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瞞著你他的病情,就是擔心你會做傻事。你瞧瞧你自己,砸壞了冰匣子,等春天了,這藍血蠶豈不是要等死了?”東丘平朔看在竺漓的眼神低聲教訓道。 “我不是故意的。”竺漓望著東丘平朔回道,她知道自己就算自己再怎樣解釋,都沒有人相信她真的是無心砸碎那冰匣子的。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頑固任性了?犯了錯還狡辯?”南宮畫雨將裝著藍血蠶的小匣子放進了衣袖里,走到竺漓跟前,盯著她手指上的傷口,漠然地輕聲問道。 “你們都不相信我。梔兒,你信我嗎?”竺漓看著梔兒問道,梔兒看著她,先是搖頭,后又輕輕點了點頭。 此時在北方的雪山之巔,水晶宮般晶瑩閃亮豪華的雪妖大殿內,冰鸞正妖嬈地側臥在她的坐榻之上,看著手中冰球里面的場景,那個冰匣子將南宮畫雨身邊發生的一點一滴都映射到了她手中的冰球里,冰匣子雖然在她的妖力的控制下,被竺漓摔碎了,但是還有一部分碎片殘留在地上,一部分碎片被南宮畫雨放進了那小匣子,藍血蠶和南宮畫雨他們幾人的動態,她可以一覽無余。 “看這小姑娘的眼神,我猜她一定深深戀著南宮畫雨,還有南宮畫雨看她的眼神,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些冷漠,但是他背過身去的時候,眼底卻溢滿了疼惜。這對仙徒還想修仙?還想聚集五方神器?簡直就是笑話!我勸他們早日棄仙道入凡塵,成親生子算了。”冰鸞一手托腮,一手托著冰球,翹著蘭花指,冷笑著諷刺道,可言語和神態里卻夾雜著嫉妒。 “冰匣子的碎屑沾了那女子的血,我們已經在根據冰匣子投遞過來的血印追查到她的身世了,她不是凡人,而是上古仙尊和狐族靈女的后人。”冰鸞身邊的侍奴小妖對冰冷回稟道。 冰冷沉默了片刻,臉上的冷笑戛然而止,低聲嘆道:“有意思,忘塵崖竟敢收妖族之后為徒,盡管她有一半的血脈是仙尊的,但是忘塵崖自古就有門規,所有仙徒仙尊都不可娶親,不可動情欲……這姑娘分明就是仙魔相戀遺留下來的孽根,忘塵崖不除掉她,反而留下她,有點不像姜塵漷的作風。” “公主,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妖奴低聲問道。 “接下來等南宮畫雨來找我啊!不出三天,他就會來到雪山腳下尋我,到時候你們就按照我的計劃,去‘迎接’他。”冰鸞蜷縮了一下修長白皙的腿,妖嬈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笑著回道,眼神里滿是期待和狡黠。 果然,兩天后,小匣子里的藍血蠶就奄奄一息了,爬都爬不動了,南宮畫雨擔心它會死掉,孤身一人御劍飛行至雪山腳下,向兩位守在山腳的小妖奴打聽冰鸞的消息,說是有急事相求。 “公主與這藍血蠶生死相依,藍血蠶病危,公主也倒下了,還在雪宮大殿內修養呢。公主如此厚待你,竟愿意將她貼身養了五百年的藍血蠶贈與你,該是有多喜歡你啊?”小奴按照冰鸞教給她說的話,對南宮畫雨說道。 “姑娘你多慮了,公主她深明大義,為了聚集五方神器穩固三界太平,才將她的摯愛寶物交給我,絕不是為了兒女私情。”南宮畫雨的回話也是早在冰鸞的意料之中,不過她也早已想好了對策。 “不是的,我告訴你一件秘密,你可千萬別讓公主知道是我透露給你的。我家公主這幾天都在找雪宮里的畫師畫你的模樣,將你的畫像放于枕前,每天都會拿出來端詳好多遍。小奴議論公主私生活可是死罪,你千萬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只是心疼我家公主,才冒死將這件事告訴你。”小奴認真而憂慮地看著南宮畫雨說道,不愧是公主身邊的妖奴,深藏的狡黠絲毫不輸給她的主人。 