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正是這一點,讓麻倉好百思不得其解:【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有所求,有所求就會有心聲……可他什么也沒有。】 什么也沒有的人,無欲無求? 藍染喃喃自語:【是個棘手的家伙。】 但無論棘手與否,隔壁的“掠奪者”,依然只是個普通人。 狗子們斷斷續續地汪嗚著,聽墻角的薩菲羅斯從窩里鉆出了奶狗的腦袋,卻被玖蘭樞摁了進去。 看著奶狗的平靜的眼,玖蘭樞汪道:【小孩子早點睡,不然長不高。】 真·196cm·狗中珠穆朗瑪峰·薩菲羅斯不禁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瞅了瞅無力的四肢和圓滾滾的身體,心情復雜。 曾cao天日地的神羅第一強者,頭一回感受到了跌成“最弱者”是種怎樣的體驗……簡直比以前每天都被逼著喝一杯純牛奶還要糟糕! 難道他真的很缺母愛嗎? 薩菲羅斯懷疑自己腦子被這窩狗帶壞了,竟是想象著葉久澤掛起圣母般的微笑,向他張開雙臂,說上一句—— “兒砸!阿媽愛你!” 薩菲羅斯:…… 他甩甩狗頭,堅定入睡。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到了深夜。東京的夜晚絕對稱不上安靜,隔得很遠,葉久澤還能聽見外界的喧囂。 東京不夜城,卻也是滋生犯罪的溫床。 葉久澤翻閱著資料,在翻過下一頁后,忽然頓住了手,眼眸微微睜大。 他看見了一位溫柔美麗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張小小的照片,也不能阻擋她鋪面而來的清貴氣質。 長發、杏眼、瓊鼻、櫻唇,眉眼之間,竟是與他曾見過的赤司征十郎極為相似。 葉久澤轉眼往下,就看見—— “赤司詩織,遺體捐贈協議簽署者,十年前身亡。” “死因:車禍。” 葉久澤的手無意識地攥緊:“赤司……” 資料上寫著,赤司詩織,是赤司征十郎的母親。 …… 凌晨三點,赤司宅。 赤司征十郎捂著發疼的眼睛,掌心揉出濕漉漉的一片。 他穿著凌亂的睡衣從大床上翻身坐起,喘著粗氣,神色有些癲狂。他的雙手攥緊,努力保持著清醒。 又被魘住了…… 在夢境的深處,他總能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母親微笑著站在私家車前等他,他抱著一人高的玩偶,跌跌撞撞地向她走去。 赤司家的司機爺爺透過窗戶含笑看他,慈祥和善。 “mama!” “征十郎……” 忽地,他的瞳孔緊縮起來,丟掉了玩偶,駭得無法動彈:“mama——” 作者有話要說: 動漫中的赤司mama去世了,不過應該不是車禍,資料太少我也查不到,干脆崩一下== ps正文銜接: 疾馳而失控的貨車橫穿而來,將赤司家的豪車連同夫人一起,狠狠地撞進了商店的櫥窗里。 全世界都是血……夢境結束了。 從此,他父親變了,他也變了。 赤司征十郎深呼吸,平復了情緒。 “mama……” “這個月,夢見了你十五次,嗯……我會一直贏的。”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只狗 葉久澤連夜翻閱完資料, 又被生理期折磨,直至第二日清早出門, 都帶著一股子萎靡頹廢的氣息——沒睡飽。 他嘴里叼著三明治,手里拎著君麻呂準備的便當,背著個書包幽魂般飄過長廊,恰恰撞上剛出門的工藤和服部平次。 工藤化了妝, 他的技術十分高明, 簡直就像換了張臉一樣,將俊秀的相貌掩蓋起來,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渡邊一郎”。 葉久澤多看了他幾眼, 好奇過后便也失了興趣。 “日安, 葉君。”工藤微微一頓, 眼神略滯, 不著痕跡地掃過她身后的一排狗。 “日安……”葉久澤有氣無力地回道。 工藤失笑, 取出書包中的水杯, 遞給了葉久澤:“葉君昨晚熬夜了嗎?拿著吧, 這是醒神的藥茶,效果比喝咖啡好多了。” 葉久澤擺擺手:“不用了……” 工藤沒有勉強, 倒是從書包中翻出了幾個茶包, 遞了過去:“葉君, 作為日后的合作搭檔, 你再拒絕我的話,我也會……不愉快呢。” 少年的笑容如同暖陽,哪怕盯著一張平凡的面孔, 也足以讓人撤下心頭的防備。 葉久澤撓了撓臉,還是收下了茶包。