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你果然是妖孽!”南宮畫雨驚嘆道,他看著眼前長發(fā)亂舞的竺漓,她雖沒有化身妖魔,可渾身散發(fā)著妖魅的殺虐之氣。南宮畫雨揮起一只手,將刺進(jìn)胸口的樹枝折斷了,反掌一推,一掌便將竺漓打飛了出去。 南宮畫雨眼看著被他一掌打飛出去的竺漓快要撞到身后的大樹干上,他冰冷堅硬的心忽地疼了一下,忙疾步追了過去,試圖接住她,可是還是太遲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在竺漓要撞到樹上的那一剎那,懊惱而悔意占據(jù)了他原本冷漠的心。 好在趕來探望竺漓的東丘平朔出手及時,用身體擋在了大樹前,雙手環(huán)抱著飛行他懷里的竺漓。 只是竺漓小小的身板哪受得起南宮畫雨的那一掌,只在東丘平朔懷里說了一句話,她看著東丘平朔哀求道:“我不是妖孽,救我的梔兒。” 話剛說完,她便昏厥了過去。 “小芋頭!”東丘平朔跪坐在地上,抱著竺漓,難過地喊道。 “她是女子,你放下她。”南宮畫雨看見東丘平朔接住了竺漓,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算是沉下去了。 “你既然知道她是女兒身,又怎能打得下去手?!”東丘平朔懷抱著竺漓,仰頭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南宮畫雨責(zé)問道。 “她是妖,還是女妖,她剛才還想殺了我,你想想,你的劍都近不了我的身,為何她拿著樹枝卻能刺進(jìn)我的胸口……”南宮畫雨看著東丘平朔說道,看著竺漓躺在師弟的懷里,他的心莫明地不痛快。 東丘平朔看著南宮畫雨胸前的血跡,他根本不相信竺漓是妖,他看著南宮畫雨生氣地說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劍術(shù)是大不如你,難道我的徒弟的劍術(shù)就一定要比我差才正常嗎?小芋頭天資聰穎,刻苦好學(xué),你不肯教她,我來教她,她能刺傷你,說明她平日里一定苦心鉆研了劍術(shù)。你是不服氣啊還是看不慣一個小姑娘竟能拿樹枝刺傷你忘塵崖第一大弟子南宮畫雨啊?!” “荒謬!你如此護(hù)著她,該不是對她動了情吧?她不能再留在忘塵崖了。”南宮畫雨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再做解釋,只是漠然地對東丘平朔說道。 “動情?師兄你懂情為何物嗎?我和小芋頭只是好朋友,我喜歡她,難道就是一定是對她有情嗎?大師兄你一向沉穩(wěn)仁智,怎么如今變得如此輕浮暴虐?”東丘平朔看著南宮畫雨責(zé)問道。 “放肆!什么時候輪到你也來教訓(xùn)我?”南宮畫雨也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只覺得自己的心很亂,也實在看不下去竺漓躺在東丘平朔的懷里,但是他又彎不下他的腰去拉開東丘平朔的手,身為忘塵崖第一大弟子,他背上的“包袱”太重,他是不能輕易“折腰”的。 “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救活那小花妖?!”東丘平朔著急地看著南宮畫雨說道。 “救她?為何要救一個妖?”南宮畫雨拒絕道。 “你打傷了小芋頭,她是女兒身,你我都不便近她的身,只有救醒了那小花妖,讓她幫忙給小芋頭看看胸口的傷,讓她在忘情樓里幫忙照顧小芋頭。再說了,你若不救活那花妖,恐怕就算小芋頭醒了也還是會找你理論,她是個倔脾氣,誰都不怕,師父快出關(guān)了,萬一事情鬧大了,讓師父知道了你我竟收了一個女弟子,到時候事態(tài)就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住的。”東丘平朔無奈又著急地催道。 “我可以答應(yīng)她,救活小花妖,但是等她醒來后,她必須帶著花妖立即離開忘塵崖。”南宮畫雨嚴(yán)肅地看著東丘平朔說道。 “好,我答應(yīng)你,等她醒來后,就命她帶著花妖下山!”東丘平朔承諾道。 南宮畫雨用仙術(shù)救活了花妖,帶著竺漓回到忘情樓后,他與東丘平朔守在忘情樓外,樓內(nèi),小花妖給竺漓的胸口上了藥,而躲在黑暗里的一雙眼睛目睹了這一幕幕…… 第028章:靈虛宮的審判 幾日后,竺漓的傷痊愈了,東丘平朔親自來到了絕壁上的忘情樓,讓她帶著小花妖梔兒離開忘塵崖。 然而,竺漓又豈是那聽?wèi){人安排自己去留的女子呢。她打過東丘平朔,還敢劍指南宮畫雨,恐怕他們當(dāng)中誰命她下山去,她都是不會聽從的,她有自己的方向,她是一匹烈馬,一旦她認(rèn)準(zhǔn)了方向,哪怕遍體鱗傷,哪怕咽血哽淚,也不會輕易回頭。 “我不下山,師父不是要出關(guān)了嗎?我要問問他老人家,為何就不能收女弟子。我還要問問他老人家,為何只要是妖怪就該死。像梔兒這樣善良單純的妖怪就不能和我們做朋友嗎?”竺漓打理著書桌老竹筆筒里的那枝白花,倔強(qiáng)地看著東丘平朔說道。 東丘平朔淡淡一笑,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輕易答應(yīng)下山去的,他故作嚴(yán)肅地說道:“這可是大師兄的命令,你也敢違背?” “大師兄再厲害,那也得聽師父的安排。我現(xiàn)在不找他,也不求他了,我等師父出關(guān)。”竺漓一邊給那白花澆水,一邊固執(zhí)地回道。 “這是什么花?它不會就是那小花妖變的吧?”東丘平朔也不再拿大師兄嚇唬竺漓,他已經(jīng)清楚,竺漓現(xiàn)在也不怕大師兄,心里直嘆,好一個烈性丫頭! “是,你說話小聲點兒,她睡著了,我也不知道這花的名字,我給花妖取名為梔兒,那我們就叫這花為梔兒花吧。”竺漓眼睛盯著那嬌艷的白花,低聲對東丘平朔回道。 “梔兒花?要不叫梔子花吧,同‘知子’,懂你的意思。”東丘平朔拿起毛筆一邊在書桌上的絹帛上寫下“梔子”和“知子”思個字,一邊提議道。 “梔子花,‘知子’?好啊,這名字好,以后就叫她梔子花。”竺漓欣然笑著回道。 東丘平朔看著竺漓的笑顏,他知道她留在忘塵崖就是想學(xué)仙術(shù)和劍術(shù),他低聲問道:“我來教你仙術(shù)和劍術(shù)可好?” “真的?你還肯教我?”竺漓喜出望外地看著東丘平朔問道。 “當(dāng)然,你比英家兩兄弟有天分多了,我自然是愿意教你的。”東丘平朔笑著回道。 “謝謝師兄愿意教我。”竺漓感激地看著東丘平朔,隨著他來到了絕壁之上的一片樹林里的空地上,跟著東丘平朔學(xué)起了劍術(shù)和仙術(shù),東丘平朔雖然劍術(shù)和仙術(shù)遠(yuǎn)不及南宮畫雨,但是他卻是全身心投入地教竺漓,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技巧和訣竅都傳授給了竺漓。 東丘平朔觀竺漓舞劍時候的專注神情,他明白這女子骨子里有著男兒的血性和烈性,悟性也極高,她超越他,是遲早的事。不過,他卻也甘心情愿將他所學(xué)全部傳授給她,只要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看著她感激的眼神,他就心滿意足了。他沒有南宮畫雨心系天下蒼生和顧全大局的胸懷氣度,他只想隨心而活。 他們在樹林里,在紅花綠葉之間自在比劍,可是,要知道東丘平朔還收了兩個徒弟,他這樣厚此薄彼,難免讓英家兩兄弟心里不平衡,特別是弟弟英飛,他小氣善妒,本來就一直不喜歡竺漓,得知東丘平朔每天都上絕壁上去找竺漓練劍后,他更是嫉恨竺漓。 雖然東丘平朔知道竺漓是女兒身,雖然絕壁之上荒涼偏僻,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東丘平朔還是叫竺漓師弟,竺漓也還是穿著弟子服,一副男兒打扮。 傍晚時分,練了一天劍了,竺漓和東丘平朔坐在石崖邊吹風(fēng),竺漓對東丘平朔說道:“天快黑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見。” 