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葉久澤冷笑起來,就等著對方涼涼。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狗急了也知道跳墻,眼下局勢混亂得一塌糊涂,誰知道北條家會不會拼個魚死網破。 在結局尚未明朗前,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葉久澤嚼著薯片,將黏膩的渣滓擦在桌角的抹布上。等他發現手感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一低頭的錯愕,對上了白柴冷漠的金眸。 葉久澤:…… 他把渣滓,擦在了殺生丸的皮毛上……額…… “富強,這不能怪我,你團在這兒像塊抹布……哦不對,是我眼瘸!”葉久澤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抱起了自家狗子。 “你即使作為一只狗,也清貴高冷不食人間煙火。” “只有沾上了薯片的氣息,才變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殺生丸:…… 這個女人不要臉的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眾狗:…… 大晚上的,飼主又在說sao話了== 琴酒安分地坐在一旁,冷眼看著葉久澤宛如智障地跟一只狗解釋著什么。他不僅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甚至還覺得她有毛病。 要不是栽在了她的手上,要不是她身邊有個人形兵器護著…… 呵,等他找到機會脫逃,一定會迅速回到組織,然后對她——下追殺令! 沒有人可以戲弄他琴酒,從來沒有!這段變成孩子的黑歷史,永遠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琴酒瞇起眼,滿腹黑墨水晃蕩。 他原本仔細觀察著葉久澤,想將她的性子里外分析一遍,可當他看見葉久澤從兜里掏出他的諾基亞之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那是他改裝過的通訊器! 她想干什么? 緊接著,琴酒瞧見葉久澤討好地沖著白柴笑笑,拎出了一袋子核桃,撒在矮幾上。 他瞪大了眼,看著她舉起他的諾基亞,跟耍板磚似的“砰砰砰”地砸在核桃上。核桃們應聲而碎,那女人微笑著扒出果rou,喂給了身邊的白柴。 琴酒的心在滴血…… “不愧是諾哥,真特么好用。”葉久澤萬分感慨,“小巧玲瓏便于攜帶,堅硬厚實堪比板磚。上能防狼,下能砸桃,更可防彈防火防盜,實在是萬能機啊!” 說罷,他“砰砰砰”地又開始砸核桃。 砸完核桃后,他還有閑情把諾基亞當作錘子,把桌邊關節處的釘子都敲進了位置。 琴酒覺得自己快心絞痛了! 他真心不可惜諾基亞,他只可惜她喂狗的核桃rou,就該給她自己補補腦! 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 …… 是夜,萬籟俱寂。 狗子們趴在窗臺邊看完戲,就見房門“咔噠”一聲輕響,那個金發碧眸的孩子又躡手躡腳地出來了。 他們團進狗窩里,再度瞧見新成員敬業握起話筒,撥出一個號碼。 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通話終于被接通了。狗子們豎起耳朵,開始欣賞敬業的表演。 “伏加特……”琴酒的語氣飽含隱怒,“你……” “大少爺!我們會拼死維護你們的安全的!”另一端的伏加特聲音嚴肅,仿佛被委托了無比神圣的重任,“您發現了嗎?無論是北條家的勢力,還是其余各方的人手,都被我們擺平了!” 琴酒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覺得哪里不對。 這種強烈的不對勁,讓他忽略了那一聲違和感爆棚的“大少爺”。 “什么維護安全?”琴酒的呼吸開始急促,“什么北條家的勢力?你們做了什么?” 伏加特一拍胸脯,分分鐘邀功:“您不知道嗎?多方人馬盯上了您和大嫂,作為老大手下的勢力,自然要拼盡全力拯救你們了!” 琴酒的手,微微顫抖:“什么大嫂?” “誒?大少爺,大嫂就是大嫂啊!”伏加特不能理解,“您不是老大的孩子嗎?跟您住在一起的,當然是我們的大嫂啊!” 琴酒一顆心“啪”地碎成了八瓣。 這一刻,他簡直想一槍崩了伏加特這個豬腦子。他的身邊沒有任何女人!他更沒有任何私生子!作為一個亡命之徒,他哪有時間生孩子?! 想到某一種可怕的結果,他幾乎是哆嗦著,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解決了什么勢力?現在是個什么損失?” 伏加特萬分感慨:“不愧是老大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深謀遠慮,我太感動了!” “伏!加!特!” “是是是,我們解決了北條家,還有三方財閥和三方政客,以及應付了各方警署和fbi的阻擊!”