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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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貪圖這個便宜:“梅姑,衣服還是你留著吧,君子不奪人所愛。你現在功法盡失,留著衣服鎮個宅吧。” 梅姑點點頭。想了想,從右手上退下一只金手鐲,硬塞到我手里。這手鐲本是一對,梅姑左右手都戴著,我哪能要這東西。梅姑怒了,嘴角咳血:“江湖兒女,不要婆婆mama。我現在沒別的東西,這個給你,多少是這么個意思。” 我只好接在手里。 梅姑擦擦嘴:“馮,你心眼好使,我再賜給你一場富貴。你現在馬上到村東,有一座二層白色小洋樓。鬼堂的那個香童就是死在那家二樓。你且等著,等警察收尸之后,你到屋里找找,他肯定會遺留下什么東西。” “梅姑,鬼堂的香童死了,他們堂口的人會來報仇嗎?”我問。 梅姑笑笑:“不知道。我拖家帶口的賭不起,收拾完這里我就走。” 我真誠地說:“梅姑,日后他們若要報仇,你就到趙家廟找我馮子旺,我到時候一定幫你!” 梅姑點點頭,欣慰笑了笑:“那時候或許我就不在了,我就讓其他人找你。”她晃了晃左手:“信物就是金手鐲。” “梅姑,我幫你叫120,你必須去醫院。”我拿出手機。 梅姑搖搖頭:“這些事我自會處理,你不懂分寸,你先走吧。我就不留你了,我認你這個弟弟了。” 我站在床邊,沖她抱了抱拳,聲音有些顫抖:“姐,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梅姑笑了笑。 第五十九章 耳朵 我是第一次看到出馬香童的斗法,慘烈、詭異,兩人不見面卻決了生死,正是殺人不見血。我這才明白這一行的殘酷,出馬的香童個個都不是凡人,哪怕是黑堂、鬼堂的人,全都性情古怪,而且掌握秘術,一言不合就能出手。 從梅姑家出來我就心神不寧,中午的時候果然警聲大作。村里人全跑去看熱鬧,我跟在人群到了村東頭,這里真有一座二層的小白樓,也是農家樂旅館,屬于比較高級的那種。 此時院子門口人聲鼎沸,擠擠挨挨全是人,有村民還有一些游客。旁邊停著幾輛警車,門口封鎖了黃線,院子里有警察辦案,其中有便衣,也有穿警服的。 我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時間不長,小白樓里抬出一副擔架,上面是尸體,蓋著白被單,有幾個法醫跟著出來。 旁邊的村民興奮異常:“死人了,死人了。抬出來了!” 這些人就像看什么似的,全都往前擠。擠得我都快吐血了,用身體拼命抵著。 院門一開,尸體抬了出來,白被單是半透明的,隱約能看出下面的人臉輪廓。我馬上認出來,正是頭上扎發髻的那個男人。 他是鬼堂的香童,真就被梅姑出手弄死了。 旁邊人議論紛紛,討論這人怎么死的,誰都不知情,很多人都在胡說八道亂猜測,說什么的都有。 尸體抬上警車。警車打著警笛,撤了。我和刑警隊打過交道,這樣抬著尸體上車就走的,肯定是沒有后續文章,一般來說都認為是自殺。如果是謀殺的兇案,不會這么簡單草率。 農家樂老板苦著臉走出來,鄉里鄉親馬上把他圍住問怎么回事。這老板也是直心眼,大倒苦水:“這人真夠缺德的,自己吊死在屋里。死哪不行,死我店里……” 他還在說,那邊老板娘出來了:“胡說八道什么!趕緊滾回去,屋里一堆活兒等著你干。”她攆大家走:“各位,沒什么可看的,都走吧。” 眾人起哄“哦,哦”。大家都知道這家店完了,死過人還怎么招客,到時候誰要是在網上點評寫上一兩句,名聲就徹底臭了。可也別說,現在怪咖比較多,或許就有那號的人專門喜歡住兇宅呢。 一大群人還在看熱鬧,怎么哄都不走,我圍著小白樓轉了兩圈,后門是開著的。現在大白天不是時候,等晚上過來看看再說。 在村里混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我先去了梅姑家。她家所有燈都關著,院子鐵將軍把門,她已經走了。我溜溜達達 又來到小白樓,轉到后門瞅瞅沒人,便走了進去。 小白樓的生意完了,原先住在這里的客人紛紛退房。走進這里,門也不鎖,連個人影都沒有。老板和老板娘也不知去哪了。 正好方便我行事。 我順著樓梯到二樓,走廊漆黑,我打著小手電照,地上有很多腳印。