忽然,英飛帶著幾十個師兄弟來到了絕壁之上,他們正朝著東丘平朔和竺漓走來,光看那群人的一副咄咄逼人的神色,就知道來者不善。 “師兄,有人向我們舉報,說云珞師弟是個女子,您怎么能教一個女子仙術(shù)和劍術(shù)呢?我們必須趕她下山去!”英飛帶頭說道,眼睛斜視著竺漓。 “誰舉報的?給我站出來!”東丘平朔氣惱地站了起來,看著幾十個師弟大聲問道。 “有人匿名舉報的,他將云珞師弟是女子的消息寫在了絹帛上,分別丟到了我們的寢院里,難道東丘師兄沒有收到這個舉報消息嗎?”一個與東丘平朔幾乎同年上忘塵崖的仙徒嚴(yán)肅地看著他問道。 “故一閣,你都是忘塵崖的老人了,你竟也跟著這群師弟瞎起哄,還不帶他們回去?!”東丘平朔看著故一閣嚴(yán)厲地斥責(zé)道。 “大家都是男兒身,如果此事純屬造謠,為了不讓大家誤會這位云珞師弟,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他當(dāng)眾自己證明他是男兒身。”故一閣走到人群前面,看著竺漓和東丘平朔說道,一副主持正義的英雄姿態(tài)。 竺漓從石崖邊站了起來,東丘平朔將她拉到身后,皺著那對劍眉看著故一閣和那些師弟們呵斥道:“荒謬!這里是忘塵崖仙山!豈能容你們褻瀆?當(dāng)眾證明男兒身?虧你是他們的師兄,你也能想出這個餿主意!你們都給我回去!” “師兄,您不要再護(hù)著云珞師弟了,如果他真是男兒身,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呢?您當(dāng)初說是罰他上絕壁崖思過,可是您最近每天都來絕壁崖教他劍術(shù)和仙術(shù),難道您是知道她是女兒身,才故意讓她待在這兒,好掩人耳目?”英飛看著東丘平朔猜忌道,他這么一問,那些師兄弟們個個都悄聲點頭附和,這場面讓東丘平朔感覺十分尷尬。 “你!”東丘平朔怒視著英飛,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弟子竟是這種jian佞小人,他恨不得一腳將英飛踢跪在他跟前,可是他明白,此時如果他發(fā)怒了,這些在場的師兄弟更是會捕風(fēng)捉影妄加猜測,到時候不僅是他的名譽(yù),就連竺漓的清白名聲也全毀了。 “好好的,都跑到絕壁崖上來做什么?都想被罰到這里來思過嗎?”南宮畫雨雙手背在身后,一臉冷傲,走到眾師弟跟前,低沉著聲音看著他們責(zé)問道。 英飛表面上對東丘平朔是敬畏的,心底實則一直對東丘平朔當(dāng)初在靈虛宮里拒絕收他為徒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懷。而對于南宮畫雨,英飛是真的怕他,見他親自來了,他忙走進(jìn)了人群里,低下了頭,他可不想惹怒了這個冷血無情的南宮畫雨。 “師兄,大家都接到匿名舉報,說這云珞師弟實則是女兒身。這可不是小事,師父要出關(guān)了,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此事,一定會責(zé)罰我們這些當(dāng)師兄的沒有做好表率,竟讓一個女子混進(jìn)了仙班里偷學(xué)仙術(shù)。”故一閣看著南宮畫雨畢恭畢敬地說道,他的模樣和語氣都看似沒有絲毫針對南宮畫雨的意思,然而他的言語里,卻處處在暗暗指責(zé)他,指責(zé)他仙術(shù)不佳,或者是故意讓女子混進(jìn)了靈虛宮。 南宮畫雨自然是聽得出師弟故一閣的言外之意,他淡定而漠然地底眼看了看故一閣,淡淡然地回道:“師弟,你不是一直在自己的仙苑里辟谷修煉嗎?怎么忽然就和這些新來的小師弟們混在一起了?你竟然也相信這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怎么?難道你也懷疑我的仙術(shù)?” “師兄言重了,師弟不敢。只是此事關(guān)乎整個忘塵崖師徒的顏面,如果真的讓一女子混上了忘塵崖,天下人知道了,一定會恥笑我等修仙之人,希望師兄能當(dāng)眾徹查此事,也好還這位云珞師弟一個清白。”