畫像,他被釘在一根木樁上,被烈火灼燒。 我承認,我有一點不開心。 他為了江楓,竟然愿意如此低聲下氣。 但那只有一點點。 一想到這個甩了我的男人,此刻像牛一樣任由我擺布,我就開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讓他甩我! 被我報復了吧! 再甩我一個看看啊! 哼! 報仇的感覺如此美妙,我高興極了,彎下腰,抱住了他的脖子:“燕南天!我好高興!真的,我好高興!” 一邊說著,我一邊把臉貼在他的脖子上,蹭啊蹭。 我感覺到他背上一僵。 我才想起來我們今晚還有重頭戲要做。 于是我的一只手就移了下去,鉆進他的衣服里面,摸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渾身繃得緊緊的。 很快就蒙了一層薄汗。 “燕南天,你累不累?”我用袖子給他擦汗,“如果累的話,就停下來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你太累,不能把我伺候好,我會不高興的。我不高興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 他一下子停下來。 他的確很累了。 鬢角都被汗水打濕了。 我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跪坐在他的身邊,歪頭看著他。 “你真的要這樣嗎?”他看著我,眼睛里有點無奈,“邀月,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撅起嘴,偎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小聲道:“我沒辦法啊。我一直不能突破明玉功的最后一層。我每次閉關的時候,就會想起你拋棄我的事。不把這口氣出了,我的武功就不能更進一步。” 說到這里,我仰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道:“燕南天,你為了武功更進一步,可以背叛我、背叛愛情。我為了武功更進一步,只是算計你,讓你跟我好一晚上。不管怎么說,我也不如你過分,對不對?” 他沉默了。 “好。”他說道。 他站起來,把我抱起來,走向床邊。 我們兩個度過了美妙的一晚。 精疲力竭之際,我枕著他的肩膀,手臂抱著他寬闊的胸膛,雙腳纏著他結實的大腿,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我都睡得很好。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燕南天還沒醒。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張床,睡得正酣。 我枕著他的手臂,蜷在他身邊。 他就像一只大狗熊,我就像一只小綿羊。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于是我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臉。 但是就在我將要下刀之際,他猛地睜開眼睛,精準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底的睡意還沒有褪盡,臉上已經露出戒備來。 我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你醒啦?那你不要動,會有點疼,但是一會兒就好了。” 第429章 “邀月, 你要干什么?”燕南天緊緊握著我的手腕,沉聲喝道。 我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不是多大的事。 我只是太喜歡他了,就想在他身上留點屬于我的印記。 比如在他臉上刻幾個字。 像“邀月的男人”, “邀月的前男友”, “邀月的燕南天”,“永遠屬于邀月的燕南天”, “只屬于邀月一個人的燕南天”,等等。 “我從來沒刻過。”我偎在燕南天的身側, 看著他說道:“可能刻得不太好, 有點丑。所以, 我刻字數(shù)最少的吧?就刻‘邀月的男人’怎么樣?” 刻太多字的話,我怕最后血糊糊的一片,看不出字樣來, 那就失去了意義。 “你胡鬧!”他坐起身來,從我手里奪過了匕首,反手扔進墻里。 好巧不巧,他把匕首扔進了墻上掛著的畫像里。 他自己的畫像。 架在火堆上被燒的畫像。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 “燕南天,你對你自己,比我還狠!我只是把你釘在木樁上, 讓火燒你!但你有可能被人救走,或者下一場雨把火熄滅!你倒是好,直接把刀扎在胸膛里,一點活路不給自己留!” 燕南天看著那副畫, 露出一點愕然:“你,你畫的嗎?” “嗯。”我點點頭,“我當初十分生氣,就把你畫了下來,每天看著你被火燒,我才心里安慰一點,勉強能度日。” 我開始對他吐苦水,當年分別后,我有多難過,夜夜以淚洗面,夜不能寢,食不下咽,衣帶寬了好長一截。 “足足寬了這么多!”我比出很長的長度,“我暴瘦!你知道嗎!瘦得不成人樣!丑死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作孽!燕南天,你簡直作孽!把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拋棄!你作孽哦!” 燕南天沉默了。 他總是理虧的。 而且他是個大男人,他總是不好和我理論的。 很久后,他嘆了口氣。 “邀月,我對不起你。”他看著我,認真而誠懇,“但武功和俠義才是我的追求,我希望你……如果有可能的話,也不要把愛情放在第一位。至少,你值得更好的。” 我伸出手,摸上他的臉。 對上他認真而誠懇的眼神,我的心里有點軟。 “不會有人比你更好了。”我緩緩摸著他的臉,看著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睛,輕聲說道:“我可能會愛上別人,但一定不會比愛你更多。” 他是個英雄。 他簡單而正直,熱烈而純粹,他就像一團火,讓我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就算他不愛我。 “我……”他的眼神閃了閃,有掙扎和痛苦在他的眼睛里劃過,“邀月,我……” “噓。”我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不要說。燕南天,什么也不要說。” 我低下頭,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著胸腔里傳來的清晰有力、有點急促的“咚咚”聲。 “燕南天,你答應我吧,好不好?”我抱著他的腰,小聲說道,“這是我最后一個要求。我向你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會纏著你。” 他沉默著。 “我不刻你臉上呢?”我仰起頭,小心翼翼地道:“我刻在你的胸膛上,好不好?沒有人會看見的。” 他對上我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好吧!” “耶!”我立刻歡呼起來。 我赤著腳下床,跑到對面的墻壁下面,踮起腳,拔下了匕首。 我看了一眼被釘在木樁上的人,他的胸口上破了一個洞。 我微微勾唇,移開了目光。 握著匕首,噔噔跑回床上,跪在燕南天的身側。 “你要躺著還是坐著?”我睜大眼睛,興致勃勃地問道。 他靠在床頭,說道:“我坐著吧。” “要不要我點你的xue道?”刀尖觸在他胸口時,我看見他的皮膚收縮了一下,立刻停了下來,抬起頭問道。 如果他動一下,我的筆觸就會歪掉,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不用。”他沉聲說道,“你來吧。” 我湊過去,在他臉上“叭”的親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忍著疼哦,我會快一點的。” 然后我就在他的胸膛上刻起字來。 “邀月的男人”,我刻的是這幾個字。 別的都好,就是“邀”字太難刻了,我刻了好幾回,都刻的不好。 我不得不挪動地方,換個地方重新刻。 “挺好看的。”就在我又感到失望,打算換個地方刻時,燕南天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嘴唇有點發(fā)白,“真的,挺好看的。” 我還有點不信:“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哄我的吧?” “是真的!”他一臉認真地道,“我覺得很好看!我很喜歡!” “那就好。”我高興地笑起來,“我就怕你不喜歡。畢竟是刻在你身上的。只要你喜歡,我就繼續(xù)刻。” 于是我接著剛才的“邀”字,繼續(xù)刻了起來。 日上三竿時,我終于把“邀月的男人”五個字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