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喂,你臉上有點(diǎn)紅。”我歪了歪頭,看著耶律齊說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他臉上更紅了,卻是搖了搖頭,“多謝郭姑娘關(guān)心。” 我聽他說話中氣十足,眼波又清亮,也覺得他不像生病的樣子,就說道:“如果覺得熱的話,就少穿一些。” 他笑了笑,溫柔地答道:“多謝郭姑娘提醒,我記住了。” “燕燕叫我?guī)阃妗!蔽艺局绷松眢w,打量他一眼,“你喜歡玩什么?我?guī)闳グ !?/br> 他怔了怔,笑著說道:“郭姑娘喜歡玩什么?” “最近沒什么好玩的。”我嘆了口氣,“玩什么都有點(diǎn)膩。” 他想了想,說道:“不如我變幾個戲法,給郭姑娘看?” “好啊好啊!”我頓時來了興趣,“什么戲法?你快變給我看。” 他笑了笑,解下腰間的玉佩,夾在兩指間:“郭姑娘看好了,我要把它變沒了。” 說完,他就把夾著玉佩的手指,在我眼前上下左右地晃。忽然,他握住了掌心,在手背上吹了一下。然后笑著看我,問道:“這里面還有沒有玉佩,郭姑娘猜猜看?” “有啊!”我眼也不眨地道。 他笑了笑,當(dāng)著我的面,攤開手心。 “呀?”我睜大眼睛,湊過去看他空空蕩蕩的手心:“玉佩呢?” 他伸手指了指腰間:“在這里。” 就見那枚玉佩,好端端掛在他腰間,仿佛沒有解下來一樣。 我頓時好奇極了,仰頭看著他:“你怎么做到的?” 他笑著說道:“無他,唯手快而已。” “你再變一次我看看。”我好奇極了,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笑著點(diǎn)頭:“好。” 然而他一連變了三次,我都沒有看出來他是怎么做到的,心里癢的不行:“是我眼神不好使嗎?” “這只是一個小戲法而已。”耶律齊笑著說道,“要不然,我變得慢一點(diǎn),郭姑娘再看一次?” 我立刻點(diǎn)點(diǎn)頭:“好!” 他便非常慢地重復(fù)了一遍,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其實(shí)早早將玉佩塞入了另一只手里,他給我看的那只手早就是空的了。 趁我注意他那只手的空當(dāng)兒,另一只手已經(jīng)將玉佩掛了回去。 “真厲害。”我忍不住贊嘆道。 他笑著問我:“郭姑娘要學(xué)么?我教你?” “好啊!”我頓時覺得,他真大方,“謝謝你!” 他眉眼之間盡是溫柔:“方才郭姑娘也教我編花環(huán)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然后他就手把手教我如何變戲法。 過程中,他不小心碰到我的腰,我頓覺癢得不行,捂著腰笑了起來。 他臉上就有點(diǎn)紅,退后兩步,從此只口上說,再不動手了。 但我還是學(xué)會了變戲法。 “我去給龍龍看!”我一時興奮,就跑下山坡,去找小龍女。 誰知小龍女看到半截,就打斷了我:“玉佩在你另一只手里。” 我愕然看著她:“你,你……” 她便不理我了,吃完了零食的她,枕著手仰在繩索上,晃悠悠地瞇起眼睛,假寐起來。 我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想了想,去找曲師姐。 “哇!”曲師姐卻沒看穿我的小把戲,“芙芙,你真厲害!” 我頓時得意了。 跑上山坡,我把玉佩還給耶律齊:“龍龍好聰明,她根本沒被我迷惑,一眼就看穿了。” “龍掌門冰雪聰明,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耶律齊笑著接過玉佩,掛回腰間。 我隱隱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撓了撓臉:“你說話文縐縐的,我聽起來吃力。” “在下以后注意。”他愣了一下,就認(rèn)真地說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 “對了,你從哪里學(xué)的這把戲?”我坐下來,揪了一把花,繞在手指間玩,偏頭看著他問道。 他便道:“在街上看別人耍,覺得有趣,就學(xué)來了。” “我怎么沒有見過這樣的把戲,你在哪里見到的?”我自從出了桃花島以來,也去過許多地方,可是都沒有見到過這么好玩的把戲。 “這幾年少有了。”他的語氣便有些沉凝,“蒙古人南下,肆意踐踏良民,大家生活都不飽腹,哪還有閑情賞玩這些?” 我聽得心里也沉重起來。想起一路上所見的蒙古士兵,以及漢人的尸首,就有些氣悶。 