第073章:雪妖的擒與縱 南宮畫雨聽了小奴的那幾番講述后,羞澀地低眼看著腳下的雪地,輕聲嘆道:“我只怕是要辜負了公主的一片深情了。這藍血蠶是她的寶物,是我太冒昧,不該索要了她的寶物,害這藍血蠶命懸一線,也連累公主病倒了。” “公主知道你們忘塵崖的規矩,她說過,她沒有幻想過你會為了她而背棄仙道,她根本沒想過讓你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你別有包袱。我帶你去見公主,她有辦法治好這藍血蠶。”妖奴按照設計好的套路,對南宮畫雨說道。 為了完成使命,南宮畫雨隨著妖奴上雪山了,來到了雪宮大殿內,看見了穿著半透明的冰雪長袍的雪妖虛弱地躺在她的寶座之上,雙眼緊閉。 見南宮畫雨朝公主的臥榻走去了,那些伺候公主的小妖奴都一個個自行退下了,偌大的雪宮大殿內,只剩下南宮畫雨和冰鸞。 “公主,很抱歉,我沒有守護好你贈與我的藍血蠶,它生病了。”南宮畫雨遠看著坐榻之上冰肌玉骨的雪妖公主,愧疚地回道。 “不要叫我公主,叫我的名字,冰鸞。”冰鸞睜開了眼睛,側著身子看著南宮畫雨輕聲說道。 “冰鸞,你可有辦法醫治這藍血蠶,三界的穩固太平,就要勞煩你出一份心力了。”南宮畫雨不敢直視雪妖冰鸞的身子,因為她的衣裳是半透明的,身姿里的曲線和溝壑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拿過來吧。”冰鸞一副體弱無力的模樣,看著南宮畫雨已經羞紅了的臉,輕聲說道,朝她伸出了她的玉臂。 想來這也實在難為了從未見過女子身體的南宮畫雨,他拿出了衣袖里的匣子,低著頭看著腳下冰光閃閃的地板,一步一步挪到了冰鸞的臥榻前,邊將匣子遞給她,邊愧疚地說道:“冰匣子被我不小心打碎了,真的很抱歉,沒有守護好你的寶物。” 冰鸞伸長了手臂,竟用她的玉手抓住了南宮畫雨的手,那一剎那,南宮畫雨“嚇得”手抖了一下,后退著,忙躲閃,雪妖接過他手里的匣子,順帶著還摸了摸他的手背和手指,南宮畫雨匆匆地躲開了她,慌亂中看見了她半透明衣裳下的身體,羞澀得脖子和臉都紅透了。 “你好像很怕我。”冰鸞側臥著面對著南宮畫雨,輕輕地打開了匣子,也不責問他為何沒有照顧好的她的藍血蠶,只是用左手的食指輕輕地挑起匣子里已經昏睡的藍血蠶,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沒,沒有。我只是,只是愧于面對你。”南宮畫雨再也不敢抬起頭來,只是低頭看著地板,低聲回道。 “抬起頭來,不然今天你就別想再帶走我的藍血蠶。”冰鸞冷傲而多情地看著南宮畫雨,對他說道。 南宮畫雨無奈地抬起了頭,看見藍血蠶正趴在冰鸞裸露的左肩上,它已經醒了,還咬破了冰鸞的肩膀,在吸食著冰鸞肩上溢出來的藍色鮮血。 “它在吸你的血……”南宮畫雨愕然地看著冰鸞說道。 “沒辦法啊,你沒有照顧好它,再不讓它喝點我的血,只怕它是要喪命了。這才幾天的時間,你要讓我如何才能放心將它交給你?”雪妖冰鸞盯著南宮畫雨的眉眼,輕聲質問道。 “是我對不起你,真的很抱歉……”南宮畫雨無奈地致歉道,也不再敢輕易做承諾。 “我真的不敢再將如此珍貴的藍血蠶交到你的手里了,因為你不但沒有信守承諾,還對我撒謊了。”冰鸞看著南宮畫雨的眼睛說道。 “我……”南宮畫雨心虛地低下了眼睛,不敢直視冰鸞的雙眼。 “你如實告訴我,我的藍血蠶是如何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還有那冰匣子確實是你打破的嗎?你不要騙我,我的妖奴剛剛已經下山去調查此事去了,她們總有辦法打探我想要知道的事。”冰鸞故意試探南宮畫雨的誠意,對他說道。 “實不相瞞,是我的一個師妹,她擔心冰匣子的寒氣傷了我的身體,才錯手將它摔碎了,希望你不要責怪她。”