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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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二丫姐,你跟我走吧,你怎么干起這個來了。” “干這個我愿意,這不是你來的,你走!”二丫姐扯著我。我緊緊抓住她不放:“二丫姐,是不是壞人逼你的?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帶你回去!” “你不懂!”二丫姐歇斯底里喊了一聲:“沒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再也不回那個家了,這就是我的家。” “好,好,”我軟語安慰:“咱們不回那個家了,咱們換個工作,不做這個好嗎。我這有點錢,你拿著去南方……” 話還沒說完,二丫姐的眼淚奪眶而出,用力撕著我:“你趕緊滾,這不是你來的地方。我也不是以前的二丫姐,你趕緊走吧,我就是只雞!” 我們這一吵吵,整個休息大廳都聽到了,這里本來相當安靜,客人們都在休息,聽到這里有動靜,都轉過頭看過來。 這時過來幾個人,有和二丫姐一樣打扮的小姐,也有五大三粗的漢子。有個女人說:“春梅,怎么了這是,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 二丫姐竟然還有個假名,叫春梅。她趕忙說:“沒事,遇到個老鄉。” 五大三粗的漢子眨眨眼:“怎么個意思,我好像聽明白了,你不想做老鄉的生意?春梅,這就不對了,你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送到兜里的錢怎么能不要呢。看這小子白白凈凈的,躺在那三分鐘也就完事了,你就當撒了潑尿。” 旁邊的人“呼”一下笑了,幾個小姐樂得咯咯的:“大力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漢子呲著黃板牙傻笑:“這叫幽默,懂不。我以前在小劇院看場的時候,拜過二人轉師父的。” 二丫姐給我遞眼色,低聲說:“小童,你趕緊走,有什么話等再說。” 我拉著她的胳膊:“不行,你跟我一起走!” 這個叫大力哥的漢子摸著板寸的rou腦袋:“兄弟,怎么回事,你這是要包夜啊。有錢嗎,五百包夜,人你帶走。先把錢在前臺交了。” “我是她弟弟,我不能讓她在你們這繼續干了。”我說。 這時候,越聚人越多。大力哥揮手:“沒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 他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脖領子,抬手就是個大嘴巴。我沒想到他能真動手,這一巴掌多狠吧,直接把我扇耳鳴了,半拉臉都麻了。 我捂著臉蹲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 大力哥叫過幾個男的,對我拳打腳踢,他拽著我的浴袍,在地上拖:“馬來隔壁的,跑這鬧事來了。” 二丫姐沖過來,護住我,哭著說:“大力哥,你放了他吧。他是我弟弟,我求求你了。” 大力哥松了手:“過來兩個人,把這小子扔出去。春梅,放了他行,一會兒你得伺候伺候我。你這小妮子,伺候人也挑人,以前總是糊弄我,這次你拿出點真本事,讓我也舒服舒服。” 二丫姐摸著我的臉,哭著說:“小童,你趕緊走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行不行,你以后也別來了,這地方不是你來的。” 我被兩個保安架起來,穿著浴袍從洗浴中心的后門扔出去,外面是胡同,冷得冰窖一樣,已經是零下了。有人抱著我的衣服,劈頭蓋臉都扔在地上,門重重關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諸法空相 冒著寒風我哆哆嗦嗦把衣服穿上,在泥水里撿起懷表,黃小天的聲音在心念中響起:“小金童,要想做出改變,首先自己得擁有力量。” “力量……”我喃喃地說。 “能力越大,你能改變的才能越多。”黃小天說。 我扶著墻慢慢從胡同里走出來,想著二丫姐心如刀割。從程海出事之后,一直到現在,我連遭打擊,深深感覺到無力,這種感覺讓我心痛。我以前想過放棄出堂,做個普普通通務農的農民,現在我斷絕了這種想法,我想擁有能力,擁有力量,去改變一些事。 