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他在冷風中枯坐了一晚上,掙扎于這份感情,調整著行事的準則和方向。她倒是好,酣睡一夜到天明! 她就不能長點兒心嗎? “楊過,你怎么不說話呀?”她眨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仰頭看著他道。 楊過忽然低低笑了:“想不想吃我?” 話落,他就看見她的臉頰上泛起紅暈。明亮的大眼睛撲閃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澀。 他心中的郁氣陡然便散了。 他無比慶幸,無比自豪,自己長著一張別人都比不上的俊臉。 她想吃他。 只要他還長著這張臉,她就會對他動心、動欲。 而她并不是沒有心。 她只是明白得比別人晚。 更讓楊過驕傲的是,不管怎樣,她動心的第一個人是他。 只要他守在她身邊,他早晚會等到她成熟的那一天。 “喂,問你話呢?”楊過故意壓低聲音,伸手戳了戳她的肩頭,“要不要吃我?” 他知道,她最扛不住他壓低聲音說話。她總是說刺撓,然而他早就明白了刺撓的涵義。 “那你進屋來。”她抬起眼睛,卻不看他,只是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屋里帶。 他看著她微紅的臉龐,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樣熱烈而大膽的女子,也只有她了。 他邁開長腿,隨她進了屋。關上門,他就把她抵在門板上,掐著她尖俏細膩的下巴,低頭吻她。 她又軟,又香,又甜。 他恨不能將她吃下肚去。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她柔軟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軟綿綿的身子貼住了他的,開始回應他的親吻。 她對他的饑渴,甚至超越了他對她的! 這讓他感覺新奇,甚至是喜悅。 也許,她的心還不明白。但是她的身體,早就明白了對他的情意。 他心里這樣想著,便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抱在懷里面,極盡所能地親吻她。 她就像一罐蜜,他粘上便舍不得移開。 等到他深深沉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時候,忽然嘴角一痛,猛然回神。 “你怎么又咬我!”他捂著嘴角,只覺得火辣辣的痛,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明白,他又被她咬破了。 “你是小狗么!”他痛得直吸氣,惱怒地瞪著她。 她低著頭,兩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裳,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不夠,我還想要更多……” 她沒說完,他的臉上就騰地燒起來。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他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別說了!”他從牙縫里擠出來道。 胸膛里砰砰跳動著,險些讓他頭暈耳鳴。激烈的情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但卻不僅僅是喜悅,還有許多他說不出的情感。 她怎么能這樣直白? 天下間的傻子都是這樣的嗎? 她不懂情趣的時候,讓他恨得牙癢癢。但她大膽又直白的表露,又讓他情不自禁地羞澀。 “一大早就破了嘴角,你讓我怎么見人!”饒是他滿心喜悅,到底還是有些羞惱,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頭看他。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怎么不能見人啊?是我咬了你,又不是你的錯,就算別人指責也是指責我呀。” 胸腔中涌出熟悉的憋悶。 楊過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她的下巴:“以后不許再咬我了,知道不知道?” “哦。”她眨了眨眼睛,“我會克制的。” 他看著她嬌紅的臉龐,啼笑皆非。被冷風吹了一晚上,冷冰冰的骨頭縫,仿佛也滲進了暖意。 “我不去絕情谷了。”他為她整理著剛才貼著他而弄亂的衣裙,“你說得對,商討抗蒙大計,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解地看著他:“可你答應了程姑娘呀。” “所以我食言了。”