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瑞雪老實回答。她出攤沒幾天，沒想過下一步做什么，只盼著趕緊湊齊房租錢，下個月不至于淪落街頭。

    “要不做小龍蝦吧？59月是吃小龍蝦的季節(jié)嘛！”一想到麻辣小龍蝦，蘇秀口水直流，“我覺得你家要是做小龍蝦，肯定特別好吃！”

    小龍蝦么？倒是可以考慮。瑞雪思索著，順便提醒，“好吃是好吃，不過價錢肯定不會便宜。”

    蘇秀哭喪著臉，“我知道，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東西是真好吃，價錢也是真貴，沒點家底還真吃不起。

    平常她喜歡把工資花在化妝品上，如今么……蘇秀摸摸只涂了水乳霜的臉，覺得勉強(qiáng)也能見人。不就是沒化妝嗎？多大點事！

    “裝好了，給你。”瑞雪把五個餐盒放在一個塑料袋里，然后遞給蘇秀。

    “等你的新品啊！”拋下一句后，蘇秀邁著大長腿走掉了。

    王大媽直接看懵了。居然真有人按照四十的價格買了蝦餃，還一口氣買五碗？？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是新顧客，人挺好的，經(jīng)常過來捧場。”瑞雪笑著對王大媽說。

    王大媽張口欲言，忽然一個青年匆匆跑過來，“讓一讓，讓一讓。”

    王大媽不想擋著人家做生意，于是順勢讓開。

    “哎喲姑娘，你可算是過來擺攤了！我等了你半天，還以為你不來了！”來人正是王恒。

    “我下午五點開始擺攤，怎么了？”瑞雪納悶。

    “給我來十碗餃子！”邊說，王恒邊開始掏錢。

    “可只剩下五碗了……”瑞雪表情無辜。

    王恒木住。

    “另外，在你前面還有位顧客。”瑞雪指了指王大媽。

    王恒木著臉想，也就是說，他可能連五碗都撈不到？

    就在這時，王大媽主動往后退了兩步，表示，“我不買，你要的話拿去吧。”

    同時她心中嗤笑，以為找兩個托來演戲，就能引得顧客哄搶？拜托，這套把戲早過時了！

    是的，王大媽根本不相信，短短兩天一路邊攤就能積攢起鐵桿粉絲！還出手闊綽，舉止土豪。

    不過面上她也不拆穿，只說，“我覺得貴了點，所以不買了。”一邊說，她一邊扭頭就走。只是步伐放的格外緩慢，似乎是在等攤主叫住她。

    然而這時，喜滋滋的男聲響起，“既然她不買，剩下的五碗我包了行不行？”

    “行啊，那就全給你了。”瑞雪答應(yīng)的爽快。

    王大媽愣住，怎么會是男的把剩下餃子全包了？難道不該是攤主喊住她，說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愿意二十塊錢賣給她一碗？

    王大媽愣神時，王恒忍不住跟攤主搭話，“老板，多做些餃子備著呀！就這么點數(shù)量，根本不夠吃！”他一個人就能全部打包走。

    瑞雪安慰道，“明天開始會加數(shù)量，放心吧。”

    王恒這才滿意地笑起來，“老板，你家餃子味道真是絕了！平常我家老頭子老太太對吃沒什么執(zhí)念，老說我花錢買吃的是在浪費。昨天我把餃子買回家，給他們一人嘗了一口。你猜怎么著？他們居然說有些錢該花還得花，好東西不嘗一嘗太可惜了！”

    瑞雪失笑。想了想，她說，“既然剩下的餃子你都買了，我把湯都裝給你吧。”

    “行啊！”王恒應(yīng)下。片刻后他接過塑料袋，歡天喜地的走了。

    于是出攤不到十五分鐘，瑞雪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王大媽受到極大沖擊，神情恍惚，渾渾噩噩地離開。

    瑞雪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家。然而……

    “喵。”某貓正大光明沖她打了聲招呼，聲音特別軟萌。

    瑞雪面無表情跟它對視，“你怎么又來了，不怕被煮嗎？”

    “喵喵喵。”黑白貓仰起頭，尾巴尖左右輕輕搖動，眼睛亮閃閃。怕什么？你不是不吃貓嘛～

    瑞雪聽不懂貓語。可光從某貓傲嬌的小表情，她就能看出某貓是多么有恃無恐！

    她冷著臉，心想，早晚有一天我會為你破例，嘗嘗貓火鍋是什么滋味！

    黑白貓乖巧坐好，一副等飯吃的模樣。

    瑞雪冷漠道，“先付錢，沒錢沒吃的。”

    黑白貓叫了一嗓子，聲音哀怨凄清，小眼神控訴般望著瑞雪。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瑞雪，“……”

    昨晚上回家的時候，這貓大概磕到了腦袋。她分明從頭到尾都是冷漠臉好嗎！！

    “蝦餃都賣完了，你擋路也沒用。”瑞雪繼續(xù)道。

    黑白貓壓根不信，一臉鄙夷地看著瑞雪，又想騙貓！貓可聰明了，才不會上當(dāng)！

    “是真的。”瑞雪把木桶蓋子打開給它看。

    黑白貓湊上去，瞅了一眼，頓時僵住。別說蝦餃了，連湯都沒給貓剩下！！

    黑白貓傷心欲絕，泫然欲泣。

    趁它發(fā)呆的時候，瑞雪迅速收拾好，飛速跑路。等確定離開很遠(yuǎn)后，她才松了口氣。

    黑白貓完全沒有要追趕的意思。它看著自己的影子發(fā)怔，仿佛生無可戀。

    瑞雪覺得吧，自己還是挺安全的。這貓明顯成精很久了，也沒見有人出來管管，可見祖訓(xùn)里所謂的靈異機(jī)構(gòu)并不存在。

    **

    王大媽剛回到家，就見女兒立即發(fā)問，“怎么樣？買到了嗎？”