回到旅店,我輾轉反側,幾乎是抽了一宿的煙。 第二天我給黑大壯打電話,拐彎抹角問他春江南的事。黑大壯愣了:“你問那個干什么?”我把二丫姐的事告訴他,黑大壯嘆口氣:“兄弟,算了吧,這種事不是你能管的,連我都不能過問,那是人家的家事。” “黑大哥,你只要告訴我春江南的背景就行了。”我說。 黑大壯沉默片刻,說:“春江南背后的老板叫龍爺,家是沈陽的,他買賣開的極大,春江南不過是人家其中一個小買賣。他和九哥一樣,都是道上的至尊大佬,他們的能量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想象到的。兄弟,你替你們那個老鄉出頭,無異于螳臂當車。” “黑大哥,”我說:“我決定好了,要去通陰靈,今晚麻煩你再帶我去。” 黑大壯嘆口氣:“你想好就行,咱哥倆之間談不上麻煩,你要日后有了大能耐,哥哥我最高興,到時候你還能幫襯幫襯我。” 我們約好了時間,晚上碰頭,去找老香童通陰靈。 到了晚上約定的時間,我到黑大壯的公司找他。黑大壯正在清點山貨,看我來了,不再工作,囑咐下面人走的時候關好門,他夾著小皮包帶我出來。我們又去了那家黑舞廳,還是找那位叫玲的女人。 這女人應該是個小頭目,那些雞都聽她的,當她是大姐頭。玲見是我們,也沒有廢話,帶我們進到后面,七扭八拐又到了地下休息室。 這休息室特別的黑,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面的電視,演的什么根本沒人看,這里齊聚癮君子,空氣中都透著詭異的香氣。 我低聲問黑大壯,這里就是個縣城,怎么會有這么多道友。黑大壯壓低聲音告訴我,這地方是九哥罩著的,一般人不敢查,不光是縣城的人,還有很多其他地方來的。這里是毒品的一個集散地。 我對九哥的印象馬上差了,干什么不好,非得涉毒,這是喪良心的事。這地方讓人渾身不舒服,像是舊社會的大煙館。 玲讓我們在過道等著,她先進去打招呼,很長時間才出來,帶著我們往里走,穿過休息大廳,來到一扇暗門前。 她推開門,里面黑不隆冬的。 黑大壯和我正要往里進,玲一把抓住黑大壯:“你們今天到底誰來見大師?” 黑大壯指著我:“他。” “那他自己進去,大師不見外人,你在外面等著。”玲說。 我對黑大壯點點頭,然后硬著頭皮進到門里,剛進去,門就在身后關上了。屋里黑燈瞎火,一點光亮沒有,我站在門口不敢往里走,心怦怦跳。 這時在不遠處亮起一團火光,有人點燃了蠟燭,借著光看過去,那里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已經行將就木,干枯的像是一具風化的尸骨,正是老香童。 床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小心翼翼伺候著老香童躺在枕頭上。 勉強看到這屋子不大,除了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子,別無他物,甚至連窗都沒有。 那男人伺候好老香童,端起蠟燭照過來,語氣和善:“你好,我是大師的徒弟。” 我趕忙道:“大哥你好,我姓馮,你叫我小馮就行。” “你的事他們和我說了,”男人說:“你想找我師父通陰靈。” 屋里這個場景太詭譎了,我頭皮發麻,心里直打退堂鼓,干咳一聲說:“那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男人道:“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想通就給你通,老爺子眼瞅要不行了,多濟一個人對他的功德也有好處。” 這時床上躺著的老香童,忽然睜開眼,胸口像是拉風箱一樣:“那小孩兒來了?” 男人趕緊道:“師父,他來了。” “先給他稱稱重,”老香童氣喘吁吁說:“低于五十不能要。” 男人對我說:“來吧,先稱重。” “稱重?”我疑惑。 男人道:“不是稱你的體重,是稱你魂魄的重量。五十是咱們出堂做香童的標準線,低于這個數值,魂魄就太低級了,不適合通陰靈。” 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給靈魂稱重的,現在黃小天不在身邊,只能硬著頭皮來。我點點頭:“行啊。” 男人搬來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讓我坐在這。 我正襟危坐,男人端著蠟燭來到身后,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脖子的汗毛都起來了。