可以斷定,警察勘察現場之后,老板并沒有及時打掃,保留了當時很多的細節。 我順著腳印走到男人死的屋子前,打著手電往里照,里面是大間房。床單亂七八糟的,椅子摔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梅姑讓我好好找找現場,我并不抱太大希望,警察畢竟犁過一遍,該取證該拿走的都拿走了,能留下什么呢。 我進到屋里找了一圈,想象著那男人死前的場景。根據梅姑斗法的情況,她在紙人的脖子上纏細線,正和老板說此人是上吊死的對上了。 我來到摔倒的椅子旁邊,抬頭上看,天花板光滑溜溜,看不到能夠使繩子懸掛的著力點,無法想象他當時是怎么上吊的。 琢磨了一會兒,我身上充滿冷意,不敢再想。哆哆嗦嗦用腳撥弄著地上的破爛,就在這時,手電掠過的地方,我看到床頭夾縫里好像有個東西。 我蹲在地上,探手進去勾,好半天拿出來,這一拿出來我就嚇傻了。 拿出的這玩意是人的耳朵。我趕緊嫌棄的扔到一邊,心砰砰跳,這怎么了這是,這塊耳朵是誰的? 我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現在我是出馬香童,不能用一般老百姓的標準要求自己,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日后總要常接觸,應該保持冷靜。 這時,心念中響起程海的聲音:“小金童,你覺沒覺得這塊耳朵很熟悉?” 我一愣,和他說:“啥意思?你認識這耳朵的主人?” “不是。你先拿起來再說。”程海催促我。 我走過去,先用手電照照,這耳朵沒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人耳朵。我注意到一些細節,耳朵略有些嬌小,應該不像男人的,好像是女人的耳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肯定不屬于死的那個鬼堂香童。 為什么他的屋里會有一塊女人的耳朵呢? 我強忍不適,從地上拿起來。程海道:“我和黃教主是陰神,觸碰不到的,你說說摸在手里的感覺。” 我說道:“膩膩,滑滑的,像是抹了一層蠟……” 剛說完,我腦子“嗡”的一下,抹了一層蠟,黏黏滑滑的,我想起林場山里的那根手指頭! 我在林場的時候也見過這么類似的一根手指頭,當時老張猜測是高人kun尸留下來的。 “你想到了吧。”程海說。 我倒吸口冷氣:“這個耳朵和林場里的手指頭似乎是用同一種方法弄出來的。kun尸?!” “嗯。”程海說:“看來這種處理尸體的手法應該是吉林鬼堂的秘傳。你在林場見到的那個神秘人,應該也是鬼堂的香童。” “他們要用尸體做什么呢,為什么要kun尸?”我問。 程海道:“不知道。妖門邪道,無法想象。你拿著這個耳朵,咱們回去慢慢研究。” 我強忍著惡心,從兜里拿出紙巾,小心翼翼把耳朵包起來,剛進兜里,忽然走廊里傳來聲音:“誰……誰啊?!” 聽聲音應該是這家客棧的老板。我心一涼,壞了,這里本來黑不隆冬,剛才打著手電,一定是光亮從窗戶上映出去了。 我趕緊熄了手電,躲在門后面。走廊上老板戰戰兢兢:“老婆,有賊啊。” 老板娘應該是遞給老板什么東西:“你拿著,過去看看。” 老板哆嗦著:“報警吧,老婆。” “報什么警,警察來了黃瓜菜都涼了,你還是不是男人,趕緊過去看看!”老板娘罵的狗血淋頭。 他們兩個就在走廊磨唧,我趕緊來到窗戶前,推開窗子。走廊已經出不去了,唯一能撤退的路線就是順窗爬出去。 這里是二層樓,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地形。翻出了窗,踩著窗臺邊沿,小心翼翼順著走。邊沿只能容下一只腳,我扶著墻慢騰騰挪著小碎步,出了一身白毛汗。 幸好在二樓和一樓中間,有一座仿古的斗拱飛檐。我咬咬牙,一縱身跳了上去。 這時二樓窗戶被推開。有人探出頭來看。我趕緊藏在陰影里。上面是老板的聲音:“賊跑了。”老板娘聲嘶力竭:“趕緊追啊,傻愣著干什么。” 我順著飛檐慢慢爬下去,跳到地面,一落到實處,我撒丫子就跑。后面大門開了,手電照出來,老板娘扯著嗓子喊:“我看到了,賊,你別跑。是個男的,是個男的!”喊完之后,這老娘們竟然吹起哨子,黑暗中劃破夜空。 周圍鄰居的燈都亮起來,聽到哨音頓時人喊狗叫,院門開了。 我趕緊拐進小路胡同,一路狂奔,跑的肺都快炸了。