伏加特摸了摸冷汗,“損失了不少,但只要能護住您和大嫂的性命,在所不惜!” 琴酒真的要吐血了! 他辛辛苦苦經營了那么多年的黑衣組織,早起貪黑掙下的家業,兢兢業業打拼的勢力,都特么被伏加特一頓saocao作整沒了大半! 北條家、三方財閥、三方政客,外加警署和fbi,他從不知道伏加特拉仇恨值的能力這么強?! 一下子招惹了十多方巨頭,伏加特是打算在三途川過年嗎? 琴酒伸出手,重重地捂住了心臟,氣得臉色發白:“現在!立刻!把我接走!” 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不然黑衣組織得完蛋了! “不!”伏加特嚴肅拒絕,“您只需要平安長大,快樂地活著就好了。” 快樂你個頭啊—— 琴酒差點要爆粗口:“接我回去——伏加特!” “請您不要任性,我們一定會保護您的!”說著,伏加特感動了自己,悲痛欲絕地擱下了電話。 琴酒倒抽一口氣,踉蹌后退了幾步,像是承受不住地背靠著墻,幾乎癱了下去。 他上輩子是不是毀滅了全人類,所以這輩子碰上了伏加特?! 作者有話要說: ps:好了,黑衣組織涼了,全球最大假酒酒廠倒閉了【微笑(* ̄︶ ̄)】 ps:真的,琴酒生前是個王者【喝茶.jpg】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只狗 有些人死了, 卻依然活著;有些人活著,就像是死了。而琴酒好巧不巧的, 正式成為了生不如死、行尸走rou的一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黑衣組織在為了保護葉久澤這個“罪魁禍首”拼盡全力。 在他觸不到的地方,傻逼隊友在為了滿足自己的腦內幻想動用大量隱藏勢力。 在他聽不清的地方,致命宿敵在為了徹查他的生平履歷編造一堆不靠譜分析。 他的江山和小弟, 豐功與偉績, 兇名共霸氣,正隨著短短兩日的生變一點點變得狼藉,恐怕日后再沒有翻身的余地。 他成了自己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害他退化成孩童的狗比卻“榮升”為他的情人, 享受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保護, 不費吹灰之力地霸占了他奮斗的基業。 奮斗八百年為她人做嫁衣, 努力千萬遍替仇敵送大禮。 琴酒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怎能不吐出一口血, 他可沒覺醒絲毫“拿得起放得下”的佛系! 故而, 直到第二天葉久澤艱難地從榻榻米上爬起,飽含殘念地進入客廳吃飯, 還能看見徹夜未眠的琴酒蜷縮在沙發上, 氣壓低、有黑泥。 他的藏獒守著門, 金毛護著窗, 再對比“敬業”臉上的三條爪痕、手臂上的一排牙印,葉久澤不難猜出昨晚發生了什么。 小孩兒想逃家被狗抓住了唄! 葉久澤對敬業生不出多少同情,他知道對方的魂兒是個貨真價實的成年人。 哪怕長得再英俊, 也改變不了對方一見面就想對他下殺手的事實。 他留下敬業,一來是防止他頂著張孩子皮去禍害人,二來嘛……就當是勞動改造,不把對方的腦子洗成社會主義,他就不配當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 他時刻謹記自己的使命——打怪升級賺條命,宣傳美好與和平。 守護世界,從社會主義做起! 但是——敬業頂著個孩子殼,看上去幼小可憐又無助,他要是不理不睬,是不是太沒人性了點? 葉久澤大腦當機了一下,走上前去:“啊,沒事吧,被狗咬了,喲,出血了。” 琴酒冷著臉,神色間滿是陰鷙。 他人變小了,但好歹還有格斗意識和戰斗本能。可昨夜,他居然被一只狗摁在地板上摩擦,臉著地的那種!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只狗,是眾狗中體型“嬌小”的奶狗白柴! 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挫,以至于除了冷漠,他不知道該掛上什么樣的表情。 “你是想出門吧?” 琴酒眸子微微睜大,下一秒,他頓覺自己的情緒過分外露,不自覺地收斂了起來。 “其實你想出門可以事先通知我,我還不至于囚禁你、虐待你。”葉久澤往書包里裝著三明治,說道,“半夜逃跑,活該被咬。”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時鐘,干脆走向琴酒,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拉起。 “趁現在還有時間,去趟醫院……” 琴酒下意識地蹙眉:“做什么?” “打狂犬疫苗啊!” 琴酒:…… 不知為何,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 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了,琴酒被葉久澤拖出門沒多久,就察覺到附近埋伏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