這時,一只手覆在我的后腦,男人在給我灌頂。 我說道:“這就開始了……”話還沒說完,忽然一股大力傳來,像是往頭上放了一塊大石頭,我頭猛然低下,感覺腦袋沉甸甸的。黑暗中出現了很多幻景,我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在,他們或坐或站,最怪異的是,我看到有個活猴子一樣的怪物趴在老香童的身上。 這怪物怎么形容呢,模樣就跟指環王里那個咕嚕差不多,全身雪白,零星數根頭發披散著,它慢慢動著,蹲在老香童的前胸。 老香童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看著天花板,身上還蹲著這么個玩意。這一幕簡直就是噩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 我揉揉眼,眼前看到的一切似幻非真,難道自己睡著了,這是噩夢? 后腦的那只手松開,我的腦袋一陣輕松,眼前的場景都消失了。那些模糊的人影都不在了,包括那只咕嚕。 男人從椅子后面走過來,把蠟燭放在桌上,他看著我:“還不錯,稱重78。” “我剛才看到一些東西。”我磕磕巴巴地說。 “哦?看到什么了?”男人頗有興趣地問。 我指著老香童說:“我看到一個怪物趴在大師的身上。” 男人笑:“那不是怪物,那是我師父的陰神。” 我倒吸口冷氣,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陰神是這種樣子,簡直比鬼都嚇人。 男人說:“我師父馬上要死了,死了之后元神就會變成你看見的那東西。那東西非人非鬼非靈,很難形容是什么,這是他修行的結果,也是他的法門所在。” 我咽了咽口水,沒說什么。剛才看到的那個怪物,散發著極其邪惡的氣息,感覺比惡鬼都要邪,什么樣的法門能造就出這么一個怪東西來? “小伙子,”男人說:“我是他的徒弟,我都不敢通陰靈,你有這個膽氣很讓人佩服。我師父的法門終于也可以傳下去了。” 我暗暗叫苦,會不會通完陰靈之后,我也能變成老香童這么個鬼樣子,日后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二丫姐,想到了逝去的程海,心里一咬牙,豁出去了! 男人走到桌前,“噗嗤”一口吹滅蠟燭,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在黑暗中輕柔地說:“你到床邊蹲著。” 我摸索著來到床邊,跪在那里,一只干枯的手放在我的頭頂,黑暗中聽到一個老人喉頭發出的喘息,老香童痛苦至極,呻吟著一字一頓說:“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最后一個“減”字說完,那只手從我的頭頂緩緩落下,摔在床上。我馬上有了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老香童死了。 我想站起來,忽然之間就看到整個房間變成暗紅色,像是點亮了一盞被紅布包裹的燈。紅色極為膩人,類似佛堂暗室里的光,讓人不舒服。 我看到房間里憑空出現很多模糊的人影,它們像是雕像一樣凝固在原位,淡淡的如同霧氣凝結而成。那咕嚕一般的怪物又出現了,它蹲在床上,凝視著死去的老香童,而后忽然轉頭,看見了我。 眼神里是無法形容的邪惡。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它慢慢轉動身子,面朝我。 我坐在地上,往后面躲,正看見墻角處端坐著老香童的徒弟,那男人盤膝打坐,一動不動,垂著頭跟死了差不多。 屋里充斥著一股邪魅之氣。我閉上眼使勁再睜開,眼前還是紅彤彤一片。 做夢,做夢,我拼命扇著自己嘴巴子,肯定是做噩夢。 床上的怪物突然縱身跳下,像猴子一樣朝我跑過來。 第一百一十章 冤魂不散 我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這時那怪物爬到我的近前,看看我,忽然縱身掠過,直奔墻角的男人。 它跳到男人的身上,用奇怪的姿勢抱著他,我傻愣愣看著,男人仰面長吸了口氣,緊接著醒了。他站起來,身上還掛著那個怪物,可毫不察覺,隨手打開了屋里的燈。 燈光亮了,房間的紅色剎那消失,那些模糊的人影也都不見了。屋子里只有那個男人,和床上直挺挺的死尸。 男人走過來,遞過來一只手,把我拉起來。我看著他,使勁揉揉眼,已經看不到那個怪物了,不過我有強烈的直覺,那東西還掛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