南宮畫雨如實回道,知道自己再撒謊下去,只會讓精明老練的雪妖冰鸞對他越來越失望。 “你如此偏袒她,為了她,竟敢欺瞞我。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冰鸞狡黠地盯著南宮畫雨的臉,輕蔑地問道。 “沒,沒有。”南宮畫雨再一次撒謊道,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虛偽震驚到,沒想到他竟為了竺漓一再撒謊。 “哦?是嗎?”冰鸞只覺得眼前這男子可悲又可笑,故意為難他,繼續追問道。 “是。”南宮畫雨回道,聲音低得仿佛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那好,我告訴我們雪山妖族的族規吧,若有人傷害到了雪山神物藍血蠶,必須將其囚禁在雪山上的冰牢里,受五百年的冰寒折磨。如果你能秉公助我執行族規,我就再信你一次,將這藍血蠶贈與你,如果你做不到,你就下山去吧,以后別再想從我手里索要走我們的雪山圣物藍血蠶。你只需回答我,能不能做到,我不想聽你為你的小師妹找的任何脫罪的理由。族規在此,我不能壞了規矩。”冰鸞故意刁難南宮畫雨,對他刻薄地要求道。 “我答應你,不過,可否讓我替她受過?”南宮畫雨皺了皺眉,無奈地請求道。 “不行,必須是她本人來受過。”冰鸞毫不猶豫地回道,她內心醋意更是翻騰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南宮畫雨對竺漓用情已經如此深刻,竟愿意替她受五百年的冰寒折磨。 南宮畫雨冷靜地思索了片刻,將此事的前后都連貫地思索了一遍,忽然覺得這雪妖冰鸞好似在故意刁難他,據他所知,雪妖天性純良,當年為了祛除人界的瘟疫,是自愿拿出自己的血蠶救人的,他覺得這雪妖定是在考驗他,他萬不可為了私情武斷抉擇,讓這雪妖瞧不起他,不再愿意將血蠶贈與他。 “師妹確實頑劣了點,你若真要罰她,我親自去將她帶上山來交給你。”南宮畫雨一番深思后,對雪妖冰鸞回道。 冰鸞冷眼看著南宮畫雨說道:“不用你去了,我的妖奴已經去‘請’她來了,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我就直接按照族規處置她了。” 冰鸞的回答,讓南宮畫雨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她還真將竺漓抓到了雪山上,他有些擔憂了,難道這雪妖真的要處置竺漓? “把她帶出來!”冰鸞冷聲命道,兩個妖奴便應聲押著竺漓從大殿內的一扇屏風后走了出來,原來竺漓從南宮畫雨走進這大殿起,就一直被兩個人妖奴押著藏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屏風后,妖奴對她施了妖法,讓她無法發聲。 竺漓難過地看著南宮畫雨,對他說道:“你竟然可以為了討好這女妖,為了得到她的蟲子,而讓我去坐五百年的冰牢,你知道五百年又多久嗎?到時候,只怕我早已經是一堆白骨,可能連白骨都被這雪山的冰寒之氣凍碎掉了!” 南宮畫雨看著竺漓的眼里的悲傷和失望,他想解釋,可又怕被冰鸞看破,只好將錯記錯,故作冷漠地回道:“為了三界蒼生的太平,犧牲你一個人的性命,并不可惜。” “好!說得好!押她下去!”冰鸞站了起來,冷傲地瞥了一眼竺漓,對她的妖奴命令道,竺漓不再做任何反抗,只是最后再看了一眼南宮畫雨的眉眼,心里直嘆,與你如此深情,奈何深情錯付。 第074章:冰牢里的熱火 冰鸞為了考驗南宮畫雨的決心和定力,在竺漓被押去冰牢后,她對南宮畫雨邀請道:“可否陪我下盤棋,你若贏了我,我就將這藍血蠶贈給你,從此再不過問它的死活。” 