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住的農家樂,卻不敢進去。農家樂門口此時站著幾個村民,正往小白樓的方向看,議論紛紛:“那里是不是出事了,過去看看。” 他們成群結隊往那趕。等他們走遠了,我從黑暗中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就癱了,身體疲乏得不行,眼花帶耳鳴。 我的體力和精力已經快逼到極限,稍微運動大了,渾身骨頭節都疼。我靠在床頭上,鞋都沒脫,兩只腳耷拉在炕沿。 我閉著眼睛,喘著粗氣,耳朵鳴鳴響。迷迷糊糊中聽到程海和黃小天的對話,程海說:“小金童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他的大壽還有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黃小天說:“如果還找不到導氣的方法,大羅金仙也難救他。程教主,咱們還是想想以后的打算吧。” “你對小金童沒信心?”程海反問。 黃小天道:“我不是對他沒信心,我是對天道沒信心,能否找到八仙洞全看老天爺的護佑,可這個賊老天,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安排。” 第六十章 犀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發燒了,渾身難受,勉強撐著身體吃了兩片藥。程海告訴我,今天必須進山,再不去就晚了,一是天降溫得很快,二是我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能再等下去。 我虛弱地說:“我怕自己死在山里。” 程海半天沒說話,嘆口氣:“小金童,咱們盡力而為,生死由天吧。” 我打起精神,收拾好背包,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和農家樂老板辭別退房。果然冷了,今天好像有一股冷空氣什么的,氣溫降得很快。我新買的圍巾,把嘴和脖子護得嚴嚴實實。 我早已勘察好進山的山路,從村里出來,繞了一大圈避開人群,來到山腳下。看到眼前巍峨的大山,山風凜冽,我心里真是有點打鼓。保不齊這次進了山就再也出不來了。 臨上山前給王二驢打了電話。王二驢一聽我的聲音問怎么樣了,我勉強穩定心神告訴他,我馬上就要進山,能不能行,就看這次進山的結果。 我還告訴他,等我一個禮拜,如果我超出一個禮拜沒有給他信息,那就是死在山里,我委托他照顧好我的爺爺。 王二驢倒吸冷氣:“我說老馮,不至于吧,你別說的這么喪氣。” “還有,”我聲音低沉:“日后你若有了能力,一定要記得找到二丫姐,解救她還要為她報仇。” 王二驢半天沒說話,他的語氣也沉重起來,答應了我,“好,放心!” 我掛掉電話。眼前是漫漫山路,我鼓起勇氣走了上去。開始幾個小時還是好走的,山里有現成的山路,順著走就可以了。 進到大山腹地之后,我就開始聽程海的指揮,他知道八仙洞大概的方位。我們一邊觀測地形和方向,一邊還得越過山石和懸崖,走得極慢。 山勢很險,其中有一條路是從幾乎九十度的高崖上爬下去。我手腳發軟,石頭長滿苔蘚,非常滑,差點摔下崖底,我好不容易下來,渾身都濕透了。 現在的我疲憊到了臨界點,體表很冷,而衣服里又都是汗,熱氣騰騰的,遭的這個罪沒法說了。 程海道:“黃教主,差不多就是這里了吧。” 黃小天道:“根據地氣的觀測,八仙洞應該就在這方圓幾里之內。” 我苦笑:“到底在哪啊?” “慢慢找吧。”黃小天道:“八仙洞這種神仙洞府,如果真的存在,能不能找到它要憑機緣,不是什么人都能撞到的。如果你機緣未到,哪怕它就在你腳底下,你也發現不了。” 我苦笑一聲,不想和他磨嘴皮子,我太累了,只想睡覺。 走了大半天,已經是下午,風勢漸漸小了,陽光暴曬。我拿起鏡子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嘴唇干裂,雙眼下面出現了黑眼袋,看上去就像是病入膏肓的大煙鬼。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實在是懶得再動一分,任憑黃小天和程海怎么勸,我都走不動了。我告訴他們,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