    王大媽動作遲緩，反應(yīng)遲鈍，“有貨，但是沒買。那攤主好像請了托，又好像沒有。”

    “你在說什么？”王巧巧一臉的莫名其妙。

    王大媽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讓女兒幫忙分析。

    王巧巧木著臉，“也就是說，你第一個去，但是因為嫌價錢貴，所以沒有買。后面連續(xù)來了兩個顧客，餃子直接就賣光了。”

    “我覺得不是顧客，是攤主請的托。”王大媽認(rèn)真道。

    王巧巧忍不住扶額。連續(xù)幾天加班忙工作，感覺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她只是想吃頓蝦餃改善下伙食，老媽卻死活不肯買！總覺得不是親生的……

    “你憑什么說人家不是顧客，而是托？”王巧巧非常納悶。蝦餃那么好吃，顧客多是很正常的事。

    沒辦法，王大媽說了實話，“一碗蝦餃四十塊錢，哪個冤大頭會肯買？我之前買是因為攤主打?qū)φ鄞黉N。打折后價格還合適，就買了一碗。”

    “四十？”王巧巧驚訝。她可是第一次聽說蝦餃的價格，之前沒仔細(xì)問。

    “你也覺得有古怪對不對？！”王大媽企圖找聯(lián)軍。

    想了片刻，王巧巧搖搖頭，“貴是應(yīng)該的，人家做的的確好吃。”

    王大媽噎住。

    王巧巧接著說，“超市大米活動的時候也打?qū)φ郏呻y道活動后恢復(fù)了原價，你就不買了么？搶到優(yōu)惠那是憑白賺的，沒有優(yōu)惠就原價買唄。”

    “要是你不肯出這個錢，那就由我來出。我心心念念惦記了好幾天，就想吃一碗蝦餃，不過分吧？現(xiàn)在大街上隨便找個飯店吃飯，也得兩三百呢！夠我吃好幾碗蝦餃的了。”

    “再說了，我那么辛苦地工作，不就是為了多賺點錢、買點好的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想吃的東西，那就買唄，緊摳摳的干嘛呢！”

    猶豫了下，王巧巧忍不住改口，“算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買好了。”她深怕老媽又把事情辦砸。

    王大媽四顧茫然。不就是一碗蝦餃么？吃不到就吃不到唄，女兒這是干嘛呢？

    **

    走在路上，王恒美美地盤算著。一共五碗餃子，家里三個人，有兩人可以分到兩碗。老爹向來不愛吃餃子、餛飩，隨便給他塞一碗就行了。

    上回吃的太急太快，這回一定要細(xì)細(xì)品嘗才行。要是老娘胃口不好，只能吃的下一碗，他愿意幫忙解決另一碗！

    可一回到家，王恒徹底傻眼了。七大姑、八大姨、幾個小豆丁都聚在他家里是怎么回事？！

    王老爹正跟親戚吹，“那餃子可好吃了，就是貴了點。不過沒關(guān)系，咱們村拆遷了嘛！咱也學(xué)學(xué)人家，買點好的吃。”

    王恒狂汗。老爹，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人太多了啊喂！

    “喲，阿恒回來了。”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齊齊向王恒看去。

    王恒笑的比哭還難看，“爹，人家只剩五碗餃子，我全帶回來了……”然而這里這么多人，根本不夠分呀！

    王老爹很生氣，“讓你辦點小事都辦不好，太沒用了！”

    王恒狂翻白眼，他沒用？老爹，美食是誰發(fā)現(xiàn)的，您還記得不？

    最后，五十只餃子大家分一分，每人得了三四只。

    “哇！”

    “咦？”

    “怎么會？”

    屋子里，驚嘆聲不時響起。

    王恒尋了個角落，正打算享用美食，就見幾個小豆丁“噔噔噔”跑到他的面前，吮吸著手指頭，一副饞樣。

    “干嘛？”王恒護(hù)住碗，警惕地打量四周。但事實上，他已經(jīng)被敵軍包圍，無處可逃。

    “吃完了……”小豆丁們緊盯著王恒碗里的餃子，視線不肯挪開。

    王恒淚流滿面，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就來搶他的？親戚家的小孩怎么這么鬼！！

    第7章 起色4

    回到租房，瑞雪開始清點家當(dāng)。片刻后，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刨除制作成本后，存款有一千兩百塊！

    “生活還是很美好的。”手上只有薄薄幾張紅色老人頭，然而瑞雪翻來覆去地清點，一點不覺得厭煩，反而樂的合不攏嘴。

    晚上出門采購食材，瑞雪一口氣買了二十斤小蝦。回到租房，她把二十斤蝦全部帶進(jìn)空間，放到泉眼里。

    一覺好眠。

    第二天清晨，瑞雪起了個大早，進(jìn)入空間撈蝦。一夜之間，蝦的個頭驟然變大，差不多半只手掌大小。

    瑞雪仔細(xì)瞧了瞧，不覺露出滿意之色，“時間剛剛好。”再放久一點，蝦的個頭更大，那就不方便拿來做蝦餃了。為了防止其他人起疑，只能切碎了做蝦丸。

    打撈的時候，瑞雪格外細(xì)致，不放過泉眼里任何一個死角。她可不想某天過來一看，“驚喜地”發(fā)現(xiàn)有只籃球那么大的蝦蹲在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