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征十郎,停下手頭的事,你會很危險。” 他盡量平和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的母親的愿望,就是守護著你平安長大。” “赤司財閥很龐大,不錯。但財閥,也只是財閥。”赤司征臣沉聲道,“征十郎,我會送你出國……” “父親!” “你必須出國。” 而只有在唯一的孩子被送出國門之外,他才能著手對付早該對付的兇手。 征十郎十六歲了,早已擁有了不俗的能力。這樣,即便在舉目無親的他國,也能順利地存活,開始新的人生。 他忍了十年……是該做個了斷了。 征十郎,不要怪我。 …… 赤司征十郎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合眼。而他的枕邊,窩著一只乖順的奶狗。 “我討厭他……”他喃喃自語,“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離開了日本,他虧欠了我和mama十年。” 薩菲羅斯靜靜地注視著他,又越過他,看向床頭的家庭合照。 赤司詩織…… 原來是叫赤司詩織嗎? “為什么不讓我查下去……為什么?” 赤司征十郎蜷縮成一團,似乎是頭疼得厲害,雙手抱著腦袋,悶哼出聲。 薩菲羅斯撐起短腿,緩緩邁向他,伸出濕漉漉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他的額頭。 “mama……” 少年像是被安慰到了,帶著疲憊和痛苦,眼神慢慢失焦,意識沉入了黑甜的夢想。伴隨著他綿長的呼吸,室內變得很是安靜。 薩菲羅斯趴在他的枕邊,心頭竟有著平和的感覺。 這是自他化身為惡之后,少有的寧靜和松快。 弟弟……真是一個很新奇的詞。倒是讓他傾注了心底為數不多的善意。 他放松了身體,伴著熟悉的氣息進入睡眠。 但很快薩菲羅斯就發現,這個晚上注定不平靜……或者說,自從飼主未歸之后,一切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有鋼絲鎖的輕響,在窗外驟起。 這聲音極小,可再小的動靜,也瞞不過神羅特種兵王的耳朵。 風絲送來了外人的氣息,帶著常年混跡尸海的血腥味,讓薩菲羅斯的殺意緩緩抬升。 窗戶被打開,一個清瘦的男人落在室內,從大腿上解下了一柄槍。他站在靠窗的位置,抬起黑黝黝的洞口,鎖定了大床上的少年。 這個少年的命,有人出價一億美金。干完這一票,不虧。 他的手,撫上了扳機…… 薩菲羅斯的殺意在蒸騰,可是他的身軀束縛了他的行動。他不甘、他不忍,他曾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亡,他絕不會再讓這種場景重演! 起來!起來!起來! 咬死他!殺了他!碎尸萬段! 片翼天使的靈魂在弱小的軀殼中咆哮,一次又一次沖蕩著拘束,哪怕奶狗的身軀裂開無數血痕,也在所不惜。 出來!讓我出來! 薩菲羅斯的意志節節拔升,竟是強行扛住了規則的壓力,一點一點,將靈魂從rou體中抽離—— 讓我出來! 誰也不能阻止我! 剎那—— 一道雪白的長芒驟然照亮了整個臥室,白發握刀的高大男子乍現,他沒有給對方喘息的余地,直接轉過刀柄凌厲揮落! 八刀一閃!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驟起,來者直接被切成了碎片。濃重的血腥味來不及散開,就見豪華奢侈的赤司大宅被八刀一閃轟碎了一半! 尖叫聲劃破了黑夜。 白光消散,魂魄復歸。 奶狗在枕邊奄奄一息,赤司倏然從夢中驚醒。 冷風從巨大的豁口灌入室內,吹亂了赤司征十郎一頭紅發,他怔怔地注視著被削了一半的臥室,滿腦子都是亂碼。 這是…… 地震了? “征十郎——” 赤司征臣嘶吼著,第一次沒有顧忌形象,竟是攀援著鋼筋水泥的殘骸往上,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只剩下一半的臥室。 他張開雙臂抱緊自己的獨子,渾身哆嗦,老淚縱橫。 “征十郎……征十郎……”他泣不成聲,“征十郎……” “……我沒事。” 