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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民國當名媛在線閱讀 - 第19節

第19節

    她沒回答他,與他各說各的話,“明天我想去我哥那一趟,我還是不太放心他?!?/br>
    他沒猶豫,“好,都依你?!?/br>
    第32章 法國租界

    殷鶴成沒有食言,第二天就派車送顧舒窈去法租界顧勤山租住的洋樓。只是這回,除了司機,殷鶴成還安排了兩位侍從官隨行,名為保護她,但其實和監視沒什么區別。想必殷鶴成是吸取了她在燕華女中上學的教訓,并不打算給她過多自由。

    汽車在法租界入口的鐵門前停下,一個侍從官下車,與租界巡捕核實身份后,汽車才繼續駛入。

    盛州城的租界一共有兩處,都在盛州城的港口附近,一處是由英美日等國聯合管理的公共租界,一處則是法租界,這些租界還是前清簽不平等條約割出去的。雖然前請覆滅后,成立了長河政府,但外國人占據的租界依舊有效。

    殷家雖然割據燕北六省,是封疆大吏,但名義上依舊歸屬于乾都的長河政府。

    無論是殷家,還是長河政府,都對盛州的外國租地不具備治外法權,公共租界、法租界都被視為外國領土,租界的內部事務不受當地政府、軍方干涉,而租界內設有巡捕房,長河政府的軍隊和警察都不能進入。因為租界治安良好、亦是高檔住宅區。所以許多社會名流以及與當局者政見不和的知名人士都在租界里定居。

    而對顧舒窈而言,萬一以后她得罪了殷鶴成,或者想要臨時躲避的話,這兩處租界是顧舒窈在燕北六省最后一點庇護所。因為在盛州,租界是殷鶴成的近衛旅唯一不能長驅直入的地方,她當初只想找個賣西藥的地方,沒想到陰差陽錯選了個好地方。不過說來也諷刺,她為了躲避一個中國人,居然需要躲在外國人靠不平等條約設立的租界里。想到這,顧舒窈有些惶然,她和殷鶴成的關系有沒有必要鬧到這個地步,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將問題解決?

    法租界雖然不允許殷鶴成的軍隊進入,但是剛剛汽車駛入租界之時,侍從官一報殷鶴成的名字,汽車依舊暢通無阻。再怎么說,這里是盛州,是燕北六省,也是殷家的治地,殷鶴成的三分薄面誰都得給。

    駛入租界,里面是另一番天地,鱗次櫛比的洋樓排列在馬路兩旁,顧舒窈本來還想著自己能趁著拜訪兄長,可以四處轉轉,不料司機將汽車停在她上次租的洋樓前,兩個侍從官亦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顧舒窈望向車窗外,顧勤山租住的洋樓兩旁各有一幢洋樓,而且都像是有人居住的,她一時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幢。

    汽車剛到門口,顧舒窈便看見顧勤山和羅氏已經帶著兩個女兒在洋樓前等著她了,不過顧舒窈知道,她這哥哥和嫂子對她并沒有這么好,給的其實是殷鶴成的面子。

    因為這是顧舒窈第一次去顧勤山盛州的住處,因為房子都是顧舒窈找的,所以到那去并沒有太多講究。倒是殷鶴成吩咐五姨太讓她幫著準備禮物,好讓顧舒窈給他們各自過去。而這些禮物投其所好,給顧勤山準備的是西洋進口的手表,給羅氏帶的是金器、兩個女兒分別帶了八音盒和玩偶。殷鶴成是個周全的人,做事更是妥當,有時候只在乎他愿不愿意去做。

    顧勤山和羅氏看著侍從官提著大大小小的禮品袋進去,笑得合不攏嘴,熱情邀顧舒窈進去。這幢洋樓是顧舒窈親自租的,當時就是看著一共有十幾個臥室,除去傭人房,多住她一個綽綽有余才買的?,F在倒好,她這哥哥鳩占鵲巢,反倒反客為主不讓她回家了。只有之前顧家的傭人還叫顧舒窈一聲小姐,不過在她們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對顧舒窈改變的驚訝。

    正好到了午飯的點,餐廳在一樓,顧勤山已經讓傭人做好一桌子菜等著了。

    顧舒窈落座后,羅氏在一旁笑道:“舒窈,這是特意讓陳嫂給你做的菜,都是你之前最喜歡的?!?/br>
    顧勤山見侍從官都是殷鶴成的人,只想著巴結討好,一點分寸都沒有,還殷勤地邀請他們一同上桌吃飯。然而他們都有規矩,連忙笑著推辭了,只站在餐廳邊守著。

    不過,顧舒窈發覺那兩個侍從官似乎在留神他們的談話。

    顧舒窈來這主要為了兩件事,一來是聯系何宗文,二來則是西藥房的事情。眼看著顧勤山想過河拆橋,哪能這么便宜他?雖然聯系何宗文是當務之急,但也不能太明顯,便起先過問了下西藥房的籌備情況。

    哪知顧舒窈剛說到這,顧勤山連連搖手道:“妹子,我不得不說你之前實在打錯主意了,好端端的盛州城中心不去,還要在這法租界開藥房?”

