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浴室中的氣氛安靜了片刻，在池棠以為這個由美男魚變成男人的家伙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時候。他才聽到了那個十分悅耳有磁性的聲音。

    “……算起來，或許該是鮫人吧。”

    池棠抬頭，怎么他這語氣還帶著些遲疑？難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嗎？這可就相當有意思了啊。

    此時余霄端著碗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我少時就知道自己與其他海族并不相同。它們無法與我交流，甚至沒有自己的智慧意識。成年之時我忽然得到了一些不完全的傳承之力，這傳承讓我有了人類的形態(tài)和一些其他的能力，但卻沒有告訴我，我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為此我曾經(jīng)上岸想要尋找一些人類典籍作為解答，雖……過程艱難了點，但是，我覺得，我的樣態(tài)，應(yīng)該和傳說中的鮫人差不多吧。”

    池棠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余霄竟然還有這樣的尋根溯源的經(jīng)歷，看他在說“尋找人類典籍”時微微皺眉甚至有些陰郁的神情，就知道他一條鮫人初上岸時肯定不怎么順利。就算這樣還讓他找到了鮫人的傳說，這位也是很執(zhí)著和厲害了。

    所以。

    “你會人類的文字啊？這可真厲害。”

    余霄看著池棠臉上那非常認真的稱贊的神色，緊抿的唇角微微揚起，剎那間便有種冰雪消融的驚艷，讓池棠忍不住看呆了眼。

    “還好，不過我大多認識的都是一些繁體古文，畢竟我上岸之時還是千年前，那時候人類的服飾和現(xiàn)在……很不同。”余霄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他穿在身上的黑色大褲衩，似乎很受不了這種裸露的審美。

    池棠哈了一聲。“并時代在進步嘛，衣服也是，衣服也是。”

    嘖嘖，千年前，眼前這個竟然是個千年鮫人精啊！！！怪不得覺得這家伙說話有時候文鄒鄒的呢。

    不過，這樣一說這個鮫人就應(yīng)該是他們土生土長的東方籍貫了吧，那，那一頭金發(fā)是怎么回事啊？東方籍難道不該是黑發(fā)黑眼的嘛？

    池棠并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不過他那非常直白的目光就一直緊盯著余霄的腦袋看，余霄又不是個智障鮫人，反而他對于人類的情緒變化異常敏銳，稍一思索，就知道了池棠的疑問。

    或許是覺得池棠很順眼，又或許是覺得他很無害，余霄竟然主動的解釋了這一點：“我個人比較喜歡這個顏色，其實原本是黑色的。”

    池棠一呆，片刻后就見鬼似的看著這個金發(fā)黑眸的鮫人只是輕輕松松的甩了甩頭發(fā)，那一頭耀眼的金發(fā)就漸漸變深，最終變成了和余霄雙眼一樣的漂亮的黑。于是，因為那金發(fā)帶來的一些異國血統(tǒng)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站在池棠眼前的男人，就變成了一個十分具有東方氣質(zhì)的、內(nèi)斂而神秘的男人。

    并且，該死的比之前的金發(fā)看起來更好看了點。

    此時的余霄伸出右手，隨意的扒了扒頭發(fā)，把頭發(fā)整理好之后抬頭帶著一絲疑問看向池棠：“如何？黑色……好看嗎？我有好幾百年都沒用原本的發(fā)色了。”

    池棠盯著他片刻，最終轉(zhuǎn)頭失笑一聲：“好看。你這樣子，在千年之前登陸的時候估計會是全國有名的美男子吧。”如果給他一身古裝穿上，這一身氣質(zhì)和樣貌，真是只有那些詩詞能夠形容表達了。

    “唔，倒是有過這類稱呼。”余霄還真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就皺起了眉：“徒增麻煩。”

    池棠：“……”怕是想起了千年前被逼婚的各種糟心事吧。“咳，所以，你是可以直接變換你的發(fā)色？那眼睛和鱗片的顏色能變嗎？”

    余霄頗有些遺憾地搖頭：“只能是發(fā)色，不然我也想把雙瞳和鱗片變?yōu)榻鹕纯矗且欢ê懿诲e。”

    池棠面露假笑，在心里十分感謝這家伙只能改變發(fā)色，不然他看到的就會是一條金燦燦的金魚了。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十分扎眼。

    “還有其他事嗎？”余霄瞇起眼，把頭發(fā)又變成金色。“你的浴缸為什么會變成通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推測可能是有什么奇異的能量或者能力開啟了它。畢竟無緣無故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變化，這就要你自己尋找解決了。我愛莫能助。”

    池棠有點失望，不過也明白這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的問題，就笑：“還是多謝你說這么多。接下來我會再想其他的辦法查查的。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回去吧。小粉和小金的父母也應(yīng)該在那邊等得很著急了。”