這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滋味,就跟欠人情一樣麻煩。 偏生工藤的氣息過分干凈,一“委屈”上,還真讓人無法拒絕。 “謝謝了……”葉久澤收下了茶包,揮手作別,帶著一群狗浩浩蕩蕩地下了樓。 在她離開后,服部平次打量了工藤幾眼,揶揄道:“工藤,怎么不見你送我一些茶包?怎么,你是對她有好感嗎?” 工藤無奈,只好再取出一些:“啊,只是覺得女孩子應該被呵護吧。不過像葉君那樣的女孩,被喜歡上很正常吧。” “你這家伙!”服部平次勒過他脖子,哥倆好勾肩搭背地走向車站。 一路相談甚歡,臨到上車之際,工藤好奇地問道:“服部君,葉君……這樣的容貌,應該早就出名了才對吧?” “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呢?”工藤摸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推理階段,“美貌的女孩,從國小到國中,應該有大批的擁戴者……難道她是國外的留學生嗎?” 服部平次搖搖頭:“她的來歷很神秘,總之,你就當她是憑空出現的就行了。” 憑空出現…… 工藤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養那么多狗,真有些好奇。” “是啊,據說她養了這些狗好些年。”服部平次笑道,“它們很有靈性,也很聰明。會照顧幼犬,晚上也不會狂吠……” 工藤耐心聽著,時不時詢問一些瑣事。不多時,便將服部平次的喜好摸了個準,又對葉久澤有了大致的了解。 “誒,你問這些干什么?”服部平次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說多了。 “當偵探的職業病吧?總會不自覺多問些問題。”工藤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后會長時間相處,還是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更好。” “比如我,喜歡泡茶……” 服部平次點點頭,但他對“泡茶”沒什么興趣,終究是沒在意。 …… 葉久澤覺得工藤給的茶質量賊好無比,一杯醒神茶,醒得他在日本史的課堂上都沒產生困意。 好比喝了一箱紅牛,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斗志和戰力! 他精神抖擻地寫完日本史的考試要點,覺得這回日本史的分數一定能考到兩位數,心頭不禁美滋滋! 好歹是活過兩輩子的人,可葉久澤兩輩子都只這么點出息== 但這也不能全賴他—— 瞧瞧這日本史上寫的都是啥狗屁標題:“大型戰役”、“曠世之戰”、“局勢之戰”、“百年之戰”……哦草饒了他吧!可把眼睛給閃瞎了! 葉久澤完全不能理解幾百人打一架的“村長之戰”,有什么資格被寫進“絕世戰爭”里== 他不能理解日本人的夸張,就像不能理解日本文人的俳句一樣。 都說日本古代文化中的俳句有唐詩般的典雅,但請恕他欣賞不能…… 他可是從小就把“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背成“拔毛潑瓢水,燒火蓋上鍋”的偉男子……面對平安京的風雅賞析題著實學不會。 只是老天爺總跟他過不去,一周書讀下來,總有那么幾次測試。 周三,日本史大考。 為了幫助抓耳撓腮的飼主成功混過考試,玖蘭樞無奈之下跳上了桌案,蜷縮著身體猶如一團棉花。 所有人都知曉他們的前風紀委、現學生會會長養著一群狗。 這些狗子時不時會潛入課堂轉轉,早已在學生中混熟了臉,故而一只博美蹦跶到桌案上,并沒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 狗嘛,喜歡黏著主人,正常。 再說,考試時間,一只狗躍上桌子能干嘛?難不成還能作弊嗎? 別說,還真能== 玖蘭樞飛快地掃過葉久澤的試卷,忽略自家飼主不怎么美好的狗爬字,盡量將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 他挨在葉久澤的胳膊旁,小心探出爪子,在題目邊畫了個小小的叉。 葉久澤端正坐姿,兩眼清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訂正答案。 玖蘭樞著實無語,他實在想不通飼主究竟是怎么辦到的——所有題目,全部避開正確答案== 他只能硬著頭皮替她掙點體面。