    看著顧勤山一臉指點江山的模樣,顧舒窈不動聲色,“那你說說要在哪?”

    顧勤山將筷子放下,拍著桌子侃侃而談:“藥房當然不開在租界里,不然遇著什么事還得去找公董局,多麻煩!出了這法租界,盛州上下都有少帥的人,去哪不是開?”說著又道:“少帥對我們顧家可真的是好,昨天借了我四萬大洋……”顧勤山自覺說漏了嘴,連忙又道:“對了,現在藥房合同已經簽了,就選在盛州城西那邊?!?/br>
    難怪昨天顧勤山沒找他要錢,原來是從殷鶴成那里拿的錢。顧舒窈不喜歡虧欠別人,也不想欠帥府太多,吃別人的嘴軟,拿別人的手段,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顧勤山倒好,錢一筆一筆地拿,還借著她的名義。她不知道他這兄長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地接納那些的?真是秋風打多了臉都不要了!殷鶴成也是,不知是什么打算,竟然縱容顧勤山?現在顧宅和盛北的藥鋪都另外請人打點,之前的房契地契雖然還在她手上,顧勤山挪了地方翻臉不認人,直接繞開她肆意妄為!

    過了一會,羅氏又道:“少帥還說這法租界租金貴,他有套私宅就在城西,離帥府也近,讓人收拾了,過段時間讓我們都搬進去?!?/br>
    顧勤山貪得無厭,殷鶴成慷慨得反常,眼見著都要將她的后路都切斷了。顧舒窈雖然不知道殷鶴成清不清楚她的打算,但顧舒窈明白,他們顧家欠殷鶴成越多,她將來就越不好與他斷絕聯系。

    顧勤山雖然跟顧舒窈說了盤店面的事,但他并不敢將店契拿出來給她看。因為那店契上寫的是他顧勤山的名字,而且私自做主沒有聽她的開在法租界。他早就盤算著靠開藥房,慢慢將顧家的家產拿回來。

    顧舒窈怎么不明白顧勤山的心思,他住著她花錢租的洋樓,倒要將她賣的一干二凈。不過顧舒窈忍住怒氣,裝作不經意地返過頭問羅氏:“我讓你給那位英國的夫人帶的話都帶到了么?”

    哪知羅氏根本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直接搖了搖頭,“我成日待在這洋樓,可到哪去碰見人家喲?!?/br>
    顧舒窈想了想,與其寄希望與他們,還不如多給自己制造來法租界的機會,于是對顧勤山道:“殷鶴成今天跟我說,西藥藥房的開設不同尋常,還要拿著獨家經營證和店契、廠契去蓋章,明天就派人辦好,今天都要我帶回帥府?!边@當然是她編的,若不這么說,顧勤山未必肯將許可證和廠契還給她。

    一提到殷鶴成,顧勤山想都沒想,連忙讓羅氏將它們都拿出來,顧舒窈接過一看,那藥房店契上果真寫得是他顧勤山的名字。

    不過讓顧勤山意外的是,顧舒窈只拿走了廠契和經營證,她看了一眼他的店契后,卻隨意仍在桌子上,冷冷笑了笑,并沒有要他的。

    顧勤山正驚訝著,只見顧舒窈不緊不慢地開口:“買許可證的時候就已經簽了合同,西藥只在法租界售賣,你若想開別的藥房,賣別的什么藥,你大可自己開去,不過我不管你死活。還有,錢是你自己欠給殷鶴成的,跟我沒半分關系。我的藥房只在法租界里開,藥房的店契上也只能寫我的名字。當然如果你不樂意,我的藥房大可交給別人打理,我們各做各的買賣?!彼韵硬煌纯欤肓讼?,又冷笑道:“別想著繞開我去找殷鶴成,他肯幫你無非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今日就跟他說,你想似吞我藥房的事!你現在住的洋樓,是我花的錢!一不戒鴉片,二要吞我的藥房,顧勤山你若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既不讓你回顧宅,還將你從洋樓趕出去,讓你做喪家之犬!”