故一閣對南宮畫雨作揖回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第029章:小花妖大能耐 “什么不敢?我看你們什么都敢!還不都給我都滾下山去!云珞師弟本就是清白的,這件事純屬以訛傳訛!”東丘平朔不耐煩地回道。 “今天如果沒把這件事查清楚,我們就不會離開。”故一閣看著東丘平朔低聲回道。 此時,天快黑了,忘情樓里的小花妖醒了,她跑來找竺漓了,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這群人,她躲在林子里的樹蔭里,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花妖梔兒踮起腳尖,隨手抓了一把青翠的樹葉,用她的小嘴對著手心一吹,幾片樹葉飛進(jìn)了半空里,在空中圍成了一個圓圈,圓圈不斷旋轉(zhuǎn)著,產(chǎn)生了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將周圍所有樹上的綠葉全都卷到了半空中…… 梔兒用她的雙手一推,一個巨大的帶著旋風(fēng)的綠葉組成的圓球在半空中轟隆隆地飛向了人群,圓球在他們的頭頂炸開,無數(shù)的綠葉鋪天蓋地在空中飛快旋轉(zhuǎn),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妖氣!有妖怪!”故一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驚呼道。 那些沒學(xué)到什么仙術(shù)的小師弟嚇得忙抱頭往地上蹲,南宮畫雨和東丘平朔都猜到這是小花妖梔兒搞的鬼,知道她是想保護(hù)竺漓,因此并未打算出手驅(qū)妖,而故一閣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快速地拔出了他背后的長劍,一劍劈向了頭頂?shù)木G葉屏障,將綠葉魔障劈裂開了一道縫隙。 梔兒見狀,也毫不示弱,又在地上抓了一把青草,對著手心的青草一吹,青草飛向空中,旋轉(zhuǎn)著圍成圈,將地上所有的青草都吸附到了空中,巨大的草球砸向了故一閣,將他手中的長劍也撞飛了出去,草球碾壓著故一閣,將他往石崖邊沿推。 眼看著故一閣就要被那草球推向懸崖了,南宮畫雨實在擔(dān)心小花妖梔兒會一時胡鬧不知輕重害了師弟故一閣的性命,才出手將草球打飛,將幾乎要墜入懸崖的師弟故一閣拉住了。 故一閣被嚇得臉色慘白,當(dāng)南宮畫雨拉住他的時候,他雙腿都嚇得發(fā)軟,差點沒站穩(wěn),要知道從絕壁崖上掉下去可是會粉身碎骨。 “還不帶著這些師弟回去?”南宮畫雨平靜地看著故一閣,冷臉問道。 故一閣心里暗嘆:看來傳言多半屬實,這云珞師弟多半是個女兒身,不僅是個女子,還有妖怪在這絕壁崖上助她,好大的膽子,師父出關(guān)在即,他們竟敢將一個女子藏在忘情樓里,還放縱妖怪在這里作怪,等師父出關(guān)了,我向他老人家揭露此事,看南宮畫雨如何擔(dān)責(zé)! “走,回去。”故一閣看著英飛和其他師弟說道,說完便拂袖而去。其他師弟也見勢紛紛撤離了絕壁崖。 等到所有師弟都離開之后,南宮畫雨嚴(yán)肅地看著東丘平朔說道:“我警告過你,不要老往絕壁崖上跑,你就是不聽,你一共收了三個師弟,卻唯獨(dú)有心教一個人,你讓其他人心里怎能不對這師弟有猜忌和妒意?從今天起,不許你再來這里!” “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求他來教我劍術(shù)的!”竺漓走到東丘平朔身旁,看著南宮畫雨回道。 “我還沒教訓(xùn)你呢,你就著急站出來了承認(rèn)錯誤了?我警告你,好好看著那個小花妖,她剛剛差點就將故一閣推下了絕壁崖,你可知道,一旦摔下絕壁崖,必將粉身碎骨。若不是我出手拉住了他,這小花妖就害人命了。我暫時可以不殺她,但是如果她害人性命了,我一定會立刻結(jié)束了她的性命,絕不給她活命改過的機(jī)會!”南宮畫雨看著竺漓告誡道,神情漠然,眼神冰冷。 