    余霄就點頭，就要轉(zhuǎn)身。

    池棠卻又啊了一聲：“那個，忘了說了。我叫池棠，池子的池，海棠的棠。很高興見到你。”

    余霄靜靜看了一眼池棠，微微點頭：“我名余霄。也，很高興見到你。”

    說完之后，他便不再停留，直接轉(zhuǎn)身踏進了那已經(jīng)完全變成海水的浴缸里。池棠在外面看著，心中忍不住有些遺憾以后怕是很難再見到這個只在神話傳說中才能看到的鮫人了，結(jié)果他看著余霄安靜的站在浴缸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后，池棠終于憋不住，伸手捂嘴掩笑咳了一聲：“……回不去啊？”

    余霄表情冷漠，低頭看了一眼潔白的浴缸缸底，瞇起眼有一瞬間有了想把它踩個粉碎的沖動。

    “那什么，你別生氣啊。之前我還嘗試過讓小粉通過浴缸回到你們的那片海洋呢，不過它失敗了。我以為你上次能夠沖破通道，或許可以回去呢，現(xiàn)在看來，可能，這個通道是個……單行道？要不明天我剛打通通道的時候你再試試？實在不行，我就買張機票送你們?nèi)ズ＿厗h，就是這小粉章魚和小金皮皮蝦可能不太好帶。”

    池棠看著余霄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氣，像是要拆家的樣子，趕緊說了一通安慰這個有千年道行的鮫人精。精怪都是有法術(shù)的，萬一他一不高興來個水漫金山，自己可要遭殃。

    余霄最終還是回到了臥室里坐著，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明天再從浴缸試試，實在不行了再坐人類的交通工具去海邊。雖然他本身是一位力量強大、博聞強記的完美鮫人，但再怎么厲害沒學過地理沒看過地圖的鮫人，還真不知道他們所處的那片海域在哪里。

    當池棠用手機打開了一張世界地圖，告訴余霄上面藍色的地方全都是海洋的時候，余霄這個千年鮫人大王臉上也露出了懵逼的表情。他的神通能力都是在海洋之中才好用的，而且，他有在海洋之中快速到達一個地方的能力，可如果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里，他再快也是瞎游啊。

    “實在不行，喊那些家伙試試。”只是不知道他的聲音和它們的聲音能夠傳多遠，能不能聽到。“那就只能打擾了。”

    池棠笑瞇瞇地搖頭：“沒事沒事，說不定明天就能夠成功離開了呢。今天就先在我家住著吧。啊，你是不是很久沒上岸了？要不我今天帶你出去看看吧？看看人類這一千年的發(fā)展，各種各樣的變化一定會讓你非常驚訝的！”

    池棠覺得能有個機會領(lǐng)著一個鮫人在大街上轉(zhuǎn)悠簡直是以后可以炫耀一輩子的事情，所以這會兒特別積極。

    余霄看著池棠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心中的煩躁稍減，他看了一眼臥室窗外的高樓大廈，而后眼中閃過幾分興趣：“好。”

    時隔千年，他倒也想再看看人類的世界。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發(fā)展變化，更想看看陸上的人類，是變得美好，還是依然讓他覺得罪孽深重。

    章魚小八和皮皮蝦小美在牡丹瓷碗里倒是活蹦亂跳一點兒也不擔心。反正出了什么事情都有霄霄扛著，它們只要看電視就好啦！

    池棠看了它們一眼，就搖頭笑：“小粉和小金自從看到你之后就一點兒都不擔心了啊。今天出去之后就買一個手提玻璃小魚缸吧，之后我還能帶著它們倆也出去看看。”

    余霄聽到池棠的話頓了一下，道：“它們不叫小粉和小金。”

    余霄伸手指著粉紅水晶色小章魚：“這是小八。深海巨章族。”又指了指金色彩虹斑點的皮皮蝦：“這是小美，變異螳螂蝦族。”

    池棠眨了眨眼：“小八？”

    小八就舉起自己的八條小爪子亂揮，“嚶嚶嚶！”是我是我就是我呀！

    “小美？”

    金色皮皮蝦公主上下?lián)u搖蝦尾。

    池棠盯著它們兩個的樣子默了一下，突然道：“小美是女孩子嗎？”

    余霄揚眉：“它是雌性。嗯，是女孩子。”

    池棠瞪大眼：“那小八呢？”

    “嚶嚶嚶～～”小八當然是可愛的男孩子啦！

    余霄翻譯了這句話，池棠瞬間覺得，自己實在是非常眼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八：這下知道窩是可愛的男孩子了吧！嚶嚶嚶！