    顧舒窈說完便往外走,完全不與他們糾纏。顧勤山和羅氏如意算盤落了空,又看著她身后跟了人,也不敢上去做什么,只拿著一張店契不知如何是好,若沒有殷家幫忙,沒有西藥許可經營權和廠房,又沒有穩定的西藥生產與供應,在盛州開中藥房不虧才怪!

    顧勤山敢欺負顧舒窈,無非還是老舊的那一套,認為女人不能當家,男人只和男人商量,因此才跳過她這個小姑直接找了姑爺。顧舒窈雖然并不確信殷鶴成這樣做的目的,但說出來糊弄顧勤山和羅氏還是夠了的。她昨天給他們廠契不過是想讓他們在盛州能夠順利,今后她也有個依靠,如今看來都是些過河拆橋的人,不如握在自己手里穩當,只拿他們當幌子便好。對付他們這種人,絕不能手軟,只能靠威逼利誘。

    顧舒窈從洋樓離開,沒有上車,而是裝作生氣地往一旁路上走去,并回頭朝顧勤山喊了句:“你們想好了再跟我談!”

    兩個侍從官看著他們才吵完架,也不敢說什么,只跟在她后面。而她不過是故意弄出聲響,只想引起兩旁洋樓的注意。顧舒窈往兩旁的樓上看去,并沒有發現動靜,侍從官走過來,“顧小姐,該回去了?!?/br>
    她沒法子往回走,突然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喊她:“小姐,這是你的錢么?”

    顧舒窈回頭一看,一位穿著學生裝的少女正拿著一塊大洋偏頭問她,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北大學孔教授的女兒,孔熙。

    第33章 絕處逢生

    顧舒窈才回過頭,孔熙便故作驚訝地喊了一聲:“顧小姐,是你呀!”

    聽到顧小姐三個字,顧舒窈的唇微微一揚,她們都是聰明人。

    顧小姐這三個字里隱藏了太多信息:顧舒窈一直都沒有告訴何宗文她的姓氏,而現在卻從孔熙的口中說出。看來,何宗文已經調查清楚了她的身世,而且告訴了孔熙。這么說她在這里遇見孔熙絕非偶然,她應該在和何宗文一起幫她。

    的確現在何宗文不宜出面,如果這個叫住她的人是他,侍從官早就警惕地出面將他隔開了,而換作孔熙便不一樣了,只是這樣又多牽連了一個人進來。

    顧舒窈上次見孔熙時對她的印象便是爽朗聰慧,沒想到只有一面之緣,在這個關頭居然愿意挺身而出,顧舒窈對她存了份感激。

    顧舒窈走上前,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拉過孔熙的手,“這錢應該不是我掉的,好久不見。真巧,你也住這么?”她沒有喊孔熙的名字,是因為她不知道孔熙會以什么身份在那些侍從官面前面對她。

    還是孔熙先開的口,“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你在燕華女中,我父親和我剛剛搬過來,就住在這。”

    說著,孔熙指了指右邊那幢西式磚木機構的雙層洋樓,“不進去喝杯咖啡么?難得又見到你,對了你上回問我的紫羅蘭味生發水我剛好買了,你到我那拿一瓶走?!?/br>
    顧舒窈故意推辭了兩句,孔熙道了句,“哎呀,客氣什么?”就匆匆拉著顧舒窈往里頭走。

    許是殷鶴成派人只是為了防著何宗文,那些侍從官看到孔熙只是個女學生,倒也沒有怎么注意。他們兩個只相互看了眼,便在門邊守著了。不過,汽車里那個姓盧的司機卻皺著眉仔細看著窗外的洋樓。

    孔熙拉顧舒窈進去后,不緊不慢地鎖上門后,立即轉過身,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望去,確認那幾個侍從官沒有跟上來后,才握住顧舒窈的手,急切道:“你的事恒逸都跟我說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想離開這么?”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放心,你的事恒逸只跟我一個人說了?!?/br>
    想離開盛州么?這個問題不用考慮,她當然想,做夢都想!她和殷鶴成的婚約眼看著解除無望,逃走是最后的辦法!只要不在殷鶴成的掌控之下,去哪里都可以。

    顧舒窈點了點頭,鎮定問孔熙:“孔小姐,你們是有什么辦法么?”

