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帶波浪線的那種。 “嗯~嗯~嗯~” 我忍不住想,他這樣氣場凌厲的男人,發(fā)出那種叫聲,該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你的表情有點奇怪。”他忽然扭頭看我,“在想什么?” 這個當然不能說啦。 我想了想,低下了頭:“嗯。” 萬能答復(fù),剛跟他學(xué)的。 (^-^)v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轉(zhuǎn)過頭去。 又寂靜下來。 到了后半夜,聽著打更的聲音,我開始有點困了。 暗中運轉(zhuǎn)內(nèi)力修復(fù)傷勢,花費了我很多精力,我這會兒有點精神不濟。 而且他這樣悶,又聊不起來,就顯得很無聊。 無聊的時候極容易困乏。 我一下一下打瞌睡,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扭頭看忠順王,他看了我一眼,就移開視線。 什么意思?不介意我打瞌睡? 我一開始還努力撐著,到后來撐不住,便趴桌子上睡了。 一直睡到三更,他輕輕扣了扣桌面:“起來了。” 我迷蒙地抬起頭,看著他:“王爺?” “該送你回去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溫柔。 我甩了甩頭,拍了拍臉,清醒過來。 再看他,面容凌厲,氣勢威嚴,怎么可能跟溫柔掛的上勾? 他送我回了寧國府。 步行回去的。 頂著溫柔的大月亮,走在無人的道路上,我和他肩并著肩,如行走在空城,拐過一個個轉(zhuǎn)角,來到了寧國府的后門。 “進去吧。”他說道。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面孔,心里有點好奇。我想問他,這樣美妙的夜色,王爺你不在王府陪你家王妃賞月,過美好的嘿嘿嘿生活,卻跑去偏僻空蕩的別院枯坐一晚上,圖什么呀? 但我不敢問。他是王爺,跟我又不熟,我怕得罪他。 “謝謝王爺相送。”我沖他抱了抱拳。 他明明可以叫我自己回來的,但他親自卻送我回來。為的什么,很顯然——他怕我再被一僧一道所害,故此親自送我。 他要么是有所圖,要么是知恩圖報。 很快我就知道,到底是哪個了。 就見他點點頭,而后淡淡說道:“明天記得再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愣了一下,才急急道:“等一下!”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朝我看過來。 “王爺?shù)囊馑际牵魈煳疫€去?”我詫異又不解,看著他,猶豫地道,“還去陪王爺說話嗎?” 他點點頭:“今晚你睡著了,沒陪夠時間。” 忽然感到深深一擊。 “可是,我一個人,怕再遇到一僧一道。”我想了想,婉拒道。 我不想再陪他說話,太尷尬了。 他想了想,說道:“亥時,我來接你。”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竟聽不懂我的婉拒。 是真的嗎?他真的聽不懂嗎?還是聽懂了但不接受?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有點凌亂。 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第95章 第二天晚上, 亥時一過, 我就點了賈蓉的睡xue,悄悄換了衣裳,出了府。 忠順王已經(jīng)等在昨天送我來的地方。 我翻墻出來, 才一落地,他就察覺到了,轉(zhuǎn)身朝我看過來。 “您久等了?”我試探著問。 他淡淡道:“剛等一刻。”然后轉(zhuǎn)身向前, “走吧。” 我今天沒有易容。 但忠順王見了我, 卻沒有絲毫異樣的神情,甚至多看我一眼都不曾。 我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心說,大哥你是不是瞎?看見美女都沒反應(yīng)的啊? 當然, 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絕對不敢說的。 我緊緊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 他也不說話, 就這么靜靜地在前面走。 我有點想跟他玩一下“我不走了看你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的游戲, 想了想還是不作死了。 他可是王爺。 林如海還叫我小心他,我表示我要辜負他的提點了。 “昨天那妖僧和妖道不能近您的身,說您是真龍之子,您怎么看?”經(jīng)過一整天的思考, 我覺得忠順王不是個特別難說話的人。 雖然他看起來很難說話。 問完問題,我就上前半步, 盯著他的側(cè)臉看。 他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 但是嘴唇微微抿了一下, 然后就說道:“那兩個人有點本事,但非正道之人。” “您的意思是,他們是邪魔歪道?”我眨著眼睛,看著他道。 一般來講,這種世界背景下,但凡懼怕天家血脈的,都是跟天道相悖的。那一僧一道雖然自恃為仙人,但卻近不了忠順王的身,可見有邪魔歪道的嫌疑。 忠順王淡淡看了我一眼:“顯而易見。” 然后就不說話了。 他的反應(yīng)讓我覺得,我剛才問了個蠢問題。 “不知王爺可否贈一常用之物,給小的防身?”我臉皮厚,也不覺得難堪,湊近了笑道。 他面色淡淡,直視著前方:“本王的救命之恩,你尚且未還完。如今又向本王索要護身之物,卻打算用什么來交換?” “王爺這樣的身份地位,小的有的,只怕王爺看不上眼。”我笑嘻嘻地道,厚著臉皮說:“不如王爺隨手賞下一件什么,哪怕是一只襪子呢,撿著不值錢的,給小的一件?” 他腳步一頓,偏頭看我一眼,表情有點奇怪:“哪怕是一只襪子?” “太貴重的東西,小的不敢要。”我連連擺手,“王爺撿貼身用過的,賜小的一件就可以。” 他收回目光,大步往前走,不再答我的話。 他氣場太足了,我?guī)状握{(diào)整說話的方式,都不能從他那里得到反饋。 他始終淡淡的,不氣、不惱、不怒、不喜。 我實在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不敢再糾纏,閉了嘴跟在后頭。 他帶著我來到昨天的那個別院中。 進了屋,他便往椅子上一坐。 我也坐下,但是卻從懷里掏出一本話本子。 他視線落在上面,問我:“這是什么?” “是話本子。”我便解釋道,“講一個游俠在恩義和情意之間抉擇的故事。” 其實我最愛看的是狗血三俗的愛情故事,最好帶一點不可描述的內(nèi)容,看起來極帶感。 但考慮到是跟忠順王坐在一起,那種話本子我便不敢?guī)В胚x了一本中規(guī)中矩的。 忠順王聽了,有些好奇:“拿來我看看。” 我便把話本子遞了過去。 然后,我就看著他翻開話本子,瞧了起來。一會兒低低發(fā)笑,一會兒擰緊眉頭,一會兒渾身散發(fā)出壓抑的氣息,一會兒又放松下來…… 他還變幻著坐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 他沒有丁點兒要還我的意思,一個人看得津津有味。 我有點嫉妒。 這是我買的啊!我打算用它打發(fā)時間的! 但既然他看得開心,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不管怎么樣,能夠不開啟尬聊模式,我知足。 只是時間久了,我又困了。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但實在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