    池棠：……

    第22章

    池棠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最終接受他錯認了兩個神奇海鮮萌物的性別的事實。

    他擰著自己的眉頭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粉紅水晶小八，心想還真看不出來這小家伙是個雄性。不管是從外表還是從性格，這家伙都……嗯，或許它就是屬于那種天然娘和天然萌的雄性吧。

    池棠最后搖搖頭，嘆口氣：“幸好你長得比較萌，這樣的性格也算是能讓大家接受，你要是個幾十米甚至幾百米的大章魚，怕是要直接閃瞎所有見到你的人和海族的眼了吧。”

    池棠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還挺高興的小八就直接八只爪子捂著自己光溜溜的圓腦袋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似的，弄的池棠瞬間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一句話。

    余霄在旁邊很恰當并且好心的提示了他：“它以后會長大的。它是深海巨章種族。”

    池棠呆愣了兩秒，腦海中不自覺的就閃現(xiàn)出一只長達百米的深海粉紅色巨無霸，然后這家伙一邊在海里面游蕩一邊嚶嚶嚶地叫囂食物別跑，頓時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那畫面簡直比一條渾身上下都是金色的美男魚還扎眼啊！怪不得這小八哎看到電視里介紹深海巨魷的時候一副非常興奮的勁兒呢！它怕是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吧？

    小八還在暴風式旋爪哭泣，池棠趕緊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和爪子，冰冰涼涼滑滑溜溜的觸感很不錯：“咳別難過別難過，我說錯話了。你這個顏色其實非常漂亮和稀有，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粉水晶一樣，小時候就這么可愛了，長大一定能夠艷冠整片海洋的！”

    粉小八絕對是非常喜歡聽到這樣的贊美，而且這種甜言蜜語它一只生活在深海中的文盲海鮮怎么能夠招架得住？頓時就被安慰了不說，還直接記住了“艷冠整片海洋”這個形容，它未來一定會達成這種成就的！

    皮皮蝦小美和鮫人余霄全程圍觀了池棠的甜言蜜語和小八的傻白甜，小美看小八這么容易就被安撫很是不屑的額又擺了擺它的蝦頭，幾對短小的金色爪子噠噠地敲在地上。mama早就教育過它如果以后不小心碰到人類，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們的話，尤其是男人嘴里的話，就算現(xiàn)在這個叫池棠的人類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好人，但是這么快就被他忽悠了也是不行的。欠揍，等一會兒它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小八，不然被人生吞或者切片了它還在幫著數(shù)錢呢！

    而余霄則面無表情的想著，即便是他在海中沉睡了近千年、人類又順著時間繼續(xù)前進了千年，他們這種張口即來的甜言蜜語和奉承的能力果然還是沒有消失，等會一定要跟小八說清楚，這種話聽聽就好了，誰信誰是愚不可及的傻子。

    此時安撫好小八的池棠忽然抬頭，看向余霄那一頭金色的頭發(fā)開口：“雖然金色這個顏色也非常漂亮，不過我覺得你還是黑發(fā)黑眸的樣子更俊美無雙一些，等一會兒我要帶你去街上逛一逛，給你買一身休閑西裝穿上，一定會讓人移不開眼，所以，你要不要把發(fā)色變回來？自然美才是最美的不是嗎？而且吧，金色發(fā)色實在是有些太顯眼了，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圍觀啊。”

    余霄聽完這話面無表情的瞪了池棠好一會兒，然后才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一言不發(fā)地微微轉(zhuǎn)過頭不再和池棠的眼睛對視，不過發(fā)色卻自動地變回了毫無瑕疵的黑。

    池棠看著那轉(zhuǎn)過臉之后露出來的輪廓漂亮、由微紅變?yōu)樯罴t的耳朵，微微睜大了雙眼。這家伙該不會是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吧？！

    全程圍觀的皮皮蝦小美：“……”它一會兒要不要也給霄霄上一堂課？！

    “咳，那個時間也不早了，現(xiàn)在我們?nèi)ゲ耸袌鲛D(zhuǎn)一圈，回來剛好可以做午飯。你肯定沒吃過現(xiàn)代人類的美食吧！雖說古代也有不少好吃的東西，但是論味道和花樣，絕對還是現(xiàn)在更多的！我親自動手給你們做一頓海陸大餐！慶祝一下我們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相遇的緣分。除了正餐，還有不少零食小吃你們肯定也沒吃過，都買一點，我請客～”

    池棠覺得氣氛有一點奇怪，撓撓頭就趕緊站起身去衣柜翻衣服。他來到這個內(nèi)陸城市的時候是輕車簡行的，自己的衣服也沒幾件，想著先把工作搞定之后再去買一些回來，所以他最后給余霄拿出來的自己的短袖上衣和短褲怎么看都怎么不符合余霄那種自帶高貴優(yōu)雅神秘的氣質(zhì)。