    “不用叫我孔小姐,叫我孔熙就好。我是當著他們面才叫你顧小姐的,我其實更樂意叫你書堯!”孔熙本是個急性子,見顧舒窈此刻仍十分冷靜,也被她帶著緩和下來。她沖著顧舒窈一笑,一邊拉著顧舒窈往沙發上坐,一邊道:“直接走是不可能的,你需要再辦一份身份證件,恒逸剛好有個朋友在政府,正好管這塊。你可比他自己幸運,當初他與家里剛鬧翻,他父親特意提前打過招呼,以至于他身邊的親戚朋友沒一個人敢幫他?!甭牽孜踹@這樣說,想必她認識何宗文已經很久了,還知道他家里的事。

    說著,孔熙從客廳的桌子上去取一塊印泥,顧舒窈這時才看了一眼室內的裝潢和擺設,都是歐式風格,沙發桌椅雖然都簡單打掃過,還是可以看到灰塵被擦拭的痕跡,看著的確像久置不用的洋房才有人搬來不久,沒有半點煙火氣。好在客廳的窗臺上掛了厚厚兩層窗簾,從外根本看不見室內。

    孔熙拿來印泥,將顧舒窈的兩只手分別按上去,然后整齊壓在一塊白紙上。

    顧舒窈后來才明白,民國的身份證件雖然沒有照片,但在表內必須注明兩只手十只手指的箕斗,以便區分。此外,身份證上還有姓名、性別、出生年月、籍貫、教育程度、服務處所、職業、住址、配偶姓名等信息,當然,除了這手上的指紋,其余何宗文都能幫她作假。

    收集完指紋后,孔熙拿出一塊毛巾讓顧舒窈擦去指尖上的痕跡,又說:“如果要出國,去日本不用護照和簽證,去英美法國都要護照,不過那個再說去,你最好先跟恒逸去乾都?!?/br>
    孔熙說這些的時候,看了一眼顧舒窈,見她臉上沒有半分不愿離開的眷戀,更多是憧憬與期盼,笑著感嘆道:“看來恒逸還是很了解你!”

    顧舒窈聽孔熙說了好幾遍何宗文,卻不見他人,問道:“何先生他人呢?”顧舒窈只叫了何宗文何先生,因為她感覺孔熙和何宗文關系似乎很親密,她不知道他們間的關系,保持距離總是好的。

    “他回乾都了。”

    顧舒窈知道乾都是長河政府所在,她聽孔熙說了一個“回”字,才意識到何宗文其實是乾都人。他現在回去了,難道他和家中關系已經緩和?于是好奇問了聲:“何先生是回家了么?”

    孔熙搖搖頭,“恒逸的一位恩師重病,他回去探望了,但并沒有回家。說起來,他已經快有三四年沒回過家了。他人雖然友善,但在某些方面或許比我們想象的要固執的多。”孔熙沒有跟顧舒窈說完全部,何宗文自從被燕華女中開除后,總有人暗中跟蹤他,十有八九是殷鶴成的人。何宗文之前因為躲避他父親的人,早就練得敏銳,他沒有辦法才向孔熙求助。而他去乾都正好利用這個就會可以將那些人甩開。

    孔熙內心深處特別同情顧舒窈,她雖然不太了解前因后果,但是她也認為像顧小姐這樣優秀的女性不應該被束縛,而她卻遇上這樣一位權勢滔天的未婚夫,難怪在外要隱姓埋名。

    孔熙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連忙去房里翻出一瓶生發水來,用紙袋包好,笑道:“做戲就做真,你干脆帶回去吧,確實還挺好用的,香味我也喜歡。對了,我好像聽恒逸說,你未婚夫的祖母還過十幾天就要過生日了,他說府上辦壽宴,往來人特別多,會是一個逃走的好機會。不過具體怎么做,還得等恒逸回來再商量。”她頓了頓,吐了下舌頭,“畢竟他逃跑最有經驗!”

    聽孔熙這樣調侃,顧舒窈也笑了。

    孔熙笑了笑,“恒逸還要過三天才回來,如果可以,你最好過幾天在來法租界一趟,到這棟洋樓里來,無論真假,反正我們都是朋友,不是么??!闭f完,孔熙站起來去扶顧舒窈:“書堯,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br>
    顧舒窈喜歡孔熙這樣叫她,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個躬:“孔熙,我真的非常感謝!”

    孔熙連忙去扶她,笑容燦爛,“我覺得恒逸說得對,你的才華不能被埋沒,書堯?!?/br>
    顧舒窈只在這棟洋樓待了不到一刻鐘,所以侍從官并沒有懷疑,只當是顧舒窈之前結交的朋友,畢竟是少帥的未婚妻,又不是在監視什么反動政客。

    顧舒窈回到帥府時是下午兩點,他打開的臥室的時候他正好在看文件。

    顧舒窈脫了大衣掛在衣架上,她那天里面穿的是一條玉色縐紗旗袍,襯得她身段窈窕,膚如羊脂。

    殷鶴成聽見門響抬頭,見是她進來,便將文件闔上。他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她,略微帶了些笑意,像是在欣賞什么。

    顧舒窈不避諱他的目光,也微笑著朝他走過去,在他跟前停步,然后將手中的紙袋順手擱在他桌上。

    許是她的笑取悅了他,使他起了興致。她就站在他跟前,他斂了斂目,突然伸手摟過她的腰,扶著她坐在腿上,靠在她耳邊問,“你哥哥他們給了你什么好東西?”