他抿了抿唇,“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他明明不敢問的,可他忍不住,他就是想試探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也還好啦。”她這樣說道,“你是為家國大事而背信棄義的,我不會瞧不起你。” 他頓時感到臉上發熱。 只有他明白,他到底是因為什么而背信棄義的。 但他再也沒有勇氣問出口。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會瞧不起他,只限于他為家國大事而背信棄義。 如果叫她知道,他是因為私情…… “那陸姑娘怎么辦?”她又問他。 楊過答道:“等此事一了,你與我一同去絕情谷,如何?” 怕她不同意,他又說道:“絕情谷里有一種花,叫情花,非常美麗,但卻有劇毒。只要中了情花毒,此生不能動情,不然渾身疼痛難忍。若毒入肺腑,則藥石無靈。你想不想去看?” “竟有這樣邪惡的東西!”她滿臉驚詫,嬌艷的臉上露出憂色,“若是被人大肆利用,咱們的高手豈不是全都折在上頭?不行,我要去告訴娘!” 第163章 “什么?竟有這樣的東西?”聽了我的描述,我娘吃了一驚。 我點點頭, 有些憂慮地道:“這種花兒在絕情谷里長得漫山遍野的, 隨手可得。這種毒藥也不必人費神煉制, 直接拿了花刺往人身上扔即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對付咱們的高手, 便是再厲害的武功, 又能如何?” 一旦中了情花毒, 再厲害的高手也與普通人無異,都要承受剜心之痛。 “芙兒說得對。”我娘面色凝重,“這種邪物不能留!” 說完, 她看向站在我身后的楊過:“過兒, 你沒有跟程姑娘去絕情谷?” 楊過自進門后,就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抬起眼睛說道:“她與絕情谷主成親, 還要半個月的時間,等英雄大會過后我再去,也來得及。” 我娘定定看了他兩眼, 微微頷首:“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 又看向我道:“等英雄大會之后, 芙兒與過兒一起去絕情谷,除了救回陸姑娘之外,再把那些情花燒掉。” “嗯。”我點點頭。 隨著日頭升起,來自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們都起來了,聚在一起, 共同商討武林盟主的人選。 有人推選洪七公,有人推選我外公,有人推選我爹,有人推選我娘,有人推選魯有腳…… 不是我家的人,就是我家親近的人。 正當大家討論得熱鬧時,忽然外面傳來三聲大笑。 頓時間,眾人紛紛變色。 那笑聲中蘊含了極高深的武功,聽者無不心神震動,武功薄弱者甚至吐出一口血來。 “娘,是那番僧!”我聽著聲音有幾分耳熟,立刻握住我娘的手說道。 我娘的神色十分嚴肅:“他們果然還是來了!” 隨著笑聲越來越近,人群漸漸分開,從遠處走來三位打扮奇特之人。 一人穿著華麗,姿態富貴雅致,手里搖著一張折扇,風度翩翩。 一人身材瘦高,手里拿著一根金杵,又粗又長,一看便是難以招架的武器。 還有一人,叫眾人無法忽視,他生得干瘦干瘦的,面容冷峻,眸中精光爍爍,手里抱著一只造型奇特的輪子,一看便是武功極高深之人。 “在下霍都。”那位穿著華麗的年輕公子收起折扇,沖眾人一抱拳,“旁邊這位是我師兄,達爾巴。這位,是我師父,人稱金輪法王。我們聽說這里在推選武林盟主?” 我爹站起身來,點頭說道:“不錯。閣下請坐吧。” 我爹是個耿直的人。他看著這幾位來者不善,連“歡迎”兩字都說不出口。 “爹,就是他暗箭傷人。”我指著霍都,對我爹提醒,“那次我在路邊看到一隊蒙古士兵屠殺平民,還有女人和小孩,氣不過就殺了他們。結果碰到這幾個人,叫霍都的那個對我放冷箭。” 話落,不等我爹說話,周圍眾人頓時一片指責聲。 “背后放冷箭,不是武者所為!” “爾等蠻夷,不知廉恥!” “這等品行卑劣之人,沒有資格與我等坐在一起!” 霍都擰起眉頭,對我說道:“喂,小姑娘,我雖然對你放冷箭,但是你也放回來了!” “誰讓你盯著龍龍看?”我瞪了他一眼,“我家龍龍也是你能看的么?” 話落,周圍又想起噓聲。 “原來還是個登徒子!” “這種人有什么資格跟我們一起討論武林盟主?” 霍都臉色變了變,正當他張口要說什么時,忽然被他師父金輪法王打斷了。 “聽說中原武功十分高明,不知哪位愿站出來與我較量?”金輪法王的眼睛掃向場中。 在場武功最高的,非我爹莫屬。 “在下愿一試。”我爹站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