    就算池棠覺得自己買這衣服的時候還是覺得它挺順眼的，但現(xiàn)在看看手里的衣服，再看看對面余霄的臉和身材，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當時可能是眼瞎買了個渣。

    “嘖，先湊合著穿吧。”池棠深深的嘆口氣，“我們出去就買適合你的，你先忍忍啊。”

    余霄站在衣柜旁邊，用一副審視和糾結(jié)的姿態(tài)看著那短褲和短袖，看上去十分不想接受這樣的穿著，不過他看了一眼旁邊池棠也一臉無奈和郁悶的表情，還是頓了一下，最終穿上了這兩件衣服。

    怎么說呢，可能鮫人因為臉長得太好看，所以哪怕是一塊破布穿到他身上都會很好看？

    池棠抱著肩膀把余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忍不住感嘆，都什么不合適的衣服了還能穿著不丑，也就是顏值和身材在硬撐了。

    他倆離開的時候小八和小美揮爪歡送，等池棠關(guān)上了門，皮皮蝦小美就直接撞了小八一下，然后開始“男人的甜言蜜語都不能相信”的教育。小八實力蒙圈，不知道小美為什么突然不看帥哥，要來教育它了。嚶嚶嚶，它想看帥帥的小哥哥啊！

    池棠帶著余霄出門之后就直接往最近的商場走，他下意識的就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身邊這家伙穿街邊的地攤貨啊，就算穿上地攤貨那肯定也能穿出另一番帥氣和俊美，但是莫名地他就覺得如果自己這樣對待他的話，那真是太可惡了。

    池棠心里鄙視了自己一番，你這個沉迷美色不心疼錢的顏狗！

    余霄時隔千年之后再次看到人類的繁華世界，那喧囂和熱鬧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恍然之感。在深海之中從來都是靜謐又孤寂的，哪怕也有小八、老八、小美、銀龍它們這樣可以交流的海族，但是和人類這幾乎把熱鬧和喧囂刻在骨子里的種族世界相比，深海確實有些……冷了。

    看著街邊路過的人類或大笑大叫、或竊竊私語，喜怒哀樂各不相同的神態(tài)，余霄微垂眼角，這樣的鮮活和生動，或許就是那些有了力量可以化身為人的海族們前仆后繼的往陸上走的緣故吧。即便它們最終能夠安然回來的，十不存一。

    “我的天！快看快看！你左邊十步距離，有兩個超級大帥哥在肩并肩啊啊啊啊啊！”

    “瘋了！那個個子更高一點的男人簡直好看到犯規(guī)啊！活人怎么可能長的這么好？！”

    “拍照拍照拍照！天哪好想去問他們要電話號碼！這個子得有兩米、腿長就有一米八吧？！”

    “是哪個沒出道的明星嗎？啊啊啊長成這個樣子，就算他沒有任何演技我都會粉他啊！”

    余霄的耳朵微動，聽到了周圍男女帶著興奮的低語，他皺起了眉，覺得這些人類而是一如既往的浮躁和膚淺。

    池棠自然是也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sao動，直覺再不走就要被圍，瞬間就一把抓住余霄的左手腕，在余霄微驚轉(zhuǎn)頭的時候笑了一下：“馬上就有一大波顏狗瘋狂圍堵咱們了，所以，還是先去買個口罩和眼鏡再去買衣服吧！”

    說完他就直接拉著余霄跑了起來，兩人的大長腿一發(fā)動，圍觀的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讓他們給跑了。直接引來一頓扼腕嘆息。

    之后池棠非常迅速且麻利的給余霄買了口罩，把他那俊臉遮住了一大半，才算是安心。可即便如此，當余霄換好了池棠給他搭配的休閑襯衫加薄款長褲出來的時候，這家伙光憑身材和那一雙眼，也直接引來了專柜里所有導購小jiejie們的瘋狂又隱晦的注視。

    給池棠挑衣服的那個導購小jiejie雙眼放光地第十五次強調(diào)：“天哪！這位帥哥，你朋友實在是天生的衣架子啊！他穿我們這里的衣服實在是太好看了！高貴優(yōu)雅、還自帶華麗氣場，活脫脫一位淡漠精英貴公子！您打算買幾套衣服？他穿哪一套都好看！”

    池棠看著對面即便是安靜站在那里都散發(fā)著強烈荷爾蒙魅力的“鮫人貴公子”，對著導購小姐露出一個假笑：“就這一套，謝謝。”

    媽的一套都要花掉他半個月的工資了，他要不是看余霄長的好看還種族稀有可能有特異功能，他腦子有病才會來這里給他買衣服啊！他自己都沒有一件價值過千的衣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池棠：沉迷美色不可自拔，錢包日漸消瘦。

    余霄：甜言蜜語聽聽就好了，誰信誰傻。

    池棠：黑發(fā)更俊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