    如今有了期盼,不過再忍耐十幾天,顧舒窈不想打草驚蛇,索性遷就他。她回頭側過臉看著他,嗔笑道,“噯,我哥哥哪有什么東西給我呀,但是我在我哥哥洋樓旁邊遇見了從前在燕華中學上學時的女同學。”她想了想,又補充:“也不能說是同學,大我幾屆,不過談得來罷了。喏,你看,那是她送給我的生發水?!彼枪室庹f給他聽的,先主動告訴他,免得他日后多疑。

    他低頭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聽著,面上卻帶了一點笑,也不計較她這略顯矯情的小女兒姿態。倒是她說話的時候,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他沒忍住伸手輕輕撫上去。她不知是配合還是抗拒,臉朝相反的方向扭過去,可他的掌心不緊不慢地貼著她的臉頰移動,指腹更是在她唇瓣上稍作停留,添了些纏綿的滋味。

    顧舒窈自覺不妙,連忙從他身上起來,轉過身嗔怒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真讓我生氣!”

    他看上去興致未減,這矯揉造作的嗔怒似乎也讓他受用,連眉都沒皺,只淡淡問了句,“怎么了?”

    “你這樣插手我們顧家的事,是要害了我哥哥,害了我們顧家!”

    他輕笑了聲,挑眉看她,“你倒說說,我怎么害了你們顧家?!?/br>
    “你知道的,我哥哥到現在還抽鴉片,他有你這個少帥幫襯著,便更可以毫無忌憚地抽鴉片了。他這種人你就該讓他吃些苦頭!你若真的要幫他,還不如請個洋大夫,幫著他把鴉片好好戒了!”

    她臉上此刻現出淺淺的紅,他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我答應你?!?/br>
    她其實知道如何去讓他高興,又輕輕將手搭在他肩上,說:“藥房就開在法租界,那邊生意好做些,這件事你也不準插手?!?/br>
    聽到法租界三個字,殷鶴成卻皺了皺眉頭,“說實話,我很不喜歡那些個洋人,在盛州作威作福,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些什么租界收回來!”

    殷鶴成沒答應也沒拒絕,突然斂著目看了她一眼,“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br>
    第34章 大紅燈籠

    顧舒窈把手從他肩上拿開,也怕他生疑,只說:“他們能來盛州,我也安心些,總比在盛北的好,哪知道他把家敗成什么樣。”

    他突然拉過她的手臂,面上雖帶了笑,卻是用一種將她看穿的眼神,“在法租界也不是不可以,你偶爾過去看一眼,長住就不必了?!?/br>
    顧舒窈還是低估了殷鶴成,他雖然一直不動聲色,卻早就知道她有搬去和哥嫂同住的打算,也怪不得他一反常態去接濟顧勤山。顧舒窈稍微有些驚訝,卻也沒表露出來,反正十幾天后就要離開,去不去法租界長住都不要緊,只是她希望下次再去法租界那邊他不會生疑。

    好在殷鶴成這段時間不怎么得空,北營行轅那邊三天兩頭便有會,有時晚上直接就宿在官邸。帥府這頭在籌備老夫人的壽宴,雖然六姨太也在幫著打招呼,但是有些事還是要過問他,要他做主。因此殷鶴成并沒有時間去管顧舒窈,許是他想著派了兩個侍從官跟著,便也沒再多心。

    這對顧舒窈來說求之不得,趁著他不在家又去了兩趟法租界。第一次去是在兩天后,她去找了孔熙,不過何宗文還沒有回來。顧舒窈索性便讓孔熙陪著她在法租界臨街處去選鋪子,孔熙性格外向且有主見的,一口便答應了,還帶著顧舒窈去她覺得最為繁華的街道上看。她們這樣大大方方地一同逛街,如同閨中密友,反而讓兩個侍從官放松了警惕。

    法租界這邊租金的確比外頭貴,顧舒窈只租了兩年,但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但顧舒窈付錢的時候十分爽快,連孔熙都吃了一驚,即便是殷鶴成的未婚妻,也不一定手上隨時拿出這么多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