此時,躲在樹林里的梔兒走了出來,她害怕南宮畫雨,看他站在離竺漓不遠(yuǎn)的地方,她又想靠近竺漓,只好在南宮畫雨身后繞了一大圈才來的竺漓的身旁。 “別怕他,有我在,他不敢再傷你。”竺漓對梔兒輕聲說道,梔兒怯怯地看了一眼南宮畫雨,忙低頭抓住了竺漓的胳膊,不敢吭聲。 “妖就是妖!天性野蠻嗜殺!”南宮畫雨朝著梔兒高聲呵斥道,梔兒嚇得縮到了竺漓背后。 竺漓看著南宮畫雨的眼神,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恨妖怪,她也不想再惹惱了他,擔(dān)心他再傷了梔兒。 “梔兒,我們回忘情樓去,月兒要升起來了,螢火蟲都亮了,絕壁崖的夏夜是極美的,我們應(yīng)該回避,如此良辰美景,應(yīng)該最適合這師兄倆并肩賞月論劍不過了。”竺漓對梔兒說道,此話看似說給梔兒聽的,實則是說給南宮畫雨和東丘平朔聽的,竺漓認(rèn)為南宮畫雨愛著東丘平朔,可是東丘平朔總往她這兒跑,南宮畫雨定是吃醋了,才會幾次三番親自來絕壁崖發(fā)脾氣…… 然而,南宮畫雨聽了竺漓這番話,半天也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帶著梔兒遠(yuǎn)去的背影。 “師兄……”竺漓帶著梔兒走遠(yuǎn)后,東丘平朔看了看天邊的明月,又看了看崖邊的螢火,他倒是懂了竺漓的意思,因為竺漓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就誤以為他們倆是有“情”的。 “嗯?”南宮畫雨應(yīng)道,他的眼睛還盯著竺漓背影消失的那個拐角處。 “她讓我們倆好好在這兒并肩賞月論劍呢……”東丘平朔忍著笑,看著南宮畫雨說道。 南宮畫雨轉(zhuǎn)臉看著東丘平朔的臉,看見他嘴角的一絲邪笑,嚴(yán)肅地問道:“什,什么?和你并肩賞月論劍?” “嗯。”東丘平朔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南宮畫雨將雙手背于身后,無奈地?fù)u了搖頭,悶聲快步朝著回南宮仙苑的方向走去。他只覺得自己這個東丘師弟是越來越頑皮了。可其實,他還是沒明白為何竺漓會說這番話,他根本不懂。 東丘平朔看著師兄南宮畫雨的背影,又想了想竺漓方才說的那番話,還有她說那番話的時候的古怪神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也朝自己的住處走去了。 夜深了,絕壁崖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梔兒,以后記住,不論發(fā)生什么事,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要傷人性命,知道嗎?”夜里,竺漓和梔兒躺在一張床榻上交心,她看著梔兒單純清澈的眼眸,低聲叮囑道。 “那人實在可恨,他想害你,我討厭他。他死了,就沒人傷害你了。”梔兒單純地說道。 “他是想害我,但你也不能把他推下懸崖啊,這世間,總會有人不喜歡我們,甚至想害我們,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而傷人性命。你的妖術(shù)是用來保護(hù)自己的,不是用來傷害別人的。懂了嗎?”竺漓耐心地解釋道。 梔兒撅了撅嘴,側(cè)身看著竺漓,搖頭回道:“我不允許別人傷害你,有人要害你的話,我一定會出手幫你,傷著想害你的人,我也不后悔,誰讓他欺負(fù)你的!” “你這小丫頭,怎么就是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你是妖,萬一你錯手殺了人了,南宮畫雨和整個忘塵崖的弟子都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把你抓起來,把你囚禁起來,甚至?xí)⒘四悖阒绬幔俊斌美鞊?dān)憂地對梔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