我沒事,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ps:八刀一閃,薩菲羅斯絕技,超級可怕的技能!文里弱化了不少,其實八刀一閃吧,東京應該是沒了的【微笑(* ̄︶ ̄)】 第202章 第二百零二只狗 時至深夜, 東京最權威的大醫院之內,在監控挪轉更迭的檔口, 君麻呂貓著腰小心落地,以極快的速度閃入了陰暗的雜物間。 沒多久,一溜狗子接二連三地擠進來,悄無聲息地擁在一處, 做賊似的朝外探出腦袋, 又俯下耳朵細聽了會兒。 半晌后,黑暗的角落中響起了低低的汪嗚聲。 【有聲音,從地底來。】宇智波斑抬爪戳了戳地面, 肯定道, 【除了遠處的腳步聲, 就只剩地下的聲音……醫院的下層, 都有什么?】 【一般是尸體冷藏庫或者停車場。】江戶川柯基回憶道, 【有些醫院會在下層特別設置病例研究室, 但更多的是雜物放置間。】 【那就奇怪了。】宇智波斑戳著地面, 鋒利的爪子愣是戳出一個個小窟窿,【我可以肯定, 地底有人聲……下面有研究室嗎?】 【權威醫院有額外的資金補助, 可以另起研究室……】 汪著汪著, 柯基忽然沒了聲:【先去地下室的位置看看。】 眾狗毫無異議, 可前進方向是定下了,該怎么前往實在是個問題。想要鉆入地下,怎么也得通過電梯, 可乘電梯的話…… 君麻呂有個人樣,但他們卻都是狗!一窩狗涌進醫院,簡直就是監控中的活靶子。 像是明白了什么狗子的難處,君麻呂轉手抱起白柴,利索地翻上樓道。 用變身術化作了一名體態臃腫的婦女,將白柴放在臂彎中,好似摟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回首看了被遺留在原地的狗子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去找麻煩比較方便,至于你們……只要不被抓住,做什么都可以。” 而之所以選擇帶走白柴,不過是因為狗群里,唯有殺生丸是雙語模式== 君麻呂溜個干凈,被剩下的狗子大眼瞪小眼,不甘心出來“遛彎”的大好機會浪費在漫長的等待中。 【只要不被抓住,做什么都可以。】 短短半句話,透露給他們的信息量卻很大。 一則君麻呂是“共犯”,絕不會告密;二則……連飼主都不會知道,他們還怕什么?! 今夜的東京,注定屬于狗子!且,他們也很好奇,這家醫院里頭到底有什么秘密。 飼主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后,似乎并沒有和醫院扯上關系。偏偏,他們鎖定的作案者的氣息,卻窩藏在這里。 有趣。 外頭攝像頭交錯,出去并不明智。既然來到了這樓道,自然要從醫院的內部構造下手。江戶川柯基掃過全場,最終聚焦在通風管道上。 【這里……】柯基攀上雜物堆,擠壓著身子骨,鉆進了管道,【跟著我,應該能走出去。】 比熊、博美眼睛一亮,歡快地蹦跶了兩三下,輕松鉆進了通風管道。 管道外頭,藏獒、薩摩耶、金毛不禁陷入了沉默。 通風管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于中小型犬還算友好,但對于身軀龐大的大型犬,就顯得比較逼仄了。但眼下,除卻這條路子,似乎沒有別的出口。 金毛晃了晃身上的老rou,拒絕道:【不適合我。】 藏獒打量了自己的肌rou,拒絕道:【也不適合我。】 他們看向了薩摩耶,就見藍染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猶豫:【我試試……】 藍染攀上了雜物,小心翼翼地將狗頭送進了管道,再努力往前探出前爪。狠狠憋氣,送入了上半身。 很好,再努力一把—— 藍染下肢一蹬,把身子往前一送,勉勉強強擠入其中。 眼見勝利在望,立刻能登上狗生巔峰,卻由于薩摩耶本體的臀部太翹,竟是硬生生被卡在了管道口子上。 藍染:…… 笑容完全消失== 他使勁兒往前爬,卡得死緊;他拼命往后挪,堵得銷魂。甚至,他明顯感覺到管道口生銹的粗糙處摩擦著丁丁,帶給他蛋蛋的憂傷。 有、有點疼……疼! 薩摩耶蹬著后肢,掙扎起來:【幫我,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