南宮畫雨強忍內心的疼痛,漠然地回道:“好。” 這一盤棋,足足下了四個時辰,南宮畫雨果然定力不凡,他的每一步棋都落子干凈利落,盡管冰鸞想與其斗智斗勇,最后還是輸給了他,她心里不痛快,為了見識這個男子到底能有多狠絕,為了師命和天下蒼生到底能做出怎樣的犧牲,她竟邀請南宮畫雨一起隨她去冰牢探望竺漓。 當冰鸞帶著南宮畫雨來到了寒氣蝕骨的冰牢外的時候,隔著堅硬的冰柱子,南宮畫雨看見了已經被冰牢里的寒冷凍得躺在冰牢的地上不能動彈的竺漓,看見她全身從頭到腳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層薄薄的冰霜,唯有那雙含淚的眼眸,似乎還有一絲生氣,在無力地看著他…… 南宮畫雨難過得閉了閉眼,不忍再看那冰牢里的竺漓的模樣,只是轉身看著冰鸞問道:“現在可以將你的藍血蠶給我了嗎?” “拿去吧,臨別前你就不需要進牢里去與你的小師妹道別嗎?”冰鸞被南宮畫雨的堅忍和定力打動,決意將藍血蠶交給他,她用自己上千年的法力變出一個精致的冰匣子,這次的冰匣子遇火不化,更不會被摔碎或擊碎,她將藍血蠶關進了冰匣子里,交給了南宮畫雨。 南宮畫雨接過冰匣子,握在手心里,看著冰鸞問道:“她會死嗎?你這樣關著她,她能撐多久?” “怎么?后悔了?她能活多久,都看她自己的造化,我可說不準。”冰鸞故作冷血地回道。 “我有話要單獨跟她說,不知公主可否愿意給我們一點時間……”南宮畫雨終究不夠狠絕,他怕竺漓撐不過去,很快就會死在冰牢里。 冰鸞看著南宮畫雨眼底的落寞和無奈,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她輕聲回道:“沒問題。” 說完,冰鸞就打開了冰牢的大門,之后就離開了。南宮畫雨走進了冰牢里,雙手抱起了地上的竺漓,他坐在一塊冰石之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難過地喊著竺漓的名字,可是竺漓的全身早已被凍僵了,嘴唇都張不開了,只是眼睛還在閃著亮光。 “你要撐下去,等我聚齊了五方神器,我就來替你求情,如果公主還是不肯放了你,我就在這冰牢里陪著你,你要等我。”南宮畫雨忍著悲傷,在竺漓耳邊輕聲地說道。 “你是愛我的……”竺漓心底暗自嘆道,眼角溢出的淚水頃刻間被凍得凝固在臉龐上,南宮畫雨看著竺漓的眼淚,更是心如刀割。 “等我……”南宮畫雨只恨自己身不由己,他看著竺漓的雙眼,低聲地對她說道。 竺漓努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南宮畫雨懂了她的意思,她是答應了會等他。他看了看四周和冰牢外,所有的妖奴都已經離開了,他終于肯放肆一回,附身吻住了竺漓的冰冷的唇。 這深情的一吻,瞬間就化開了竺漓唇上的薄冰,很快,竺漓全身的薄冰都融化了,她輕輕地抬起雙臂,試圖去攀附南宮畫雨的身體,試圖索要更深的吻,她醉在了這冰冷地牢里熱烈的擁吻里…… 可南宮畫雨在她最渴望得到更深的回應的時候,將她推離了自己的懷抱,因為他知道,再這樣纏綿下去,他就要鑄成大錯了。 這是竺漓第一次得到南宮畫雨主動的擁吻,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不肯罷休,她撲在了南宮畫雨身上,倔強而溫柔地吻住了他的唇,向他索要愛的激流,她一手摟著南宮畫雨的脖子,一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她心里想:能夠得到你的愛,坐五百年的冰牢我也甘愿……” 南宮畫雨終究不是神,他只是一個有著仙根的凡人,在愛欲的折磨和勾引下,他無法再克制自己,為了防止闖進來的妖奴看見了他們的纏綿,他只手朝天使出了仙術,瞬間,紅色的巒嶂將他們二人包圍了起來,他抱著竺漓,將她翻至身下,放肆地給了她最刻骨的溫柔…… 等在冰牢大門口的冰鸞看著手中冰球里面的南宮畫雨和竺漓,忽然冰球里面的人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紅色的陰影,她看不到冰牢里面的情況了。 “公主,那南宮畫雨不會是施了仙術,將那女子帶走了吧?”冰鸞身旁的小妖奴緊張地揣測道。 “這是忘塵崖的天障術,他們還在地牢里,只是他不愿讓我們看見……”冰鸞大致猜到了冰牢里發生了什么,她有些悵然,雖然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當中。 可是她算錯了,南宮畫雨并未徹底發泄他的情欲,他只是深吻了竺漓,然后將自己體內一半的仙元傳給了她,讓她能依靠體內的仙元在這冰牢里多撐一些年月。 離別前,在紅色的屏障內,南宮畫雨看著竺漓說道:“等我離開仙道,我一定十里紅妝娶你,等我回來。” 南宮畫雨離開了,竺漓守著最后那段溫暖的回憶,竟無怨無悔地待在了冰牢里,不做任何的掙扎。 “又一個牧天風。”冰鸞得知南宮畫雨已經離開雪山之后,她坐在她的雪宮大殿內,冷笑道,她認為南宮畫雨與竺漓最后會像牧天風和夕嫣一樣,走向愛恨兩難,最后生離死別。然而她錯了,南宮畫雨真的不是牧天風,在他陷得最深的時候,他克制住了私欲,沒有解開竺漓的衣裳,而竺漓,更不是當年那個癡情苦執的夕嫣。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東丘平朔和梔兒終于盼回了南宮畫雨,他們二人看見南宮畫雨的第一句話都是在問他竺漓去哪兒了。 南宮畫雨知道東丘平朔的火爆脾氣,還有梔兒對竺漓的忠誠,如果他們知道竺漓被關在了雪山的冰牢里,一定會不顧一切去救她,到時候必定會闖下大禍,耽誤了正事。 “她是狐族的后人,有一方神器被狐族守護,我讓她去游說狐族交出神器,等她得到了神器之后,就會去忘塵崖等我們會合。”南宮畫雨看著東丘平朔和竺漓撒謊道。 “嗯?你讓她單獨行動?她行嗎?”東丘平朔只覺得有些蹊蹺,疑惑地問道。 “狐族領地如今不許生人闖入,闖入者都是有去無回,竺漓身上淌著狐族的鮮血,他們是三界最團結的妖族,不會傷害自己的族類,我們去了反而會妨礙她,你就放心吧。別小看她的能耐。”南宮畫雨繼續編織著他的謊言。 “她怎么也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梔兒也覺得有些太突然,低聲嘆道。 “獸皮圖突然顯現異象,情況特殊,我與她也是臨時做的抉擇。她讓我傳達她對你的期望,希望你耐心跟著平朔尋找其他神器,也許將來有一天,立下功勞,也能獲得仙位。”南宮畫雨的謊言越編越像真的了。 “她讓梔兒跟著我?她就不怕我吃了這香甜的小花妖嗎?”東丘平朔看了一眼可人的梔兒,對南宮畫雨調侃道。 “你敢嗎?你不怕她回來拆了你的骨頭?”南宮畫雨忍住內心所有的黯然和悲傷,故作輕松地看著東丘平朔反問道。 “那可不一定。”東丘平朔一副浪蕩的模樣,嗅了嗅梔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梔子花香,輕笑著回道。 終于讓東丘平朔和梔兒完全相信了自己的那一套謊言,南宮畫雨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了,可是夜深的時候,他卻難以入眠,腦海里全是竺漓趴在他懷里給予他的千般溫軟萬般柔情,而他卻不能放肆地去愛她,想著冰牢里的極寒和寂寞,他又心疼了起來,不知道哪天才能放下自己肩上的使命,去與她共賞人間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