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幾十處傷口,全都處理完畢,我疼得身上冒出一層汗。 換好小昭買來的衣裳,我坐在床邊,研究那只瓷瓶。 并不是峨眉派的藥,是一個男人給我的。 那個男人…… 很奇怪。 但即便他多有古怪,到底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拼死從趙敏手中逃脫后,只怕昏死在荒郊野外,現在變成了尸骨。 我逃了出來,還偷了他的藥,也不知他會不會記恨我? 應該不會,他對我那么癡迷。 我對著鏡子,摸了摸化妝后,丑得慘不忍睹的臉。 嘖。 他竟然覺得這張臉很美,看著我時目光灼灼。 將藥瓶收起來,我拿了條毛巾擦頭發,一會兒應該會有人來。 果然,不過多時,有人敲門。 “進來。” “芷若。”進來的是張無忌,“還沒休息?” 我慢吞吞擦著頭發:“張大教主找我何事?” “我喜歡你叫我無忌哥哥。”他走到我身后,接過毛巾,為我擦頭發。 我倚在他身上,挑了挑眉:“不。” “你剛才明明很聽話的。”他有些無奈地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我說什么來著?張無忌絕頂的聰明。 “你惹我了嗎?沒有啊。” 他更加無奈了,溫柔地給我擦著頭發,開始哄我:“小昭是不悔的丫頭,不悔留下照顧我六叔了,不想被小昭打擾,就讓小昭跟來照顧我了。” “哦。” 他沒轍了,抓著我的頭發,有點氣恨地拽了拽:“你非要氣我?” 見他生氣了,我反而樂了,扭頭看他,誠懇地點了點頭:“嗯。” 他更生氣了,咬著牙,像要把我吃掉的樣子。最終,他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給我擦頭發:“芷若,我會被你氣死的。” 我沒接話。 他又說道:“不過,有芷若在我身邊,再怎么樣我也甘之如飴。” “我現在叫阿丑。”我沒應他的話。 他頓了頓:“私下里,我想叫你芷若。” “但我叫阿丑。”我仰臉看著他道。 他凝視了我一會兒,點點頭:“好,阿丑。” 他給我擦頭發的時候,用了一點內力,很快就擦干了。然后,他體貼地讓我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我送走了他,卻沒有休息。 一會兒應該還有人來。 但這次我失算了。等到夜深人靜,房門卻也沒有再動靜。 我冷笑一聲,躺上了床。 躺下不久,就聽黑暗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門開了。 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來到我床前。 我睜著眼睛看他,不發一言。 “你怎么打扮成這個模樣?”我聽見他說道。 我冷冷道:“我本來就長這樣。” “你生氣了?”他坐在了床邊,伸手摸我的臉,“你既然打扮成這個模樣,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我沒有在人前表現出認識你的樣子,你怎么還不高興?” 我哼了一聲,不說話。 然后就感覺到下巴被掐了一下,吸了口氣:“干嘛?” 說完我就后悔了。 我聽到一個低低的笑聲:“好啊。” “呸呸呸!”我氣得打開他的手,“你走,我要睡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真的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輪廓,漸漸遠離視線,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走了。 我心里一急,坐了起來:“你回來!” “怎么了?”他已經走到門口,又被我叫了回來。 我看著他的身影漸漸近了,有點緊張,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他干嘛。 “睡不著?”他又摸我的臉。 我“嗯”了一聲,躺了回去。 他摸著我的臉,又撫了撫我的頭發,動作輕柔,像父親對女兒那般憐愛。 然后,他低下頭,吻在我的唇角。 熟悉的氣息傳來,我頓時心中一安,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我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子一僵,隨即掐住我的下巴,一寸一寸地吻我。 他吻得很纏綿,很細膩,吻得我骨頭都酥了,身上的傷口也不那么痛了。 良久,他喘著氣松開我:“小妖精,真想殺了你。” 我輕輕哼了一聲:“殺了我?你吻誰?” “如果不是看你跋涉多日,今天非得收拾你。”他捏了捏我的臉,“居然敢在我面前和別人勾勾搭搭!” 他說的是我抱緊張無忌的手臂。 我一點不心虛,反而很高興:“你們教主不錯啊,年輕英俊,身體很好。” 他最恨我說他老,捏著我的臉,用力往旁邊一扯:“還想不想活了?” 我吃痛,求饒道:“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才放過我。 頓了頓,他輕笑一聲:“他真是做明教教主的料。” 我幾乎在一剎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 陽頂天當教主,他老婆和別人幽會。 張無忌當教主,我和別人幽會。 啊呸,我還不是他老婆呢。 “你可千萬別嫁給他。”韋一笑低低地笑,口吻有點壞:“不然,明教教主的詛咒可就打不破了。” 我抱著被子笑得快活:“不會的。” 兩個狗男女,又吻到一處。 心滿意足后,我問他:“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他輕哼一聲:“你身上哪一處是我沒摸過的?搭眼一看,就是你。” 我無聲笑了笑,抓過他的手,放在腦袋上:“我好些日子沒睡過安穩覺了。” 他低低嘆息一聲,捋小貓兒似的,順著我的頭發,一下一下捋著。 我便在這安寧沉靜的氛圍中,沉沉睡著了。 第19章 趙敏 殷梨亭的四肢關節都被捏碎了,手法疑似少林大力金剛指。張無忌打算去少林問問情況,我知道這事。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 因為起得早,張無忌大概覺得我沒睡好,有點擔心地問我:“阿丑,累不累?” “怎么?你要背我?”我瞥他。 他的眼睛里露出笑意,點點碎星閃爍,很是好看。 我覺得他神經病,我現在這樣丑,又言語放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笑著看我,輕聲說道:“累就受著。” 我一哽。 我沒聽錯吧? “你再說一遍?”我不可能聽錯,因為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敢這樣耍我,我氣得掐他小臂。 他動也不動,好似我掐的rou不是長在他身上的。 我掐了幾下,就沒勁了,悻悻松了手。 “指頭酸不酸?我給你捏捏?”他微微俯身,湊在我耳邊說道。 溫熱的氣息拂在我耳朵上,微微麻癢,我一把捂住,離他遠一點:“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