一時間,我們都不說話了。 直到曲師姐笑著跑過來,將一只碩大的螳螂擺在我面前:“芙芙,你看,我抓到了一只大螳螂。你幫我看著,我再去抓兩只來,給你和龍龍一人一個。” 我看著她白嫩嫩的臉頰,因?yàn)樗烈馔嫠#羌馇叱隽思?xì)密的汗珠,一雙眼睛更是襯得如黑玉一般,不由得一笑。 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然后接過螳螂:“那你快去,我要一個最大的。” “好。”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跑走了。 我低頭看著手心里的大螳螂,翠綠翠綠的身子,薄薄的翅膀,堅硬鋒利的大鉗子。 我小時候很喜歡玩這些,還喜歡斗蟋蟀。 腦子里模糊想起一個畫面,我曾經(jīng)有個特別厲害的蟋蟀,百戰(zhàn)百勝,但是被一只看起來蔫了吧唧的丑蟋蟀給咬死了。 “該你學(xué)小狗叫了。”似乎有個少年的聲音,得意洋洋地響起。 聽我娘說,我小時候有三個玩伴,一個是楊過,一個是大武,一個是小武。 我莫名覺得,叫我學(xué)小狗叫的少年,是楊過。 “哎喲!”就在我出神之極,大螳螂趁機(jī)夾了我的手。 我眼看著血珠子從指肚上涌了出來,而那只螳螂則趁機(jī)掙脫控制,往草叢里蹦去。 我顧不得受傷的手,一下子撲過去,又把螳螂捂在了手心里。 “郭姑娘,你無事吧?”隨著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余光里出現(xiàn)一只手帕,“你先把傷口包扎一下吧?” 我甩了甩受傷的手指,道:“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這點(diǎn)小傷,滴兩滴血就頂天了。 “郭姑娘真是重諾。”耶律齊又說道,“曲姑娘叫你幫忙照看螳螂,你哪怕受了傷,也不忘承諾。”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是一只螳螂而已。你言重了。” 他笑了笑,眉目之間充滿溫柔:“就因?yàn)槭切∈拢趴吹贸龉媚锏钠犯瘛!?/br> “哦。”我想了想,沒有反駁。 我爹說過,小事上看不出一個人的品格如何,只有遇見大事,方能看清一個人的品性。 但耶律齊長得這么好看,我還是不要打擊他了。 一手托著腮,一手捏著螳螂,發(fā)起了呆。 這小小的東西,還挺厲害,把我的手指頭都夾破了。 “哎呀!”忽然,我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來,往陸家莊的方向跑去。 第149章 耶律齊的聲音在身后傳來:“郭姑娘,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我一邊跑, 一邊喊道, “一會兒你帶她們回去,我先走一步!” 說完, 我運(yùn)起輕功,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進(jìn)了莊內(nèi), 我就大喊起來:“娘!娘!” 我娘不在房里。 “我娘呢?”我抓了一個下人問道。 下人便指了個方向:“黃幫主在教魯長老打狗棒法。” 我便朝他指的方向跑去, 果然見到了我娘。 “你匆匆忙忙跑什么呢?”我娘見了我,便站起身來。 我卻覺她臉色有點(diǎn)發(fā)白, 不由得怔了一下:“娘, 你不舒服嗎,臉色這樣白?” 我娘笑了笑:“娘沒事。你說說吧, 這么急著跑過來干什么?” “娘,我想到對付金輪法王的辦法了!”我興沖沖地把螳螂遞到我娘的眼皮子底下,“做一把剪刀,把他的輪子剪了,看他還怎么猖狂?” 金輪法王的輪子, 叫我吃了苦頭, 我早就記在心上了。 他的內(nèi)力未必比我爹高明多少,一旦沒了那詭異的輪子,就算來了英雄大會, 也別想搗亂。 “娘,你看這螳螂,它看起來小小的, 卻能夾破我的手。”我捏住螳螂的鉗子,給我娘看,“咱們造個結(jié)實(shí)的大鉗子,剪爛金輪法王的破輪子,叫他顏面無存。” 我娘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芙兒啊,你真是……” “怎么?”我歪了歪頭,看著我娘問道:“我這個主意不好么?” 我娘便道:“金輪法王又不會站在那里,任由咱們剪。還得有一門武功,擅使巨大的剪刀才可以。” “哦……”可我們認(rèn)識的這些英雄豪杰中,并沒有一位是擅長使剪刀的。 也就是說,我這個主意,只是紙上談兵,沒有應(yīng)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